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笑-远月-第3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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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呆往回走,没有目的,茫然而孤独,我终于倒下了,一路马不停蹄,一路风餐露宿,一路爬山涉水,支撑着自己的唯一信念轰然倒塌之后,我再也无力跨上马背。
第一次病倒在床榻,无数次推翻那一碗碗黑黑的药汁,不愿意好起来。
都做女皇了,你还能怎样?难道你将她抢回来,她肯不做女皇,她肯丢弃整个狸国?
那个洛枫跟她多配?他看她的眼神多温柔?她看他的眼神又多甜蜜?她爱上他了,她爱上别的男人了,她真的放弃我了,此时他们兴许正在床上卿卿我我,她小小的身躯一定是埋进他的怀中。
痛,很痛,连呼吸都痛。
她是我赶跑的,她是我推开的,小睡,我可以反悔吗?悔了又如何?不舍得又如何?失去了,终是失去了。
病来如山倒,我一个人躺在客栈那冰冷的床上,孤寂而凄凉,满脑子都是那飘飞的花,满眼都是她幸福看着另一个男人的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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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卷 人生百态 018:不输分毫
这场病断断续续了好长一段时间,病好之后,我整个人变得更冷,更沉默,除了面对众人偶尔露出的虚假笑容外,我已经很少笑,手段更是狠绝,冷得有时让翼宇也害怕,他说以前的濯傲回来了,复国有望。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她离开我已经一年,我也孤寂了一年,寂静的夜无人能抚慰这颗孤独的灵魂,我刻意回避关于她的消息,甚至是狸国我也极少去关注,但有些东西总是无孔不入,我听说她对洛将军情根深种,为他后宫无一男妃,洛将军可以不朝她行跪拜之礼,她当真如此爱他?
曾经她也如此爱我,只不过我将这份爱扼杀了,每次听到她们恩爱的消息我的心就刺痛一次,原来她一早就已经在我心中生根发芽,只是我不知道而已,我以为时间可以让任何伤口愈合,但发现总有例外,随着她离开我的时间越长,我就越想她,即使我已经努力地去克制。
翼宇虽亡国,但却保存了实力,而我也一早将为数不少的兵力、财富转移,想想也可笑,当时只是一心对付母后,想不到母子明争暗斗了那么多年,最后却落得如斯下场,不知母后现在是否安好,血浓于水,心中始终是牵挂。
在我的暗中帮助下,摩娑族族长兀宏,很轻易地收复了三族,怕引起连敖与银奕的注意,我和翼宇退居幕后,用兀宏的名字向蒙罗君王宣战,其实蒙罗一直被三大族所左右,皇上懦弱无能,如今稍稍一逼,就退位让贤。
小小国家的政权更迭,并不引起任何轰动,而我也要这种效果,但我要的不仅仅是一个蒙罗,在我踏足摩娑的第二天起,我就为今日做准备。
花国、塞岙国、虢国、廉国的局势我都摸得一清二楚,一年内我的人从四面八方渗透进去,哪个国家必须要强政,哪个国家的臣子有二心,哪个国家的国王贪生怕死,我都了如指掌,一个个蚕食,迅速而干脆。
知道我计划的人除了翼宇,也许就只有小睡,如今已经连吞几个国家,她不可能不知,但依然没有任何来自于狸国的阻力,她这是放纵我了,如果是一个好帝王,她应该将我扼杀在摇篮中,但她却没有这样做,我有时甚至还会幻想那是她对我还有情,但这种想法一冒出来,连我自己都觉得是那样的不可信。
如果爱我,当日为何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如果真的心里还有我的影子,如何能如此迅速牵起另一个男子的手?每次在夜深人静的夜晚,想起他们紧偎的身体,十指相扣的手,胸口憋闷得呼吸不畅。
我不断蚕食扩张的同时,麓国也开始蠢蠢欲动,在不够半年的时间,吞并了三个小国,速度之快,手段之狠与我母后无二致,想不到母子再见,依然处于这种你争我夺的局势当中,心中怅然。
虽然我们行事低调,但连灭几个国家不是小事,尤其是连敖似乎已经有所察觉,过来刺探的人越来越多,虽然我一直没有用真面目示人,但估计连敖已经起了疑心。
“既然连敖已经怀疑,他知道也是迟早的事情,我们就不用再遮遮掩掩,你还是尽早登基为王,再迟唯恐有变。”我知道他说的有变是指兀宏,自他登基为王之后,野心渐大,开始培植自己的势力,试图脱离我们的掌控,也许权利的确让人迷醉,但他想脱离我的掌控谈何容易?
