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救赎-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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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几个多年避世居于寺内的居士。老支书和老村长稍有些不同,他们自从捐资修建这庙时起,就每逢初一、十五都会过来小住几天,尤其除夕前后,一般都会在寺内住上半月左右,初七日过后方才回家。”
老和尚洋洋洒洒半文半白的说了一大通。其实就两句话,没有可疑情况,也没有可疑人物来过。方向心里嘀咕着,正打算结束这次询问,老和尚突然又记起一件事来,道:“对了,刚才有个小沙弥来向我报告,说丢了两床旧被子,这算不算个可疑情况?”
“丢了被子?啥样的被子?”方向不由眉头大皱!老和尚描述的被子特征,几乎可以确定无疑就是吴彬彬受伤后被人给他用来保暖的那两床被子。他没想到,在来的路上还在猜测的问题,这样轻易就得到了答案。
但这样一来,却令他心绪大乱。救了吴彬彬性命的人,很可能就是犯下这件特大、系列凶杀案的冷血凶手!这样的人,在发现吴彬彬受伤之后,还不辞艰险辛劳、折返作案现场偷窃被子,用意是为了搭救一个警察的生命?这,荒唐不荒唐啊!
方向带着满腹疑虑,把苗大福叫来询问,此人与被害人罗志远就住两隔壁。
“昨晚你听见什么可疑响动、或者看到过什么可疑人物出没你住的那栋小楼没有?”
“没有。风声太大,天也冷的很,庙里的人一般下午四、五点钟就各自关在房里不出来了。”苗大福的肤色很黑,脸色却又略显发青,把他本来就有些阴沉的长相展现得淋漓尽致。
“你和死者平常晚间都不相互串门吗?”方向觉得有点古怪,这两人既然曾经是同村的村干部,又经常携手一起来这庙里居住,晚间不在一起聊聊天、吹吹牛?
“哼,瞧你这后生说的!”苗大福黑着的脸更黑了,“我们来这里是拜菩萨,不像你们世俗人那样生活。”
“那你们平常晚上回到各自房间,都做些什么打发时间?”
“诵经,然后早睡。还能做什么?”苗大福简练而干脆的回答显示出对这番询问没有多少耐性,突然他又抬起头补充道:“老罗还喜欢时不时泡个澡。”
“噢?死者泡澡这个习惯,有规律性吗?”方向被这一点引起了注意。
“嗨,笑话!这能有啥规律?老罗自打年轻时候,身子骨就不好,怕冷。当初和几个村子集资修这栋楼,浴室里买个洗澡盆放着就是他的主意。嘿嘿,这下倒好,把自己洗死在里面了!”苗大福话到半途的冷笑,既不像是幸灾乐祸,也不像是嘲弄,说不清是个什么意味。
方向稍稍停顿了一下,整理自己的思路。死者罗志远怕冷这个特点,只要是凤凰村的人,稍加留心,应该都能知道。昨晚暴风雪的来临,使本来就寒冷的气温骤降至负五度以下,那么,罗志远泡个热水澡的可能性就非常非常大了。而且不仅这样,很可能泡澡的时间也很长。也许,凶手就是这样推断的。
“那请问一下,你平常会不会泡澡?”
“很少。我不喜欢洗澡洗得那么勤,又不是妇女!”
方向点了点头,这样,也许可以解释为何凶手昨晚的作案对象选择了罗志远,而非苗大福,假如与死者曾在同一时期担任村干部的苗大福、也是凶手的杀害目标之一的话!
“你刚才提到,这栋别苑是和几个村子集资修建的。可我听说,这个小庙是凤凰村出资修建的,这里面有什么需要说明的情况吗?”
“你以为,凭凤凰村一个村的能力,可以修这么大一座有三进殿的庙?咱们村当初只是起头修建起下殿,后来十里八村的人都来这里拜菩萨,才又捐资一点一点修成现在的规模。这别苑也是后来老罗提了个建议,几个村的村委商量后,平摊材料钱和劳力修的。晓得了吧?”
