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七年秋-第3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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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永历朝廷能在西南坚持那么久,很大程度上得利于云贵的地行,只可惜孙可望投清之后,清廷得到了一个熟悉地形,又知西军特点的人物,久攻不下的贵州,最后清军只用两个多月就占了贵阳。
明军想要经略贵州,还是要与土司搞好关系,今天的攻城战,展现了实力,但光靠武力恐吓肯定也不行。
石阡城里的士绅,城外的土司,等头面人物,蜂拥而至,到府衙拜见高一功,痛呈黄、张等人的罪行,强烈要求抓住这些逆贼之后,枭首示众,又列举两人在黔东期间,盘剥地方,屠杀苗人的恶行,高一功抚慰一干人等,表示必定严惩。
不多时,黄朝宣、张先璧及其父,其子,被士兵搜出,统统押到衙内,与被俘虏的军官一起等待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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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5章兵临桂林
听说抓住了黄、张两人,衙内宴会上的土司、以及黔东士绅都欣喜不已,请高一功作主,但高一功考虑到还有关于迎驾军之事要进行审问,并不宜让土司知道大明内部的矛盾,所以只能让土司和士绅暂退,然后让士卒将黄、张两人推入大堂。
此时堂上,就只剩下高一功等东路军二十多位将校,他们看着黄、张两人被士卒反剪双手,压着脑袋,连推带踹的押进堂来,脸上都露出不屑之色。
军中崇拜强者,推崇能战之人,这两人装模作样的要誓死顽抗,要是真能让东路军困顿城下,抵抗激烈一些,或许还被高看一眼,但这两货,全然没有自知之明,比划甚凶,却半天城破,整个一个丢人现眼。
两人被押至堂上,军官立刻往他们小腿一踢,两人便跪了下去。
两人之中,张先璧身上穿着盔甲,还有一丝武将的样子,黄朝宣则换上了黑色苗服,脸上抹着锅底灰,看不出本来面目,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瑟瑟发抖。
高一功见了眉头一皱,两人都是滇将,早年被调到湖广与流贼作战,虽说败多胜少,但毕竟也打过仗,统领近万人马,多多少少应该有些胆识吧,怎么这等模样?
高一功见此,不轻不重地说道:“你二人抬起头来。”
张先璧估计自己是没了活路,不想受什么折磨,高一功说什么就是什么,立刻抬起头来,黄朝宣却颤声答道:“罪将不敢!”站在一旁的刘体纯见他模样,顿时一脚踹在他身上,厉声喝斥,“娘的让你抬头你就抬头,哪那么多废话!”
黄朝宣被踹的扑倒于地,心中甚为恐惧,连忙爬起来跪好,老老实实的把头抬起来。
高一功看了两人一眼,冷声问道:“本镇提兵过来,你二人为何不遵号令,负隅顽抗?是朝廷命令不了你们,还是觉得本镇奈何不了你们?”
“高督镇威震荆襄,罪将岂能不知~”黄朝宣低头说着,一旁的张先璧见他模样,别过头去,认命道:“迎驾军一事,我自知若被押往广京,必难逃一死,如此不如放手一搏。今被高督镇所擒,我无话可说,但求一个痛快。”
高一功看了看两人,黄朝宣的模样,只能让人愈加看不起他,张先璧到还是有些武将的样子,于是他沉声对张先璧道:“你也知迎驾军之事,罪该万死。那本镇问你,当初为何顿兵不前,不救赣州之危?不迎天子出险?”张先璧听了,答道:“此北抚傅上瑞的吩咐,他不想陛下迁入湖广,以免手中权利被朝廷拿去,所以令我等不要迎陛下进入湖南!”
高一功眼睛一眯,“傅抚台乃朝廷重臣,你可不要信口雌黄,污蔑大臣。你这么说,可有证据?”
“将死之人,不敢欺瞒,当初赣州万督师派人求援之时,我见情势危机,所以写信询问过傅上瑞,他回信尚在,可以做证!”
