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锦-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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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嘛?那如此说来,侯爷是有了好办法来救救妹妹了?”董氏讽道。
“那是当然。”定远侯肯定的点头。
“父亲,真有办法了?”穆文礼忙问。
定远侯点头道是,然后不理会董氏。让穆文仁与决明二人去杏林堂抓药。
董氏将凌厉的视线落在穆锦晨身上,问,“你就是穆二小姐?你会治病?”
“嗯,我是穆锦晨,对医略懂皮毛。”穆锦晨很乖巧的应着。
“略懂皮毛就敢为人看病?”董氏不客气的道。
“老夫人,我这是谦虚呢,您难道没听出来吗?”穆锦晨正色道。
董氏眸子一瞪。
一口老血涌入喉间,又被生生的给压了下去。
穆锦晨不等她再说什么,立马又接着道,“老夫人。您可千万别生气哟。内经有云,发怒容易伤到肝脏,导致肝气郁结,容易引发各种不好的疾病呢。
像我祖母。此次就是生气得了外感。因未及时医治。才病成这样的。
所以我们要想身体健康,应该心胸宽广……”
看着穆锦晨小嘴一张一合的说着养生之道,董氏眼角在抽搐着。
她想揍这死孩子。怎么听怎么像在指桑骂槐。
噗!
定远侯刚入喉的一口茶差点儿没喷出来。
看董氏吃瘪是件令人愉悦的事儿。
董氏坐不住了,甩了帕子起身去看汪氏。
穆锦晨笑眯眯的住了口,并喝茶润润嗓子。
方才之言虽说是故意用来气董氏,但却无半句虚言。
生气是真的对身体不好,肝气郁结还会影响到心,耗伤心气而心神不宁,进而出现心情抑郁,情绪波动,最后导致失眠多梦易惊醒等证。
所以凡事肚量大些想开些,勿要钻牛角尖,更别去费尽心思去害人,开心是健康最好的良药。
像汪氏,若不是处心积虑的想害宁氏,以至最后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而动了怒火,又怎会病到如此田地。
穆文仁将药拿来,定远侯让决明去煎药。
药十分简单,只有三钱柴胡加一两生麦芽,将它们放在一起熬水给汪氏喝下去就成了。
药很快熬好并端了上来。
但董氏却不让给汪氏服用,“不成,这药可不是衣裳,岂能随意乱服,万一出了喝出了事来谁负责。
你们不心疼你母亲,我心疼!”
“我负责!”定远侯面对叽歪的董氏十分恼火,拍了桌子怒道,“要是喝出了问题来,我偿命!喝!”
“好,我不管了。”董氏也拍案而起,扭头便走。
穆文义忙追上去去劝。
定远侯话说到了这份上,穆文礼他们几个还能说什么,只得几人合力将药给汪氏喂了下去。
药喝下不到一刻钟,汪氏竟然睁开了眼睛,轻轻摸着肋下,奇道,“这儿不疼了。”
“娘,真的吗?”穆莹莹喜道。
汪氏在痛晕之前不仅仅腹部胀痛,肋下更是痛得难以忍受,后来被痛晕了过去。
“真的。”汪氏点头。
穆文礼也松了口气。
又过了一刻钟的功夫,汪氏忽然呻吟一声。
“娘,怎么了?”穆文礼他们忙问。
“哟,肚子痛,快扶我起来。”汪氏捂了肚子,迫不急待的去掀被子。
她有了便意。
穆莹莹赶紧让春荷她们上前扶了汪氏去净房。
等汪氏出来之时,精神明显好了起来,病气去了五分。
“现在感觉如何?”定远侯上前问。
汪氏摸了摸肋下和腹部,欣喜的道,“侯爷,肋下不痛了,腹部也不胀了,好了!”
大病初愈,有捡了条命的感觉。
“没事就好。”定远侯一直紧绷的弦这才松了下来。
而穆锦晨也松了口气,终于成功了。
她前在秋枫园就曾琢磨过汪氏的病,当时还没什么头绪,后来看了黄大夫开给宁氏的方子,忽然大悟,同时想到有医书上记载差不多的病例。
汪氏之所以喝了承气汤无效,是因肝气郁滞不通,药力无法发挥。
她就想到用疏通肝气的柴胡与生麦芽,先帮汪氏疏通肝气,然后再触发大承气汤的药力。
“是侯爷救了妾身。”汪氏看着定远侯,眸中柔情满满。
虽然痛得晕沉沉,但还是知道他为了她的病,四处奔波为她寻大夫。
看来在他心里,她还是有份量的,以前是她误会了。
这样一想,汪氏的眼神越发柔和起来。
定远侯面对她深情的眼神,眉头拧了拧,“你先好好休息,有些事等你病好了再说。”
说着,他就带了穆锦晨离开。
汪氏这一次倒没有怎么恨定远侯,心里反而还甜甜的。
肚子一空,她就觉着饿了,让春荷去熬粥来。
穆文义兄妹几人看着病愈的汪氏,感觉像在做梦。
他们到现在都不知到底是穆锦晨治好了汪氏,还是定远侯。
宁氏听穆文仁说了治病经过,不由感慨,“看来公公对那人还是有感情的,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样冷淡。”
屋子里没有其他人,只有夫妇二人,穆文仁就摇摇头,“其实并非如此,父亲这样紧张她的病,是有原因的。”(未完待续。。)
第50章:谣言
穆文仁的回答,令宁氏有些意外。
公公对汪氏紧张关心,难道不是因为爱吗?
