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七年秋-第8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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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传令的一走,豪格又看了一阵,忽然转身对众人道:“索尼,你留下押阵,唐卿可随朕出阵,前去观看明阵。”
……
明军阵中,一座高大的望楼,同样竖起,王彦于陈子龙等人远眺金军阵线,只见壕沟纵横,拒马遍布,矮墙和堡垒相连,不禁有些暗暗咋舌。
“金贼什么时候偷的师,居然还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王彦看了会儿,不禁赞叹一声,承认金军的工事修的确实很有章法。
陈子龙看了看,也不禁点了点头,不过面对金军森严的壁垒,他脸上却没有沉重之色,反而笑道:“看来豪格在此花了不少心血,只是怕要白费心机了。”
“看了这防御,孤确实无从下手。看来选择正面佯攻从南面突破,迂回攻击金贼后路,是个正确的决定。”王彦笑了笑,“只是可怜豪格辛苦多日,功夫却全都白费了。”
不得不说,金军修建的防御工事,确实很好,甚至超过了明军,但也正是因为如此,王彦更加坚定了避开正面攻击南线的策略。因为在他看了金军正面的防御之后,他自己也认为短时间内,不付出巨大的伤亡,将无法攻破。
既然正面王彦自认为很难攻破,那攻击正面肯定不行,所以就只能坚定的执行,重兵从南面的山林迂回击破吴三桂,杀入金军后面的策略了。
这一点,怕是豪格没能想到的,王彦与陈子龙等人相识哄笑,一旁的陈邦彦笑过后,却提醒道:“监国,虽然我们不准备正面突破,但是戏却应该做足一些,不能让豪格失望啊。”
王彦点点头,捋了捋胡子,“这确实是个问题,孤不想将士们受伤,但是又不能让豪格看出孤王在做戏。”
“监国,有人出来了!”陈子龙忽然指着远处金军阵线处说道。
王彦等人闻语,向前看去,便见一队金军骑兵簇拥着一金甲将,从矮墙的缺口处出来,步军扑上木板后,骑兵七湾八拐的跃过壕沟,奔驰到离明军四里处停下。
王彦看他们出来的道路,就晓得地上有猫腻,还真是教会徒弟,愁死师傅,金军把能学的招数,基本都学过去了。
这时,豪格身披金甲,腰悬宝刀,头上戴着皇帝的金漆六神盔,马鞍上还挂这一张弓,一壶箭,摆足了架势,引着四五百骑兵,到了明军阵前,远远眺望明军大阵。
大阵前们,数万明军成横阵排成一条阵线,士卒们一动不动,仿佛是从地底下涨出的竹子一般。虽然距离很远,金军有足够的时间撤回阵线内,但是失去了矮墙的庇护后,金军士卒胯下的战马还是被明军的阵势吓住,不太听使唤,以至于不停的原地打转。
豪格一边用力控住马缰,一边转头观察明军方阵,片刻后,他忽然回头对亲兵说了几句,一名金军骑兵便一夹马腹,挥动马鞭疾驰而去。
不多时,那名骑兵便奔驰到明军阵前两百步急停住,胯下战马不停的用马蹄拨动地面,骑士一边扯动缰绳,一边转动脖子,对着明军大阵吼道:“大金国皇帝陛下,请明国楚王殿下一会。”
说完那骑兵便一拔马缰,疾驰着回去。望车上,王彦正盘算着,豪格如果再近些,他就下令大炮轰击,让他步老奴的后尘。这时,前面骑兵奔驰到望车下,禀报道:“启禀监国,豪格请监国在阵前会面。”
王彦闻语,不禁皱了下眉头,什么时代,还弄这个?都到这个时候了,似乎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不过金军在阵前这么一吼,王彦到也不能怯阵,而且王彦估计豪格必有什么说词,他随机应之便是,于是吩咐陆士逵下车准备出阵。