不管是否是傅上瑞指使,两人作为统兵将领,那都难逃一死,张先璧明白这一点,只是说出来,也算有些功绩,碟刑或许能换成枭首,能死得轻松一些。
高一功听完与几名将校对视了一眼,然后说道:“很好,你交待的这点很有用处,如果属实,相信你的家人会少受些苦。来人,将他们带下去,解往广京,由刑部审理,按律处置。”
士卒闻命,立刻上前,拖着两人出大堂,但黄朝宣却脸色一白,连忙磕头道:“罪将,甘愿将家资全数奉上,还请高督镇放我一条生路,罪将一家必定感谢督镇的恩德。”
高一功听了这话,对黄朝宣更是厌恶至极,“尔盘剥黔东的民脂民膏,本镇自当充公,哪里能容尔来换命!赶紧给本镇拖出去!”
士卒立刻将他们拖走,王绩这时却上来说道:“督镇,末将以为,这两人还是不要押往广京,不如直接杀掉!”
“这是为何?”高一功疑惑道,将两人解押到广京,可是朝廷的命令。
王绩抱拳解释道:“朝廷在千里之外,不了解实情。末将说直接杀掉,好处有二。第一,大军进入贵州,需要当地土司的支持,黄、张两人在黔东作恶多端,舆情汹汹,土司们都要两人死,有道是众怒难犯,民意难违,杀了两人,有利于大军以贵州为根基与满清争夺四川。第二,此事既然与北抚傅上瑞有关联,他现在湖北势力不小,冒然将两人押入广京,让傅上瑞得知了消息,难免会生出什么事端使得湖北的防御出现漏洞!如此不如直接杀了,督镇在将两人的供词以及傅上瑞与两人勾结的信件,秘密送给堵抚台和楚督,让他们有所防范。”
高一功听罢,一时不语,良久,下令道:“王将军说的有理,那此事就按律法规定来办,张先璧枭首,黄朝宣车裂,妻女充作官奴,父兄子弟并诛,子不满十五,可免死。另家产抄没,以充军资。”
说完,高一功又补上一句,“张先轸既然先降,那就先不要动他了。”
当日,在石阡府衙前,张先璧、黄朝宣,并家中数十口,再加上数十名负隅顽抗的军官,共计百余人,在石阡百姓乡绅,以及土司的面前,被斩首示众,黄朝宣为五马车裂。
两人被处死,黔东的汉苗皆拍手称快,因为其人罪大恶极,百姓恨之入骨。
当行刑完毕,张先轸为张先璧一家收敛尸体,其他尸身大多也被当地有钱人,出于人道,本着作善事,发慈悲的精神出资安葬,但唯独黄朝宣一家,无人肯替其收敛。
尸体摆在那里,天气这么热,很快就发臭。没办法,最后只好让士兵抬出城去,随便挖个坑掩埋了事。
就在东路军平定了石阡的同时,王彦的中军也沿着水路逆流而上,大军开到了桂林城下。
一场明朝内部的斗争,随着王彦暴露出本来意图,逐渐进入了白热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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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6章逼迫桂藩
王彦制定三路入蜀,抗击清军的策略,桂王一系承担着西路援蜀的大任,朝廷的诏命送到桂林之后,但桂王一系却没有当一回事儿。
当初三家商议,已经划定了区域,桂王的任务是平定沙丁州之乱,怎么能再承担去四川抗清的责任呢?
