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和鸣-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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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福生笑着应诺,退了下去吩咐小厨房。
等到膳食送上来,姜福生识趣的退了下去。
“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姜太傅喝了一口粥,瞥了儿子一眼。
姜松讨好的笑,“阿爹果然是目光如炬,什么都逃不过您这双利眼。”
姜太傅没好气的道:“行了行了,别拍马屁了,一点都不诚心,再不说你就不用说了。”
姜松噎了噎,谁让眼前这个是他父亲呢,只好委委屈屈的问道:“阿爹,你对五娘是个什么样的章程?”
姜太傅手一顿,放下了调羹,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儿子。
姜松被他看得浑身一紧,下意识的坐正了身子。
“怎么着,这是想逞你二品官的官威还是逞你做阿爹的威风?”姜太傅哼笑了一声。
姜松大喊冤枉,怎的媳妇儿这般想他,连阿爹也这般想他,他做了什么让他们如此误会了?
“阿爹,我昨儿个还跟幼娘说呢,不用我继续当官了好,可以好好陪她了,哪还想着什么逞威风啊,我就是想着,大郎和二郎舍弃了前程跟着我们来到了这里,他们要如何安排?”
姜松拧着眉,微微叹了一口气,“他们两还年轻呢,难不成让他们就这样荒废了?那岂不是对不起阿爹对大郎的教导了?”
姜太傅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不用拿话来下套子,我比你更清楚大郎是我教导出来的。”
姜松尴尬的笑。
“丹阳县是五娘一手打造出来的。”姜太傅淡淡的道。
姜松心头一凛,“是,阿爹,儿子明白了。”
这一句,就定下了基调,丹阳县是五娘一手打造出来的,那就是五娘的,谁都不能借着任何理由借口从她手中摘桃子。
姜松心绪颇有些不宁,他以为阿爹会更看重大郎来着,毕竟大郎是阿爹亲自教养长大的,又是姜家名正言顺的长子嫡孙,总会比五娘得阿爹看重,看来如今并非如此。
姜太傅瞥了若有所思的儿子一眼,继续道:“不要说是大郎,即便是我,都不会干涉五娘在这儿的行事。”
姜松更加一凛,这话的意思是。。。。。。
“这里,这片地界,只有一个主人,那就是五娘。”
姜太傅怕儿子会错意,又或者当听不懂他的话,索性他就直截了当的说,这若是再逆了他的话行事,就不要怪他这个做爹的教训儿子不懂事。
“是,阿爹,儿子明白。”姜松沉声道。
姜太傅微微摇头,“明白?不,你不明白。你还把五娘当做以前的五娘。”
姜松一怔,拧着眉,就听姜太傅悠悠的声音响起,“昨日进城,你看到那两面城墙了吗?”
姜松点头,“看到了。”
姜太傅又问,“那你看到了是谁去安顿流民了吗?”
姜松又点头,“是五郎和崔四郎那小子。”
姜太傅继续问:“你观这里的百姓如何?”
姜松已经明白姜太傅的意思了,“百姓们面色红润、衣裳整洁无补丁,来往看到我们,除了好奇,却没有畏惧。”
姜太傅拿起调羹,继续喝粥,“那你懂了吗?”
姜松这一回的点头,带着感慨:“懂了。能建造那两面雄伟的城墙,这说明五娘手底下有着很厉害的匠工;五郎和崔四郎二话不说就听命行事,这说明他们真心臣服辅佐五娘;百姓们面色红润,就说明他们并没有收到蝗灾的影响,他们平日里一定能填饱肚子。没有人能动摇五娘在这里的地位。”
因为这一切是五娘一手建造的,在建造这一切的过程中,也树立了她自己的威严和不可动摇的地位。
若是贸贸然换个人来接替五娘的位置,五娘手底下那些人肯吗?百姓们能答应吗?
