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救赎-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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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慧露出一个不屑地笑容,道:“也许,有些人,有足够的理由,甘愿耗尽自己的一生,付出自己的一切,去完成一个心愿。”
“你这话能解释一下吗?”方向没明白她的言下所指。
“我这话啊,该懂的人,就懂。不懂的人,就算解释了,还是不会懂。”
“陶慧,你的事,秦老师和我说过了。”方向现在哪有心力与她打哑谜,干脆单刀直入,“就在今天早上,他主动打电话给我了。”
陶慧愣了一愣,道:“那又怎样?你想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其实……”方向还是打算委婉一点谈论这件事,就先拿自己打开话题吧,“每个人,可能多多少少都有些病态的表现吧!你知道吗?最近我的手,经常会发抖,喝点酒就好了。我想,自己在某个意义上来说,是病了。”
陶慧睨视着他,面上不带任何表情,说:“我知道啊,秦老师早就和我说过你的情况。可是,你的妻子另寻新欢,并不代表所有女人都会这样。”
“那你呢?”方向被她这句话刺到了痛处,一股又热又酸楚的感觉腾地升了起来,血气上冲,脖子上的血管都被充血涨得鼓了起来。
“我什么?你想说什么?”陶慧陡然站了起来,逼视着他反问。
“陶慧,你应该正视你自身的问题。难道你自己没发觉吗?最近几天以来,你越来越情绪化,推理思考也越来越不客观。虽然从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与你提出的推论设想大致吻合,但我只能把这理解为碰巧,知道吗!因为你并不是从证据的角度来进行逻辑判断,而是凭借你自己的个人直觉或者情感在判断事物了,你自己说,是不是这样?”方向边说边把酒瓶使劲儿剁在桌上,发出惊堂木一般的震耳声响。
“你……你……”陶慧竭力克制着因受到对方话语的刺激、过分激动引起的战栗,但却无法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到底有啥事,能不能和我明说?”话一旦说开了,方向也就再无忌讳。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之际,房门被人敲响了。方向坐着没动。陶慧大口吸着冰冷的空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接着冷冷地盯了他一眼,走过去把门打开。门外是秦楚楚,一双秋水般的大眼睛精灵地闪动着,面上没有过于惊讶的神色,似乎没有听见屋子里两人刚才的争执。
“方哥,陶姐,你们在谈工作呀?那个,方哥,张局长来电话找你,让你给他打回去。”秦楚楚扬了扬拿在手里的笨重的卫星电话。
方向点点头,对陶慧道:“陶慧,你今天也很累了,早点去休息。范二柱的讯问工作我会去做。另外……,你也好生考虑一下我说的话。”
陶慧一声不吭,点个头就往外走,临到门口,又回头道:“你愿意浪费时间,随你喜欢。但是,像你那样问话,只怕从范二柱嘴里问不出什么来。”
秦楚楚眼见陶慧走进了她俩暂居的那间办公室,这才走进方向这间房内,只见方向紧锁着眉头、神采涣散地靠坐在椅子上,显得很是忧郁。
“方哥,你还好吧?是不是真病了?”秦楚楚实际上听见了屋子里两个人的对话。
方向抬起头来微笑着打量对方,心里有点感慨,一直在他心目中像个小女孩、不懂世事的秦楚楚,原来也有了成熟的一面。“刚才你都听见了吧?呵呵呵,这世上的人,谁没有病啊?我看,我们每个人,都有病!”
“方哥,那个……,陶姐说的,关于小惠嫂子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秦楚楚没问关于秦沛签名借阅档案的事,看来并没听见两人之前的对话。
方向叹气摇头,道:“你呀,问错人了!我如果清楚,我原本好端端的生活,怎么会突然变得面目全非,也就不用接连几个月、连班都没法上了!也许,等你将来有了爱人,经过了,你能懂。到时候,你来告诉我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十一章 除夕日 一、
张幼斌的再次来电,仿佛给方向那颗已经疲倦、摇摆的心,吃了一颗定心丸、打了一针强心剂。借阅档案的“秦沛”签名,不是出自秦沛之手,而是有人模仿所签。这个结论让方向稍觉安下了有些忐忑的心。
“张局,你上次说的半截话,秦老师因为那件旧案,怎么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那个……,我和刘局也都只是听说的啊。那个时候,我和刘局都还只是下面派出所的警员,嗯大概就是在凤凰村16年前那件凶杀案结案后没多久吧,有人曾持枪威胁过秦老队长,后来这件事是怎么化解的,不太清楚。但是听说这件事后,秦老队长大病了一场,还差点想要辞职不干了,是当时市局的老局长好说歹说,才把他辞职的念头打消掉……”
“持枪威胁秦老师?谁干的?”方向感觉这次办案以来,就像在看一场不断涌现出离奇情节的电影,导演仿佛生怕冷落了观众,不断让人在防不胜防时发现新的疑问。
“据说是当时凤凰村当地乡派出所的原所长秦林生。不过这件事秦老队长没有追究,当时的市局老局长也命令下面的人不许胡乱嚼舌根子,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少。我和刘局,也是因为后来升了上来后,才听到一些语焉不详的传闻。总之,我跟你说的这些事,都是捕风捉影听来的,你别当真,也别不当真……”
方向被从这件传闻中发现的疑点抓住了心思,也没去注意张幼斌最后模棱两可、涉嫌推托责任的说法。秦林生持枪威胁秦沛?是因为被撤职、怀恨在心吗?可是,乡派出所是县公安局的派出机构,撤职也不是秦沛这个市局的刑侦支队长可以决定的啊!那秦林生为何会对秦沛恨到如此地步一名堂堂前派出所所长,竟然不惜采取犯罪手段,用枪威胁他人?如果这些传闻属实,那么王所长所讲述的、秦林生后来发疯的情况,也许才是能够合理解释这一切的真相吧?但是上级为何又不让王所长去看望自己的老所长、老同事?
