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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伏藏师-第94部分

小说: 伏藏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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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峻想了想,慢慢地抬起右手,抚摸着自己的左肩,表情异常苦涩。

    良久,他才吐出两个字:“谢谢。”

    “大师,请问司琴情况怎样了?”方晴没有忘记到这里来的主要任务。

    “她没事,请转告石先生,婴儿一定会顺利诞下。”平措杰布的眉头紧皱着,眉心正中凸起了扁平的一块,如一枚直径半寸的圆形印章。

    方晴走到方形纱帐前,犹犹疑疑地问:“大师,晚辈能不能试着替司琴把脉?”

    平措杰布回答:“可以,但要隔着纱帐,绝不要轻易接触她的皮肤。”

    方晴答应一声,蹲下身,半跪在司琴的正前方,伸出右手的食指、中指,隔着纱帐,搭在司琴的右腕脉络上。

    丁峻控制自己的情绪,将刚刚的思想波动都逐一压制下去,转身看着司琴的脸。

    方晴的这次把脉足足用了十分钟,起身时,因双腿酸麻而身不由己地向后踉跄了几步,被丁峻扶住。

    “你感觉到什么?”平措杰布问。

    “无法形容……任何一名孕妇都应该有双重脉象,一是自身,二是婴儿,前者深沉滞重而后者轻柔跳跃。可是,司琴的脉象却毫无道理,有时候急促振动如十指拂弦,有时候又深得像古井里提拔上来的一桶寒泉,直冷到人心里去。我还感到冬夜晚归的马蹄声……十面埋伏、杀气森森的战阵……妖冶万状的歌舞……万种毒虫挥动巨螯相互啮噬的惨烈场面……”

    那些古怪的意向绝对不应该用来形容孕妇的脉象,但方晴满脸苦笑,绝对是用心感悟后才总结出来的。

    “你说得很对,把最晦涩的脉象症状用最浅显的比喻表达出来,非常好。你跟随赤桑嘉措修行密宗的时间虽短,悟性却超过托林寺全部二代弟子,用不了半年,赤桑嘉措就没有能力做你的师父了。”平措杰布说。

    对于这种赞誉,方晴丝毫不为所动,因为她的思想已经被那种奇怪的脉象所左右。

    “大师,为什么会这样?”她问。

    “解铃还须系铃人,一切怪异都因肚子里的孩子而起,等到婴儿降生,也许答案就自动浮出水面了。回去告诉石妙手,不要着急,托林寺上下,愿意陪伴他一起,共度劫难。”平措杰布说。

    丁峻、方晴同样满头雾水,对平措杰布给予的解答并不满意。

    “就到这里,你们回去吧。”平措杰布重新在纱帐内盘坐,双手拇指压在去烦恼珠串上,闭上双眼,一边噏动嘴唇诵经,一边默默地数珠。他双手上的每串珠子都是一百零八颗,代表着佛教中的一百零八种烦恼,每次手指捻珠,都等于是抛掉了其中一种。

    藏传佛教典籍中说,修行者只有完全消除人生烦恼,才能进入更高境界。彼时,无需借助任何法器、语言、外力,就能够获得无上智慧,无所不能,无所不知。以平措杰布此刻的表现可知,他还没有达到那样的境界。否则的话,他早就可以四海为家,手无所持,根本不必借助隐居、静室、去烦恼珠增加自己的修行。

第十一章 与虎谋皮

    两人沿原路回去,出了藏经阁,方晴忍不住长叹:“真的盼望世界上有一个人,无所不知,能够解答每一个人心中的困惑。”

    她低头凝视自己的手指,表情疑惑而困苦:“丁先生,你根本想不到司琴的脉象有多古怪,正常女人……正常女人不可能有那种脉象,如果我不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二十一世纪中国人,只怕会怀疑……她不是人,而是某个妖魔鬼怪脱离阴间束缚,跑到阳间来了。”

