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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共浮生-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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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那优秀也是相对于普通人来说的,与惊凉一族一比,简直就可以用不堪入耳来形容了。

    惊凉本族既憎恶凡人,又不得不对自己的后人施与庇护。

    所谓的神女,便是其中一种照顾方式。

    惊凉一族从许久许久之前,就一直活在自我憎厌的情绪之中。

    连自已都厌恶的人,对别人就更不用说了。

    一语概括的话,惊凉就是愤世嫉俗的一族。

    先前失踪的官船便是被惊凉掳去的。

    凡人的身份让他们觉得耻辱,在那之后,便开始寻觅修行中人。

    他们在陆上修为会减弱,想要达到目的并不容易,然而在海上,特别是在自己的家园之上的海域,便有着绝对的优势。

    那些个失踪的秘卫便被困在海底。

    想要吞噬修行人的魂魄并不容易。

    很多人只要有机会,宁愿选择灰飞烟灭或同归于尽。

    而他们又不得不让有修为的人保持清醒,毕竟惊凉族人本意不是为了吞噬他们魂魄,而是借他们的魂魄解脱自己。

    惊凉一族不断尝试,不断失败,不断升起希望,又不断的陷入绝望……

    总之这是个蛋疼到让人后悔长了蛋的小国。

    惊凉一族一直活在纠结与痛苦之中,似乎永远永远也无法彻底解脱似的。

    这些事情,都是凉榷在后来慢慢告诉公玉卿的。

    那个时候她已经身在惊凉一族的海底之国,与该来的不该来的相聚于一处,日子过的也分外的纠结与痛苦。

    当日兄弟俩在船上吵了没两句,白衣男子便将怒火转到了三奇等人的身上,将他们一锅端起连她一起关进了惊凉的囚室之中。

    在囚室唯一的好处是白衣男子将她的身魂合在了一起。

第118章 亲疏有别

    惊凉的囚牢是一间屋顶和墙壁甚至地面上都嵌满了宝石和明珠的大屋。

    整间屋子里时刻散发着五颜六色令人目眩神迷的华光,无门无窗,进出只能靠特殊的术法。

    与公玉卿同船的人都被关在这一间屋子里。

    屋子里没有任何的家具,所有人不管用什么姿势,总离不了咯人的珠子。

    先前还以为惊凉是故意用眩目夺神的光芒来折磨被封住了修为的一行人,后来才知道惊凉的每个人都住在这种华光闪闪的屋子里。

    只是人家的屋子可以自行用术法调节光线,他们则只能眼巴巴的挺着而已。

    惊凉对光明和黑暗,对日月星辰的轮换,和四季变幻的渴望是非常非常强烈的。

    他们对海底国度的阴郁和海雨厌恶至极,却又不能久离。

    他们不承认自己是半人半鱼,但是离开了大海在太阳下晒上一阵,他们便会被打回鱼形。

    要是变成鱼形回不到海里,暴晒上几天,他们就会变成一条条咸鱼干。

    因为凉榷的维护,公玉卿保住了小命,打破了白衣男子言出必践的行事风格。

    但也不是说就此就逃过一劫了。

    白衣男子只是将时间押后到了七日而已。

    七天之后九方离还不出现的话,她的魂魄便要易主了。

    不光他,其他人也都一样。

    三奇等人很懊恼。

    这一回他们栽的实在是太惨了。

    根本就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便连船带人一起被拖到了海底,转眼间便成了阶下囚,住在一间眩目到让人连觉都睡不成的屋子里。

    而罪魁祸首之一的凉榷,还一直赖在他们的‘屋子’里不肯离去,唠唠叨叨个没完,一直讲惊凉那些个破事儿,好像他们多愿意听似的。

    唔~虽然人家好像只是讲给公玉卿一人听的,但是他们都在一个屋子里,想听不想听也都得听着。

    只是单纯打发时间还挺有意思,不过他们现在这个身份,怎么听都觉得闹心。

    他们这厢闹心的不行,公玉卿却还在淡定的给敌人出着主意。

    公玉卿懒洋洋躺在咯人的明珠玉石上,以大袖遮着眼睛,懒洋洋问道:“你们可知道一个叫净土的地方?”

    她说的‘你们’,问的其实是凉榷。

    凉榷躺在她左侧,盯着屋顶五颜六色的光影道:“没有。”

    公玉卿并不意外的‘哦’了一声,继续懒洋洋道:“净土有一方池子叫净土之眼,能洗去身上所有驳杂之物,你想不想去试试。”

    凉榷叹息一声道:“我想去也去不成,我大哥不会让我离开他身边的,除本族之外他也不会信任任何人的。”

    惊凉一族对外族有着深深的防备之心,就是对自己人类后代也保留着戒心,始终没有相认。

    公玉卿道:“那你的,为什么相信我?”

    问这话的时候她心里有些别扭。

    ‘我’指的可不是她一个人,这满屋子十几二十个人都听到了惊凉的秘密。

    凉榷信她本来就有些玄妙了,本就没可能再信别人。

    他既然把惊凉之事和盘托出,便有把握让他们无法泄露。

    说起来,也真是悲哀的很呐~

    “因为我快要死了。”

    凉榷的答案是公玉卿绝对没有想到的,也令她吃惊的坐了起来,刚下意识的瞪大眼睛,又被无所不在的华光逼得不得不眯起眼。

    “你不是说双生之中会死比较优秀的那个么?”

