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笑-远月-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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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到临头还敢嘴硬?”突然脸上一股强风袭来,我一弯身,躲过她朝我脸上拍来的一掌,她居然打我?
“如果这是死到临头,你就一剑给我一个痛快,如果你不敢下手,就请告诉我究竟捉我来干什么?”
“不用急,你很快就会知道。”她突然用力扯开我的眼上的黑纱,那么久没有见过光,黑纱一揭开的时候,我根本就睁不开眼睛,眼睛被这些光灼的很痛,好一会我才看清楚她的脸,看清楚所处的位置。
她是一个极美的女子,但却显得孤傲清高,尤其双眼带着一抹狠毒,让她此时显得有点狰狞,我不喜欢她,从看她第一眼的时候就不喜欢,但她似乎也是如此。
转过身子,看看四周,这里亭台楼阁,假山林立,树木葱茏,一眼不到边,她在前面走,要我跟着,九弯十八拐后,她带我来到一处石室,石室无门无锁,似乎一条缝都没有,她在旁边用手动了几动,石室居然露出一扇门。
她走了进去,想不到里边竟然别有洞天,竟然直接通一个地下室,室门口竟然有人把守,不用下去,只是站在门口我就已经感到一阵阴冷,因为我听到有毛骨悚然的疯叫声,似乎下面是一群来自地狱的恶魔要冲出来一样,她带我来这里究竟是为什么?
有人点着了火把,我跟着走下去,下面简直是一个人间地狱,阴暗潮湿,里面竟然用笼子捆着一个又一个女人,女人的手上都有手镣脚链,看见我们进来,有的人神情漠视,有破口大骂,如疯子一般。
那狰狞的脸,那凌乱的长发,那经过长时间喊叫已经沙哑的让人恐惧的凄厉喊声,让我全身发冷,甚至有人朝我伸出瘦骨嶙峋的手,几乎想将我拉入地狱一般。
突然她在一个铁笼子里停了下来,笼子有一个女子,她的手脚也是被铁链锁着,但她与她们不一样,她很安静的坐着,将头埋在自己的腿弯,长长的发将她的脸完全遮住。
她轻轻的哼着歌,歌声婉转柔和,听了想睡觉,这种歌哄小孩睡觉最好,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种声音,我竟然觉得很温暖,她就如一缕阳光射在这个黑暗的地狱里,给人安静祥和。
她不哭不闹不喊,似乎此时她正在春意盎然的午后晒着太阳一样,让人嘴角勾起,心情极好,忘记这里竟然是一个潮湿恐怖的人间地狱。
“凌寒,你看我带谁来看你了。”这个柳云护法此时声音柔和,但却带着一股阴狠,铁笼中的女子缓缓地抬起头,当我们四目相对的时候,我惊恐地大叫了一声,然后整个人呆住了,铁笼中的女子脸色苍白,但竟然长着一张几乎与我一模一样的脸。
010 谁是我爹
笼中的女子猛地站了起来,锁着铁链的手抓住铁笼,发出一阵难听的杂音,她的眼光是闪过狂喜,很快又变成恐慌,但只一会她又变得若无其事,眼里无波,最后她整个人平静地坐了下去,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只是那么一瞬间她的神情数变,变化之大之快让我吃惊。
“凌寒,你怎么不问问这丫头是谁?”嘲弄的声音,残酷的笑脸,让我极为不舒服,我总觉得这个女人很邪恶。
“她是谁管我什么事?”软软的声音,但却带着冰块一样的力度,两者既是那样矛盾又是那样和谐 ,她重新将头埋进自己的腿弯,似乎一切都再与她无关,但我的心依然波涛汹涌,澎湃起伏,她怎么与我长得那么像,莫非她是——
“既然与你无关,你何必畏惧到不敢看?你心虚?”这个柳云的声音变得尖细,很刺耳,笼中女子重新抬起头,冷冷地看着她,没有丝毫畏惧。
她虽然脸色苍白,头发凌乱,但却有一股让人不得不折服的气度,那清丽的容颜不需要任何妆容,却让人自惭形秽,不敢逼视。
“宫主没有猜错,当年你果然怀上了他的孽种,你对他动了情,所以不惜背叛宫主,是不是?”
