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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花开半夏-第49部分

小说: 花开半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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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哥你还记得?”阿九诧异地说。

    “不会不甘心吗?”如风问。

    “怎么会!”阿九慌忙说,“风哥你这么照顾我,跟在你身边我没话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如风扔了根烟给他说,“你为什么来这里呢?”

    “混条生路呗!”阿九接过烟,坐在一个箱子上说,“攒点儿钱给我老爸买块地皮。我老爸啊,最想开间店,你猜卖什么?牛丸!哈哈……”

    如风笑了笑说:“那现在呢?开没开张?”

    “还没……”阿九的笑容暗淡下去,他目光坚定说,“不过,总有一天,我会送他一间店的!不,十间!开满全辖区,到处都是我家的连锁!”

    “加油啊!”如风拍拍他的肩膀说,“我一定去捧场!”

    阿九望着如风,眼波流动。他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最终没说出口。

    如风深深地吸着烟,那团烟雾笼罩着他,从肺至心。

    阿九想着如何能做下去,而他却想着如何能不做下去。

    两人沉默了一阵,阿九犹豫了一下说:“对了,风哥,那个……到底在哪里交易呢?”

    如风面无表情地说:“到时候我会安排。”

    阿九疑惑地问:“不用事先准备吗?”

    如风说:“现在还不用。”

    阿九说:“那我怎么做?”

    如风说:“这个你先不要管。”

    “什……什么?”阿九大惊,“风哥,我……”

    “没别的意思,”如风把烟熄灭说,“我想让你去做另一件事。”

Chapter 73 一边纪念一边哀伤

    在如风紧锣密鼓地忙碌的时候,我临近毕业了。

    毕业典礼是很重要的纪念,真正的青春就此告别,从此之后天各一方,再见面的时候可能已经青丝变白发,甚至,有些人再也不会相见了。

    所有人都在期盼和准备着,纪念册的那一页要留下谁的名字,谁会来送花,最后和谁说一直藏在心里的话。这么重要的一天,没有人愿意错过,我也不愿让如风错过。

    更何况,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

    我没有料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如风的谨慎和小心前所未见,阿九也越来越得力,忙得不亦乐乎,甚至已经无暇来照顾我。然而,越是这样我就越害怕,我的右眼总是跳个不停,隐隐约约向我预示着不祥。

    我一遍遍地给他拨号,却一遍遍地不能接通,我决定自己去东歌找如风,让他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

    可能是那种面临关键时刻的特殊氛围,连我都能感觉出整个东歌和往常不太一样,每个人都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却反而更加显出他们的紧张和谨慎。

    我先碰到了linda,她眼睛发直地冲我走来,却没有看到我。

    “linda。”我叫她。

    “如画姐,你怎么来了?”linda这才回过神。

    “我来找如风,他……”我还没有说完,远处的一个人冲她做了个手势,linda就心不在焉了。

    “对不起啊,如画姐,我现在有事必须走,不陪你了,你在这里随意玩吧!”她慌忙离去。

    linda走后,滨哥匆匆从里面走了出来。

    “滨哥!”我拉住他,他一样没看到我。

    “你?你怎么来了?”滨哥疑惑地问。

    “我找如风。”我说,“他在吗?”

    “风哥现在不在。”滨哥看看表说,“他这些天都在祁家湾。”

    “又去了祁家湾?不是在西街吗?”我黯然地说,如风的飘忽不定更加让人担心。

    “你有什么事?我帮你转告他吧。”滨哥说。

    “我……我明天毕业典礼,帮我告诉他我等他来。”我说。

    但是看情形他是来不了了。

    “就这些?”滨哥问。

    “嗯。”

    “好,我告诉他!”

    “谢谢……”我还没有说完,滨哥就跑了出去,他也一样没时间敷衍我。

    我走出东歌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变暗,远处的云彩像火焰,点燃天际,红得壮观。东歌夜总会的霓虹牌在这灯红酒绿的街区上分外耀眼,它遮住了天边最后的那一抹白,更加辉映出黑夜的墨色。

    我站在门口,东歌门前的人总是络绎不绝,他们进进出出,各有所谋,各有所获。

    当初的阿福也是这样吧,从这个大门走出,然后片刻之间破坏了我的人生,葬送了自己。

    而如风却仿佛代替了阿福走进这里,追随阿福曾经追随的人,做着阿福日后会做的事情。

    恍惚之间,我觉得有些东西玄而又玄。

    夜色越深,就越能看见这个城市笼罩着的繁华的烟雾。在这层烟雾之中,谁对谁错不再分明,喜怒悲欢渐渐模糊。

    唯一能看清的就是如风的那双眼,唯一能握住的就是如风的那双手。

    我深吸一口气,大步流星地向远处走去。我们一定要离开这里,去阿尔卑斯山下的那座小屋,再不回来。

    只是,我不知道,我们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到达。

    毕业典礼

    毕业那天阳光明媚,我穿着学士服的样子很美,引来了一阵赞叹。

    陆元作为毕业生代表发表毕业感言,站在台上的他仪表堂堂、富有朝气。这更加让我想起了如风,原本他也可以这样,鲜艳蓬勃,青春激扬,势不可当,甚至比陆元还要出色。可是,他身上始终附着黑暗的腐朽之气,一点点吞噬他的锋芒。

    “分别竟在相逢路,无为泪沾襟!同学们,请不要忘记那些歌,那些花,那些梦想,那些誓言!挥手告别过去吧,人生如画,我们的未来不是梦!”