“别苑是什么时候建好的?你们村当时出了多少劳力?”
“修好大概是五、六年前吧!出了多少劳力,谁记得住,何况当时我和老罗都没管村子里的事了。总归十几个人是少不了的。”
如果继续假设凶手所做的一切,其动机来源于16年前那场旧案,也许从修建这栋别苑时,凶手就复制了每间房的钥匙,开始设计这场高深莫测的系列犯罪计划了!方向在心里打了个冷突,自己突然冒出的这个“不着边际”的想法,让他感到一阵寒意。这可能吗?可是,这不可能吗?
“嗯,老村长啊,我再问你个题外话。大概16年前,你们村发生过一起因通奸引发的特大凶杀案,你可记得?”
苗大福那眼皮松垮耷拉着的两眼寒光一闪而没,还是那付阴气沉沉的模样,道:“那么大的事,咋能记不住?”
“那你对这件旧案有什么样的看法?”方向开始试探着摸一摸旧案的情况。他觉得,反正支援也快到村子里了,原先对组员人身安全的担忧可以暂且放一放。尤其是,“十天”,这个时刻萦绕于他脑海的“紧箍咒”,仿佛不停地在催促,赶紧、赶紧破案吧!
“看法?是我当时任这村主任能做主的吗?你们公安自己定的案,现在你跑来问我看法?”苗大福直截了当地用反问避免了谈论案件细节。
方向也不勉强,打了个哈哈,说:“行了,询问暂时就到这里。如果有什么问题,我再来麻烦你。”
苗大福刚走出办公室门口,听见方向在身后又问道:“老村长,庙里发生了这样的凶案,你是打算继续在这里住下去呢,还是回村子里啊?”苗大福的身子只是微微一抖,接着一声不吭、头也不回地走了。留给方向的是无尽的疑问。
方向又把庙里的其他人逐一询问了一番,没有发现其他特别有价值的线索。被盗窃的被子是存放在小庙库房内的,那库房门扇年久失修,只挂着一把锈蚀的挂锁,被人撬开断成几截。
凶手一定熟悉庙里的情况!方向可以下这个判断,也许,就是当初村上派来修建别苑的劳力中的一个。劳力名册,村上一定还有记录。
……………………………………
小庙的大殿虽然不怎么宏大,但是装潢还算考究。尤其当中那高高在上的三尊佛像,前不久才在十里八村善男信女的捐奉中重新描添了金衣,此时能够打开的灯光全都打开了,对比着外面灰蒙蒙、寒冰冰的天地,殿内令人感觉既温暖祥和,金碧辉煌。在听完方向把调查情况通告了之后,陶慧将解剖尸体的地点选在了这里,遭到了主持老和尚的强烈反对。
因为在老和尚看来,这样做是对菩萨的大不敬。陶慧耐心解释了好半天,现在天气情况糟糕,无法在露天进行解剖。而解剖尸体需要既有水源、又足够宽敞的地方,还得灯光充足。整个庙里,论住房就那栋别苑的每间房有水管设施,其余和尚居处以及居士居处都只有设在露天的公用水管。但别苑的房内灯光昏暗,房间狭小,难以进行工作。所以,就只有这大殿内相对合适。因为大殿的后门口排水沟边恰好有个水管,庙里也有足够长的胶皮水管子,接进来到大殿的后门里面,长度刚好合适。但老和尚依然不同意。最后陶慧不得不和老和尚谈论起佛教话题:“大师,菩萨讲求的是什么?”
“阿弥陀佛!当然是慈悲为怀,普度众生。”
“如果尸体存放得越久,我判断他的死亡时间的误差就会越大,那样能破案抓获凶手的可能就会降低。如果不能抓获凶手,就不能替死者申冤雪恨。凶手也得不到应有的因果报应。您说,如果菩萨能开口说话,她会纵容凶手逍遥法外呢,还是同意我借她的这处仙地解剖尸体、寻找破案的线索?”
