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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部分

我有一个秘密-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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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单疼的脸都白了,“是你弄的。”

    江淮的眼中浮现一抹嘲讽,“小子,你年纪不大,撒谎的手段倒是……”

    他口中的后半段戛然而止。

    黄单扬起布满泪水的脸,拿哭泣着的眼睛看过去,嘴唇颤抖着说,“没撒谎,我只是怕疼。”

    江淮的手臂搭在腿部上面,“你问问这街上的人,有谁不怕疼?”

    黄单好疼,不想说话了。

    江淮看到青年的肩膀轻颤,他的眉峰渐渐拧了起来,“真他妈的娇气。”

    黄单忽然抬头。

    江淮冷眼一扫,“怎么,恼羞成怒了?”

    黄单盯着男人,声音哑哑的,“你刚才说我什么?”

    江淮一字一顿,“我说你娇气。”

    他的手臂一挥,打在灯杆上,那力道不小,灯杆都晃了晃,“就这种程度,至于疼到哭出来?你当自己是瓷娃娃呢?”

    半响,黄单垂下眼皮,“瓷娃娃会碎,我不会,我只是疼。”

    江淮啧了声说,“不知道哪儿来的少爷命。”

    黄单又一次抬起头。

    江淮不喜欢青年这么看自己,那眼神怪,看不透,他的感受更怪,“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揍你?”

    黄单说,“你不会的。”

    江淮在他的领口一抓,冷笑道,“是吗?”

    黄单说是,眼泪顺着脸颊滑落,鼻涕也有流出来的迹象,他抽抽鼻子。

    江淮嫌弃,顿时就把手撤走了。

    车一辆接一辆的从左边过去,一辆一辆的从右边过来,它们萍水相逢,在马路上擦身而过,渐行渐远。

    难闻的汽车尾气弥漫在上空,一下都不消停,要把人往死里逼。

    江淮心脏的剧痛缓解一些,腿还是软的,烦躁只增不减,他撑着灯杆缓慢地站起来,径自往斑马线那里走。

    车流的高峰期到了。

    甭管是什么百万名车,全球限量级豪车,这会儿都和普通大众一样,变成蜗牛,慢吞吞的挪动,喇叭声里透露着车主们的不耐烦。

    江淮等着绿灯,他回头,那地儿的身影还在蹲着,没有起来的意思。

    黄单在忍着,等疼痛感降下来。

    后领突然被提,他被拉起来了,耳边是男人的声音,“还蹲着不走,你要在路边过夜吗?哭什么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给打了。”

    江淮这一吼,就有人投过来警惕的目光。

    “……”

    黄单被提着后领往路口去,他抹了抹脸把眼镜戴上,声音里还有点哭腔,“要不是你拉我一把,我会被车撞的。”

    江淮没反应,也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路口两边有小贩在撑着杆子卖衣服,挂着牌子标价,几乎都是20、30的,生意不错,周围也有卖糖葫芦,烤羊肉串,菠萝西瓜之类的水果要。

    过马路的,买东西的,还有什么也不干,就是纯溜达的,这些男女老少全都混在一起,很嘈杂。

    黄单的声音夹在里面,“刚才的事,谢谢你。”

    绿灯亮了,江淮的脚步不停,“一句谢谢就想抵救命之恩?”

    黄单越过几个行人,跟上去说,“请客是没问题的,不过我出门的时候没多带钱。”

    江淮头也不回。

    “……”黄单把他的胳膊拉住,“你等等。”

    不多时,俩人坐在附近的面馆里。

    店员端着盘子过来,将俩碗阳春面放到桌上。

    黄单把其中一个面碗推到男人面前,“过生日要吃面的。”

    江淮的眼皮没抬,“什么生日?”

    黄单说,“今天是你的生日。”

    江淮的语气笃定,“阿玉跟你说的?”

