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术之王-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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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她说的充满预言意味的话连起来:“深渊巨口,吞噬之术;祖龙横空,千魂荼毒。这十六个字,前半段易懂,后半段晦涩,根本无法理解……”
在古书中,“祖龙”是一个特指的词汇,代表的是秦始皇嬴政。
嬴政自称是“始皇帝”,也即是开天辟地第一个封建王朝的帝王。皇帝是“天之子”,是“龙种”,受命于天,下界来管辖黎明百姓。“祖龙”一词,只配他一个人使用。
眼下,济南城内就有一个人,可以被称为“祖龙”。那就是秦王会之主——秦王。
我向四面仰望,如果鬼菩萨的预言全都是有根有据的,相信秦王很快就能出现,打破目前的僵局。
唯一令我困惑的是“千魂荼毒”这句话,如果魂魄指的是湖北岸苗圃站那些墓碑上的名字,那么“荼毒”二字何解?
“嗡噢——”天空中忽然传来一种奇怪的声音,就在我们两只船的正上方,也就是吞噬言佛海的那只大嘴的对应之处。
我向上看,天际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暗影,正缓缓地覆盖下来。
那声音又响了一次,我虽然读过很多书,也接触过很多玄门秘术,对这世界的认识要稍稍高于普通人,但我此刻竟然无法准确形容那声音。
那是一种动物的叫声,因为很明显,它是一种自然声音,而不是机器轰鸣声、音箱扩大声或者是电子合成声。
从生物学上解释,任何自然发声,都是胸腔共鸣、喉腔共鸣、口腔共鸣的结果。不同族群,会有不同的声音韵味,飞禽、走兽、家畜各自有各自的叫声,正常情况下不会混淆,耳力稍好的人,一听就能分辨出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叫。
现在,我明明听清了那东西的“叫”声,却没办法立刻说出它是哪一类生物。
那叫声里既有飞禽的清越之音,也有走兽的雄浑霸道气势。最不可能的,其中还有经过豢养的家禽、家畜那种偏近于温和、人性化的成分。
“听那声音,似乎是一种从未见过的异类生物在叫——”我大声提醒韩夫人。
怪声和阴影来自同一个方位,那阴影高速降落,很快就覆盖了整个湖底,遮住了视野之内的所有晴空。
对面船上的人一起惊恐大叫,仿佛死期来临一般。
嗖的一声,我眼前闪过一道银色的光,由上向下,穿入那深渊中。
我判断那是一条绳索,因为它在空中一直飞旋颤动,形成了一个直径两米的螺旋状银环。
“它要救言佛海……”我虽然在叫,但已经听不见自己的声音,那银环飞旋时的“嗖嗖”声完全掩盖了一切。
我的预料没错,银环下探,大概过了五秒钟,便带着一团灰色的阴影撤回,再度飞向天空。
虽然看不清银环攫走了什么,但凭着直觉,我知道它从深渊中捞起了言佛海。
空中那阴影又发出古怪的叫声,腾空而起,消失在晴空之下。
我无法解释刚刚发生的一切,而且能够使用的言语也真的非常苍白,无法将空中那阴影、叫声带给我们的震撼完整表述千万分之一。最令人遗憾的是,我们手边没有任何拍摄设备,能将那一幕拍下来,作为研究资料,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发生、结束、清空,什么都没留下。
天空中什么都没有了,遥远的东南方向,有一辆大型客机拉着三道白色的尾烟向东北飞去。那是飞往济南遥墙机场的航班,每天都有,起落不停。
看到它,我才意识到,所有的诡异幻象结束了。
飞机是真实世界里的东西,而那阴影、怪声、深渊、巨口则是奇术世界里的产物。两者之间,如同平行宇宙一般,永不交集,各行其是。
一阵风吹来,我觉得浑身上下,又凉又紧。
在兔起鹘落般的诡异变化中,我早就汗流浃背,全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再被湖风一吹,真是难受至极。
“夫人,我们刚刚所见的,真的是……真的是人间奇迹……”我喉头发干,嗓子嘶哑,声音断断续续,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记起来,刚刚那银环救援言佛海的过程中,自己一直都在嘶吼,所以嗓子已经劈裂了。
言佛海不算好人,就算他被鬼菩萨预先埋伏下的“吞噬之术”消灭,也不是什么值得遗憾的事。尤其是他杀了莫先生以后,思想已经近乎疯狂。将这样一个狂人留在世界上,只怕第三次世界大战的战火很快就会燃烧起来。
这个世界不需要藐视一切、横扫乾坤的狂人,而需要坐而论道、慈悲为怀的圣人。就像春秋战国时期,各国君王和百姓都需要孔圣人那样游学列国、广收门徒、讲授学问、答疑解惑的真正名师,而不需要焚书坑儒、阿房享乐、修筑长城、海上求方的嬴政皇帝。
从这种意义上说,救援言佛海的那诡异力量,将来也是人间祸害。可惜,在绝顶奇术高手的博弈之中,我只能被边缘化,还没到与之分庭抗礼、左右大局的时候。
韩夫人指向深渊,满脸骇然。
我低头看,深渊中不再是黑暗一片,而是清泉喷涌,转瞬间碧波就铺满湖底,将我们脚下的两只船托起来。
“那深渊里到底有什么?鬼菩萨到底做了什么?深渊巨口到底通向哪里?夫人,这一切,一定应该有个合理的解释——”我一连三问,情绪躁动。
第217章 秦王见首不见尾(1)
韩夫人脸色铁青,一个字也不回答。
济南地底皆泉眼,所以对于裂缝中涌出泉水这件事,我并不感到讶异。至少在老济南人的记忆中,“当街流泉”在旧政府年代是很正常的事。
湖底的水蓄满一米之后,对面船上的人立刻欢呼起来,有人操起船桨,准备划向南岸。
我心底不禁苦笑,这些人大概脑袋里全都是浆糊,根本冥顽不灵。这时候就算划到南岸,没有外人接应的话,怎么爬上湿滑的湖岸?