方向知道仅凭自己现在掌握的这些、难以核查真伪的各种传闻,没办法猜测到事情的真相,还得回过头来,从目前这件蹊跷诡异的凶杀案本身,来寻求答案。既然现在可以确认借阅档案的“秦沛”签名是他人冒充,那么可以发现两个新的线索:第一,虽然当初管理混乱,但要从公安局档案室假托秦沛名义借走档案,只有和管理档案的工作人员是熟人的可能性最大;第二,能把秦沛的字迹模仿得几可乱真,多半是非常熟悉、了解秦沛的人。可是,究竟会是谁呢?张幼斌说,他和刘局长已经参详过了,丝毫想不出这个神秘人物可能会是谁。当年管理档案室的两名老警员退休后一人已死,另一人患了轻微的老年痴呆,别说十几年前的琐碎小事不可能记得,就连两、三个小时前的事情,都不一定记得住。
这条线索难道就从这里断掉了吗?方向不甘心,恨不得自己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来到市公安局工作了,这样,也许还能猜测一下可疑人物是谁?对了,还有人可能知道这个借阅档案的人是谁。秦沛也许知道?但是秦沛坚决不肯谈论旧案细节的态度,又让方向发愁。究竟是为什么?是不是传闻中秦沛受到过持枪威胁的事,造成了他暗藏着什么苦衷?凤凰村这两件跨越十几年、却又看似暗中相互关联的凶杀案,难道其中还涉及到市公安局当年的某些内部人事恩怨吗?
方向不敢再往下不着边际的想象,开始试着把一些比较确定的线索关联起来思考,发现,如果假设借阅档案的人就是凶手,再假设凶手又借修建山庙别苑的时机偷配了别苑房间的钥匙,这两个假设条件,与基本可以确定的、凶手就是凤凰村的村民这条线索结合起来推敲,也许,只需要证明其中一点,就能把整个案件的疑点豁然贯通。
他想到这里,兴奋之情难以自抑,也不管时间已经来到了夜里十一点过,命令那名年轻警员去找苗远大,连夜找出修建别苑的劳力名单,希望能从中获得突破性的发现。
苗远大虽然老大不情愿被人在这么晚从床上叫了起来,但听说方向紧急需要这份名单,心里也猜到一些端倪,多半这和凶手的线索有关,这也是他迫切想要破解的迷题。他叫上守灵的罗上进,一起到村委会翻箱倒柜,没能找到完整的劳力名单记录。罗上进灵机一动,告诉方向范二柱是出纳,当时给劳力们发放工资都是由范经手,应该从台帐上面可以找到完整名单的线索。于是方向又把范二柱叫来查找,直到除夕日的凌晨两点过,才把杂乱的一堆单据和散乱的台帐记录找了出来。
方向也没心思再审范二柱,索性做个顺水人情,暂时将其放回家去睡觉。他则挑灯夜战,慢慢地把各种单据和台帐记录理顺,发现当时凤凰村一共出了19个劳力,其中竟还包括了范二柱、罗上进和苗远大三人的名字。但他很快就明白过来,这三个人多半挂的只是虚名,以权谋私空领饷钱。那么实际修建别苑的劳力应该有16人。而这16人中首先应排出已经遇害的曹小荣、武秀波和刘金山三人;其次,对比凤凰村村民的户口登记资料,排除了婚姻家庭情况正常的10个村民。这样,就只剩下3个未婚者最值得怀疑。而这剩下的3人当中,有一人两年前就去了外地打工,平时根本不在村里;一人在前不久刚去了别的村上门入赘结了婚。最后唯一剩下,就是苗远大的远房弟弟愣三。这人可能是偷配了山庙别苑房间钥匙的嫌疑人吗?
方向几乎快习惯性的皱起了眉头。愣三?那个贪吃贪睡猥琐胆小的人,而且又是苗远大的远房亲戚,其中一个疑犯有可能是这个人吗?他突然想起,愣三当年涉嫌害死费勇儿的案子,为什么是秦沛亲自进山来调查处理的?看来这件事里面,也许藏着什么线索?他想到这里,一阵兴奋感油然而生,把身体的疲劳也冲得不见了踪影。只是脑子因为连续工作太久,思维显得不那么灵光了。此时如果陶慧在这里该有多好!他忽然又这样想。凭陶慧“正常”情况下的逻辑推理能力,多半能从中发现一些疑点吧?
他迟疑着,看了看表,已经凌晨3点40分了。就算两人没有昨夜那样的争执,这个时候,也绝非打搅别人清梦的好时机。他从桌下摸出酒瓶,边喝着酒边发呆,不知过了多久,忽听门上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他一下子收回游走不定的神思,又瞟了瞟手表,4点了,会是谁?
他警惕地从枪套中拔枪在手,走到门口低声问道:“谁?”
“是我。”是陶慧的声音。
方向感到一阵激动和欣喜,立即把门打开,只见陶慧披散着长发,这样的打扮,给了他极其强烈地亲切、亲近的感觉。“呃,这么晚?”
陶慧身上只套了一件户外野营时常穿在冲锋衣里面的绒衣,目露不满之色,道:“你就不能等我进去了再说话?”
“啊,快进来。”方向这才注意到对方冷得在发抖,赶紧把她让进屋子,又把电炉移近她身旁,“这么晚,有啥要紧事吗?”
陶慧摇摇头,露出一个美丽的笑容,道:“没有。失眠了,看见你屋子里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