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世界之我心安处-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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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过来时,伊兰迷茫了一阵,幸亏闹铃一刻不停地响着,她才能快速清醒过来,她先前怕自己睡得太死,让霍斯北干等着遭罪,就特地用了闹铃,狠狠心给了自己两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再短的话她怕闹铃也叫不醒她。冲了个澡洗了脸,伊兰精神些了,不过眼皮还是肿的,她暗叹一声,以后再也不能这样肆无忌惮地哭了,太耗体力,让身体脱水疲累不提,还有碍观瞻,精神损耗也大,老半天了头脑还是充胀的,太受罪了,有事和自己好好说,没必要吓别人还害自己。
伊兰下楼后刚走出门,霍斯北立即从车里下来。伊兰直皱眉,他到底有没有眯一会?打个盹也好啊,怎么她一现身就察觉了?
她略带薄怒地看着他,刚要开口说话,又被他轻轻掩住嘴巴:“别说话。”然后用手指描着她的眉眼,掩饰不住的疲倦神色,却充满温情。
伊兰眨巴眨巴眼睛,推了他一下,他这样,她都不能好好看东西了,又在心里黯然一下,他这样,以后要她放手,她该多难受?
霍斯北深呼吸了一下,准备开谈:“伊兰,我和你说话,你只需点头或摇头就可以了,别说话知道吗?”
伊兰瞪他一眼,他不跟她说话,她就不用开口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而且事情已经解释清楚了,还要说什么?
霍斯北把她拉进车中坐下,开始审问她,头一句就冒出来:“你昨天哭了?”他这是关心伊兰,明明心头压着事,但可以缓一步问,先要确定她好不好。
伊兰体会不到霍斯北的心意,只恨得牙咬咬的,女孩子八岁以后就不能这么直接问,本来不哭的会被你问哭,太伤脸面了。“你把我骂哭又不是一次两次,得意什么?”她还是要开口膈应他一下。其实昨晚她是走夜路吓哭了,和霍斯北没关系。以前霍斯北嘲讽她假笑,她也只是对着自己辛酸,对着他生气,神经粗壮得很,哪里可能会哭?说实话,她在霍斯北面前没怎么太示弱过,唯一的一次还有缘由,那是因为她灌了他一大杯辛辣饮料,心虚得很,事后还得了他的道歉,反倒是霍斯北,和她相处时从起初的冷淡疏远到现在的和软亲近,变化不少。
霍斯北深吸一口气,暗责自己做事莽撞,把伊兰气哭了。他侧身过去把她抱住,满脸歉意。伊兰不满地又推了他一下,这姿势会闪掉腰。
片刻后,霍斯北想起正事,接着盘问:“他叫端木?”伊兰和人同住这件事是他气急之下想岔,这是农业系的安排,跟他和阿熙搭档两人练机甲差不多,只不过她同住的人是个男生,这点比较棘手。
伊兰又急了,心道端木没招你惹你,人家根本不认识你,你用这种口气算怎么回事?她要开口说霍斯北,被他一把捂住嘴巴。
“我知道了,我不问这个。”霍斯北放缓声音说道,人名不重要。你知道什么了?伊兰真想啐他。
“你能不能现在换专业?”霍斯北很认真地问她,伊兰本来就两头选不定,说明另一个专业也是有吸引力的,学生中途换专业也不是没有,更何况农业系的专业划分才刚开始,不会拖累学业进度。而伊兰闻听之后气得把脸撇过去了,换什么专业,什么能比她以后的饭碗重要,苦巴巴讨生活的人是她,又不是他,他还指手画脚上了。
霍斯北把她的脸扭过来,叹气说道:“不能换专业的话,换个人同住总是可以的,你找个女同学一起,端木这里我去说。”霍斯北认为他该给伊兰撑腰,这里头总要牵动她好几个同学,万一操作有困难,他可以帮着一起出主意,端木那里自然由他出面陈述理由比较有说服力。
伊兰却是想霍斯北还要找端木了,都不怕被人笑话,人家是品学兼优的学霸,有传言说端木家里有一颗农业资源星,他为了继承家业才来读农业系的,她算哪根葱,如果一定要和男同学共享观察点,她能找上端木,还要感谢人家不嫌弃她。可这大段话她现在出于嗓子的原因不方便说,只好悻悻地开口:“女同学都和男朋友住一块了。”
霍斯北的脸色又黑了几分:“你们专业男女朋友住一起?”
伊兰生怕刺激不到他,又强开口道:“差不多都这样。”
霍斯北已经忍不下去了,差不多都这样,那伊兰和那个端木会怎样,他俩现在的情况明显被伊兰自己归在差不多这类。他气恼地明说道:“伊兰,我绝对无法忍受你和那个端木住一起,别说两年,就是两天也不行。”
伊兰话赶话,不怕死地陈述事实:“我们已经五天了。”声音虽然低哑,但配上她不甘示弱的眼神,听着语气就很欢快。
霍斯北瞪着她,咬死她的心都有了,恶狠狠地说道:“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告诉我?那时候事情肯定还有转圜的余地,你居然瞒着我这么多天?”
这什么话,伊兰也不能忍了,扯着嗓子就嚷:“我告诉得着你吗?我们都见不到面。”
一句话说得霍斯北泄了气,他又抱住伊兰:“对不起。”
伊兰还是推开他,他也反应过来了:“我们见不着面,不是还每天视讯吗,你为什么不说?”