与兀宏商议让位的事情,他一口答应,说他有今日是我给予他的,没有我他的杀子之仇尚未报,受尽其它两族的欺辱,因为有我才扬眉吐气一番,他立刻拟了退位诏书,但他嘴里说着最动听的话,这头却在我酒里下毒,想将我置之死地,这样的人如何能留?
“杀——”我冰冷的声音刚落,翼宇立刻领命出去。兀宏遇刺身亡,临死前传位给他的女婿亦傲天。
再次穿上明黄长袍,重登帝位,心中百感交集,但又豪气冲天,独在高处,傲视天下,往昔的雄心壮志再次重现。
兀宏死那天,失去依靠的嫣儿很惊慌地问我会不会不要她?对这个女人我从来没有好感,今天甚至生出几分厌恶来,自己父亲死了,我从她眼里看不到任何哀伤,我也没见她滴一滴眼泪,她只关心她的荣华富贵。
“斩草除根,要不要——”翼宇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我知道他也不喜她,虽然我们没有夫妻之情,更没有夫妻之实,毕竟她也没有害过我,如今她父亲也死,杀她何益?
登基半年,稳定政局之后,我们开始迅速扩张,我运筹帷幄,翼宇亲自为将军在沙场征战,他带领他的铁骑军横扫周边几个国家,凭借我的谋略他的勇猛,所向披靡,蒙罗终于在远离三大国的范围崛起。
很快这里就是一片锦绣山河,繁华盛世,太阳初升的早上,我仰看那光芒万丈的旭日说。
虽然我们的动作那么大,但刺客、阻力却不大,但母后的麓国就不一样,皇宫屡屡经常有大批大批的刺客潜入,母后虽然也连吞三个国家,但她麓国与我所在的蒙罗已经不是同日而语,她的兵力财力在与连敖的战斗中已经消耗得差不多。
麓国岌岌可危,为求自保,她投靠了我,毕竟我们还是母子,面对共同的敌人,我们倒齐心,两边连手夹攻,将横亘在两国之间的小国一一收复,两个月后两国合二为一。
在她的强烈要求下,我改国号为卫国,称霸于这一方土地,一举打破三国鼎立的态势,卫国也一跃成为一个远离三国的独立大国,卫王亦傲天成了一个传奇,这个名字响彻天地,天下无人不知。
我岂能比她宫小睡弱?她是狸王,我是卫王,不输她分毫。
我以为很长的一段时间都不会与她相见,但收到银魄的邀请函,我愣神了很久,心潮起伏,那强压下去的情感,又如火山爆发喷涌出来,原来我是那样想她,想得心都痛了。
我又怨她绝情,又恨自己不懂珍惜,种种情感混杂在一起,自己酿的苦果,如今独自品尝,苦得入心入肺。
“不能去。”翼宇斩钉截铁地说,但我却充耳不闻,看着信函沉默不语,她也会去的是么?她还会对我视而不见么?她不遵守赌约,她言而无信,难道我就这样放过她?起码也要当面质问她一句。
“濯傲,你有没有听到我说什么?三王之中有两王要置你于死地,就是她也未必顾念旧情,否则当日就跟你回来了,如今我们远在这里,谁也奈何不了,那个银奕一看就知道不安好心,你何必孤身犯险?”翼宇的声音有点急,音量在加大,试图灌进我的脑海里。
银魄的使者一直在外面等候,我看着这信函,脑子浮现的却是她的身影,心中又怨又恨又痛,她也会去的吧?我很久没见她了,我想她了。
“回去告诉你们的皇上,感谢他的盛情邀请,星日节必会准时到。”话音一落,翼宇脸一寒。
“你是不是疯了?明知是龙潭虎穴你都要去闯?你如果死了,最开心的人莫过于我了,这皇位垂手可得,少厮杀几年。”我禁不住勾唇一笑,想不到他翼宇敢说这话,真是胆大包天了。