    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陆元深深地望向我,我由衷地为他鼓掌。

    散场之后,同学们欢呼雀跃,有的人痛哭流涕,有的人热情相拥,鲜花和泪水汇成一片。而我,却孤零零地站在一旁。

    如我所料,如风没有来。

    “如画,送给你!”陆元从人群的包围中挤出,他捧着一大束花站在我面前说,“祝贺你毕业!”

    这么多年过去,他的笑容依旧灿烂,我有些感动。

    “谢谢。”我说,“但我不能收。”

    “哈哈,我就知道。”陆元笑着说,“还是想收到他的花吧!”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怎么?他还没来吗?”陆元环顾四周说。

    “他有些事,可能赶不过来了。”我不由得轻皱眉头。

    颦,是用在美丽女子身上极隐秘香艳的一个词,不过香艳只是在旁人眼里,对于爱慕她的男子来说,就算再美,恐怕也不愿欣赏愁容。

    “那么我就不客气了!”陆元说,“我送你吧,然后一起去吃饭。”

    我犹豫着,心里还在为如风担心。

    “好了,不要总是拒绝我啊!”陆元的笑容真的让人很温暖。

    “好吧!”我应道。

    “如画姐!”

    我们还没走远,阿九就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他捧了一束夸张得吓人的花,几乎有他半个身子大,他似乎很匆忙,样子有些狼狈。

    “如画姐,风哥……风哥让我送这个给你!”他把花递给我说。

    他不会忘记的,他怎么会忘记呢?我的如风,不是永远都这样吗!

    我兴奋地抱过已经凌乱不堪的花,眉头即刻舒展。

    陆元望着我刹那间绽放的笑颜,无奈地摇摇头。

    “风哥还说,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等他,他办完事情就赶过去找你!”阿九说。

    “什么地方?”我问。

    “去了你就知道了!”阿九神秘地笑着说。

    我转向陆元,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陆元,我……”

    “我知道啦,你快去吧!”陆元仿佛并不在意,他努力掩盖自己失落的样子。

    “谢谢你。”我感激地说。

    这三个字我很久以前就想对他说了。我希望它的分量能重一些,再重一些,重到能填补我在他心里留的那个空儿。

    陆元望着远去的我,手中的花慢慢低垂下来。

    即便再不甘,不是对方心里的那一个,那么终究也只能留下她的背影而已。

Chapter 74 终身误

    “到底去哪里?”我坐在车上问。

    阿九愣愣地注视着前方,没有回应,这一路上他都心神不宁的。

    “阿九?”我疑惑地看着他说,“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啊?没事!”阿九说,“如画姐,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咱们……”我还没说完,阿九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果然是他……嗯,知道了,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阿九挂上电话,喜笑颜开。

    “是如风吗?”我忙问。

    “不是。不过你放心,时间还没到,风哥今天一定会回来找你的!没准还能早点儿呢!”阿九看看表说。

    “他到哪儿找我?咱们到底去哪里啊!”我问。

    “就是这里了。”阿九突然停下车,笑眯眯地看着我说。

    我打开车门,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座屋顶竖着十字架的小教堂。

    这个教堂并不宏大,甚至有些破旧和简陋,大约是抗战时建的,之后也没好好保护。青藤遮住了它半边的墙壁,彩色玻璃是已经暗淡的旧色,十字架在夕阳下显得古老而斑驳。

    然而,没有哪里比这更符合我的心意。就像几世之前来过,连气味我都感觉熟悉。如果让我选择一个证明我和如风永世不分离的地方,我一定会选择这里。

    没有世俗和喧嚣,远离快乐与悲伤,只是这样静静地相守。

    生则同衾,死则同穴。

    阿九满意地看着我快要流泪的脸说:“如画姐,快进去看看吧!风哥找了很久,他说你一定喜欢!”

    教堂内已经布置妥当,圣坛看上去庄严而肃穆,不久之后,我就要在这里宣布我一生中唯一的心愿: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伤痛还是疾病,和他在一起,不离不弃。

    “我本来说找个大地方,好好弄弄,可是风哥非选在这里!还说只要你们两个人就够!真是!”阿九望着教堂褪色的穹顶说。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和如风的默契阿九怎么会懂得呢?

    没有礼服,没有宾客,没有祝福,没有礼乐,可是这些又有什么重要的?爱情不是表演给别人看的典礼,天地为证,千百年修来的缘分,有他,我已经足够。

    “他什么时候回来?”我问阿九。

    “办完就回来,你放心,这次绝对不会出问题!”阿九正把那束花插到一个大花瓶中。

    “祁家湾离这里远吗?”

    “祁家湾?”阿九茫然地问。

    “不是吗?我说他在西街,可滨哥说他在那里。”我盯着圣坛上的银烛台说,那对烛台泛着银色的光,美得耀眼。

    一声清脆的破裂声,我回头望向阿九。

    花瓶掉在了地上,红色的花瓣散落一地,格外扎眼。

    “你……你已经告诉滨哥了,他在西街?”阿九的声音像鬼魂一样充满哀怨。

    “是啊……怎么了?”我突然感觉到一种阴冷的气息,它沿着左手无名指象征盟誓的那根纤细的神经,从指尖到心尖,慢慢结冰。

    “滨哥……”阿九眼神涣散,充满绝望,“是内鬼……”

    平行线

    “滨哥?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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