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诺弯刀-第3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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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这件事情你想做已经很久了。你不记得是什么让你耽误了这么久。你只感觉到你现在就想立刻兑现它。
你被这个念头搅得七上八下。
你在你的冲动里波涛起伏着。你内心挣扎着,你感觉自己渴望得在颤抖。
你沉浸在“本能之中的本能”的深刻愿望当中,你被它淹没了。
我熟睡的身体仿佛也感应到了你生命的气息,它像一棵枝叶婆娑的树被风吹拂那样地,发出一些摇曳呼应的轻微的声音。
这些声音彷佛在召唤着你。
你感到一些围墙要被突破了。
你感觉一些伤口要开始愈合了。
你感觉到一些新的生命开始萌芽了。
你感觉到万道阳光的热量照射在你的心里了。
(四)
就在这时候,你听到其他房间的方向响起了用力关门的声音。
这个声音让你顿时惊醒过来。你心里的一扇门也应声砰地关上了。它生硬地反弹回来,碰到你的鼻尖上。
你在刹那之间就被撞回现实里来了。
你的冷静重新回到了身上。
你轻轻地从我身边站起来,你仔细地帮我掖好了毛毯,你再次看了我一眼,你再次感到无法移开你的目光。
你心里再次燃烧起一些不能被安抚的渴望。
你强行把自己从这种渴望的疯狂滋长中拔出来,你强行在上面浇了一瓢凉水,把它的火焰压制下去了。
你违反了你自己的心愿,轻轻地向门边倒退而去了。
你退到门边,你反手抓住了把手。
你的手在把手上迟疑探索了一会儿。你终于再次拧开了它。
你最后看了我一眼,你移开了你的目光。
你退出去了。你轻轻地为我把房门重新关上了。
一阵凉风从门缝里漏了进来。
我在睡梦中,在毛毯的覆盖下,轻轻地打了一个寒战。
我在意识的深处知道你走了。
我又一次孤独了。
(五)
我醒来的时候,吃饭的队友都回来了。
你不在木屋里。
当我开始吃他们给我带回来的饭菜的时候,同住一个木屋的女生告诉了我席间的情况。
云南学校的那位校领导也来参加中午的欢迎宴会了。他一定要拉你和汪指导同桌,你们三个在一起谈了很多话。你们相谈甚欢,气氛热烈,不时有笑声从你们那边飞过来。
她说,是你不让他们叫醒我的。你说,这里海拔比较高,我心脏数度受损,可能有点一时适应不了,就让我多睡一会儿吧。
饭菜端上桌的时候,你让厨房拿了两个干净的碗,你每盘菜都先给我夹一些放在碗里。
简单的宴会结束后,双方校队的队友们三三两两地聊着,各自返回住处,大家都沉浸在新鲜感当中,同时,连日旅行的疲劳也袭上身来。
下午是自由休整时间,大部分队友都安排先美美地睡上一觉,然后结伴去基地附近走走看看。
汪指导和你宣布了自由活动的纪律和返回时间之后,对方的校领导意犹未尽地继续邀请你们去他的住处接着聊。
你犹豫了一下,然后就答应了。
在校领导和汪指导边聊边朝他的大木屋走去的时候,你到厨房去,请师傅帮我把菜热了一下,盛了热的米饭,还用一个大杯子装了一杯汤。
你要了一个大木盘,把这些都装在木盘里,然后你叫来s和同住我们那栋木屋的女生,交代把我叫醒,趁热吃掉饭菜,你交代他们注意我的身体状况,如有反常,立刻到大木屋去汇报。
那位女生陪着我坐了一会儿,看到我把饭菜都吃完了,然后就催促我洗澡。
我洗澡的时候,她一直坐在外面等我出来。
她说这也是你吩咐的。
她说,你进房间后发现浴室为了防止夜间寒冷,修得比较封闭,通风不是太好。因此,你吩咐那位女生在外面陪着我,以免洗澡蒸汽太浓感觉气闷而发生意外。她洗澡的时候,我也该去陪着她。
我用大毛巾擦着头发时,她打了一个大呵欠,说:“我困死了,我也要去睡觉了。”
她说:“指导让你继续休息,下午不要到处乱跑。”
她说:“指导说,你这两天活动量不要太大。等身体慢慢适应了就好了。他说,他的工作完了,还会过来看看你。如果你觉得疲倦,就继续睡一觉。玩的时间还有,不要一时逞强。”
她一边照着墙上的镜子摆弄自己的头发,一边笑着说:“指导这个人真是体贴心细啊,怪不得他那个女朋友那样粘着他。”
她说:“心心,知道吗,有时候,我好羡慕你啊。有时候,我也希望我能有你们那么好的成绩,也希望指导能每天给我单独做技术辅导。”
我听了,不知道为什么,就脸红了。
她在镜子里看到我脸红红的,就嘻嘻笑了起来。
我咬了咬嘴唇,摸起一个小枕头,朝她扔了过去。
她躲避着,笑着跑到了门口,说:“好啦好啦,我什么也没有看到,当我什么也没有说吧。我睡觉去了。”
她像一阵风似地跑了出去,在客厅的地板上踩出咚咚的声响。
现在,房间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再次感到那种慵懒的疲倦。
我觉得呼吸有点受到压抑,四肢有些发软。
然后,我就再次钻到你从总服务台拿过来的毛毯下面,我感到软羊毛的毯子又暖和又舒服,擦在脸上,感觉就像母亲的抚摸一样。
我再次沉浸在那种从内部放射出来的幸福感当中。