    那诵经的年轻僧人还在旁边站着,不过并未诵经,而是微笑着沐浴在阳光中。他极黑、极瘦,五官也平凡得有如一块不起眼的顽石,但那种微笑却是发自内心的,坦然而真诚,没有丝毫做作伪装。

    丁峻的感觉跟方晴如出一辙,如果有长枪在手的话,他早就向着即将异动的司琴扣动扳机了。

    他心里对石妙手稍有微词,因为对方邀请了那么多人赶来助拳,应该将所有情况和盘托出,不该有所隐瞒。

    “那样的孕妇生出孩子来,会正常吗?如果是婴儿的孕育过程导致了孕妇的异变,婴儿身上的妖气,岂不比孕妇更甚?到底什么样的受孕过程,才导致了今日的诡异现象……”方晴连连自问,明知没有答案,仍然忍不住低语出声。

    “那非常可怕。”丁峻理解她的想法。

    如果平措杰布没有用六字大明咒加梵音狮子吼镇压住司琴的狂态,真不知道司琴将会变成什么样。他希望司琴肚子里的婴儿没事,因为那是石家唯一的根苗。

    “两位,请听我说。”那享受着阳光的僧人开口了。

    “大师请讲。”方晴立刻回应。

    “我不是大师,只是负责清扫藏经阁的最初级弟子。我每天站在这里,迎接一批人进去,再看到他们出来。每一批人都会自问同样的问题,就像二位一样。我觉得,大家都是在自寻烦恼,因为时间会解决一切,就像东风融化冰雪、落叶化为春泥那样。万事万物都在按着各自的轨迹运行,人类强行破解一切,逆天地规律而行,有什么意义呢?那婴儿会在两周后诞生,一切不可知的问题都将迎刃而解,不是吗?”僧人说。

    大道至简,那道理丁峻也懂,只是人在局中,不得不呕心沥血去辗转思考。

    “谢谢大师指点。”方晴合掌道谢。

    那僧人转过身,继续闭目享受阳光,不再开口。

    由藏经阁出来,踏上转经道几分钟后,方晴脚底一滑,一下子抓住了丁峻的手。

    “背后有人。”一瞬间,她在丁峻的掌心里写了四个字。

    “轻功极好,阮风。”丁峻压低了声音回答。

    方晴皱眉:“这个阮疯子,真的是阴魂不散。到底托林寺有什么宝贝,值得他蚊子叮血一样不离不弃?”

    两人正走到一段高墙遮去阳光的暗处,丁峻停步,低声说:“我想跟他谈谈。”

    昨晚惊变之后,丁峻一直觉得,阮风应该是一系列怪异事件中的知情者。与其躲躲闪闪,不如正面进攻。

    方晴有些犹豫:“可是,我们的麻烦已经够大了,如果再招惹他,岂不是乱上加乱?我本来想,咱们一起去见石叔,弄清楚司琴的脉象问题。还有,请大家出谋划策,一起找出打电话来的古格使者藏身之处。阮疯子行事怪异,跟他谈并非上策吧?”

    两人只交谈了几分钟,还没商定最终结果,人影一闪,有人从高墙顶上飘飘然落下,笑嘻嘻地站在五步之外,正是神偷阮风。

    “喂,小兄弟,找个地方谈谈怎么样?”阮风抱着胳膊,一张瘦脸笑得灿烂如花。

    丁峻点点头,然后告诉方晴:“你回去,不要有任何行动,等我回去再说。从现在起,听到的不要全信,知道的不要全说,明白吗?”

    朱爷、何无求、何湘君、火神等人暂时不能完全信任,在丁峻的人生词典里,任何贪婪者都不可信,因为他们往往在关键时刻选择攫取利益、放弃良知。

    方晴仍然犹疑不决,向满脸坏笑的阮风望了一眼,低声问:“要不要给你留下武器?”

    丁峻一笑:“谢谢,如果真想杀人,一砖一瓦都是利器。你比我更需要武器,保重。”虽然只是暂时的分开,但他们心中已经有种心心相印的恋恋不舍。

    方晴离去后,阮风抱着胳膊晃过来,绕着丁峻转了两圈,眯缝着小眼睛问:“小兄弟,你到托林寺来,实在是个天大的错误。这里的事,你根本不懂,也跟你不沾边,何苦蹚浑水呢?”