“我死了,你当王好了,不过记得留我母后一命,还有那个女人也手下留情。”
“你——”翼宇看到我不为所动,气得脸发黑,但知道我去意已决,就是憋着气也得开始帮我筹备。
“我跟你去。”他瓮气瓮气地说,心为之一暖。
“不是觊觎着我的皇位吗?不用为求清白,不情不愿跟着我。”
“我是去替你收尸,行不行?然后跟天下人说卫皇临终前退位于我,这样名正言顺。”看着他怒气难消的样子,我禁不住轻笑出声。
“银奕如此大张旗鼓邀请三皇,天下皆知,他不会轻易让我们有事的,卫皇你就别想了,死了那条心吧,还是等我们杀回去重做翼王吧。”他的嘴角抽了抽,但眸子瞬刻变得晶亮,满是憧憬。
布置好一切,我与翼宇开始动身,只是沿途总是勾起一些不该想起的回忆,心惆怅而痛楚,为什么不想记起却偏偏铭刻于心,其实见了又如何?根本什么都改变不了,只不过徒增伤感。
即使在路途当中,我的心还是矛盾而挣扎,我怕见到她,怕那种奇痛再次漫遍全身,让我无法招架。但我又想她,按捺不住要见她一面,离银魄越近,心头的怯意更甚,但思念也更浓,晚上整晚整晚睡不着,心绪翻飞,丝丝缕缕缠绕不得安宁。
越近故国,我的心就越往下沉,这曾经是我的国家,这些曾是我的子民,如今似乎已经与我毫无关系了,心中难掩伤感与落寞。
“停车——”翼宇的声音沉郁,马车缓慢了下来,我走了下来,这是银魄、濯国的交界地。
“那是翼国——”翼宇眼望远方,声音苍凉而无力。
“另一边是濯国——”我静静地看着遥远那头,两人伫立在夕阳下,影子长而单薄。
“总有一天我要夺回翼国,总有一天我要将连敖踩在脚下。”森冷的声音,骇人的杀气在这寂静的旷野弥漫扩散。
卫国即使再大,总没有那深深的眷恋,濯国才是我的家,我的根在这里,如今家没了,心中的惆怅郁结只有丢了国家的人,只有无家可归的人才能明白。
“总有一天,我会回来。”仰望那逐渐西沉的夕阳,我的指尖掐入了掌心,大步流星地往马车走,车夫猛地拉了一下缰绳,马儿欢快的长嘶一声,往前奔驰。
在宫人的引领下,我缓步踏入银魄的皇宫,脸上平静无波,所有愤怒、憋屈尽压心底。
远远看见银奕迎了出去,我以为我的忍耐力好,但怒火还是一下子窜了出来,在胸膛燃烧,如果不是他当日几十万大军临阵倒戈,我又怎会落得如斯下场?好处他得了,却依然在背后插我一刀,该死的小人,死一百次都不能消我心头之恨。
“卫王来迟,该罚三大杯。”他笑容如太阳般绚烂,似乎我跟他有亲一般看着就刺眼,听着就刺耳。
“皇上盛情相邀,十大杯也不在话下,何况是区区三杯。”我笑容满面地迎了上去,两人亲热得像多年不见的兄弟一般,我就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他看着我的笑容微微愣了一下。
“濯傲,当年——”
“我叫亦傲天,皇上你估计认错了,听说那濯傲已经坠入山崖死了。”我依然笑如春风,似乎在说一个毫无关系的人。
“卫皇你这样说就是不原谅我了,我当年也是受害者,那几十万大军我的确是派过去助你,但我想不到我最信任的大将军楚冰竟然是连敖的人,当年的事情我也是蒙在鼓里,被人如此耍弄,我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