伊兰说实话心虚了,她一开始从学长口中知道要两人用一个观察点,压根没把这个当回事,分享学习设施走哪都挺正常。不是还有宿舍吗,这只不过是个观察点,虽然是个需要长住的观察点。选地的时候她只顾着找心仪的地块,完全没考虑过邻居这回事,后来端木和她一起进屋的时候,她是有点小尴尬,但人家风光霁月的样子,她那别扭劲摆出来就显得自个心思龌龊了。
更何况几天住下来,人家是真君子,他们有限的几句对话就是礼节性问候,再不然就是说句路上小心,其他的话题完完全全是关于种植计划和湖泊管理的学术探讨。生活上各管各的,营养剂你一层我一层地分开,人也是你一间我一间地分开住。她从餐厅下班回来,端木早就进屋了,就只是早上起床后门对门打个招呼,两人衣服都穿得齐整,洗漱间都在自己房内,根本没有尴尬事。换个角度看,她就是住进了一幢带着学习功能的小型宿舍楼,只不过楼里就容纳两个学生而已。
霍斯北一看她这个表情,就知道她完全没放心上。努力地压抑了自己的怒气,缓了缓语气说道:“伊兰,我知道这没什么,可是你要站在我的角度来看,如果我们的位置对换,我和一个女同学这样住,你会难受吗?”
伊兰还真低头考虑了一下,开始她肯定膈应的,但是如果换成端木和她相处的样子,她侧头想了想,她应该能接受,特别是这个女同学和她一样有悲苦的身世,需要自己操持生活,又有一副懒惰的性子,暂时有了一个就不会去搭理别人。
她抬头,望着霍斯北满面无奈隐忍的表情,缓缓摇了个头。
霍斯北勃然大怒,“好,好,好。”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伊兰垂下头,她能怎么办?种植专业她必须读下去,换邻居根本做不到,即使做得到,端木也没招惹她,她和他住几天就满天下说要换人,要端木怎么面对别人疑神疑鬼的目光。这种事你别想解释,越解释人家越呵呵,她又要怎么面对端木的目光?人不是这样做的。别说一个霍斯北,就是一百个霍斯北来说,她都不会改主意。她以后还是要自己生活的,霍斯北能替她活吗?昨天晚上她那样崩溃,他能替他哭吗?
她不敢再想下去,再这样想,她又要觉得生活毫无希望了。静默了一下,她说道:“霍斯北,如果你不能忍受,就当我们从未认识过吧,我不能按你的要求做。”说完,她就拉开车门下去了。
伊兰其实希望霍斯北能走下来,即使他抱怨一大通后不甘心地说这事算了,她也是能理解的,哪怕他什么都不说,就那样一脸责怪地盯着她呢,她都能主动揽错,好好道歉。不能满足他的要求,她也愧疚,姿态上一定放得低低的,任说任骂。伊兰一直等在车门边,结果霍斯北始终没下来,三五分钟过去,车内外都是静悄悄的,然后车子猛地升空,迅速开走了,连一丝停顿都没有。
她傻愣愣地站着,脑子里可笑地想,这就结束了,还没怎么开始呢。边想边走回去,结束了也好,小孩子玩一场过家家的游戏,如今做正经事去了,她大一些,早就学会不计较了,这个时间点刚刚好,大家都不怎么累。
上楼后她先去照镜子,不是先头说好的吗,有事和自己说说话,这才多长时间,她就来找自己说话了。镜子中的人表情消沉,肿眼皮还没能消下去,一副尊容赶巧正合了失恋的模样。伊兰狠狠地抹了把脸,暗骂一声,多大的人了,泪腺还没发育好,好容易为自己哭一场,累了自己还能让别人得意,这狗血淋的。然后上床,蒙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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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 捉刀的好人
隔天上完课,回到观察点,端木欲言又止地看着伊兰,他的感觉真是敏锐,伊兰在课间休息时一直半低着头沉默地看学习资料,他就能察觉伊兰情绪低落。伊兰对端木的迟疑故作不见,她知道端木要说什么,下午本是他们约好去巡察湖泊的时间。不过她现在没心情搭理任何人,简单给他交代一声,今天不去湖泊了,改明天,然后自己巡地去了。在外头,她吐出一口气,点开了通讯器,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第二天,沉着脸和端木去上课、下课,接着一起看湖泊,全程都沉着脸,她努力过,但强颜欢笑都困难。她知道可怜的端木受气了,而且他什么都不知道。但冲着他正在不自觉地拆散一对鸳鸯,这对鸳鸯中的一只还是她,她觉得他受点低气压是应该的。晚上临睡前,她手贱,仍旧点开了通讯器,还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第三天,她恢复了良知,摆出正常表情对待端木,不过看得出来,端木不敢和她说话了,通常都是先小心翼翼看她一眼,觉得没什么,再端出一副肃穆正经的样子和她快速说完,他以前说话对人很友好,总是眼含几分温润的笑意,如今面对她,就像在面对老师一样尊重。她没空研究端木的心理变化,一门心思地挂念着餐厅,其实是餐厅的停车场。她去得很早,在那里等了十分钟,下班回去时又磨磨蹭蹭了二十分钟,害得一些晚训的机甲队员以为什么女鬼在飘荡,特地多看了她几眼。有个人认出是她,大概人家以前见过她,热心地上来问她是不是车坏了,要不要搭个顺风车。她支支吾吾把人撵走了,还大着胆子又晃荡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生。
第四天,她对端木进一步友好了,开始对端木笑了,把端木惊悚得差点拿不稳营养剂。她暗地里撇撇嘴,你担了这个名总要多少应个实,虽然可怜的你一点都不知情。今天她没啥耐性了,课间休息时间就不管不顾地点开通讯器,啥也没有,然后十几分钟里刷了好几遍。端木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忍不住偷眼打量她,大概觉得她这几日行为诡异,一天一个样。她就冲他笑,笑到他抽着嘴角转过头去,然后低头再刷,还是什么都没有。
第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