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术之王-第5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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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一女站在他身边,为他出谋划策,最终却偷偷推他下海。
稍加思索,我就明白这些连环画是特意画给我看的,其中的年轻人是我,而那一男一女则是张全中、静官小舞。
“为什么是一个梦?那些情节是在幻象中发生的,不是在梦中。幻象和梦有根本区别,如果只是梦的话,张全中、静官小舞又怎么会跑到我的现实生活中来?”我不禁低声自语。
从小我就明白一个道理,绝不接受其他人的挑拨、教唆,不因人言做事,也不因人言废事。
陈定康送这样一套书给我,究竟是想让我明白什么?
我反复翻阅那些插画,在脑子里梳理大明湖铁公祠、五龙潭水底密道里发生过的种种件件。这其中,给我留下最深印象的就是静官小舞在密道中看到张全中被射杀时的嘶声叫喊。
那种惨态绝对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出自至诚,只有至亲的爱人离世,才会爆发出那样的呐喊。
“如果连那叫声都是假的,还有什么会是真的?”我喃喃地自问。
《资治通鉴》极少有插画版,这套书一定是被陈定康或者其他人伪饰过的,特意拿来点醒我。不过,如此重大的急转弯,就算当事人全都在场据理力辩,都不一定能叫人相信,更何况是仅凭一套书呢?
我合上书,小护士走进来帮我沏茶。
“我想出去走走。”我说。
小护士立刻摇手:“夏先生,医生特意嘱咐过,你的身体很虚弱,注入身体的那些药物也都需要静静躺着吸收才行。这十几个小时以来,你一直坐在电脑前工作,已经违反了医嘱规定,如果被医生发现,我就该挨训了。你不能出去,绝对不能。”
她大概是刚刚进入医院的,医生的命令对她而言如同圣旨,一个字都不敢违抗。
“我只在走廊里来回踱步,不可以吗?”我问。
小护士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走廊里有风,你的皮肤毛孔现在在药物刺激下全都张开了,一旦受凉,就会染上严重的伤风感冒。夏先生,求求你,就待在这间病房里,哪里都不要去,可以吗?就算是我为了照顾我的工作,求你了!”
她走到我面前,双脚立定,深深鞠躬。
我没有办法,指向通往健身房的暗门:“我只到那里去活动活动,总可以吧?”
小护士苦着脸点头:“好吧,但也不要耽搁太长时间,更不要做力量型健身动作,那都会出问题的。”
她帮我打开暗门,又推了一辆轮椅过来,用哀求的目光望着我。
我不好意思拒绝,便上了轮椅,由她推着,慢慢进了健身房。
陈定康和我的很多交集就发生在这里,如果没有后来的异变,或许我此刻还老老实实地在这里练武,期待有一天在张全中的教导下重出江湖,成为夏氏一族的骄傲。
那时候,我想得太简单了,对张全中的依赖太重,总以为他是无所不能的计算高手,能够料定乾坤之上、宇宙之下的所有变化。跟他在一起,只要服从命令,就能一直向前,奔向最光明之处。
“我对他和静官小舞有恩”这种想法一直贯穿在我的思想当中,按照中国人的处事原则,受人点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想当然的,我以为张全中、静官小舞也会这样做。
“如果他们一直在欺骗我,又有什么意义?让我生活在虚幻情节之中,能为他们带来什么?”我不断地反思,《资治通鉴》里的插画在我脑子里飞舞起来,如同秋天的落叶。
轮椅滑过木人桩,我又记起了自己打木人桩的心得体会。要进攻,就进攻敌人的关键要害,不动则已,一击必杀。
“谁刺杀了唐桑,谁就该死一万遍!”仇恨再次涌上心头,我的喉咙已经哽住,双臂也不可抑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唐桑死得很惨,如果我没有委托她去见陈定康,或许此刻推着轮椅的就是她。我们仍然可以云淡风轻地谈谈唐晚或者聊聊未来,不至于阴阳永隔。
第482章 噩梦谁先觉(2)
“嗯,夏先生,我听唐桑姐提起过你。她很爱你,很爱很爱,是一见钟情的那种。我是她的好姐妹,她每次见过你之后,都会回到宿舍里开心地跳舞。我知道,你是她的姐夫,但只是没有婚约、没有结婚的那种,所以并不妨碍你们交往。她跟我说,等到你出院,她也辞职,跟着你闯荡江湖,双宿双飞,再不分开。可是,昨晚地下停车场里发生的事,整个医院都知道了,我哭得几乎昏过去。医院要重组护理团队来照顾你,我第一个报的名,要代替唐桑姐来照顾你……”小护士轻声述说着,说到这里,早已泣不成声。
唐桑的死讯惊动了很多人,或许还会上报纸头条、电视新闻,但那些都不重要。我只想知道凶手是谁,只想给她报仇。如果夜明珠能找到凶手,我就会欠她一个巨大的人情,然后手刃大仇,血祭唐桑。
我从来没有如此恨一个人,那凶手杀了唐桑,等于是摘了我的心脏。
“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我叫范小玉,平时唐桑姐都是叫我小玉。”她回答。
“谢谢你,小玉。”我点点头,“不要把唐桑说过的话告诉别人,她和我之间,永远是最亲的亲人。我答应过她,要替她姐姐唐晚照顾她,这种关系永远都不会变的。”
小玉立刻答应:“是,夏先生,我不会告诉别人。唐桑姐待我那么好,现在她走了,我会替她照顾你,直到你身体康复为止。”
我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望向窗外。
现在,我没有任何权利应承任何事,也不想搅扰任何人的生活。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既然我连自己的明天都无法把握,又何必牵累别人?