    她一直认为会死的是那个白衣男子。

    因为他实在是很暴戾很可怕,怎么看两人之间优秀的那个都是他。

    凉榷摇了摇头,对着她没心没肺的笑道:“我才是比较优秀的那个,只是大哥想办法压住了我的修为,所以我才会全身都痛,痛的早就不想活了。”

    “……”

    公玉卿无语,坐在她另一侧的则言无语,满室都因为他的话而无语。

    任谁也想不到那个看似冰冷无情的男子,会对自己的胞弟如此的厚爱。

    凉榷慢吞吞环顾了一圈,笑着说道:“其实你们不必怪他,这世上没谁是完全无私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为了我们的族人,在他心里这世间一切都重不过自己的亲人,换了别人也是一样的。”

    一样么?

    没人接他的话,每个人都在思量他方才所说的话。

    而后每个人都微微点了点头。

    三奇兄弟微微点了点头后互望了一眼,同时垂下了头。

    若是他们兄弟有难,他们都愿意为了对方舍弃自己的性命,也愿意为了对方去收割他人的性命。

    无他,亲疏有别罢了。

    则言难得的皱起了眉,神色看起来似乎并不赞同,好像想要辩驳,却又有些纠结。

    公玉卿看了则言一眼,微微叹息一声也没有接话。

    她也不赞同这种自私的行径,但是换了她,在实在无法可想的情况下,或许也会这么做。

    就拿现在来说,如果不取别人性命她娘便活不成的话,她会毫不犹豫的下手而不管对方是善是恶,也不管自己有没有权力和应不应该。

    往大了说,如果苦海也落到这种地步,她怕是比他们还是疯狂许多。

    所幸她没到那个地步,这满屋子里除了凉榷都没到那个地步。

    但是她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无关现下的身份地位,就算是为了将来自己不至于落到这种境地而做出的努力吧。

    于是她便又道:“魔界呢?你们可曾与他们沟通过?”

    有道是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他们的诅咒是魔族所下,那么或许魔族也能解开。

    有些事情或许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困难,只要找对了源头,便能一击而破。

    就像苦海,只要天地间承认了他们的存在,他们便可以自成一界,再也不受任何的限制。

    远古的神与魔早已不知所踪,又有什么能力再去为难后人呢?

    凉榷却道:“今日的魔界并非远古的魔族,怕是……”

    公玉卿一撇唇,不满的说道:“没试过怎么知道。”

    “大哥说……”

    “别什么都听你大哥的。”

    公玉卿立刻打断了凉榷的话,声音中满含讥讽的说道:“若他真有本事的话你们一族早就解脱了,也不用净是做些伤天害理之事,让你们身上的罪孽越来越重,越来……”

    她正说着,凉榷突然伸手捂住了她的嘴,一脸紧张的向她身后望去。

第119章 能给你的

    凉榷紧张,则言紧张,满屋子人都紧张,还同时向她身后望去,公玉卿就是傻子也知道曹操被她给说到了。

    或许是因为惊凉一族凄惨的处境,公玉卿对白衣男子的忌惮便抛在了脑后,一把抓下凉榷捂在自己嘴上的手,回首绷着脸道:“我说的就是你!你就是一个只会滥杀无辜却根本解决不了问题的暴君!”

    白衣男子是惊凉一族的王,说是暴君好似也没错。

    而公玉卿本来想说的可没这么好听,只不过白痴两个字被人冷冰冰一眼给瞪了回去。

    说到底白衣男子还是太吓人了。

    毕竟人家现在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稍微一点火苗子就能点燃人家的满腔怒火,随随便便就能烧死他们这些阶下之囚了。

    眼见着白衣男子眯起了眼睛,凉榷一把将公玉卿扯到了身后,仰起脸来傻笑道:“大哥她”

    “闭嘴。”

    白衣男子不轻不重两个字便令凉榷闭上了嘴。

    “三日,他不来,他死。”

    白衣男子一指护到公玉卿身侧的则言,转瞬间便由屋中消失。

    “你他凭什么!”

    公玉卿怒冲冲吐出一个字的时候人家已经不见了,只好对着转过脸来的凉榷大吼。

    “凭他是这里的主人,凭他有这个能力。”

    答她的是则言。

    便是被困了被囚了,则言仍是一副淡然悠远的模样。

    神情气静的趺坐于华光斑斓的屋中,反而更添了淡泊高远之气。

    不管是行于青山绿水还是泥泞坎途,不管居于草庐还是华堂,他都能保持自己自在悠然的神态,似乎永远也不会见到他有慌乱或失措的一面。

    那一面公玉卿暂时还没看到,不过三奇等人却是见到了的。

    就在公玉卿被白衣男子捉走的时候,则言的神情简直可以用可怕来形容了。

    只是三奇等人无心好奇则言对她的不同情感。

    则言的话让公玉卿觉得十分不服气却又无法反驳,只能悻悻的遮着眼又躺了下去,赌气的说道:“我再也不管你们那些破事儿了,要死大家一起死吧。”

    她还欠则言一句抱歉,但就现下的情形来说抱歉实在显得太虚伪也太无力了。

    如果实在没办法可想,她便只好陪着则言一起死了。

    他既然是因为她才上了贼船,才有性命之危,她能还的便只有一条命了。

    所以她便连抱歉都没有说。

    她赌气似的话,则言却听出了言下之意,当下轻笑了一声,温声问道:“他要的到底是什么人?”

    事已至此,则言觉得已没什么不可说的了。

    现下貌似只有两个结果,一是那个他会来,给他们带来生机。

    二是那个他不会来,他们早晚会没命。

    他若来了,他们会见到,他不来,他们死。

    所以他的身份倒不需要保密了。

    公玉卿却仍是摇头不答。

    九方离的身份说不说无所谓,说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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