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倾城:噬心皇后-第36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微臣惶恐。为太子殿下着想,是微臣的本分。”魏东启忙躬身道。
太子叹道:“本宫身边儿的这些人哪,办事的好坏、对本宫的尽心与否、到底是效忠本宫还是效忠别人,本宫心里都有数儿。老魏,你是个可用之人,本宫以后,少不了要仰仗你哪!”
“殿下有何吩咐,尽管交代下来便是。微臣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魏东启道。
太子笑道:“好,有魏大人这句话,本宫就放心啦。没什么事儿魏大人先去忙吧,本宫这就进宫去。”
“是。”魏东启应了一声儿,带着满心的狐疑退下了。
太子今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这么宽和这么敬他了?之前可都是有事儿说事儿,一句废话、一句关怀都不多说的,更别说这些感念之语了。
魏东启起先觉得诧异,但是在回刑部的途中,细细想着太子的话,便察觉出了端倪。
太子说的什么……到底是效忠本宫还是效忠别人……是什么意思?随后又说了他是可用之人,以后少不了仰仗他……这意思,怎么好像是要和镇国公府分家,自己单干似的?
如果太子的意图在此,这么说,可就是在提醒他了。先提前和他说一说,好让他有足够的时间考虑。以便到了真招儿之时,能迅速做出选择来,别拖拉着时间。
太子借着这机会提点魏东启一番,到并不在意魏东启的反应,毕竟现在还没到真需要单独用到他的时候呢。
如今当务之急,是怎么把调查老三的这件事儿办得漂亮。
到御书房求见皇上,将曲福城在牢房里的反应,和让魏东启转达给他的话,都和皇上说了。好像他原本和曲福城就不相干似的。
“晨光之下藏金山,飞龙在天未可知……”皇上沉吟了一下这句诗,一时也没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
太子趁机诧异道:“父皇,您说……曲大人这诗意指什么?儿臣听着怎么这么糊涂呢?可别是他随口说了什么,故意引得儿臣去见他,又要耍什么花招。”
皇上靠在龙椅上,随意笑道:“人都在监牢里了,能耍什么花招儿?不如你去看看,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话要说。”
“是。那儿臣这就过去,回头儿回来禀报父皇。”太子道。
皇上笑笑,摆摆手,示意太子退下。
太子退下后,皇上的笑容却敛住了,沉沉盯着御书房中的某一点……曲福城事先咬准了麟儿,此时又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见他,而且麟儿还特意进宫来禀报,以防惹上麻烦似的。这事儿,可有趣得很呢……只看麟儿带回来的是什么消息了。
禀报了皇上,太子再去刑部大牢就放心多了。这可是父皇让他来的,不拘他带回的是什么消息,那都是他听从父皇的命令,可不是他自己的算计。就算父皇非想从他身上挑毛病,也挑不出什么来。
到了刑部,在刑部衙门私下里提审了曲福城。自然是他两人的私下交谈。一是因为曲福城说这事是机密,只能和太子一人说,二是也没人敢在太子身边儿听什么,那样不是等同于监视太子吗?谁也没有这个胆子。
太子让曲福城将他拿出的小册子都抄了一遍,将自己带来的那册子放在怀里揣好了,将曲福城抄好的一长卷儿卷起来拿在手里。又低声嘱咐了曲福城几句,便皱眉离了刑部衙门的后堂。
在自己的马车里,将自己带来的那个小册子给烧了,只带着曲福城抄写的东西进宫去。
一脸凝重地进了御书房,给皇上施了礼。皇上让他起身之后,没问他,他便不吭声儿。
皇上见太子皱眉不语,便靠在龙椅上问道:“曲福城怎么说?”
太子支吾道:“曲福城说的,倒真是一件大事儿……只是儿臣不知道该怎么说起。一是儿臣不确定他说的是真是假;二是,儿臣觉得这件事情,不应该由儿臣来说。只是即便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真假,儿臣也不可能亲自去查。想着这事情到底非同小可,就算儿臣不愿意在父皇面前卖弄什么,却也不得不说。到底如何处置,该让父皇亲自定夺。”
“你说。”皇上只简单地说了这两个字,对太子的这一番支吾,完全没听进去似的。
太子也不罗嗦,痛快地应了一声“是”,便说道:“儿臣在刑部衙门的后堂召见了曲福城,问他到底是什么事儿。曲福城想来是决心已定,说得相当痛快。说……说他知道三弟的一些底细。”
太子略抬眼看了皇上一眼,见皇上神色如常,便继续道:“曲福城说,他知道三弟在外面有一些产业,而且这些产业每年都有一笔不菲的收入。他觉得,这些产业里头,一定有什么猫腻儿。但因为他此时人已经在监牢中了,也查不出到底是什么猫腻儿来,便告诉给儿臣。”
“儿臣估摸着,曲福城是觉得,三弟让他陷害儿臣,儿臣心里一定对三弟恨之入骨,知道了这些事,一定会立刻去查,然后到父皇面前来揭发三弟。这样一来,三弟受到父皇的责罚,他也算报了仇……他自己和儿臣说,说三弟利用他之后,就想要借王法的手除掉他,不打算为他报仇了,他很恨三弟,要给三弟个教训。”
太子一声很轻蔑的冷笑,说道:“小人惯常爱以小人之心来度人,他自己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便以为儿臣也是如此。儿臣虽说对三弟的做法颇有微词,但却也不至于在背后搞小动作报复。曲福城这算盘是打错了。只不过……他说的事情,的确让儿臣震惊……”
顿了顿,略抬眼看了看皇上的反应。发现父皇仍旧是仔细听着的样子,便继续道:“所以儿臣就问他,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而且是否能确定他的所言非虚。曲福城便说……其实三弟和蔡大人交好只是假象,自从前年巡视三淮时起,他就已经开始为三弟做事了。只不过一直是在暗处,从未拿到明面儿上来。明天儿上,三弟为了避嫌,总是表现出很瞧不上他的样子……”
“儿臣细细回想一番,发现在三淮的时候,三弟对曲大人的态度的确不怎样,只是当时并未放在心上。如今想来,三弟待人向来宽和,怎的偏偏对曲大人这么过分?若非是刻意为之,怎会如此?”
