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出奸妃-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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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太妃不是纳兰家的女儿,她是我父亲送进宫的棋子,后来家父遇害后,她大概是悲痛难当,便以银簪自尽殉情而去,皇上为了顾全皇家体面,将她贬为庶人火焚了!”茗慎唇片颤动,泪珠滴答滚落。一张形同枯木的脸,梨花带雨,哭的甚为凄惨。
“本王不信,再问你一次,我母妃到底是被谁害死的!”文浩上一刻还百般温柔的手,猛然擒住她的脖颈,墨眸中染了一层血红,手掌掐着她纤细的脖颈,却迟迟不曾真的动手伤她。
“我没有骗你,贵太妃真的是自尽而亡的,只因惠太后容不下她,所以已经尸骨无存了,你要恨我就恨吧,虽然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是我,但我却是难逃追究的一帮凶!”茗慎心口一阵抽痛,眼帘低垂,在苍白的小脸上投下一片暗影。
“你当真以为本王舍不得杀你么?你和那些蛇鼠一窝,本王就先灭了你这个奸妃,在找那个篡位的贼子算账,好替父皇母妃报仇雪恨。”他怒声说完,握着她脖颈的手逐渐收紧,冰寒的气场逐渐涣散蔓延。
“王爷,她是帝妃,不可以!”江枫急忙从地上站起来阻止,文浩一掌将他拍飞在几米之外,他捂着震痛欲裂的胸口,吐了口血道:“这里是皇宫,杀了她白害而无一利!主子手下留情,她是慎妃!”
茗慎气息微弱的快要断线,用近乎痴迷神情,望着眼前宛若天神的挚爱容颜,只可惜那双曾经对她柔情无限的双眸,如今变得杀机腾腾,好似背叛了神界的修罗,周身绕着浓烈的戾气。
她苍白的牵动唇角,笑靥中夹杂着几丝苦涩:“眼中前事分明,可怜如梦难凭,都把旧时薄幸,只消今日无情。能死在你手里,也不枉费我来人世间走了一遭!”
“啪!”
文浩劈脸甩她一记耳光,心中火气更盛,只要这个女人说她是无奈的,是被逼迫的,或则随便编造一个让他不杀她的理由就好,他都愿意相信,可偏偏她要赤。裸裸的承认一切,另他只要一想到她就是这件弑君篡位事件里的帮凶,就恨不得捏碎了她的骨头。
文浩居高临下俯视着她,自嘲问道:“他到底哪里好?值得你为出生入死,弑君逼父,不怕赔上自己的卿卿性命么?”
“反正我命不久矣,早晚都是一死,你就杀了我泄愤吧,我愿一死化解你心中的愤怒,给先帝和贵太妃偿命,也请你不要在执着仇恨,回到封地去做一方霸主,不要在进京了!”茗慎颤抖的捂着痛入骨髓的脸蛋,死死的抓着七色缂丝锦被子的一角,被子掀开的瞬间,霎时似有一股血腥味在殿内萦散开来。
“如果本王不呢?”文浩抓起茗慎的手腕,将她揪了起来,连带着七色缂丝锦被也掉在了地上,血腥四溢!
翊坤宫里,罗帐轻垂,雾气萦绕,带着浓浓的药香。
茗慎面色疲惫的枕在青玉枕头上,身上仍然盖着七色缂丝锦被,漆黑如瀑的青丝被薄汗打湿,凌乱了一世妖娆。枯凹的双颊透着轻红,但红而不润,是一种冷红,像入殓前的女尸一般,透着死气沉沉。
“启禀慎妃娘娘,睿亲王携江御医求见!”
“不见!让他们回去吧!”茗慎沙哑的声音几乎发不出声来,像是气闭了一般,似乎连呼吸的了力气都给折断了。
秋桂扶着她坐起,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为难道:“江御医可是奉旨来给娘娘看病的,不见怎么行?”
“本宫说不见……咳咳……就不见!”茗慎激动的戗不住似的,抓起枕边的帕子咳嗽不止,血不停的沿着嘴角往外冒。
秋桂顿时吓的六神无阻,焦急的喊道:“不好了,慎妃娘娘咳血了,快传江御医!”