    黄单说,“嗯。”

    江淮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声音,听不出有什么意义,“我从来不过生日。”

    黄单问道,“为什么?”

    江淮拿出烟盒,想起来这是在面馆里,就将烟盒塞回口袋,“没意思。”

    黄单不再多问,他把眼镜摘了放在一边,低头捞一筷子面吹吹,往嘴里送去。

    桌上没有谈话声,只有吸溜面条的声响。

    这是黄单的第三次穿越,无论是乡村,小镇,还是繁华的都市,他有个习惯始终没变过,就是吃东西的时候会去细嚼慢咽。

    对面的江淮速度非常快,哗啦哗啦的捞。

    黄单吃完一小部分,江淮那碗面就只剩一点点面汤和几个小葱花,他拿餐巾纸擦擦嘴,眯眼望着外面的人行道,车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江淮神游回来,对面的青年还在吃,“你那碗是无底洞吗?”

    黄单说,“我吃东西有点慢。”

    江淮曲着手机在桌面上扣扣,“我没时间在这里陪你坐着,你自己慢慢吃吧。”

    黄单坐在椅子上,以他原来的速度把剩下的面条吃完了才走。

    今晚有风,像情人柔||软的双唇,强势地擦过行人的面颊,不但没有让每个人有丝毫的凉意,反而更热,热的人心里有一把火,浑身难受。

    黄单从有空调的面馆出来,过大的温差让他措手不及,扑面的闷热之气把他的毛孔都堵住了,身上顿时就出现了一层汗。

    他没朝小区的方向走,而是去的另一处。

    江淮把手挡在唇边,弯着腰按打火机,啪嗒一声后,有一簇火光窜起,完成自己的使命就灭了。

    “你怎么在这儿,没回去啊?”

    背后冷不丁的响起一个声音,江淮吓一跳,他回头,面色铁青,“操,吓人很好玩吗?”

    黄单说,“胆子这么小。”

    江淮低着头逼近,“你说什么?”

    黄单提起手里的粉色袋子,“给你的。”

    江淮看到袋子里的东西,他面部的表情立马就变了。

    黄单没捕捉到,这是他在蛋糕店买的,一小块花光兜里的最后一点钱,“生日要吃。”

    江淮的嗓音低冷,“为什么买蛋糕?”

    黄单发觉到男人的异常,这蛋糕可能让他想起什么人,或者是什么事,“你救了我。”

    江淮怪笑,“既然是给我的,那我怎么处理都可以吧。”

    黄单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他的预感得到证实,男人把袋子拽走,直接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黄单跑到垃圾桶那里,他把袋子拿出来,从里面端走小蛋糕,转过头去看的时候,已经不见男人的身影。

    “系统先生,江淮的童年是什么样子的?”

    系统,“在下帮您查了,这条信息需要100积分兑换。”

    黄单说,“行吧,你直接扣除。”

    不一会儿,他的脑海里就多了一些片段。

    黄单从那些片段里看到江淮的童年,从他睡在红色碎花的棉布包被里,一张小脸皱巴巴的,到他的五官慢慢长开,先是会哭会笑会闹,会翻身,会坐,会爬,然后是会走……

    每个片段都很清晰,仿佛那个小男孩就在黄单的眼前,活蹦乱跳,笑起来眉眼弯弯弯的。

    黄单一个片段一个片段的看,江淮的童年很幸福,是他羡慕不来的。

    他第一次知道,一个家是什么样子。

    管家从不对黄单描述这些。

    黄单没有把心思过长时间停留在自己的感触上面,他回过来神继续看片段。

    幸福和美好都在江淮六岁的时候被打破,他穿着背带裤和父母一起出门,自己惊慌无助的站在街头哭着喊爸爸妈妈。

    那天是江淮的生日,父母说要带他去买蛋糕的,也是最后一个片段。

    阿玉的猜测没错,江淮跟父母走散了。

    黄单想起自己差点被车撞时,男人吓到腿软的一幕,他垂了垂眼,若有所思。

    有几个初中生背着书包跑过,他们也不看路,横冲直撞的撒着青春年少之气,黄单被撞了一下,思绪因此打断,接不上了。

    他摘下眼镜按按眉心,“系统先生,请问江淮是什么工作的?”

