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倾城:噬心皇后-第2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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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御前侍卫应了一声儿,摘掉了这十二人的蒙面。
“什么人派你们来的?”皇上沉声问道。
十二个人都低着头,谁也不说话。
“太子么?”皇上直接问道。
这十二个人的头更沉了。
皇上也不问下去,吩咐一个御前侍卫:“你去,传了太子到朕的御书房来。”
“是。”这侍卫应了一声儿,立刻去办。又有一个御前侍卫进来,顶上了他的位置。
“老三,你先坐下,等着太医过来。”皇上道。
“多谢父皇。”宸王捂着胸口,略蹙眉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皇上没有询问陈永福,也没有继续审问那十几个黑衣杀手,而是继续看桌子上的一张地图。看样子,是就等着太子来了。
府中,太子已经得到了张福海的禀报,说是周广仁他们失手了,此时已经被抓到未央宫里去了。
正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地想着对策,心乱之时,忽听得门外的小厮来禀报,说是——殿下,宫里来人了。
“什么人?”太子沉声问道。
“他自己说,是皇上身边儿的御前侍卫陆大人。”
太子并不知道皇上身边儿的侍卫们的名字,但是却认得他们的面容。问道:“就只是来了一个御前侍卫?”
“是。”
“传他进来说话。”太子道。
小厮应了一声儿,忙去通传。
只是一个御前侍卫,手中又没有圣旨,他没必要出去迎。
张福海低声道:“殿下,这时候皇上派了身边儿人过来,怕是没什么好事儿吧?要不要……奴才说殿下不在?”
太子眉心紧锁,沉声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本宫能躲到哪里去?”
何必要把自己弄得丧家之犬一般?
败了,也要留有体面在。
更何况,不是还没到御前呢吗?不是一定没有分辩的机会。好好想一想,一定有法子,一定有……
不多时,陆侍卫便在小厮地引领下来到了书房。向太子施了一礼,直接道:“陛下让下官来传话,说是请殿下到御书房去一趟。”
太子点点头,没问什么,便直接痛快道:“你出去候一会儿,本宫换身衣裳,这就过去。”
“是。”陆侍卫应了一声儿,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陆侍卫走后,太子当真绕到里屋去换衣服了。张福海已经急得额头直冒冷汗。心想这是怎么说呢,都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了,殿下怎么就不着急呢?
其实太子不是不着急,而是知道,着急也没用。
越是着急,越是想不出好法子来。还不如让自己冷静下来,路上好好想一想对策。
不用问也知道,此时,周广仁他们一定就在御书房,父皇是找他过去对质呢。
只是不知道周广仁他们招供了没有,若是招供了,他的任何应对,都是无用的。父皇原本就不信任他,这下先入为主,更是不可能相信什么。
只看能不能从这位陆侍卫的嘴里问出东西来了……
第三百七十六章:愚蠢挣扎
太子换了件儿拘谨一点儿的青色衣袍,披上一身黑色大氅,没带随从,自己出了门儿。
这侍卫的确是父皇身边儿的,他见过,这是不会有差的。只是平日里没什么往来罢了。
“怎么这个时候了,父皇还在御书房?”太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亲自引着陆侍卫往门口儿走,边问道。
陆侍卫忙躬身施礼道:“下官不敢,随着殿下身后走便是。”
太子笑笑,道:“陆大人客套了,朝中常跟着本宫大臣们都知道,本宫并不拘泥这些虚礼儿。”
陆侍卫仍旧躬身停步,不上前去和太子同行。
太子也不为难他,顾自往前走。陆侍卫这才跟上来,回答道:“陛下勤于政务,乃百官万民之福。”
太子笑道:“的确如此……父皇就如同一盏明灯、一轮圆月、时刻照亮着我风国。”
陆侍卫并未接话,只是在太子身后恭恭敬敬地走着。
即便太子马上就要遭祸,但人家仍旧是太子,他只是个臣子,岂能不知天高地厚地、真的和太子闲聊?
“对了,父皇叫本宫过去所为何事?还有什么人在御书房?”又走了一会儿,太子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随意地回身问道。
“陛下没说,下官也不知道。”陆侍卫只回答了太子的第一个问题。
“谁在书房里呢?”太子便接着问道。
陆侍卫沉默片刻,道:“下官不知。”
太子上下打量他一眼,见他是个不好套话儿的。便也没再说什么,继续往前走,边在心里头思量着,到底是用点儿什么法子,非问出来不可,还是就此作罢。
若是用什么法子之后,却也问不出来呢?一来折损了太子之威,二来,若是父皇向陆侍卫问起来路上的事儿,陆侍卫如实并报呢?岂不更显得他居心叵测?
