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影惊鸿-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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侬髯的话便如晴空一个霹雳,击打得萧影全身似要碎裂,一张脸刷地变成惨白。想到林栖南若对朱瑶用强,她毫无反抗的余地,后果不堪设想,一颗心又似给人重重击了一锤,一阵寒风吹来,人也颤颤欲倒。
但他一恍惚间,便即想到朱瑶大难临头,自己再与侬髯耗将下去,后果不堪设想,登时转悲为怒,一声怒喝:“你这老贼,我一掌劈死你!”说话间双掌齐发,心中的一股怒火化成汹涌真气,直如湖口决堤、大江涌浪般拍向侬髯。
侬髯方才正自沾沾自喜:“这时小王爷带了那姑娘也该去得远了,我慢慢与萧影磨蹭,待时刻一久,小王爷与那美貌小妞儿成其好事,再行找机会溜走。”
他料定此时萧影无论如何也追之不上小王爷,心里一松,便也去了与萧影拼命的念头。斗见萧影一张俊脸由红变白,又从白变紫,心下不迭叫道:“不好,这小子要拼命!”
思犹未定,萧影掌力疾吐,如同狂风骇浪般已然拍到。情急之下闪身一避,斜身劈出两掌。
岂知萧影拍出这两掌的力道着实骇人,侬髯自己拍出的两掌被中途撞了回来,反击在身上。也幸得这下回反之力将他身子撞得偏开了去,萧影击出的两掌后至,才未中在身上。然而劲道未衰,砰地一声中在地上,登时土石纷飞,地下陷出了大大一个坑。
侬髯摔跌于地,却是不曾受伤,连忙一个翻滚,跃身立起,拨开眼前尘雾一看,隐约见萧影的身形一晃,便即不见,只听一个声音道:“老贼,今日暂且饶你不死,若李姑娘少了一根寒毛,他日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你碎尸万段!”片刻间,说话声音已在半里开外。
侬髯目瞪口呆,心里道:“他是人是鬼?”
侬髯的功力其实与萧影相差不远,只是方才他松劲之时,正好遇上萧影震怒之威,两相一比,此消彼长,威势上先就差得远了,又哪里是萧影的敌手。惊骇之余,自又将萧影的武功看得高深了一层。
萧影似腾云驾雾一般在道上飞奔追寻,心乱如麻:“瑶儿,你千万不能有事……唉,这会儿只怕林栖南那厮已对她下毒手……不成,我便是跑死了,非得追上她不可……万一她给姓林那厮侮辱了,那我该怎么办……”
心思电转间,猛见道上有一物事逆风翻白,一眼便瞧出是朱瑶衣上撕下的碎片,不由全身一震:“唉,林栖南这狗贼在途中就已对她下了手,我追上他,必将他剥皮抽筋!失了贞洁,瑶儿断断不会苟活于世,我除了杀姓林的畜生报仇,还能为她做什么?”
萧影心急如火,也不管自身会不会因真气耗竭而死,只是一个劲发足狂奔。
再奔一程,前面道路分开两条,他一看便傻了眼:“我该走哪条道?”
细一查看,两条道上乱七八糟,踩出了不少马蹄印迹,林栖南究竟逃往哪条道,自也无法分辨。
他心下暗自着急:“这可怎么办?这一走错了道儿,再要回身择道而追,更加大事不妙!”
