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有点烦-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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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恶心,还晕晕的。”沈如意就跟受了蛊惑似的,让他一看,就什么都交待出来,差一点儿就自报家门,姓沈名如意了。
萧衍一看沈如意那张脸,小小白白的,但现在却跟以前瓷娃娃似的白不一样,有些憔悴的苍白,漂亮的大眼睛里全是红血丝,头发被汗浸湿了黏在脸上,看上去狼狈至极,可是又让人打心眼里疼惜。
“那怎么不叫人去请御医,要不到长乐宫找朕也行——你就这么挺着?多久了?”
沈如意想了想,“说不准,两天……还是三天,只是今天反应更强烈些。”
萧衍皱眉,他这几天忙东忙西,光一个刘子青扯出来那一堆烂事,再加上刘家上蹿下跳就让他心烦的不行,再加上近日边关频繁冲突,兵部忙的不可开交,朝中为战与不战争论不休,他实在无暇顾及永乐宫,没想到不过几天,她这里就乱作一团。
沈如意坐久了还是没力气,就势就靠到皇帝怀里。
“我没什么事……你说,会不会是吃了那药,所以症状有点儿——”沈如意突然意识到满屋子人,她居然半点儿警觉性也没有,张嘴就要往外冒秘工一事,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不知道她这脑子是不是也让她给吐出去,这么机密,事关刘太后的事她也敢张嘴胡扯。
她知道自己方才脑袋一片空白,皇帝又难得没作妖,待她柔情似水的架式,也不知道就这么给她迷惑了。还是本身她脑子就是不好使,对着皇帝居然连基本的防备心都给卸了。
这是她的作死新技能吗?
沈如意觉得,这回死。她很可能是被自己蠢死的。
话虽然没说完,萧衍还是听懂了,紧紧拧着眉,把一屋子的气氛都给拧的紧张气息十足。
他正要说什么,耿进忠已经领着柳御医回到了永乐宫。
耿进忠让皇帝这一骂,虽说自己躲出去了,可也不敢怠慢。只怕晚了又是一顿狠批。
他这在长乐宫待过,又被皇帝踢到了他宠妃——不只一个宠妃身边,本就心惊胆颤的。不知什么时候这个宠妃又……死了,就算不能回长乐宫皇帝身边侍伺,可也不想让皇帝膈应上,见他一次骂一次。他这脆弱的小心灵再也承受不住。
沈如意着他在永乐宫全权负责。他也就没请示贵妃,直接着了顶小轿去太医院就把传说中的妇科小能手给请了回来。
柳御医只当皇帝又是问那秘药的解法,可惜他这些天翻遍了医书野史也没找到解药。
本来嘛,这药也不是害人的,就是假装有孕,他还真不知道谁会另外研究出个破这个药的。
他战战兢兢地一路就想着怎么回皇帝话,能少担些责任,颤巍巍地走进正堂。罗汉榻前已经摆了一扇百花屏风。他跪地问安后,便见陈槐挥了下手。一众宫人便鱼贯而出,似是受到皇帝的吩咐。
“柳御医,贵妃近日恶心呕吐,还头疼,这是怎么回事,可是秘药所致?”萧衍阴沉着声音问。
柳御医一怔,“医书里没说会有这么明确的反应——就是脉像上摸出来的像。”
如果连反应都一样,那未免也太仿真了。
顶好是科技发展到那程度,直接就把孩子也仿真生出来得了。
可御医是什么工种,常年在皇帝身边伴着大老虎的,连个头疼脑热都不会咬死了说就是这么回事,就是几天好——这样确定的言论,更何况事关这位皇帝现在最宠爱的姜贵妃,他更是要多含糊就说的有多含糊。
萧衍皱了下眉,“你再给贵妃把把脉,看是怎么回事。”
他道:“别跟朕说些似是而非的话,朕要准确的诊断。否则,你这御医也不用干了,吃着朝廷的俸禄难道是让你们糊弄朕的吗?”
柳御医那点儿见不得光的小心思就这样被皇帝赤果果地挑在光天化日之下,顿时老脸一红,手捋着胡子,好悬没扯断了十七八根。
当下隔着屏风一摸脉,也不知是他过份紧张所致,还是这脉像就是这么特别,他愣是摸出的还是个喜脉,至于旁的,他什么也没摸出来。
沈如意感觉到隔着薄纱的手指微微有些抖,默默地叹了口气。
“柳御医——”
柳御医抓耳挠腮,憋的面红耳赤,连连告罪。
“微臣学艺不精,微臣惶恐,摸出来的还是……喜脉。”
‘脉’字话音还未落,他只觉得福至心灵,脑中灵光一闪就想到了周御医。“陛下,周御医医术精通啊,不如让周御医再给贵妃诊上一诊?上一次,微臣记得,周御医曾提过,问微臣是不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死道友不死贫道。
柳御医牵扯在刘太后当年假孕一事,他这提心吊胆,不知道皇帝会不会迁怒于他,可不敢再在姜贵妃的事儿上搞砸了锅,当下也顾不得什么同僚之情,扯过周御医就挡到身前。
沈如意:“……”
好个妇科小能手,也是个卖友大家啊。
萧衍却不管柳御医卖友还是卖谁,能给他个准信儿就成。
尽管柳御医当面说的含糊其词,但他还是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那秘药不过是脉像上有显示,按说她根本就不会有这些类似于孕妇的反应。
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的确她有孕,不是秘药所致,不过却因服了秘药而有所重合,二也是他最不想要的,就是她的确生了病。
“去接周御医过来,”皇帝吩咐陈槐。
陈槐没敢耽搁,出去就叫个小太监跑了一趟,带了顶二人小轿就将周御医给抬到了永乐宫。前后不到一柱香的功夫,把俩抬轿的轿夫好悬没把腿给累抽筋了。