“不是——”依然是冰冷的回答。
“你宁愿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还是偷偷生她下来,这么多年,你很想她是吧?我现在就让你们母女相认,凌寒你是不是特别感谢我。”她咬牙切齿地说着,声音透着刻骨的恨意,让人觉得这个地窖更为阴冷,我寒气袭体,打了一个寒颤,周围的火把竟然带不来一丝暖意。
“柳云,我从来就没有什么女儿,这孩子虽然长得与我很像,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物有相同,人有相似,有什么好奇怪的。”她声音依然很平静,双眼亦是无波,看也不再看我一眼,重新轻轻哼起着曲子,曲子婉转动听,让人的心一点点平静,在平静中感受到一丝丝暖意,恍惚冬日的屋子里,终于射进一缕阳光,让人很想抓住。
她是我娘吗?如果是,为何不与我相认,是害怕我受到伤害吗?如果说不是,为何看到她,我的心会如此温暖又如此心酸?
娘她是因为生了我,触犯宫规,终生囚于这里吗?我深深地看着她,手却微微抖动着。
“她究竟是不是你凌寒的女儿,你很快就知道,本来你是下一任的宫主,万千宠爱在一身,宫主将所有心血都放在你的身上,只要你完成这次任务,你就可以统领整个万花宫,但想不到你竟然对他动了情,背叛了宫主,让万花宫蒙受如此大的损失,宫主不杀你已经是最大的恩赐。”
“是吗?”笼中女子嘴角勾起,露出一个嘲弄的笑。
“告诉你,那男人根本不爱你,这么多年你可见他寻你?你为他在这里受尽折磨,他却女人成群,夜夜洞房花烛,过的不知多逍遥快乐,他压根就不曾记得有过你这样的一个女人,你真是自作孽不可恕。”柳云的声音变得更是狠毒,似乎变心的是她的男人一样,似乎日日女人缠绵的是她的男人一样。
“不会的,我相信他不会这样的。”她脸上绽放着淡淡的微笑,恬静得让人心安,平静的双眼散发着异彩,犹如一个正堕入爱河的少女,带着几分娇羞,几分幸福,又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美,美得你不想移动双眼,美得你不敢稍稍发出呼吸,怕惊扰了她的好梦。
“居然还想着他?还想着你们之间苟且的事情?”柳云猛地抽剑出来,猛地刺向她,我情急之下,抬脚朝她的手臂扫去,迅猛而有力,她没有防备,被我狠狠踢了一脚,整个人痛苦地大叫了一声。
“你——”她恼羞成怒地朝我冲来,我的手还被她绑住,只能靠翻腾的身子来抵挡她凌厉的剑锋,铁笼中的女子,虽然扮作漫不经心,我从她的双眼,我看到自己一直渴望的东西,那就是属于母亲对孩子的关切,她的脸上已经没有刚才的淡然。
原来我还有娘,原来我娘过了十几年不见天日的日子,为什么我不早点知道?她们凭什么要这样对娘,就因为娘生了我,就因为娘对我爹动了情?
我满腔愤慨,真恨不得将这个柳云撕成碎片,将整座地窖焚毁。
“停手——”一把威严的声音传来,柳云听到声音竟然立刻收住了朝我刺来的剑,我回眸一看,来者身穿着紫色衣裙,年龄与我娘相若,肤如凝脂,眼如秋水,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复杂,但她的眼里没有柳云那刻骨的仇恨,反而我能感受到一点怜惜,一丝疼爱。
她的等级似乎要比柳云还要稍高一些,因为我看到柳云眼里闪过一丝怯意。
“若霜姐姐,这里那么阴暗潮湿你怎么来了?”