    他的外套昨夜被丁峻抓掉,此刻换了一件土色的夹克衫,又肥又大,一看就知道是别处顺手摸来的。

    “我是石海的战友,石海是石妙手的儿子。我会在这里等到石海的遗腹子降生,然后确保婴儿平安无事。阮先生,咱们从前无冤无仇,以后也不希望结仇结怨,是不是?”丁峻问。

    阮风随手在墙根石缝里一抓,折了半截草棍衔在嘴里,龇了龇牙:“对啊,我们根本没有利益冲突嘛,何必互相找麻烦?不过——”他挠了挠头,“我有个消息可以卖给你,要不要?”

    丁峻淡然回应:“好啊,没问题。”

    阮风没料到丁峻答应得这么痛快,反而狐疑起来:“你答应了?”

    丁峻点点头:“就冲神偷阮风这块金字招牌,你开价,任何消息我都会买。”

    阮风呀地一声向后跳,瘦脸上顿时布满了苦笑:“你……你……怪不得老雷说你丁峻是个超爽快的真汉子?原来跟你做交易是这么顺利。我阮风出来混不是一天两天了,从未见过像你这么痛快的小兄弟!”

    不必多问,丁峻立刻明白阮风提到的“老雷”是谁了。

    “你仁义,我也不能故意摆你一道。算了,消息不要钱,白送,就当是给老雷面子,送你一份见面礼。”阮风咂着嘴说。

    老雷,指的就是香港黑道帮派霹雳堂的掌门人雷震东,一个黑白通吃、手眼通天的大人物。通常,跟他关系亲密的,叫他雷爷、雷叔、老雷、雷哥;关系稍远的,则他为“大亨”。香港有很多大亨,但像雷震东这样长袖善舞、八方通杀的大亨只有一个。

    雷震东是丁峻的叔辈,他由阿富汗退役返港时,第一个去拜会的就是雷震东,并得到了对方的悉心指点。

    “说吧。”丁峻言简意赅,绝不偏离主题。

    想叙旧攀交情,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解开层层谜团,掌控事件发展的主动。

    “我听说,你在找打电话给石妙手的人?那人藏在一个有滴水声的山洞里?别猜了,要买到你们这些人的谈话内容很简单——我知道有一个地方,符合你说的这个条件。”阮风很配合,一下子亮出底牌。

    “哪里?”丁峻问。

    “从这里向西十公里出头,略偏南一点点——”

    阮风没说完,丁峻已经叫出答案:“古格王国遗址?”

    古格王国遗址是全国首批重点文物保护地之一,从山麓到山顶高300多米,到处都是建筑群和窑洞,除去几间寺庙,其余房舍顶部坍塌殆尽,只剩土墙。遗址的外围建有城墙,四角设有碉楼。

    那里是阿里地区的著名旅游区之一,大概方晴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才判断敌人不会匿藏该处。事实上,那遗址建在一座小土山上,建筑分上、中、下三层,依次为王宫、寺庙和民居,遍布小山四周的窑洞,都有可能出现叮咚水声。

    “我有车,感兴趣的话,我们这就去看看,怎么样?”阮风提出建议。

    丁峻只考虑了十秒钟,便干干脆脆地一口答应。

    十分钟后,他们已经在阮风的越野吉普车里,由阮风驾车,一路向西。

    “喂,你们这一大群人聚集在托林寺里,替石妙手干活,他许给你们什么好处了?值得所有人为他拼命?”阮风大声问。

    吉普车的车窗全都坏掉了,玻璃摇不上去,只能任由寒风灌进来。

    车是几个月前阮风从拉萨偷来的,一路向西开,越开越破,只能将就。

    “没好处,自愿的。”丁峻回答。

    “别闹了,你是自愿的,五毒教的人可没兴趣给人白干活。我猜呀,他们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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