姜松自己心中就有一道声音出现:不能。
“若是再告诉你,五娘手底下有人会造船,造了十条石泥大船,连全天下、包括大晋那边,没有任何一艘船只能与她的船相比,一旦两船碰撞的话,先散架的一定不会是五娘的船呢?”姜太傅慢吞吞的道。
姜松一愣,“什么是石泥大船?”
姜太傅没有解答他的意思,他也只听五娘说过,还没亲眼所见呢,哪能答得上来。
反正他做老子的,想回答儿子的话就回答,不想回答就当没听到,于是姜太傅淡定的继续:“若我再告诉你,五娘之所以接收这么多的流民,是因为丹阳县的土地一年两熟不说,今年的蝗灾几乎对这里的百姓没什么影响,基本都亩产三石呢?”
姜松瞪大了眼,满目震撼,亩产三石?
姜太傅颇有些嫌弃,觉得儿子这样子有些丢份,又扔下另一个更大的炮仗,“若是再告诉你,丹阳县这里有个铁矿呢?”
“嘶”姜松倒吸一口凉气,身子险些不稳的栽倒在地。
见着阿爹饶有趣味的瞧着他的反应,一口一口吃早膳吃得欢,姜松抹了一把脸,麻木着脸,“阿爹,还有什么更可怕的事你一并说出来吧,我能受得住。”
连铁矿都有,没有什么能让他惊讶的了,姜松想。
然后姜太傅就笑了,笑容有些古怪,“哦,那我就再告诉你一件事好了,渔阳的粮仓,是五娘抢了。”
“咚”
姜松这回是真的栽倒在地了。
姜太傅笑得恶劣,大开嘲讽,“哟,不是说受得住的吗?躺着来受啊?”
姜松呆滞的眼珠子动了动,坚强的挣扎着起来,很委屈的控诉着他这个无良的阿爹,“为什么五娘从来没给我说过这些事?”
姜太傅嗤笑一声,“告诉你又会怎样?让她不要抢渔阳的粮仓吗?”
第345章 先见之明
姜松默了默,也噎住了,到了最后,吐了一句,“五娘的胆子也太大了。”
抢劫渔阳的粮仓,若是暴露了,那可是牵连三族的事。
姜太傅眼尾轻轻一扫,姜松顿时坐得笔直,“所以五娘日后的成就比你这个做老子的大。”
姜松就尴尬的笑,同时若是他爹都这般跟他说了,他若是还不明白,他就蠢成猪那样了。
他小心翼翼的问,“阿爹,莫不成你看好五娘?”
姜太傅笑了笑,“难不成看好你?”
姜松心中泪流满面,一个月总要被亲爹这样刚上几次,这真的是亲爹吗?
为什么他想稍微管教一下五娘,他亲爹就又瞪他?
这爹跟爹咋就完全不同呢。
姜松坚强的抹了一把脸,神色一正,“那阿爹是否要出面辅佐五娘?”
姜太傅瞥了儿子一眼,明白他的意思,骂了一声,“你这个不孝子,我都这么大的年纪了,你一点孝顺都没有!”
姜松:“。。。。。。。。”懵了。
“别家像老夫这种连重孙都五岁的老头,早就安享天年了,就你这个不孝子,还把老夫当牛用!”
姜松抹了一把脸,把姜太傅的口沫抹掉,脸上一片麻木,“阿爹,您就直说您不会干涉五娘,不会插手她的事就得了,非要把错赖在我头上。。。。。。”
然后姜太傅就朝他一笑,笑容恶劣,“谁让我是你老子?”