因而细细思量了一番,并未继续问下去。
快到太子府门口儿,陆侍卫道:“殿下,陛下在御书房里等着呢,殿下不若乘坐马车前往吧?下官跟在后头儿便是。”
太子点点头:“也好。”
父皇传唤,他早晚都是要去的。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不是?若是去得晚了,父皇岂不更是龙颜大怒?还不如早一些过去,少些错处为好。
原想着最后一博,若是成功了,便仍旧能达到他最初想要的那种结果——让父皇分不出孰是孰非来。
若是失败了,这后果,自然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决定行险一搏,便要承担可能得到的失败的后果,他的心里早有准备。但是有准备,却并不代表他一定能甘心接受。不是还没到未央宫呢么?只要一刻没到御书房,他就有想出应对之法的机会。
现如今,老三那边是不重要的,那工匠那边也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周广仁那边。如果周广仁已经向父皇招供了,说是他派了他们去杀那工匠,那么,一切都完了;如果周广仁没说……
他只辩解说,他知道老三要以那工匠来害他,因而心内好生烦闷。恰好周广仁来找他禀报府里新一年的防卫部署,见他愁眉不展的,问了起来,他便与周广仁闲聊了一番。周广仁因感念他多年来的信任提拔,便想要为他解决了这难题。
如此一来,不管父皇信不信,总算能推诿一些。
毕竟老三那边,也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那工匠并未受到他的指使,不是么?
至于织星……
张福海说,他们派去的人,看到程大志背着一个穿成宸王府家丁模样的人进了王府,但那人身子纤细,看起来像是个女人似的。应该就是织星了。显然织星已经被他们给抓去了。如若不然,他们也带不回这个工匠。
可老三的手中有了织星,却是一点儿用处也没有。谁能证明织星是他的人?
哦,你今天随便从哪里找了一个女人来,就说是我的影卫,我明天也再早出一个女人来,还说是你派到我身边的刺客呢!不过就是诬陷人么,你会我也会。
所以……到了御书房之后,看情形而定。
若是周广仁已经招认了,他什么也别说了,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认错儿。若是周广仁还没招供,这一番应对说出来,先扰乱父皇的判断再说。
就算父皇的心里头并不相信他的话,但是没有有力的证据反驳、不能证明他说的是假的,如何给他定罪?
他现在想要的,已经不是父皇对他的信任,而是只要父皇没有理由处置他就好。
父皇的信任……呵呵,有用么?
父皇认为他“忠孝”也好,认为他“奸邪”也罢,只要找不到理由废他就行,他都不在意。
反正父皇生性凉薄,一个为了皇位,连自己的父兄都不顾的人,如何能顾及他的儿子?
在父皇心里,只有皇权、只有那皇位,才是最重要的。
而他,只有这一点,最像父皇。
自古胜者坐拥天下,史书永远是胜者写的。都说功过任由后人评说,可是一朝坐上皇位,得到的,就一定是百世尊荣,没人敢说什么,也没人有能说什么的依据。
想好了应对之法,随着马车的颠簸,又胡思乱想了一阵儿。到得未央宫北宫门外,天色已是暗得厉害。夜空无星无月,怕是要有一场大雪将至。
想通了,往御书房走的脚步反而快了些。
匆匆到了御书房,站在御书房外,定了定心神儿,便让门口儿的小太监去通传。
御书房门开,他便看到了紧挨着跪成一排的十二个人。
其余人自是不必问,来时的路上,他已经看到了他们的尸体。老三府里的人,正像是围着犯人一样围着那些尸体呢。
今晚的御书房里有些拥挤,除了他的人之外,还有四个御前侍卫,还有薛太医、还有侍立在皇上身旁的李忠贵。
“父皇。”太子向皇上施了一礼。
皇上并未看他,而是看着正在由着太医包扎胸前伤口的、面色苍白的宸王。
看到老三身上的伤口,太子也是眉头一皱。再三嘱咐了周广仁,千万不要伤到宸王,可是这倒好,不但伤到了,而且伤到了那么危险的位置。
“三弟这是……”因为暂时还摸不清楚情况,便说了这一句话,以做试探。
皇上这才看向太子,沉声道:“你干的好事!”
太子扑通跪地,叩首道:“儿臣鲁钝,求父皇名示……”
“回头看看你的人!你问他们!好好儿问清楚了,问问他们为什么没得手!”皇上怒道。
太子听皇上这么说,在心中迅速思量了一番,觉得这样看来,父皇应该还没诶问出什么来。
周广仁再怎么愚蠢,也不可能和皇上说,他们得到的命令是要杀宸王。那样可就等于把他自己也推向了必死的境地。
因而把心一横,决定用自己定好的那番糊弄。便起身,回身看向广仁,低声问道:“本宫正要问你呢,你怎么在这儿?”
“殿下,我……”周广仁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总不能说,我正走着路呢,稀里糊涂就被抓进来了吧?
太子给他使了个眼色,又是低声斥道:“还穿成这样?你们要干嘛?打家劫舍吗?大晚上的不在太子府里好好守卫,背着本宫出来做什么了?”
周广仁立刻明白了太子的意思……
太子的意思是,把罪责都推给他们呢。
可是这可让他怎么认下呢?若是没有太子的授意,他和这工匠无怨无仇的,来杀这工匠干什么?他根本就不知道这工匠姓甚名谁,不知道这工匠和太子到底有什么瓜葛,就算想要扯谎,也无处扯起啊。
太子就只是让他出来杀人。说是和宸王在一起的,有一个江淮口音的工匠,宸王一定在身边儿带着,让他们务必要一举得手,而且千万不能伤到宸王。
他们甚至于连这个工匠的画像都没有看到,便只是凭着太子提供的这几句话,就出来做事儿了。
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太子,却也不敢得罪了太子,只得用了一个最稳妥的方式,重重叩首,道:“殿下恕罪!”
这一下重重叩首可真是太诚恳了,“咣”地一声儿。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