金军骑兵返回不久,王彦脱了金甲,在里面又穿了一层甲,然后穿戴整齐,才跨上火炭马,领着三百多明军骑兵冲出阵来。
王彦一身金光闪闪的盔甲,策马奔驰在前,身后一员骑兵打着一杆明军大旗,后面九明骑兵也各打一面旗幡,每面旗幡上面都用金漆汉字写着王彦的一个职衔。他没有直接奔向金骑,而是先沿着阵线跑了一个来回,他身影到处,明军阵中顿时发出如海潮般的“监国千岁,万胜”之声。
豪格见他搔首弄姿,让堂堂大金皇帝干等,脸上肌肉一阵抽搐,等了半响后,就在豪格快失去耐心时,王彦才领着骑兵转向西来。
明军骑兵在远处停下,压住阵角,王彦只领着陆士逵打马向前,豪格领着唐通随即迎了上来,双方在相隔五十步时,不约而同的停下。
火铳五十步时,弹丸基本就飘了,弓箭五十步也难以破甲,是双方认为比较安全的距离。
这其实是王彦第一次与豪格见面,他不禁仔细打量着对面的豪格,只见对方一身金甲,披着黑色的斗篷,胯下一匹难得的白马,比他要威武一些。
王彦打量豪格时,豪格也正用打量着王彦,目光中满是怨念和怒火。王彦感受到他的目光,不禁在马背上挺直了身子,先发制人,朗声道:“豪格,尔邀孤来相会,可是想要临阵投降。”
说着王彦不待他回答,便笑道:“你若肯伏地投降,此时为时不晚,孤可让天子封你个献地王,恩养于京师。想你爱新觉罗氏本为家奴,能得一王爵,一免于灭族之祸,二可以避免关中生灵涂炭,积点阴德,岂不美哉?”
“王贼,你给朕住口!”豪格听了忽然一声怒喝,用马鞭指着王彦,怒骂道:“朕叫你出来,无它,就是想痛骂你这贼子一顿,至于投降,你想到不要想!你明太祖也只是个花子出身,朕有今日基业,与祖上是何身份,有何干系?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天下,朕为何坐不得?到是你这厮,道貌岸然,敢做不敢当,让人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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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5章演技的对决
豪格并不想见王彦,他希望这个人最好消失,别说见他,就是听见他的名字和消息,豪格都会感到一阵心烦。
大金立国十一载,豪格的王霸之业蒸蒸日上,但如今十余载的经营毁于一旦,关中各地爆发饥荒,流寇蜂起,他就算击败明军,今后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这么好的一个大金国,就这么毁了,他现在也算是体会到了崇祯的心情,豪格心里可以说恨极了王彦。
他要与王彦会面,确实是想把他喊出来,大骂一顿,出一口恶气,但是就只这一点的话,那他有显然也太欠考虑了。
现在的位置虽然比较远,炮弹多半打不准,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王彦不理他,直接打一轮,就算打不到,被吓一次也划不来。
豪格虽然没王彦那么怕死,但冒着这个风险,显然还是有所图谋的。
豪格是想着羞辱王彦,将他激怒。这样一来,临潼方面的炮声和喊杀,再加上王彦恼羞成怒,他很可能抽调更多的军队来进攻正面的防线,而明军在正面投入的兵力越多,南北两翼吴三桂和孟乔芳的机会就会越大。
这才是豪格的意图,不过就刚才几句而言,也确实是他心中之言。他将这些话说完,心中不禁一阵畅快,再看王彦的脸却已经憋成了紫色。
豪格见此还不满意,又挑衅道:“朕就是想骂骂你这个欺世盗名的贼子,不想你居然跟孙子一样,乖乖跑来让朕骂,实在可笑。看你这模样,难道还想反驳不成。朕说的话,都是豪杰之言,看你怎么说?”