不觉急得大汗淋漓,双足在地下狠狠跺了两下,正自无处计较,蓦地见左边一条道上又有一块碎布,碎布颜色面料与之前见到那块一模一样,更不多想,发足朝右边的道上奔去。
奔出里许,渐渐进入一片深林,道路两旁密麻麻的苍天大木遮天蔽日。
他生怕在林中给错过了头,边追边竖耳倾听林间动静,但觉深山寂寂,唯有风动草木之声。
又奔一程,蓦地里听得狮吼之声隐隐传来,他先是心下一惊,继而喜道:“这般奔下去,非气脱不可,倒不如捉只狮子当坐骑!”心念电光石火般闪过,更不多想,拔足便循着狮子吼声奔去。
他向准了狮子藏身之所,随手在身畔一找,寻来一根粗木和几根粗藤蔓。也无暇理会狮子凶猛,左手拿了粗藤,右手执了粗木,和身朝狮子扑上。
那狮子被他一惊,吼声震天,张着血盆大嘴朝他迎来。
萧影身形急晃,右臂翻转,还未等狮子飞身扑到,那截粗木已然横塞进狮子口中,随即闪电般将藤蔓缚在狮口与粗木间,那狮子登时张嘴不得,闭嘴亦是不能。
他翻上狮背,一双手牢牢抓住自狮口接引而来的一左一右两根粗蔓,两腿奋力一夹,那狮子早自慌了神,这时肚腹间被萧影双腿夹得痛不过,张开四足,一溜烟往前窜。
萧影双手交互收放,那狮子便似一匹驯服了的野马,滴溜溜往林间道上绝尘疾奔。他只觉耳畔风声呼呼,骑在狮背上又软又舒服,脚程自也比寻常马儿快得多了。
一路往西北方向而行,时值严冬,天气越来越冷,慢慢天空飘起了小雪,越走雪越大,到得最后雪花飘飘洒洒,竟如鹅毛般大小。
骑着狮子奔得好一阵子,前方隐约有马蹄声传来,萧影心下大喜,双腿用力在狮子腹间一夹,风也似地朝马蹄声奔近。
这时只听朱瑶的声音自前边传来:“让过去些,你敢碰我一下,我便立时摔下马背,撞地而死!”
林栖南的声音道:“小妹子,你也不需害怕,我是真心喜欢你,绝不会对你有半分失礼。”
听了二人对答,萧影心下大慰:“听他们的说话,瑶儿安然无恙,真是太好啦!道上见到的碎裂衣布,必定是瑶儿偷偷自身上撕下,丢在岔口给我引路。哈哈,瑶儿当真心思聪颖过人!”
座下狮子脚程虽快,足下声音却甚轻,前面林栖南哪里想到,萧影已在不知不觉间掩近身后。
萧影心想:“瑶儿在姓林的手中,我不可莽撞行事,得出其不意救她出来。”于是悄没声息,越跟越近。
只听朱瑶接着林栖南的言语,愤愤然道:“你捉我来,这不叫失礼么?哼,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我决计不会喜欢你这样偷偷摸摸、又奸又滑之人!”
林栖南道:“我怎么偷偷摸摸、又奸又滑了?”
朱瑶道:“上次救我时,你连西门千九都斗得过,当时我心底佩服,只道你武功当真高强。不料你今日一掌便给影哥哥打得四脚朝天,原来只不过是三脚猫功夫。你当真做戏的本领高强!”
第二百回 金风玉露一相逢
林栖南话声微怒道:“你左一声影哥哥,右一声影哥哥,别叫得这般亲热成不成。你再这般叫,我……我……”
朱瑶呛白道:“你待怎样?哼,你若敢动我分毫,待会儿影哥哥追来,不将你一掌打成肉酱,那才叫怪!”
林栖南话声中微有醋意,冷言讥讽道:“他萧影哪点比得上我了?他这会儿只怕早给侬髯打死了,即便活着,他害怕得要死,现下早就脚底抹油,溜得没人影啦,哪还会来管你?”
朱瑶反唇道:“就你这点三脚猫功夫,便再来十个,影哥哥也是一掌一个。哼哼,影哥哥眉头都不皱一下,你们便见阎王去了!”
林栖南道:“你道我当真怕他么,日间败在他掌下,那是我救你出来时,先就在那些老匹夫手下受了重伤。待我伤势大好,他萧影便不是我敌手了。”
朱瑶鄙夷道:“那好得很,你便停下来在这儿养伤,待影哥哥来,你与他一较高下。只要你打他得过,我便嫁与你,成不成?”她嘴里向来不饶人,但现下想来,若自己一味逞强,惹怒了林栖南,到时当真他胡来,反倒要吃大亏。
她之所以出言与林栖南打赌,一来借故拖延时间,二来对萧影的武功,心中着实也有些儿自信,再怎么说,他也不会败给林栖南。若真个是萧影不敌,到时林栖南必饶他活不得,他死之后,自己岂能独活?说白了,输赢与否,她都不可能嫁给林栖南。
不料林栖南也甚是狡猾,转怒为笑道:“这赌局我便下了注,不过我这次伤得不轻,需得两三个月养伤,到时再来赌过。”
朱瑶道:“那也成,只要你没死的一天,这赌注尽可算数!”