“向北,去水闸那边,沿着维修工走的窄道上去。”我向北一指,大声喝令。
那群吓傻了的人果然听话,手忙脚乱地掉头,划向水闸。
“小夏,你还不走?”船开出十几米,韩夫人向我招手。
我摇摇头,单桨摇了两下,靠近那裂缝的上方。
言佛海刚刚跌落进去的时候,我粗粗看过几眼,觉得这裂缝似乎没有尽头,直通地心而去。
“一定是奇术的力量,使我产生了恐惧。”当我跳出自我,以旁观者的角度来分析问题时,便找到了怪事的根源。
鬼菩萨的计算很精确,言佛海下船,大嘴就突然出现,将他吞没,上演了既惊恐又诡异的一幕。
如果没有空中那银色的绳索搭救,则言佛海必定死于鬼菩萨的埋伏之中。
那样,“游、园、惊、梦、鬼、莫、言”这七大奇术师就全死了,一个都不剩。
虽然此刻身在蓝石大溪地别墅,但我的心却飞向了五龙潭公园。
之前的幻象当中,我亲眼看见五龙潭里的水全部排空,变成了一个干涸之湖。
天下所有的水都是相通的,尤其是在济南,泉群与全群之间也有更深的水脉相连。一定有什么东西是人类所不知道的,这水中一定蕴含着巨大的力量。
人类对于居住的世界真的了解太少,我低头凝视着清澈的湖水,即使是世上最好的潜水员,也不可能探索到裂缝的底部。如果言佛海能活下来,也许只有他才能说清楚,那裂缝里到底有什么?
野湖的水面仍在上涨,湖水消失是一瞬间的事,上涨却非常缓慢。
我不得不再次感叹,并非世间所有的问题都有答案。人类只能知道已知的,努力去探索未知的,前路漫漫,探索的过程中,将会发现越来越多的未知。所以,虽然所有的图书馆中,汗牛充栋,藏书如山,却只能带给人类有限的知识。按照人类的寿命规律,越博学的人越接近死亡,无一例外。真正有用的知识,全都深藏在已死的人的脑子里。
“夏先生,快过来。”那只船上有人叫。
岸上,也有声音响起来:“夏先生,快过来,我来接你了。”那是芳芳的声音。
我抬头望去,就在水闸东侧的岸上,芳芳站在一辆敞篷车顶上,手里握着扩音器,大声的对我叫喊。看到她平安,我也松了口气。我带人出去这一遭,就是为了走马换将,保护她平安归来。现在,我做到了,对她和韩夫人都有个交代。
“夏先生,快上来,湖里不安全。”芳芳叫着,另一只手高高扬起,不停挥动。
我叹了口气,单手划桨,离开了那裂缝。
韩夫人已经带着随从上岸,接着上了专车,驶向别墅。她大概很少受到这样的惊吓,这一次别墅遭到外人侵占,对她的打击不小,或许已经在心底留下了阴影。
我到了水闸,从修理员专用的狭窄小道上去。
芳芳早就等在那里,见到我,飞扑过来,小鸟投林一样:“夏先生,我一直都在担心你,吓死我了。”
她在我怀中呜咽,我只好拍打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都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
芳芳身上仍然穿着离开苗圃站时的衣服,肩头和胳膊上留着被绳索捆绑过的痕迹。
“劫持者没有难为你吧?”我问。
芳芳摇头:“没有,我只是小人物。听他们说,莫先生要的是你?”
我淡淡一笑,在这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乱局中,莫先生只是螳螂或者黄雀。黄雀之外,另有若干大人物,正摩拳擦掌,挥舞刀叉,准备开始这场弱肉强食的盛宴。所以说,在台前蹦来跳去的人,不管大小,全是傀儡。只有那些深藏在幕后的人,才是这个世界的统治者、调配者。
敞篷车后面还站着四五个人,应该都是芳芳带来的。当着这些人的面,芳芳不知避讳,可见她内心是如何的热情似火。
我们一起上了车,朝着平台方向开去。
湖水上涨之势越来越快,同车的几个人,向湖面上望着,不无担心地窃窃私语:“要是湖水无休止的上涨,岂不很快就满溢出来?造成水患……”
有人向芳芳请示:“需不需要通知水闸的管理员,提前把水闸打开?”
芳芳没有回答,转脸向着我。
我轻轻摇头:“不需要。”
其实这种莫须有的担心毫无用处,湖北岸杨树林外面那个水库,本来的作用就是蓄水,抗击水灾和旱灾。水闸打开不打开都无所谓,水满则溢,跃过水闸奔向水库。如果真担心,那就直接打电话给市政府热线12345。请政府来担心水灾的问题。真正聪明的手下,是不会问这种愚蠢问题的,因为它毫无意义,就像古代人担忧天会塌下来一样,纯属多余。
如果此人有心计,或许早就应该打开水闸那边的高速水泵,把水库里的水抽过来,注入湖中,解救受困的两只船。现在大事已了,大局已定,再来谈论这些马后炮一般的问题,真的是白痴极了。
芳芳一挥手:“不用说了。”
那个人讨了个无趣,只好回过头去,装模作势地看着湖面。
车子到了平台,几个人下车。芳芳坐上了驾驶座,载着我回客房去。
“夏先生,分开一天,我有满肚子的话要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