豪格方说完,王彦便老羞成怒道:“一派胡言,夷狄之见。人与禽兽几何?人有仁有义有善,此为人也,禽兽不知,是为禽兽也。尔只闻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却不考虑实际情况,秦朝暴虐,于楚人无恩,陈胜反秦,乃出民水火,乃义举也。”说着王彦对天拱了拱手,“我太祖高皇帝虽出身贫寒,然而逐蒙元入漠北,同样是救民于水火,乃为天下战。至于你爱新觉罗氏,不知恩义,反叛故主,恩将仇报,便是禽兽。这天下,人能坐,禽兽却真的坐不得!”
说完王彦脸上露出自得之色,豪格说叫他出来,就是想骂他一顿,显然有假。
这到不是说豪格不想骂他,估计想生吃他的心思都有,但为了骂他一顿,就冒险在千军万马前相会,显然不值得。
这主帅会面吧唧吧唧,是春秋时贵族间的玩法,早就不流行了。
早前日本武士间也先摆摆道子,报报家门,但是后来遇上不讲规矩的蒙元,日本武士家门还没报完,就被元军一顿暴打,规矩便也跟着败坏了。
现在的东亚地区,基本已经不再有这种文化,战场上都是怎么阴,怎么来,如果有把握轰死豪格,王彦铁定毫不犹豫。
既然这种文化和规矩,已经不存在了,那这个会面显然不只是为了骂他,而王彦约为一想,便多少明白了豪格的意图。
豪格墨水不多,也就是当皇帝这几年,为了处理政务,批阅奏折,看了不少书。
他自让为方才的话得可以,但不想王彦居然反驳了,他心中着实恼火,平心而论,他已经摒弃旧俗,师法孝文,王彦却揪住他的出身不放,这人实在是有些无聊。
不过从汉人的道德角度来说,太祖努尔哈赤,就为了一个女人没嫁给他,就为了些鸡毛蒜皮的私事儿起兵,杀辽民数百万,确实是个禽兽。
豪格心中恼怒,不过他还算清醒,记得他的目的是激怒王彦,也知道这事没得辩,于是对于王彦的话不置可否,冷笑一声,寻着王彦话里的漏洞说道:“依你之言,那这个天下,谁能坐呢?”
“自是有功于天下者居之!我皇明太祖,驱除鞑虏,再造华夏,子孙合该承继大统!”王彦笑了笑回道。
豪格闻语冷笑连连,“自万历始,尔明国朝政**,致使贼寇猖獗,流寇盛行,高迎祥、李闯、张献忠之辈,蜂拥而起,天下糜烂,百姓苦不堪言,犹如倒悬。关中之地,更是十室九空,尔明朝对百姓又有何恩惠?”
“这‘”王彦故作语塞,一时无语,哑口无言。
“朕自长安登基以来,扫清关中匪患,与民生息,四方德仰,施汉法,行仁政,万民归心。”豪格说道这里,怒斥道:“朕予关中之民恩惠重多,相比与尔朝,有何不仁?有何不义?到是你这贼子,对于关中百姓无恩,反而致使百姓饿殍遍野。这么说来,你才是禽兽!”
王彦脸涨的通红,并没有反驳,这让豪格越骂越来劲,指着王彦鼻子,大有骂死这厮的气势,“王贼,你在明国权倾朝野,名为汉相实为汉贼,在朝中行曹操之举,却偏偏沽名钓誉,明国的大臣畏惧你的权势,不敢点破,怕遭你的报复,但朕没有这个顾虑。你这贼子不顾生灵涂炭,为了给自己挣点声望,准备谋权篡位,满脑子鸡鸣狗盗,偏偏满口仁义道德,真是罪恶深重,天地不容,无耻之极!你可知关中之人,都恨不得生食汝肉!你这匹夫,说我祖叛主,待你死之后,又有何面目去见朱家的历代君王!”
“你~你~”王彦听罢,气得胸口起伏,就差一口老血喷出,然后坠地而亡。
王彦脸色一时青,一时白,一会儿又变成了紫色,这到不是全都再演,豪格有些话确实戳到了他的痛点。
这时王彦脸色变化一阵,忽然恼怒的一挥鞭,色厉内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