姜松:“。。。。。。”他能怎么办,他只能乖乖听着,主动把错拦在身上了。
真苦命。姜松心中老委屈的想,然后暗中琢磨着既然他这个老子来了丹阳县,也要好好教导一下几个儿子了,谁让他是他们的老子呢。
姜松在心中这般想着,同时也明白了阿爹的意思,阿爹不仅辈分高,且他曾经还是当朝太傅,万一他插手丹阳县的事,很有可能会动摇五娘的威信,若是在某些事上,他与五娘意见不合,怕是会生出事端。
既然他来找阿爹讨要大郎和二郎接下来的安排,阿爹这样做也是向外表明一件事连他都不会插手五娘的事,在丹阳县,五娘是当之无愧的主人,那么大郎和二郎也不会因此心有怨怼,且他觉得阿爹这样做最重要的原因是,也是在隐晦的告诉他岳父和儿媳妇的娘家,连他这个做祖父的都没有擅自插手,岳父和崔老太爷也就更加没有立场插手。
姜松想到一路上以护卫之资保护着队伍的郑家部曲,觉得阿爹这个决定非常有先见之明。
郑家在这二十几年里头,竟然也豢养了三千的部曲,虽然比他们姜家的少,但这些部曲的战力一点都不比他们低,配合默契甚至比他们姜家的部曲还要高,若是岳父借着良哥儿那头插手丹阳县事务,姜松也是不肯的。
这会儿可不是讲亲戚情分的时候,特别是在姜松知道丹阳县竟然有这么多底气时,丹阳县在他眼中就成了一只肥羊,谁都想咬上一口的那种,而这头肥羊是五娘养大的,其他家族想要摘桃子万万不能。
姜松可没有忘记,自家岳父可是大将军,身上战功彪悍呢。
倒是崔家不用很担心,崔家只有一千的部曲,仅能自保,索性构不成心腹大患。
“阿爹,您看是不是有空去找岳父喝上几杯?”姜松还是觉得不放心,小心的提议。
良哥儿是一开始就跟着五娘来丹阳县的,必定对丹阳县的底细很清楚,回头就能从良哥儿那儿知道,未免伤了亲戚情分,他觉得阿爹最好去跟岳父聊一聊。
姜太傅没好气的看了儿子一眼,“你当你岳父是傻的?除了渔阳粮仓这事之外,其他事他都清楚,甚至铁矿那头打造兵器的铁匠都是他找来的。”
姜松满是愕然,然后就放心了,继而又满是兴奋起来,搓着手,“这么说来,岳父是准备跟二十几年前辅佐高祖一样,尽全力辅佐我们吗?”
姜太傅神色平淡,这回没有给儿子泼冷水,但也没有看好儿子的想法,与亲家同朝共事多年,他觉得亲家若是真的下决心跟二十几年前一样,准备再一次做从龙之臣,也不是辅佐他们,而是辅佐五娘。
姜家和五娘,在郑老头心里是不同的。
姜家是姜家,五娘却是姜郑两家的血脉。
姜太傅觉得若是郑老头召了郑家那小子知道了五娘的行事,恐怕就算要辅佐,也只会选五娘。
姜太傅猜中了,郑老太爷昨日到达丹阳县之后,稍作洗漱就召了郑浩良和郑晗来,让他们两把事儿事无巨细的告诉他,听完之后,郑老太爷只闭目沉思了片刻,就定下了郑家接下来的行事全力支持五娘。
于此同时,郑浩良和郑晗也一跃成为他最为看重的后辈,隐隐的,郑浩良成为了下一任郑家继承人的兆头。
就凭着这两人在五娘身边辅佐她,与她共事的情分,就得到了郑老太爷的看重。
郑老太爷在两个孙辈身上来回打量,两人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最后郑老太爷吐了一口气,遗憾的看了一眼郑浩良,把目光停留在郑晗身上。
郑晗顿时觉得自己像待宰的羔羊一样,很想转身就逃。
而郑老太爷也同时下了一个决定姜郑两家可以继续结秦燕之好。
郑老太爷昨夜里跟老妻谈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又找了大儿子两夫妻,于是在郑晗还不知情的情况下,自己的夫婿人选已经有了着落。
这头姜松搓着手,也说了自己的决定他想去太学院教导学生们习武,除非五娘有为难事求助他,否则他就陪着郑幼娘和做一个教头,不会轻易插手丹阳县的事。
按照姜太傅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