周御医先前在太医院知道皇帝派人亲自请了柳御医过去,如今换了人再来叫他,他便知事情不好,一路上他是硬着头皮挺过来的。
一到正堂,请安完毕,屁股还不等挨到椅子上,就听屏风后面皇帝低沉的声音跟浸着冰碴似的传了过来:
“柳御医说,上一次你给贵妃摸脉,明明摸到问题,却没有实话实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只周御医如遭雷劈,跪地上磕头如捣蒜,就连卖友求荣心安理得的柳御医也懵了,他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好吧,虽然就是这个意思,但他说的很婉转的啊,皇帝要不要背后捅刀子这么狠。
太医院里面要直掐起来,分分钟是要杀人于无形的。
柳御医想,趁这阵子还是找个机会在家病一场,来个告老还乡的安全啊……
沈如意捧着水杯好悬没一口喷出来,果然,这才是她认识的那个无耻小皇帝啊。
好久没见他这一面,好生怀念。
“好了,你也不必强辞狡辩,和朕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吧。”萧衍主要也不是想吓他,实在一想到这帮子大臣包括给皇家看病的御医有一个算一个都不尽不实的,不知暗藏着什么鬼心眼,心里就是一阵堵。
不过,当下不是吓人的时候,还是贵妃的病更重要。
周御医心里恨不得生啖了柳御医的血肉,再想不到此人居然如此下作,他秉着友好交流的精神,这人居然背地里捅他刀子。
他汗如雨下,额头贴地上也不敢抹,闷声回道:“微臣并非有意隐瞒——”
“抬起头回话。”萧衍不耐烦地道,贴地上黏住嘴,当他说不清楚就会放过他了?
周御医咽了咽口水,一脑门子汗黏地上的土,没多一会儿就和着汗成了泥水。“陛下恕罪,微臣并非有意隐瞒,实是拿不准,只是——不知贵妃脑部可受到过撞击?”
沈如意和萧衍对视一眼,旁人不知道,她再清楚不过,她此次重生就是姜湄让程桃一失手之下撞到桌角撞死了。
“的确如此。”她道。
周御医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是这样问,可真心希望答案是否定的。
这样他没说,就是谨慎;反之,皇帝就怎么说怎么是了。
沈如意有种不祥的预感,微微蹙眉:“周御医有话不妨直说。”
周御医一时气壮怂人胆,抬袖子抹抹汗,高声道:“请陛下容臣再把一把贵妃的脉!”
呸!
陈槐吓了一跳,没好眼色地瞪了周御医一眼。扯脖子吼这么大声,知道的他这是要给人看病,不知道的还当他是要咬人呢!(未完待续。。)
153 心疼
萧衍微微一怔,倒不是让周御医嚎那一嗓子给吓到了,主要是周御医的态度,他怎么看都像是抱着一种必死的决心……
他宁愿相信是自己把他给吓着了。
“起来吧。”他声音更冷,“朕希望你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若再存心隐瞒,朕必不轻饶!”
周御医立马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抹了抹满头的汗,不等他到近前柳御医就连忙将把脉的位置更让出来,一张老脸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屏风后面半隐半现,一个不溜神就被另一面看个清清楚楚,周御医哪怕是恨的柳御医怨气冲天,也不敢当面有所表示,憋着一口恶心,连坐也不敢坐。
按大晋宫里的规矩,后宫妃嫔是见不得外男的,哪怕御医诊脉也只能隔着屏风——不受宠穷一些的妃嫔就要隔块布帘,中间站着四个太监四个宫女外加太医院跟来的正副医师,妃嫔的手上还要有块薄纱挡着不让人看见肉,中间少了哪一段工序都会为人诟病。私相授受什么的,除非是权倾后宫,否则不大容易摆平。
萧衍一听柳御医心急火燎的往周御医身上推,周御医一到又吓的屁滚尿流,他虽然心里自我安慰不会有事,但是种种诡异的气氛已经令他紧张到了极点。当下也顾不得男女之防,更何况一个四十多岁,一个六十多岁,做贵妃的父亲和祖父都绰绰有余了,他一把就把沈如意手上的薄纱给扯下来。总觉得不隔着什么或者摸起脉来会更精准些。
“来吧。”
便是见多识广,见了无数双手的周御医也不禁在脑袋悬在脖子的当口赞声好手,芊芊玉手。指若青葱一般。
周御医屏住心神,手指轻轻放到沈如意腕部,然后他那眉毛就拧成了一团,再没松开过,他叹了口气,换了只手又摸。然后收回手,往自己前襟上抹了抹汗。另一只手又搭了上去。
陈槐都替他捏把冷汗,生怕他这么摸过去,到最后贵妃什么病也没有。皇帝都能治他个猥琐贵妃罪——
有话说话,总摸个没完算怎么回事?
就这紧张的气氛,贵妃是得了多严重的病才能搭配得起来?
周御医抬起手又抹了抹脑门上的汗,心里直琢磨。如果这时候和皇帝说。顶好是再找几个太医院有医术有医德的人过来会诊,不知道皇帝会不会一怒之下把他弄死?
“……贵妃娘娘之前可是脑部受过伤?”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周御医索性选择了伸头,虽说伸的有点儿像慢动作回放。
萧衍一听心里就咯噔一声,他还记得沈如意当时和他声情并茂的说起她是如何重生到姜湄的身上,正是因为程桃那一推,把姜湄脑袋给撞到流了不少的血。
当时他的注意力是在她之后为了跑来见他。做了无数奇葩事,他笑的前仰后合。好悬小舌头没笑掉了。
宫里的确到处是姜湄的传说,不过都是些她得宠后,或者那些被人笑话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