这时候,殿外传入一道冰冷骇人的男音,语气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仪:“你们先下去吧,这有本王和江御医侍候就行了。”
“遵命!”宫人们见来人是睿亲王,又带了名医过来,便放心的退了下去,虽然也会觉的亲王擅入帝妃的寝宫有点于礼不合,但事从权宜,也就没有多想。
只见文浩穿着墨绸蟒袍迈进了殿
第十二章 幕后黑手 黄雀在后
养心殿里,文轩坐在龙椅上,随手翻开了一本医书,心烦意乱,转头对伫立在侧的慕容凡问道:“凡,你博览群书,可有医治贵妃的办法?”
“臣才疏学浅,实在找不出贵妃娘娘的病因。”慕容凡略表卑谦地躬了躬背,春寒料峭,他却一袭紫罗半袍共黄金带,玉扇轻摇。
这时候,只听殿门砰地一声打开,是白鹏飞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皇上,末将请您……”他的话都没说完,便被文轩冷冷打断。
“你不必说,朕是不会再纵容你姐姐了,也不想在听见有关她的任何事情。”文轩清冷的开口,甚至吝啬于给他一个目光。
“末将——求您了!”白鹏飞轻挑衣摆,双膝跪地,这一跪,掷地有声。嘴里吐出的那个‘求’字有千斤之重,恨不得能往地上砸出坑来。
文轩握书的手臂一震,缓缓抬眸看向他,印象中,白鹏飞从来没有如此郑重的双膝齐跪,而且还是头一次对他用上这个‘求’字。
“起来!”文轩将折子摔在地上,喝道:“别跟朕说若不答应你就不起来的话,你知道朕从来不吃这一套的!”
白鹏飞低头,蹙眉不语,身体却跪的笔直。
良久的沉默后,有名身穿葱绿柿蒂纹妆花锦袍的女子,手捧滚烫的清茶娉娉婷婷走到文轩身边,并奉上茶水柔声道:“皇上,喝杯茶消消火吧!”
“滚!”文轩怒声喝道,并打翻她手里的茶水,茶碗落地乒乓粉碎,四溅的热水如雨点落在她的手背,高高肿气一片粉红。
她吓得面无人色,也顾不得手背的痛楚,急忙跪地连连求饶:“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文轩听出是灵犀的声音,扬眉问道:“你过来干嘛?翊坤宫出什么事了?”
灵犀浑身都在发抖,像筛糠似说道:“回禀皇上,睿亲王去了翊坤宫,这会子……这会子正在娘娘的帷帐之内,还把所有宫人支走了,不知在行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摆驾翊坤宫!”文轩钢牙紧咬,五指在袖侧握的‘咯咯’直响,一脚踢开挡在他脚下的灵犀,拂袖而去。
白鹏飞见状,忙站了起来,与慕容凡相对一眼,二人不约而同的跟了过去。
灵犀望着文轩的背影,心中像被无数利爪撕挠着,她烫伤手捂着绞痛的腹部,冷汗直下。
原来皇上只把她当一个发泄的工具,一个安插在翊坤宫的眼线,并没有把她当人看。
———“睿亲王你太放肆了,居然敢擅闯帝妃的帷帐,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治你个大不敬之罪么?”伴随着一道冰冷气急的呵斥,文轩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翊坤宫寝殿。
他云袖微微一扬,片刻间,御林军快速冲了进来,一个侍卫将剑刃毫不客气地架在文浩的脖颈。
“敢拿剑指向本王,看来你是真活腻歪了!”文浩怒吼一声,用了七分的力道踢在那个侍卫的胸口,只见侍卫被踢飞在地,鲜血瞬间从他喉咙喷出,最后眼一翻,头一歪,断了气。
睿亲王的行事作风,素来残暴不仁,六亲不认,如今亲眼得见,更是吓的侍卫们纷纷后退,围着文轩形成了个半圆的保护圈,手中拔弩的剑却在微微发抖。
“皇兄来的正好,本王这儿正好有件事情,要请皇兄来做主!”文浩一步一步逼近文轩,浑身散发着气吞山河,万夫莫敌的威风。
文轩心内有些发虚,但面上却不露声色,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桃眼微敛,眸光警惕的落在他腰间横跨的利剑之上,笑问:“四弟有什么委屈尽管开口,朕一定为会为你做主!但你的擅闯宫闱之罪,朕也不会轻饶!”