她心下早自怀疑近来种种事端,多半与眼前的林栖南有关,这时若直言相问,对方定然来个死不认账,可得另寻机会,想个法子套问套问。
萧影慢慢逼近,这时离朱林二人不过数丈,于两人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只见林栖南身形甚是高大雄壮,此刻背脊板直,坐在马背上,正自挥鞭催马;朱瑶双手被交叉绑缚在后,坐于林栖南身后的马背之上,身子隔得林栖南有半尺有余。此时林栖南微微转过脸来,瞧其面目俨然,一本正经,对朱瑶果然没有半分轻薄之相。
此前,朱瑶被林栖南伸手抓住背心衣衫,飞马而奔。逃出里许,不见萧影追来,林栖南手也提得酸了,又想将朱瑶提丢上马背共乘,奈何朱瑶嘴上骂得厉害,双脚双手亦死命抵抗,拒不上马就乘,他只得翻身下马,将之用绳子缚住双手,放于马背之上,自己这才上马又行。
一路之上,朱瑶以死相要挟,林栖南本来爱她极深,唯恐惹恼了她,当真有何闪失,自己必将悔恨终生,无礼举动固然不敢做,便连身子,亦不曾与她有过接触。
朱瑶坐在马背上,不断以言语相激,只盼林栖南走得慢些,好让萧影及早追来相救。不料林栖南嘴里说着,挥鞭的手始终不敢稍有松懈。此刻朱瑶又设下比武赌局,原想对方经不住一激,便会回身与萧影夹道相拼,不意他仍不入套。
她彷徨无措,心下便急了起来:“影哥哥这么久不来,不知会不会中了侬髯的暗算?”
心下一阵担忧,随即她又想:“是不是影哥哥不要我了?我自刎前说的几句话,当时我说骗了他,其实是说我隐瞒了身份,欺骗了他。只怕他会错了意,听成我骗他的是捣毁百余正道门派一事。唉,当真这样,他跑回去向正道中人赔不是还来不及,这会儿怎会又来睬我!”想到伤心处,不禁流下泪儿来。
林栖南听她哭泣,回脸关切道:“你怎么了小妹子,你别哭好么?此番我抢你来,实也只是为了你好。你想想,为了那惊鸿簪,江湖中无论黑道白道,都决计放萧影不过,听说当年李飞烟何等神功盖世,最终还不是敌不过江湖众多高手,为惊鸿簪而丧命。还听说萧影此人生来克女,但凡跟了他的女子,没一个好活,大草原上的其其格、天山派的白若雪、归鹤山庄的宿婉情,此三人无一不是当今天下的绝世美人儿,可惜一被萧影缠上,便白白丢了性命。唉,萧影这厮整日缠着你不肯放,定是对你没安好心,我心里喜欢你,便一路跟踪保护于你。我的良苦用心,你该当心下了然。这次委屈你,将你绑了抢出,虽大部出自我对你的一腔爱慕之心,其实也并非没有救人于水火的仁侠之怀!”
朱瑶听他这番言语,收泪哼地一声,对他的话大是不以为然。
林栖南说得兴起,脸上慢慢现出几分傲然之色,又道:“小妹子,我心下对你千般怜惜,万般爱慕。我是真心喜欢你,我……我也不会说那些肉麻话,可这次救你出来,一路上我都以礼相待,丝毫不敢对你有所轻薄。你要是不愿意做我的王妃,往后我林栖南自也不会强逼于你,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喜欢上我的!”
朱瑶心下呸的一声,暗暗骂道:“做梦去吧你!你叫那太阳从西边出来看看,你有这本事,你姑奶奶嫁你,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