    系统,“在下并未搜查到这条信息。”

    黄单蹙眉,看来是涉及到他的任务了。

    “系统先生,有个事,我一直没有同你说起。”

    黄单停顿几个瞬息,“我每穿越到一个世界,是不是有个人也是这样的?他与我同在?”

    系统,“抱歉,在下没有权限,无法回答。”

    这个回复在黄单的意料之中,他还是问了,“既然系统先生没有权限,那我只好自己去找答案了。”

    系统,“黄先生,在下作为您的监护人,不得不提醒您一句,切莫因小失大。”

    黄单愣了愣,小指的是什么,大又指的是什么?

    他不喜欢这样区分,很不喜欢。

    黄单回了小区,在楼道里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味,他一层一层的往上爬楼梯,在六楼看见了男人。

    江淮叉着腿坐在台阶上,嘴边的那根烟已经烧到屁||股了。

    黄单停下来喘气。

    大夏天的,爬个六楼都能爬出一身的汗。

    江淮的舌尖扫过被唾液沾湿的烟蒂,他抬了下眼皮,把烟屁|股从唇||齿间拽出来,曲着手指弹出去。

    那烟屁|股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不怎么优雅的弧线,从台阶上掉下去,翻一个跟头,又翻一个跟头,躺倒在地,等着明天的清洁阿姨过来将它收走。

    黄单的视线从烟屁股上收回来,拿钥匙开门。

    合租房里没人,大家都出去玩了。

    江淮没带钥匙。

    黄单打开房门,对后面的男人说,“你先到我房里坐会儿。”

    人没吭声,脚步已经迈了进来。

    黄单每天都打扫房间,细心整理,也早就已经把不需要的东西和家具都收了起来,和次卧还是没法比。

    江淮个高,体壮,他往里面一站,房间显得更小。

    黄单脱了鞋子丢阳台吹吹风,又把臭袜子甩盆里,他换上人字拖,“你喜欢吃黄瓜吗?”

    江淮站在原地,“黄瓜?”

    黄单说,“嗯,黄瓜。”

    江淮拿拇指蹭开烟盒,发现里面空了,他烦躁的把烟盒捏扁,“不喜欢!”

    黄单说,“那我只给自己洗了。”

    十几秒后,江淮开口,“给我来一根。”

    黄单刚关上冰箱门,他看向房里的男人,“你不是不喜欢吗?”

    江淮说,“口干。”

    冰箱在夏天是个万人迷,谁都喜欢。

    哪怕是把一杯水放进冷藏,过了会儿拿出来喝,都觉得美味,更别说瓜果了。

    江淮洗两根翠绿的黄瓜,早上才买的,一头还有黄色小花,他把花揪掉,在水龙头底下冲了好几遍。

    黄瓜吃着脆,摸起来很糙,还多小疙瘩,黄单拿刨子把瓜皮给刮了。

    江淮一脸苦大仇深的啃着黄瓜,他在房里来回走动,明显的憋的慌,就找话题说,“你那根黄瓜的颜色怎么跟我的不一样?”

    黄单边啃边说,“我这根嫩。”

    江淮皱眉往下咽黄瓜,“是吗?”

    黄单说,“嗯,你那根要老一些,也粗多了。”

    江淮比着看看,比完了他才察觉出自己幼稚的行为,顿时就变了脸色。

    房里静下来。

    黄单看到男人把没吃完的黄瓜丢进垃圾篓里,他拦都拦不住,“你不吃给我吃啊,一根黄瓜7、8毛钱。”

    江淮给他一个钢镚,“不用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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