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贵-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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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寒夫人被慕轻晚扶着,却也在心里点了点头,对慕轻晚是真有了好感,两人一边往山上走,一边闲话起来。
“说起这禅房,要以我老婆子说来,什么越往上越是地位尊崇,都不过是互相攀比出来的,还真不如就建在山下。每次上完香想休息一下,都得爬这一段山路,对我们这些老胳膊老腿的人来说,可着实是件苦差事。”嘴里说得辛苦,但寒夫人虽然年事已大,身体却仍十分健壮,这点山路半点也难不到她。
寒夫人的这番话却叫慕轻晚心里隐隐生出几分亲近来。
只凭寒夫人话里的直爽与豁达,便能知道寒夫人为何能有如此高的声望了。
不多时,一行人到了寒家的禅房,寒夫人又命人奉上香茗,然后却是再和蔼不过的与慕轻晚闲话起家常来。
慕轻晚心中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在寒夫人的引导下说起侯府平时的情况来。
撇开侯府那些不能说与外人听的事,慕轻晚说得最多的,却是凤止歌。
在慕轻晚看来,她这辈子最值得骄傲的,便是生了这么一个女儿,难得又有寒夫人这样一个听众,自然便细数起女儿的好来。
而寒夫人,居然也一直面带着微笑听着慕轻晚夸自己的女儿。
好半晌,慕轻晚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不由一阵脸红,“在做娘的看来,自己的孩子就是世上最出色的,倒叫寒夫人见笑了。”
寒夫人很是同意地点点头,面上虽然一片平静,心里却几乎掀起了一片惊涛骇浪。
寒夫人平时很少理会京城的各种流言,所以关于威远侯府的事她所知不多,自打听到威远侯府一家是最近不久才从湖州进京的,寒夫人心里便是一跳。
湖州。
七年前,湖州突然出现万荷齐放的盛景,无数人都道那是上苍有感当今皇上多年来的励精图治,所以才天降祥瑞之兆。
也是自那天起,寒家老爷子和大老爷,便隐隐有了些异常。
寒夫人与寒大老爷互相扶持几十年,当年的事她也是都看在眼里的,而且寒大老爷对她素来敬重,几乎从不对她隐瞒什么,再联想起寒老爷子这些年的念想,又哪能不知道公爹与夫君心里在想些什么。
虽然寒夫人并不认为已经葬入皇陵的人真的能死而复生,但寒家到底还是派了人前往湖州。
就寒夫人所知,当年小姑身边的两名心腹寒青颜与李芜,也都亲自动身去了湖州。
不久之后,寒青颜独自返回京城,李芜却不知所踪,而后二十年没有什么明显变化的凤鸣阁与凤仪轩突然就有了大变动。
这一切,似乎都给了当年的知情、人一个隐约的暗示,他们所想的,那不可能之事,似乎真的变成了现实。
可是,叫人怎么相信呢?
人死不能复生,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寒老爷子也不是没想过找寒青颜问个究竟,只是寒青颜自打从湖州回了京城,无论寒老爷子让谁传话,都再没露过面,直到后来寒老爷子亲自前去,才给了“时候未到”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答复。
寒夫人没想到,她只是想再来皇觉寺探探了然大师的口风,半途碰上慕轻晚与连氏几人的争执帮了慕轻晚一把,居然就似乎触及到了什么。
如果这位威远侯夫人没有说谎的话,凤家大姑娘自出生起便陷入沉睡,一直到七年前才突然苏醒过来,而且自苏醒过来之后便聪慧远超寻常闺阁少女。
一个从未睁开眼的少女,不应该是如白纸般纯净不知世事吗,又怎么会威远侯夫人所说的这般呢?
这其中的怪异之处,恐怕也只有慕轻晚这个做娘的,才会看不见。
再则,湖州那万荷齐放的异象,就是在七年前,而这位凤家大姑娘,就是在七年前突然醒了过来……
寒夫人很想让自己不要将事情往当年之事上想,可是,这一切,是不是太巧合了?
莫名的,寒夫人心中就渐渐有了些急切,想要快点见到这位凤家大姑娘。
如果,如果事情真的像她想的那样……
只是,这可能吗?
寒夫人心里既有疑惑,也有忐忑。(未完待续。)
第42章 相邀
就在寒夫人与慕轻晚闲谈时,凤止歌却寻到了冯家那间禅房外。
有了寒夫人这一出,连氏几人自然再没了拜佛之心,在寒夫人与慕轻晚离开之后,就匆匆收拾了东西离开了皇觉寺。
所以凤止歌推开房门时,见到的便是里面空无一人的场景。
确认慕轻晚没在这里,凤止歌不由微微皱眉。
凤止歌是了解慕轻晚的,既然说好了在这里等她,如果没有什么事,她一定不会什么都不留的就自己走了。
将禅房的门重新关好,凤止歌正寻思着要去哪里找慕轻晚,便见几步之外,一个中年嬷嬷一边往她这里走来,一边道:“敢问小姐可是凤家大姑娘?”