我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我很久没有睡过这样香甜的觉了。自出生以来。
(六)
“我好像一生都是这样,不管何时,都在忍耐着等待的煎熬。”(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八章 风景如画
(一)
在到达博桑基地的第一天,我在睡觉的时候做了一个关于你的梦:
某个下午,我在倾盆大雨中独自回家。
我穿着运动鞋,打着一把伞。
我穿过一条青石板铺地的狭窄小街,前往某个我似乎知道目的,但又说不清究竟是哪里的地方。
暴雨如注,狂风大作,小街上空无一人。
街道两边的小摊被躲雨的摊主丢弃,摊上的遮阳棚在风雨中呼啦颤抖有如海啸中的船帆。
在这样大的雨中,一把小小的伞根本没有防御的作用。雨水从各个方向狂扑过来,我全身上下都湿透了。我的运动鞋里面全是积水。冰冷的袜子贴在脚上。
我在积水流成了小河的街道上独自行走。
在走到一个拐弯处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一个奇怪的景象:无数的雨线在一种白色的光亮下开始以某种方式聚集。它们就像受到某种凝聚力的吸引一样,按照某种我不能解释的规律开始向中心汇集。然后,它们开始集合成某种依稀可辨的形状。
再然后,它们开始发出哗哗的声响。这种哗哗的声响震动着我的耳鼓,直捣我的心脏。我意识到这就是我在前往溪源的路上和在溪源的住宿地所听到的水流声。
然后我就辨识出,雨水聚集成的东西,正是一条奔腾的河流。我开始闻到那条河流阴冷的味道。
就在我感觉一阵刺痛从内心放射上来的时候,我看见了你。
我看见你从雨雾茫茫的虚空中出现。你从那条雨水汇集成的河流中显现。
你在河流的表面上走过,就仿佛你行走在城市的街道上。
你也被大雨淋得透湿,你的脸上不断有雨水流淌下来。
你迎着密集的雨点的打击,努力地睁开眼睛。
你的表情看上去又迷惘又着急。
你不断地向街道的两边看,彷佛你在寻找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
你很想找个人打听,但是你一个人影也找不到。
你就这样寻找着从我身边穿过。你对我视而不见,仿佛我并不在你可以感知的世界。
我看到你走了过去,我手里的伞不知不觉地落在了地上。
我冒着瓢泼的大雨在你身后追着你。我在你后面叫着:“指导,指导!”
但你什么也听不见。
随后,我看到你仿佛在地上发现了什么东西。你在大雨里弯腰捡起这个东西。你端详着它。
我走近你,我就站在你的身边,但你对我的存在毫无察觉。
我看到你手里拿着一截已经断了的绳子,似乎是一截马缰绳。
你看到这个马缰绳就全身一震。
你焦虑起来。
你开始顺着道路快速地往前奔跑。你一边奔跑一边抬头四顾。你开始呼叫“琴儿”的名字。我听到你一声一声地呼唤着它。
你一边寻找,一边擦着脸上淌下来的雨水。
你一直看不到我,也听不见我的声音。
我们在同一场雨里各自跋涉和寻找,但我们却无法交集。
当我伸出手去,从身后轻轻地拉住你的衣襟时,你的衣襟在我的手中消失了——然后你就像之前突然从雨中显现那样地,突然从我的身边消失了。
一阵冰冷的雨水浇淋在我的脸上。它迷住了我的眼睛。
世界就在我的视觉中消失了。
我就被淹没在天地洪荒的倾盆大雨当中,不能视物,艰于呼吸。
(二)
就在这时,我感觉有人摇晃我的肩膀。
世界重新显现,但却已经面目全非了。
你俯身站在我的床前。
你看着我疑惑的眼睛。
你说:“醒醒?怎么了?做梦了?”
我一下子坐了起来。
我看到了博桑的小木屋。看到了一个鼓鼓囊囊的氧气枕。
我梦见你在雨中消失的时候,就是你推门进来的时候。
即使是在熟睡的时候,我的意识深处也总是能感知到你的靠近和离去。
当你靠近我或者离开我的时候,无论是作为有机体的生命,还是作为量子层面的物质聚合体,构成我的每一个极其微小的粒子,都会因你而作出反应。
它们或者改变位置,或者改变速度,或者改变轨迹,或者改变结构。
你的每次靠近或者离去,都会带来我生命的一次重组更新。
我就是这样感知你的。不需要用眼睛。
这个梦,就是后来我迷上解析梦境的精神分析的原因。
我想知道它所传达的那些秘密。
(三)
我盖着毯子,靠坐在床上。
因为睡得温暖,全身热乎乎的。
我的脸色绯红,皮肤感觉发烫。我的头发有点散乱。我的思绪还在梦中。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就常常出现在我的梦中。即使是很深沉的酣睡,你也仍在梦中。
你轻声说:“是不是觉得有点气闷乏力?”
你递给我一个帆布面的橡皮大枕头,鼓鼓囊囊的,带着一根吸管。
你说:“吸点氧气,感觉会好点。”
你说:“我找了半天,这个是最大的。”
你告诉我怎样使用。
我呼吸到一阵清凉的甘露。一股力量在我的肺叶里散开。一些受损的地方得到修复。略略有点晕晕的头脑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你看着我呼吸氧气。你说:“这个就放在你这里,感觉气闷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