“柳云,你应该知道宫主找她回来是因为什么?如果你伤了她,你十条命都赔不了。”“是,柳云谢姐姐教诲。”恭敬的声音但却包含着不甘。
“云护法,你要的东西送到了。”我转过身子一看,身后赫然放着一把古琴,看到琴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银狼告诫过我,不能弹琴,否则不但杀人也杀了自己。
“柳云,你这是干什么?”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她是否真的是她的女儿?是否真的物有相同,有人相似?人可以说谎,手却不可以,师父曾说过这个贱人是天琴族人,天生异能,只要双手碰触到琴弦,自然能奏出天籁之音,难道姐姐你不想确认一下吗?”说完她妩媚地一笑,眼角扫向我娘,这个时候我已经确认这个女子就是我娘。
“我不会弹琴,也不想弹。”我傲然地说。
“说不是她女儿谁信,就这臭脾气就已经一摸一样。”她一边说一边猛地出手,长剑搁在娘的脖子里。
“不要——”我大慌。
“不要你就去弹,她的声音冰冷,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我看了那个如霜一眼,她并没有反对,眼里竟也有一丝期盼。
没有任何不同,当我一摸上琴弦,我的手就不受控制,我的人也不受控制,体内血气翻滚,有时感觉自己在硝烟弥漫的战场,有时感觉万箭穿心,有时我感觉我的琴弦化作无数利箭四处乱射。
但这一次我没有伤到人,因为若霜从怀中抽出一支萧,她的箫音很轻很柔,如袅袅上升的炊烟,让人感到家的温暖,炊烟很轻,一丝风都会吹散,但吹散了又会源源不断地出现,将我澎湃的气息给硬生生压了下去,虽然最后我还是吐了一口鲜血,但胸口却不痛,没有当日的憋闷。
“凌寒,她果然是你的女儿,那一年你不知所踪,不惜违反师父的约定过期不归,就是生下了她吧,你觉得真是值得吗?”
若霜的声音冰冷,但我听出了一丝哀伤,她与娘的感情不错吧,应该也是她一直护着娘吧,要不柳云她一定对娘下毒手了。
娘什么都不说,依然轻轻地哼着歌,但泪水却从她那苍白的脸庞滑落,一滴一滴地落在冰凉的地上,滴在那冰冷无情的铁链上,闪着幽幽冷光,显得那样的凄凉哀怨。
“若霜,宫主到底要她做什么?”良久娘抬头问她,声音竟颤抖得厉害,她已经承认我是她的孩儿了,是吗?
“做你曾经做过的事情。”若霜的声音淡淡的,就如她的人一样。
“不——我不许——我要见宫主——若霜,求求你,放了她,我求你——”淡雅如风的娘,突然双膝跪地,语无伦次,她猛地摇晃着铁笼,眼里带着哀求,带着恐慌,带着绝望。
“凌寒,你知道没有人敢背叛宫主,如果不是宫主从小看着你长大,曾经一心栽培你,你背叛她,不是受万蛇吞噬,就是饿狼分食,所以——”我看见娘跌坐下来,双眼是那样的绝望无助。
“如霜,那能让我们单独说句话吗?”娘看着我,眼神是那样的柔和,她的脚有铁链,我看见她用手整理了一丝发丝,她是想给我留一个好印象吗?
傻娘亲,无论她的头发有多凌乱,她都是我最美的娘,但她手上那冰冷的铁链让我实在心酸。
都困在铁笼里了,为何还要铁链?她们将人当是畜生吗?
我的喉咙有点发热,我的鼻子有点酸,但我不能哭,我不能让娘看见我在哭,否则她会很难过的。
我一步步朝娘走去,但就在这时后面传了急促的脚步声。
“若霜护法,宫主要你现在立刻将人带过去,不许迟缓。”
“不——”我看见娘伸出手想要抱我,因为激动,铁链叮当响,响得我的心都痛了。
“不想受苦,就别动那么多。”柳云将剑搁在娘的脖子上。
“若霜护法,请——”若霜无奈只得拽着我出去,我怕娘受到伤害,所以不敢冲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