虽然是用的问句,但这嬷嬷语气里却有几分笃定。
凤止歌点点头。
那嬷嬷见状便松了口气,向着凤止歌行了个礼道:“大姑娘安好,老奴乃是寒夫人身边的嬷嬷,我家夫人与威远侯夫人一见如故,特意邀威远侯夫人去寒家的禅房小憩,因恐大姑娘寻不到威远侯夫人着急,这才留老奴在这里给大姑娘报个信儿。”
凤止歌闻言心中一动。
寒家啊……
那是她呆了十几年的地方,那里有她打从心底里认同的父亲与兄长。
三世为人,只有那里,才是真正被她视作“家”的地方。
凤止歌其实很想回寒家看看,可是她也知道。这些年寒家虽然表面上看着是一片花团锦簇的样子,但实际上,在赵天南的猜忌之下,如今寒家的位高权重只不过是表象而已。
而凤止歌自己,虽然有了从前那些人的追随,可这时仍不能随意暴露于赵天南的目光之下。
即使,以凤止歌对赵天南的了解,他不太可能会在这时注意到她。
但,如果因为自己而让寒家陷入危险之中,却是凤止歌无法容忍的。
所以重生七年。且如今都同在京城。凤止歌也没回寒家看看。
这时乍听慕轻晚被寒夫人请了去,凤止歌心里也是一阵感慨。
寒夫人……
当初,她唤她为嫂子。
她早就知道将来必是要与寒家人见面的,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这诸多思绪。其实也不过一瞬间便自心中划过。
既然慕轻晚在寒家的禅房里歇息。凤止歌当然要往寒夫人那里走一遭,一来是去接慕轻晚,二来。也是向寒夫人道谢。
以凤止歌对慕轻晚的了解,若不是出了什么事,她不会离开这间禅房,更不会去寒夫人那里。
想到这里,凤止歌不由有些疑惑了。
似乎,她或者是慕轻晚,每次只要一出门,就总会遇到些大大小小的麻烦,难道她们都是容易招惹麻烦的体质?
心里这样想着,凤止歌与那嬷嬷一笑,便随着她往寒家的禅房去了。
凤止歌到达寒家禅房的时候,寒夫人正与慕轻晚相谈甚欢。
正确来说,是寒夫人一直在暗暗诱导慕轻晚说些关于凤止歌的事,慕轻晚本就一直以凤止歌为傲,这么些年来第一次遇到一个与自己一样认为自己女儿出色的人,这人还是德高望重的寒夫人,心下高兴之余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凤止歌见状便暗暗摇头不已。
虽然当初寒夫人嫁到寒家没几年,她就与赵天南在外争战了,但她与寒夫人好歹也做了好几年的姑嫂,寒夫人虽是女子,但却是个性情坚毅且心思缜密之人,不着痕迹的从慕轻晚的话中得出自己想要的消息,对她来说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慕轻晚,又岂会是寒夫人的对手呢。
不过,凤止歌对寒夫人的所为倒也并不反感。
寒夫人的性情,可不是对任何人都能这般和善的,若是让她不喜的人,恐怕再怎么想知道什么,她也不会与之多谈。
再则,凤止歌大概也能猜到寒夫人为何会一反常态的对慕轻晚这般热络。
凤止歌虽然一直到现在都没去过寒家,但在她心里,她迟早是要见一见父兄的。
在这个世界上,凤止歌最信任的,始终是父兄。
她能想到,当年她出事以后父兄会有多难过,更难想象这些年来,他们守着一句虚无缥缈的话心里有多煎熬,所以,她怎么会让他们一直这样等下去呢?
就在凤止歌思索间,寒夫人却是偏头看到了她。
“这位,就是凤家大姑娘?”寒夫人神情微顿,打量着凤止歌的同时,眼中不时闪过几许疑惑。
眼前的少女明明她这是第一次见,却莫名的就觉着有几分怪异的熟悉感,而细究这份熟悉的源头,却是缘于许多年前了。
明明面容完全不同,就连言行举止都不尽相同,寒夫人却能只凭直觉就将两个原本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联系在一起,不得不说,人的第六感真的是种很神奇的东西。
寒夫人一阵心跳加速,在见到凤止歌之后,她心里那原本觉得十分荒诞的念头却是越发清晰起来。
可是,就如她方才在心中质疑的那般,这怎么可能呢?
凤止歌闻言中规中矩的向寒夫人行了一礼,然后走到看到她明显很高兴的慕轻晚身边轻声唤道:“娘。”
慕轻晚自打见到凤止歌起,就一直在打量她身上有没有什么不对。
虽然慕轻晚并不知道了然大师为何会见凤止歌,但是她也相信,了然大师这种高僧必然是不会为难自己的女儿的。
只是,虽然心里是这样认定的,心里到底还是有几分担忧。这时见凤止歌平安的回来的,慕轻晚才算是松了口气。
“止歌,了然大师要见你,可是有什么事?”慕轻晚转而问起了然的用意来。
听慕轻晚问起这个,便是寒夫人,神色之间也多了几分在意。
叫寒夫人怎么能不在意,她代表寒家来了皇觉寺这么多次都没能见到了然大师,如今了然大师却突然主动要见凤止歌,即使以寒夫人的定性,也很难不对此起了好奇之心。
凤止歌闻言微微一笑。她自然是不能将了然的用意说出来的。事实上,就算是她说了,恐怕慕轻晚与寒夫人也不会相信。
哪怕慕轻晚再怎么觉得自己的女儿有多出色,就算寒夫人心里觉得凤止歌有几分熟悉。但是叫她们相信了然找凤止歌却是为了让她将来放天下苍生一马……
呵。不过是个还未及笄的少女。就算出身侯门,即使平日里表现出了几分聪敏,可要将她与天下苍生联系到一起。任何脑筋正常的人恐怕都只会发出一声嗤笑。
所以,凤止歌摇了摇头道:“娘,我也纳闷了然大师是什么意思呢,这一路上山花的时间不少,却只见到了然大师的背影,听了几句压根儿就听不懂的禅机。”
凤止歌一边说着一边抱怨,倒也符合她这个年纪的少女应有的反应。
慕轻晚闻言便也不再追问,转而与凤止歌说起她随着明净离开之后发生的事。
听闻慕轻晚之前小憩的那间禅房是冯家的,冯家二夫人还与冯伊人连晴一起来找茬,凤止歌不由微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