太子故意顿了下,好像是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似的,忙收回话头儿,继续道:“曲福城说,三弟有让他帮忙解决过一件生意上的事儿。当时他便留了个心眼儿,顺藤摸瓜,将这些都查了出来,以备不时之需。他所查出来的这些,实打实的真,绝无半分虚假。说是愿以项上人头担保。”
“所以……儿臣便仔细听他说了一会儿。觉得实在事关重大,便让他将所言之事全部写下来,以便给父皇过目。”
太子说完,便将手中的一卷纸递给了皇上。随后便退到一边,不言语了,等着皇上做定夺。
为的,就是要做出不愿意掺合此事、却又不得不搀和的为难样子。该说的都说了,这是他的不得已;除了该交代的事情之外,他一并不管不问,这是作为一个兄长,对弟弟的关怀和胸襟。
皇上仔细地看着太子呈上来的东西,渐渐,眉头紧锁……
第四百五十三章:触龙禁脔
太子呈上来的东西,并无任何错处,其上写的所有关于宸王现有产业的内容,都是宸王的产业无疑。无一处漏报,更无一处多报,刚刚好就这么多,太子的调查,可谓恰到好处。
“无稽之谈!”皇上看完,却是将这张纸团成一团,扔在了地上。
“父皇息怒!”太子见皇上有恼怒的神色,忙跪地叩首,“儿臣也觉得曲福城报上来的这些实属无稽之谈!估计是曲福城记恨三弟,所以在牢房里想出了这么一个危言耸听的陷害法子来!若这上头写的东西都是真的,老三每年都要有万把凉白银的进益,如此累积下来,岂不是富可敌国了?又不是要自立门户,老三要那么多银子有什么用呢?”
太子面儿上做得诚惶诚恐,实际上,心内却是欣喜不已。父皇如此恼怒,可见对这上头所写的东西信了几分。不然,若说是无稽之谈,岂不是呵呵一笑了之?
在这时候,他不多加些提点,以让父皇意识到老三做这些的真正意图是——自立门户,更待何时?
皇子在外头经商,这事情说出去,顶多是不光彩罢了。若是其中没有什么贪赃枉法、滥用私权的事情,单凭做生意这件事情本身,是不至于被降罪的。单凭这件事情本身,多说也就是被斥责一番,说不能做这种有**份的事情罢了。
所以必须要让父皇意识到老三做这些事情的这正意图,才能将“曲福城”报上来的这些东西所带来的效果,发挥到最大。
如若不然,没准儿父皇还要夸老三有头脑呢。
但以父皇此时的反应看来,显然父皇也意识到了这其中的蹊跷,意识到了老三那不只是有头脑、会赚钱这么简单,不然也就不会如此恼怒了。
皇上靠在龙椅上,微眯着眼睛看着太子,顺势问道:“麟儿觉得,这事如何?”
太子做出十分惶恐、不敢看皇上的样子,但话语上却是不含糊,垂着头,利落地仔细给皇上分析道:“父皇明鉴,儿臣以为,曲福城报上来的这些事儿,实在太邪乎了,未见得全是真的。三弟向来有头脑,且平日里挥霍惯了,为自己找一些生财的路子,倒是有可能的。只是这每年万把两白银的收入,他要来作什么?”
“他自己还有俸禄和赏赐在呢。为了满足平日里的挥霍,一年有个一两千两的白银已经足够了,何必费心费力地弄这些营生?更何况,若是细究起来,这些营生,老三要从何时起开始筹谋?怕是在十四五岁的时候就要算计起来了吧?如此……老三的心机得多深沉多可怕呢?不是做一番大事,从那么小的时候起就筹谋这些干嘛?要这富可敌国的财富做什么?儿臣以为,三弟不至于如此。”
皇上看着太子,半晌,笑道:“朕怎么听着,你这话的意思,不是说你三弟不至于如此,而是在提醒朕,你三弟的意图,就在于此呢?”
太子听得皇上的话有些不对劲儿,愣了一下,忙叩首道:“父皇明鉴!儿臣绝无此意!是父皇问儿臣的看法,儿臣这才将两种可能都说出来的。只是为了谨慎起见,并无说三弟不是的意思啊!毕竟……毕竟这上头所列的产业,咱们还没核实过呢。若是儿臣一味的偏袒三弟,一旦事情有差,岂不是儿臣故意蒙蔽父皇的眼睛?所以儿臣只能将所有可能都细细说来。”
太子吓得头挨在地上,连抬起来都不敢了。
这一次的害怕却是真的。
父皇的语气很是奇怪,有些阴阳怪气儿之感。那话说的,倒好像和老三是一伙儿的,听出了他在害老三,不高兴了似的。
这是怎么回事儿?就算父皇心里更相信老三,也不至于如此啊。
皇上眸光沉沉地看着太子,半晌,笑道:“你的话也有道理。若这上头所写的一切都是真的,你三弟的狼子野心,可是昭然若揭了……看来,朕有必要细细查一查。”
“狼子野心”四个字,皇上说得很重。
太子听着格外不舒服。可父皇这话,又没什么可挑剔的。听起来,的确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提起重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