哦,也许是因为丈夫对妻子的责任
她恍然,就道,“明白了,那人再怎么不堪也是公公的妻子,为公公生儿育女,公公心地良善,做不到见死不救。”
穆文仁依旧摇头,“这应该也是原因之一,最主要的原因则是因为我母亲。”
“母亲?玉郎,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宁氏讶。
她知道穆文仁口中的母亲指的是亲生母亲崔氏。
崔氏已故去多年,不知与汪氏还有何关系。
穆文仁垂眸掩去心里的哀伤,然后道,“敏敏,是这样的,当年我母亲是因病而逝,父亲将母亲去世的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他一直恨自己为何医术不精,否则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母亲离他而去,这件事成为父亲难解的心结,也是他痴迷医术的重要原因。
今日汪氏的情形与母亲当年十分相像,众医束手无策,父亲就想起了母亲来。
先前在杏林堂父亲对我说,他亲眼见到母亲痛苦的离她而去,而他却无能无力,以至让我永远的失去了母亲。
而今日,他不能让悲剧再重演,汪氏虽待我们不好,可她也是四个孩子的母亲,他不能让我所受过的痛苦再让其他子女去受,所以他要尽一切可能的去救她,否则母亲定不会原谅他再次犯错。”
他又低声喃喃。“父亲说这些时都哭了,我从未见父亲那样伤心难过,母亲要是知道,定也会伤心……”
“玉郎!”宁氏为之动容,用自己温软而暖和的手包裹住穆文仁宽厚的大手,软声安慰着,“玉郎,莫要再伤心了,今日之事圆满解决了,没让公公留下遗憾。
公公真是重情重义之人。母亲在九泉之下定会十分欣慰。”
“嗯!”穆文仁反抽双手。将宁氏的双手紧紧握住,眼眶泛红,“有敏敏你和圆圆在我身边,如今又能天天见到父亲。我很开心知足。早已不伤心难过。刚刚只是有感而发。”
他在思念母亲。
可惜根本记不起母亲长什么模样,母亲离开他时,他未满周岁。对母亲的记忆永远停留在父亲所保存的那张画像。
母亲是位爱笑的女子,笑起来有两个可爱的梨涡。
虽不记得母亲的模样,也不记得母亲对他曾有过的宠爱,但这些年汪氏的阴狠,让他常常思念起母亲来,想着要是母亲还活着,他定会不活得如此狼狈,更不会有家不能归。
但每每看着妻子温婉的笑脸,听着女儿软糯的喊爹爹,他的心又温暖起来,面上的笑容又灿烂起来,认为妻女是母亲派来的天使。
晚膳时分,听风与白芷二人去厨房拿饭菜。
回来时,二人均满面的怒气。
“听风、白芷姐姐,你们怎么啦?没拿到饭菜吗?”穆锦晨忙盯着她们二人手中的食盒问。
她都饿坏了,要是没饭吃,那还不完蛋!
对于一个吃货来说,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没饭吃。
白芷见自家小姐眼巴巴的盯着食盒瞧,不由又有些想笑。
但想到刚听到的话,心里堵得厉害,哪儿还能笑得出。
“小姐,饭菜是有的。”听风温和的应了。
“那你们为何还愁眉苦脸呢?”穆锦晨不解的问。
白芷与听风二人对视了一眼,欲言又止着。
又发生了什么 事儿?
穆锦晨唇角平直下来。
周嬷嬷从内室出来,见此就蹙了眉头问听风,“听风,饭菜拿回来为何不摆上,愣在那儿做什么?”
“嬷嬷,我们方才去厨房的路上,听了一些不好的话儿。”听风道。
“什么话儿?又是哪个在那儿乱嚼舌根子不成?”周嬷嬷的脸色顿时沉下来。
听见下意识看了看穆锦晨。
周嬷嬷会意,就对白芷道,“白芷,小姐早就饿了,你先去伺候小姐用饭。”
“是,嬷嬷。”白芷低着身子应了,就去牵穆锦晨的手,“小姐,我们吃饭去,今日有您爱吃的水晶虾仁和清炖蟹粉狮子头呢。”
“好。”穆锦晨知道周嬷嬷这是要将自己支开,她没强行要留下。
她随白芷回到自己房间用饭。
吃了饭之后,白芷唤了小丫环过来收拾,她则用热水为穆锦晨净面和净手。
穆锦晨等小丫环离开,屋子里只有白芷与白蔹二人时,就问,“白芷姐姐,别人在说我什么呢?”
“啊,小姐,没。”白芷怔了下后,忙否认。
“白芷姐姐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哭着向娘亲告状,说你打我了。”穆锦晨眨着清亮的黑眼睛,赤果果的威胁。
“小姐,不带这样欺负我。”白芷想哭。
她虽知穆锦晨不会真的这样做,但还是被吓住了。
白蔹就瞪白芷,“小姐问你话不说,活该被欺负。”
她的性格爽直,有话直接说,从不拐弯抹角,故也不喜欢白芷藏话。
“呸,你这丫头知道什么呀,我还不是担心小姐知道这些话会不高兴嘛。”白芷啐着白蔹。
“白芷姐姐,你要不对我说,我会更不高兴,快说呀白芷姐姐。”穆锦晨声音软了下来撒娇。
她很想知道汪氏之流会说她什么闲话。
白芷想了想,这些话就算现在不说,小姐迟早也会知道。
她就低声道,“小姐,府里忽然都在传,说老夫人此次得病,全是小姐诅咒下降头的结果。今儿下午您将她的降头给除了,所以老夫人的病才好转。
这些人简直就是混账加畜生,小姐您好心治病救人,到了她们口中却变成了别有用心,真是太恶毒,夫人要是知道这些话,还不得将那些给撕了啊”
“白芷,这些话是谁说的,我现在就去将她们给撕了,用不着夫人出手。”白蔹美眸圆瞪。一把揪了白芷的衣领。煞气逼人。
“笨丫头,你想掐死我呀。”白芷对白蔹无语的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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