小玉推着我在健身房里绕了七八圈,忽然想到了另一件事,俯身在我耳边低语:“夏先生,唐桑姐曾经告诉我,你身边的人都不是真心待你的。她偷听到张先生和那位静官小姐的秘密谈话,他们对你有很大的企图,说是跟一面神镜有关。他们之所以对你这么好,都是为了那面神镜。你一定要小心他们,多留神。”
我问:“是不是神相水镜?”
小玉连连点头:“是是,就是四个字,神相水镜。唐桑姐知道那是一件具有神力的宝物,但并不在你身边。如果张先生他们心怀不轨,你还是早点出院,跟他们分道扬镳为好。”
我扭回头来,看着小玉那张不谙世事、情窦初开的脸。
她是普通人,对江湖上的事并不了解,根本就是局外人。唐桑不会告诉她太多秘密,而她只是凭着一腔热血来照顾我,既无武功,也无奇术,人生如同一张白纸一般。
“好了,小玉,知道太多不是好事。忘掉刚刚说的那些,就当是我们什么都没聊过。”我想保护她,三缄其口大概就是最恰当的办法了。
“好,夏先生,我听你的。”小玉再次点头。
当我们转到第十圈的时候,健身房东南角的窗子突然打开,一个人以“珍珠倒卷帘”的身法从上面垂挂下来,手按窗台,缩身跳入。
他的动作非常具有连贯性,脚尖刚一落地,便飞速前蹿,及时地捂住范小玉的嘴,以免她失声惊呼。
我没有反抗,从那种轻如狸猫的身法上,我判断他就是陈定康。
小玉闷哼一声,被陈定康拖着,放到一组健身器材后面去。
“我在她颈侧大动脉上切了一掌,昏迷半小时,自然会醒。”陈定康走到我面前来,沉着脸解释。
我不动声色,心里波澜不惊。
“我没见过唐桑,也没接到电话。相信我,如果想杀她,早就动手了。而且,我没有杀她的理由。她是你的人,我就算看你的面子,也绝对不会碰她。”陈定康解释。
我点点头:“当然不会是你,我也从来没怀疑过你。现在,夜明珠已经开始全城搜人,相信很快就能有个结果。”
陈定康在一**身凳上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
“这是唐桑遇刺时的伤口照片,我从警局弄来的。杀人者使用了*,这是一种示威的表现,毕竟这种冷兵器已经过时了,任何一把*都比军刺更灵活、更犀利、更容易隐藏。我猜,杀人者一定有这样做的理由,或许是为了立万扬名,或许是为了某种心理宣泄。警局那边的讨论结果我也看到了,刑侦高手一致认定,刺杀者来自越青帮。奇怪的是,越青帮没有任何理由潜入医院杀人,而且是杀一名毫不相干的护士。现在,警方没什么头绪,只能加强城内的旅馆、车站排查工作,希望从大海里捞一根针出来。”他说。
我举起手,阻止他向我展示那张照片的动作。
当时,我打开车门,唐桑胸口、小腹的伤口已经极深地镌刻在我脑海里,比看照片更清晰。
越青帮的确有使用*杀人的习惯,翻看越青帮的创立历史就明白,这个起源于湄公河中游的帮派是由一群军中弃将组成,对战争、国家、政治有独特的看法,所以每次出动杀人,只用军队特有的武器,从无例外。
“你有什么渠道可以搜索他们?”我问。
陈定康有些迟疑:“警方的结论未必可信,你也知道,很多警校毕业的毛头小子只会画画嫌疑人照片,没有任何实战经验,对江湖毫无了解——”
我冷冷地追问:“你有什么办法——你一定有办法找到他们,对不对?”
陈定康曾经是七海海盗王,而海盗王肆虐的地盘从渤海外围一直延伸到东南亚诸岛,也就包括了越南、老挝等地。越青帮虽然盘踞于内河,但却是海陆通吃,百无禁忌,所以跟海上盗匪必定有勾结。
“我能。”在我的逼视下,陈定康无奈地点头。
“联络他们,找凶手。无论付出多大代价,我都在所不惜。”我斩钉截铁地说。
“好吧,既然你有这么大的决心,我就帮你到底。”陈定康说。
他取出手机拨号,电话立刻接通。
“昨天我说的那件事,苦主非得找到底,花多少钱都愿意。现在,请大家辛苦辛苦,一定把凶手和幕后指使者找出来。他妈的,你们惹谁不行,非得动他的女人,这样子,我根本没法说话,只能一查到底,爱谁倒霉谁倒霉去吧。”他焦躁地说,随即按了电话的免提键。
电话彼端是一个声音优雅的女人:“陈老,我说了,这件事不是你我能插手的。越青帮帮众那么多,你要我一个一个管理妥帖也不可能。不如这样,我传令下去,只要是陈老想动的人,谁都不准包庇。至于凶手是谁,幕后有谁,还是陈老自己去查吧。呵呵呵呵……陈老,江湖还是那个江湖,但时间节点变了,咱们虽然是帮会龙头,说什么话已经没有那么大威力。我听说,是美国人要动你那位姓夏的兄弟,先杀了他的女人,刺激他心态大变,后续才会有更进一步的行动。否则,要杀一个女人的话,炸车、狙杀、割喉、下毒……手段有一千种一万种,又何必在她身上捅十二刀,而且是刀刀对穿?杀人者的根本目的是威慑姓夏的,别说是一个女人了,就算杀十个、一百个女人,也容易得很。我还听说,美国心理分析师已经对你那位兄弟做个测算,知道那件事能彻底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