狼笑-远月-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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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儿,可能你这几天老是赖在这里,闷着了,我带你出去赏赏月。”说完他也没有问我的意见,直接扯过两件外衣,悉悉索索的穿了起来,动作很快,我拿过他递给我的衣裙,也赶紧穿起来,我想迅速地离开这里,我想快点穿上衣服,但越是焦急,手抖得越厉害,他穿好,我还是颤抖着。
“晴儿,让傲帮你穿上,我是你的夫君。”他最后这句话很重,但手麻利地帮我穿了起来,我全身无力,像一个木偶任由他摆布,只要他不在床上要我,只要他不当着银狼的面要我,他说什么我都听,他要我做什么都行。
一切弄好,他抱着我离开了寝室,双手依然有力,只是他的胸膛起伏得很厉害,我软软地倒在他怀中,他这是放他一马吗?他这是故意让他离开吗?
清幽亭的风景独好,能看到皎洁的月光,能听到呼呼的风声,我的身体不再抖,气终于缓了过来,橘红的灯火在夜色中闪耀,给人带了丝丝温暖,我终于笑着闭上眼睛。
我们在清幽亭吹了好久好久的风,吹到我的衣服,我的脸都有点凉凉的了。
“床下的是谁?是冷佚还是他?”他突然问我,胸膛起伏,他一定是压制着满腔的怒火,我抬头看着他一轮皎洁的月光,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呢?我不想骗他,但我又不得不骗他。
“说——”他低吼了一声,满腔怒火就要喷薄而出,他还是抑制不住了。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床下有人吗?什么冷佚?我不是说过不认识他吗?为什么不相信我?”我说着大家都知道的谎话,但我明知道说出来没有人相信,但我只能如此说,人有时真是很可悲。
“如果不是因为怕你恨我,如果不是怕你难过,他根本就没有命走出这个寝室,你信不信?”
“为了你不能忍的我都忍了,难道你还不肯跟我说实话?就一句都不肯?”他的眸子在月色下冷得如寒冰,利如刀刃,落到我身上哪里,那里就一阵疼痛。
“你不是跟我说断了吗?为什么躺在我怀中还想着他?我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如此用心,你为何就不能——”他一把将我从怀中丢开,我重重的摔在亭中的大石板上,他可能没想到自己如此用力,慌忙伸手过来拉我,我从他眼中看到疼痛,但最后他还是硬生生地将手缩了回去。
“夏初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床下的男人是谁?是不是戴面具的那个男人?”我不得不佩服他那锐利的目光,似乎真的没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他,如果不是如此,他可能早已经死在重重的算计当中。
“你再问一百遍答案都是一样,我不知道床下有人。”我肯定地说,但说完禁不住凄凉一笑,我不想让他难过,我也不想让他丢了性命,我的心总是矛盾,我的心总是找不到出路。
“到这个时候你还跟我说谎?我最讨厌人欺骗我,而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愚弄我,你真的当我不敢杀你不成?”他猛地揪起我,钳住我的下巴,脸黑得可怕,皎洁的月光此时也变得阴冷,我闭上了眼睛,我不敢看他那痛苦受伤的眼。
“难道这个世界真的人人都是虚情假意,都是在互相算计?难道我真的赌输了?夏初晴,你对我真的一丝情意都没有?”他的手很用力,我的下巴火辣辣地痛,但他突然无力地松手。
“也许我本来就不应该赌,幸福与爱对我来说本来就是奢侈品,不应该属于我。”他放下了我,然后独自离开,月色下他的背影是那样的孤独寂寞,看了让人心酸。
其实我知道他渴望爱,我也知道他也像我这样,很想牢牢抓住自己想要的幸福,但总是天不如人愿。
我将头深深埋在腿弯,不想再抬头,很累很累,我就这样坐了一晚。
天亮了,一缕阳光照射在大地,小鸟从好梦中醒来,扑打着翅膀自由的飞翔,其实我也很想像鸟儿那样展翅高飞,但我的翅膀折断了,再也飞不起来,秋天了,亭子周围的小草已经变得枯黄,四周显得有些萧瑟,如我此时的心情。
远远的,我听到有脚步声传来,但我就是坐在石板上不愿意起来。
“这不是初晴妹妹吗?怎么坐在地上?要是给皇上看到了可要心疼死了。”娇滴滴的声音,夸张的腔调让人实在厌烦,我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沙尘,看也不看她们一眼就走了,她们被我气得在后面气急败坏地大叫大喊,失了仪态。
她们说我恃宠而骄,说我不将她们放在眼里,说我迟早会——她们的声音渐渐迷糊,虽然离得还是很近,但我却听不清楚了。
回到寝室,他已经不在,因为我已经感受不到他的气息,他真的走了,我以后都不会再闻到他的气息,我以后都不能看到他的身影,他昨晚执拗地将手伸向我,要带我回家,但我拒绝了,拒绝了他的手,也拒绝了他的人,但我能不拒绝吗?
昨晚他曾来过,昨晚他的手拽的我生疼,昨晚他就躲在床下听着他吻我的声音,听我们迷乱的嘤咛声,昨晚的他痛?还是曾经的我揪心?我不知道,因为我不是他。
我突然坐了下来,往床底看去,不知道床底是否还有他的气息?
床下一览无余,空无一物,但在不远处,五个深深的手指洞触目惊心,旁边还血迹斑斑,血已经凝固,暗红的颜色。
是他将手指狠狠插下去吗?
这是坚硬的石板地面?看着那黑森森带着血的五个洞,我的心抖了一下,他是什么时候插下去的?是在他脱掉我的衣服的时候?是他疯狂吻上我的时候?还是他说要我之时?