“菩萨眼中众生平等。阿弥陀佛!老支书虽已身故,菩萨也不忍见其血肉横陈于大众面前,这样有违佛门慈悲之大愿。何况大殿之上,是公众进出之地,不宜有血肉肢解之事,因此,请无论如何,移尸于庙外他处进行吧。”老和尚依然不肯让步。
旁观的方向都瞧得有些不忍了,毕竟这大殿就是佛教信众们的圣域,老和尚这样坚持,可以理解。但陶慧也很坚持,继续劝导:“这样吧,大师,我保证不对死者开膛破肚,只是融开冰块,观察尸体表面,绝不亵渎菩萨!行吗?”
老和尚还要犹豫,被等在一旁急欲探听解剖结果的范二柱给半强迫、半相就的拉了就走。陶慧对方向使了个眼色,又把已经只能轻声干嚎的罗上进以及苗远大、还有跟随前来的几名村民全部轰了出去,紧闭殿门。大殿外风势凌厉,被轰出来的众人只得去到中殿内等候。大殿左近再无闲杂人等。
方向这才有机会提出心中疑问:“陶慧,你干吗非得选这个地方解剖,恐怕从今以后,那老和尚都要寝食难安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八章 最巧妙的谋杀 四、
陶慧把稍稍有些凌乱的头发向耳后拢了拢,道:“这件凶杀案,很可能是凶手给我们传达的另一个信息。如果从杀死罗志远的‘目的’来分析,凶手没必要在罗已深度中毒的情况下再弄这么大一个冰块将他冷冻、挤压而死。那么,凶手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也许,冰块之中,藏有什么线索?我坚持要在这里勘查尸体,就是不愿被跟来的这些人听到或看到,明白吗?”
“噢?你说说你的推论!”方向希望能有重大发现。
“从费勇儿的骸骨事件中的坟墓位置、以及挂骸骨的村委会的位置,与之前的四个现场在地图上连线来看,不再具有特别的含义。而后来我们发现,费勇儿是参与当年旧案的自卫杀人者之一。所以,我认为,费勇儿的骸骨被挂出来会导致我们去追查费勇儿的情况,这就是盗坟者在这件事上的主要动机和目的。
同样,我仔细设想了这座山庙在地图上的大致地点,如果与其他几处现场连线来看,也是没有意义的。那么,昨晚发生的这件凶手案,凶手除了追求杀害罗志远这个结果之外,还想追求什么结果?他在死者深度中毒后,采取看似‘多此一举’的冰冻手段致罗死亡,其动机就是要让我们第一时间发现这里面的疑点,从而把注意力放在这块‘多余’的大冰块上面。很可能,冰块里藏着凶手留给我们的线索!”
“你都还没解剖尸体,怎么如此肯定罗志远不是在一氧化碳中毒死亡之后才被冷冻起来的?”
“你看这里,”陶慧指着罗志远嘴角那一小滩流出的口水结成的冰晶,“如果已经中毒死亡才把死者冻结,不会分泌出这么一滩口水。所以,我可以肯定冻结过程中,死者还活着。”
“可是……”方向接着又提出自己一直没想明白的疑问,“凶手怎能确定,在打开门窗冷空气进入房间后、在浴盆里的水冻结之前,罗志远不会因为呼吸了新鲜空气而苏醒呼救?”
陶慧拿起一把从小庙厨房借来的菜刀,递给方向,指着木浴盆中的大冰块道:“你试试使劲儿砍一刀。”
方向稍稍迟疑,不过也明白陶慧不会开无聊玩笑,让他这样做,必然是有道理的,于是举起菜刀,对准冰块中央大力砍了下去,只听“咣”的一声悠长响声,是菜刀被弹起来后刀锋的吟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