“皇兄还是先看看这些东西在说吧。”文浩哼笑一声,绕过了文轩捡起地上的七色缂丝锦被,抓起边缘的一角用力的一撕。
顿时,十几个黑色蠕动的东西掉了出来!与此同时那股血腥气更重了!
“水蛭!”白鹏飞和慕容凡同时惊呼了一声,他俩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物,以前只在书本的字里行间知道有这种‘吸血鬼’的存在,今日总算大开眼见,见到活的啦。
其实水蛭本身不可怕,但如果每日都被它吸取血液,不断的吸取,那么人的身体就会因为失血而更加的虚弱,直到油尽灯枯而亡!
“果真是水蛭!”江枫皱紧了眉头,急忙对文轩禀告道:“皇上,您快让人去准备烈酒和糖水!被水蛭附身吸食鲜血时,伤口未来的及处理,会有感染,如今慎妃娘娘病入膏肓,内寒外虚,要是在感染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原来,慎妮子气血亏损都是这个东西惹出来的!他刚开始还以为是绝孕丹留下的后遗症伤了她的根本才会如此,为这个,还害的他内疚了好一阵子呢。
不过如今找到了病因,那一定治愈有望了,文轩在顾不上其他,只连忙对宫人吩咐道:“快去准备糖水烈酒,扶慎妃去偏殿沐浴,为她仔细检查!”
“遵命!”几名宫人怯怯上前,扶着茗慎走进了偏殿,这时候只听文浩冷不丁的暴喝了一声:“敢伤害本王的表妹,不管查出来是谁,本王都要将他碎尸万段。”
他这话是说给文轩听的,众人皆明白,这种手段无疑出自妇人之手,而能害到是慎妃的,最次也得是一宫主位才有这样的本事和能力。
“把翊坤宫的奴才全部叫来,朕要亲自审理!”
文轩隐含着怒火不跟文浩硬碰,望着地上还在蠕动的水蛭,更是恨的不行,其实他和文浩一样,只想揪出幕后黑手,除之而后快,不管是他哪个女人,有胆做的出,就别怪他容不下。
——夜幕降临,翊坤宫中灯火通明恍若白昼;文轩和文浩对坐在炕榻上,白鹏飞、慕容凡、江枫依次而立,一屋子的奴才们全都吓得冷汗涔涔,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是谁负责打扫侍候贵妃娘娘床榻的?”文轩冷声发问,眼中尽是阴郁的怒火,灼灼即可燎原。
“回皇上,负责整理娘娘床榻之事的一直都是奴才,娘娘待奴才恩重如山,奴才并没有加害娘娘。”秋桂紧皱着眉头,沉静说道,惨白的脸上沁出冷汗,难掩惊怕。
“巧言善变!”文浩隐忍着丹田聚集的怒火,双手握紧,青筋直暴。“敢快招出,究竟是哪宫指使你残害慎贵妃的?”
“皇上,王爷明察,奴才真的不知是谁要害我家娘娘,但是奴才是清白的!”秋桂紧咬着牙,颤颤的分辨道。
“还敢嘴硬!”文浩方才隐忍的一丝怒意爆发了出来,上前踹了她一脚,绯红宝剑出鞘,直指她的面颊。
“不见棺材不掉泪!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以前是兰皇后身边的人,本王在问你一次,你若仍然嘴硬不肯招,本王就在毁了你的脸蛋,若还不招,就再断了你的手筋,看你到底能硬到何时?”
秋桂腰间被文浩狠狠踹了一脚,跌在旁边,疼得她冷汗直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文轩看着这一切,面色愈发凝重,秋桂伺候兰皇后的时候,是在慎妃还没嫁到端亲王府之前的事了,他又怎会知道的一清二楚,可见王府里早有内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