什么?沙定州至今还在作乱!那也不能怪桂王政权,他们不是不打,实在是打不过。
在去岁年底之时,退守楚雄的黔国公沐天波、扬畏知经过一段时间的养精蓄锐又收罗一批忠于明朝的土司之后,勉强凑齐了一万多人,恢复了些实力,想着不能老让云南这么乱着,所以有意恢复,便邀请桂王政权两面夹击沙定州,意图平定叛乱。
此时广京的隆武朝廷,越办越好,市舶司日进斗金,王彦又在筹备东征,桂王政权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所以也有意漏上一手,秀秀实力。
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沐天波的建议正中桂王政权的下怀,雄心万丈的决定一举荡平沙定洲,提升桂王监国的威望,以此来和隆武朝廷抗衡。
今岁年初,桂王政权便如约,派首辅大学士丁魁楚,庆侯陈邦傅,永安侯马吉翔等督军两万人,浩浩荡荡的杀奔云南。
远在楚雄的黔国公沐天波听说桂王出兵,心中大喜,他一家老小都被沙定州所杀,报仇心切,立刻点起兵马夹击昆明,结果丁魁楚率领兵马日行十余里,沐天波全然不知,孤军突进,被沙定州一通围殴,损兵折将的退回楚雄。
原本准备坐收渔利的丁魁楚一下傻眼了,眼见着沙定州收拾了沐天波又调转矛头,直奔他而来,丁魁楚、陈邦傅、马吉翔见势头不对,立刻调头就跑,从哪来回哪里,匆匆撤回了桂林。
败回楚雄的沐天波,气得破口大骂,连桂王派来的官吏也全都赶了回去,表示不在接受桂王的领导。
桂王政权一看,得了,看来咱们根本不擅长打仗,还是暗地里搞点破坏算了。
虽说桂王至今也没碰到沙丁州的一根毫毛,但约定已经定下,文臣认为不能听隆武朝廷的命令,否则一来坏了约定,二来一旦听命,就等于比隆武朝廷低了一头。
武将们连个沙定州都摆不平,去四川与清兵交手,那不是找死么?自然也都反对!
王彦这边听了顾炎武的建议,要来个假道灭虢,但川蜀之情甚急,大军又不能长时间陷在广西,只能以最迅捷的速度,瓦解桂王政权,而要做到这一点的唯一方法,就是把桂王控制起来,然后以桂王的名义号令桂王政权的军队听命,如此才不会引发大规模的叛乱。
要做到这一点,桂王身边有太多军队可不行,所以必须要把桂王的军队调走,但桂王一派,无论文武都没有响应朝廷三路援蜀的意思。
正当桂王政权准备将朝廷的诏命当做耳边风,曲照听,酒照喝时,一封密信却送到桂王面前,吓得桂王差点逃到南宁,准备遁入桂南十万大山之中。
信是袁彭年所写,大致意思就是,如果桂王不遵朝廷之命,王彦就准备奉天子、讨不臣,先灭了桂王,然后再去援助四川,反正也顺路并不耽搁多少时间。
这话如果是朝廷所说,桂王监国的文武大臣,还会想一想,是不是朝廷有意恐吓,但袁彭年传来,他们便深信不疑了。
经过一番慌乱之后,最后桂王文武一商议,还是听从朝廷诏命为好,不然他们也打不过王彦,于是桂王一派才开始调动人马。
在朝廷拨银二十万两后,两万大军加上匆匆征调的一万狼兵才开始出发,行军速度与之前出征云南有得一拼,行进缓慢无比。
这对王彦而言,并不重要,只要兵马离开了桂林,那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中路军从广京出发,于五月二十一日抵达桂林城下,桂王一系并没有发现王彦的意图,但是几万人马驻扎在城外,大学士瞿式耜还是提起了警惕,令新兴侯焦、参将唐文耀、王有臣等关闭城门,加强巡视,以防王彦对桂王不利。
为了试探王彦的态度,瞿式耜以桂王的名义,在城内设宴邀请王彦进城赴宴,预祝大军马到功成,王彦欣然前往。
次日,王彦以答谢、辞行的名义,又邀请桂王出城赴宴,他以为有他放回的袁彭年进行劝说,应该可以把桂王诓出来,但桂王权衡再三,最后还是以突染风寒的借口推脱拒绝。
这下王彦没了法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