他也会如我当初那样痛吗?那暗红的血让我想到他那血肉模糊的手,他的手总是温暖,总是干净,有一天也会为我染红双手吗?
我看着地上的血迹出神,整个人似乎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我从来不知道他原来也会那么痛?
这天之后濯傲再也没有在我的寝室出现,他一定是对我很失望吧?
过了几天我再次收到万花宫的警告,说我再完成不了任务,就等着去青楼接我娘,无论是在皇子府还是现在的皇宫,都有他们的人,他们真是无孔不入,让人毛骨悚然,而我的心更是灰暗。
听到这些恐吓,我茫然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对濯傲下不了手,但我又不忍心就这样离开,我离开了就等于我放弃了娘,就等于我没娘了,心似乎被剜了一刀又一刀,很痛很痛,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濯傲虽然怀疑冷佚他们两人与我相识,但依然委以重任,他们成为禁军统领,甚至能自由出入皇宫,我不知道濯傲在想着什么?这个男人也是深不可测,根本不是我能看透。
但这次后,我明显发现我的沁雪宫多了很多人暗中把守,虽然那些人从来没有出现在我的眼前,但我知道屋檐上,树丛上都有,是他怕再有人前进我的宫室吗?
他既然不再踏入这个寝室,为何不彻底一些?其实我想他对我狠一点,狠到我也可以对他狠起来,但他没有。
晚上我独自一个人在皇宫里晃悠,也有人远远尾随,他是担心我,所以派人了解我的一举一动?抑或是他开始监视我,防范我?我希望是第二种,这样我的心好过一点。
突然一条黑影在我面前掠过,速度并不是很快,他的出现,让跟在我后面的人悄然跟了上去。
这黑衣人是谁呢?当这些人影全消失在眼前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一阵风袭来,我没有牛头,但我知道是他,因为有他的气息,我的手抖了一下。
“丫头,还是不肯跟我走吗?”他的声音很轻,但带着期待,带着疼痛,微微颤抖着,如风中瑟瑟发抖的树叶。
“不——”我闭上了眼睛,斩钉截铁地说,但却难掩心痛。
“丫头,你是不是被逼?怎么突然——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他的声音带着焦虑。
我张了张嘴,我竟然很想告诉他,但我又怕被她们知道,一怒之下将娘杀害,我转头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是否要跟他说。
他突然跨前一步,然后将我死死搂在怀中,我猛地挣扎,我不想再感受这种温暖,我不想,我狠狠地咬他,利齿穿过衣服直入皮肉,知道我满嘴都是血的腥味,他依然不肯松口,甚至连闷哼一声都没有。
“丫头,我没抱你很久很久了,久到我的心都痛了。”是的,他没有抱我很久很久了,久到我已经忘记什么感觉了。
“丫头,无论将你丢了多久,无论你迷路迷了多长时间,师兄都会等着你回来,没有你师兄就没有家了。”他俯下身子轻吻了一下我的额头,熟悉而遥远的感觉,突然我很想哭,很想搂着他放声大哭。
我很想说点什么?我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张张嘴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丫头,还记得回家的路吗?我知道如果你愿意回去,这皇宫拦不住你,但如果你的心不肯回去,我就是将你抢回去也无济于事,我只想告诉你,有什么事情跟师兄说,我会帮你,不惜任何代价。”
我朝他点了点头,眼已经朦胧一片,看不清他的眼,是他的眼模糊了,还是我的眼朦胧了。
“你是我的妻,生生世世都是我的妻,此生我不会再娶——”就在这时远处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我心一慌,猛地将他推开。
他张开嘴,似乎还有话要说,我猛地一推他,然后朝脚步声响起的地方跑去,只跑了那么几步,就撞进了濯傲的怀里,我慌张的回眸一看,月色下除了假山、古木,已经空无一人。
他离开了,我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来了?”濯傲猛地将我推开,目光森冷,我愕然地睁大眼睛看他,难道他看到了?
“你身上有其他男人的味道,我很讨厌,我的心很不舒服。”他眼里带着一抹受伤,一抹隐忍。
“这是最后一次,也是我对你最后的容忍,下次再发现,杀——”他的眸子寒光一闪,杀机乍现。
他拂袖而去,直到他走了很久很久,我依然感到那杀气萦绕整座花园,全身冰冷,是杀他?还是杀我?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很快到了濯傲迎娶狸国公主宫雪舞的日子,皇宫红色的灯笼四处挂起,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立后的仪式隆重而庄重,让整座皇宫沸腾起来。
我远远看见他穿着红色的喜袍朝我这边走来,高大挺拔的身子,俊美无双,他也看见了我,两人同时停了脚步。
两人就这样凝视着,直到我低下头不敢看他,他才朝我走来,我轻轻挪动着脚步,想对他说他穿喜袍的样子真的很好看,但张张嘴,说不出话来,我总是这样,发现嘴巴越来越笨拙了。
“我说过,如若有一天你肯交付真心,我为你架空整座后宫,我并不是随意说说,我说真的,我会一直等着你。”他与我擦肩而过,翻飞的袖子刮过我的脸,有着他的气息,转瞬,火红袍子下的身影,依然孤寂。
他大婚之夜,我一夜无眠,只为他孤独的身影。
第二天,我跟随其他妃子去皇后的俪宫向皇后请安,其实我也想看看他究竟娶了一个什么女子为后。
当我低头端茶走向她的时候,我感觉到一束强光正上上下下射向我,她在打量着我,并且很仔细。
“皇后请喝茶——”我恭敬而轻柔地说着,但当我抬起头对上她的目光时,我整个人呆住了,怎么是她?
而随之就是杯子破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