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功十八法 全-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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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十分陌生的环境,他想不出为什么会睡在这儿,虽然他感到全身乏
力,仍想将处境弄个明白。他正待掀开被子,一股苍老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道
:“不要动,小哥儿,你的伤势不轻,虽然已脱离险境,还得多作调养。”
随着话声,进来一位年约六旬,身着土布衣裤的老者,他身后跟着一位年约
五十四五,衣着朴素的老妇,他们先向榻上少年投下关切的一瞥,老者才微微一
笑,道:“你终于醒过来了,快躺下,让老夫瞧瞧你的伤势。”
榻上的少年原来是钟家信,现在他记起来了,日间被迫跳江之时,他虽是逃
过欧阳坚的攻击,仍被一枚暗器击中右肩,如非侥幸抓到一截木板,他只怕要冤
沉江底,与波臣为伍子。
抓到木板并不能保证一定得救,因为他所中的暗器淬有剧毒,漂流不久便晕
了过去,那么他所以能够身在此地,必然是这对老人所救,因而双拳一抱,道:
“晚辈钟家信,多谢两位前辈救命之恩。”
老婆婆微微一笑道:“这也是一个缘字,如非老身做了一个怪梦,咱们就不
会找到你了。”
钟家信一怔道:“前辈做了一个怪梦。”
老婆婆道:“不错,老身梦见一团烈火坠入大江心,才要老头子驶船出湖去
瞧瞧。”
老者补充说道:“咱们的船只太小,通常只在梁子湖打渔,昨天老太婆硬逼
着老夫出湖,想不到果真救起小哥儿。”
钟家信道:“前辈救命之恩,晚辈没齿难忘,请问前辈尊姓大名。”
老者道:“老夫杨鹤,她是我的老伴尹氏,小哥儿是怎样受伤落水的。”
钟家信道:“晚辈与丐帮的桃花仙子及婢女小雯,在武昌顾了一条小船,准
备到汉阳游玩。船行没有多久,一条大船就迎头撞来。”
尹婆婆“啊”了一声,道:“江道宽得很,这不是存心找碴。小哥儿,你就
这样被撞进江里。”
钟家信道:“不,咱们跃上了那艘大船。”
他将日前的遭遇作了一番说明,然后叹息一声道:“晚辈原以为江湖上必然
多采多姿,估不到竟是如此的可怕。”
杨鹤笑道:“两者都有,这就要看各人的志趣及应变的能力了,譬如你携美
同游,不是多采多姿。被迫跳江,那就是江湖的可怕。”
钟家信道:“前辈,晚辈想不明白,以桃花仙子的一身功力,为什么对那红
色圆筒如此害怕。”
杨鹤神色一肃道:“那是一种歹毒绝伦的暗器,名为断魂梭,它可以击破护
身罡气,钢针上的奇毒天下无药可解,见到它就像见到阎王帖子,桃花仙子焉能
不怕。”
钟家信道:“如此说来,晚辈是逃过一劫了,但愿她们也能平安。”
尹婆婆道:“吉人自有天相,你不必替她们担心,其实你所中的毒箭,毒力
也颇为强烈,如是射中要害,咱们只怕也救你不得。”
钟家信道:“两位前辈恩同再造,晚辈有生之年将永铭心腑。”
杨鹤道:“咱们没有望你报答,不要将谢字挂在嘴上。老伴,小哥儿只怕饿
了,有没有什么吃的。”
待尹婆婆离去之后,杨鹤也告辞道:“好好休养,毒力虽已除去,伤势还须
调息,老夫不打扰你了。”
钟家信在这对老夫妇的悉心照料之下,伤势逐渐好转,这天早餐之后,他准
备向他们告辞,于是道:“前辈,晚辈想……”
杨鹤微微一笑道:“你想走。”
钟家信道:“是的,晚辈待办之事尚多。”
杨鹤道:“缘到即聚,缘尽则离,你要走老夫也不便留你,不过……”
钟家信道:“前辈如有吩咐,但请明示。”
杨鹤的确有话要说,只是他却扭头向尹婆婆瞧去,因为他这位老伴神情凄苦,
好像正在被生离死别的痛苦折磨着。钟家信不明白她何以如此,因而询问道:
“怎么啦,婆婆。”
杨鹤道:“女人就是这样,想不开。”
一般来说,女人的心胸似乎稍窄一点,不过这也要因人而异,古往今来,志
节超人的奇女子史载载竹简,那么杨鹤的话是以偏概全了。不管怎样,尹婆婆想
不开是真的,但钟家信却不便追问。
杨鹤向钟家信瞥了一眼,然后投目窗外,长长一吁道:“我夫妇咳,那个孩
子,如果还活在世上,应该有你这般年岁了,唉……”
现在钟家信终于明白了,尹婆婆是瞧到他而思及亡故的儿子。本来嘛,丧子
之痛,人所难堪,何况这对夫妇年事已高,自然会有此种情难自己的感触了。钟
家信略作沉吟道:“前辈……”
杨鹤收回目光,静静瞧着他道:“小哥儿,你有话尽管说。”
钟家信道:“前辈如果不嫌弃,晚辈愿意拜在两位老人家的膝下。”
杨鹤夫妇“呼”的一声站了起来,异口同声道:“此话当真。”
钟家信立即拜倒下去道:“孩儿叩见义父、义母。”
杨鹤哈哈一笑道:“我们夫妇生受你了,快起来,孩子。”
尹婆婆一把将钟家信拉起,脸上老泪纵横,情绪显得颇为激动。良久,她抹
干泪水道:“老头子,快拿见面礼来,轻了我可不依。”
杨鹤道:“好好,信儿,你学的是些什么武功,使出来让义父瞧瞧。”
这就怪了,尹婆婆要他拿见面礼出来,他为什么扯到武功上去了。这的确有
点古怪,不过钟家信却知道杨鹤绝对不是因为吝惜见面礼才顾左右而言他,他所
以如此,必然另有用意。于是他将钟氏武功逐一演练,他想,至少义父他们可以
改正他的缺失。
杨鹤瞧过之后点点头道:“信儿的根基扎得很好,在一般江湖来说,可以算
得是一流高手了。只是,如果要出人头地,还得加以苦练。”
钟家信道:“多谢义父指教。”
杨鹤摘下两根三尺长短的树枝,将其中之一交给钟家信道:“你用树枝当剑,
咱们过几招玩玩。”
尹婆婆插嘴道:“羽儿,你义父是太上老人的嫡传一脉,你可不要跟他客气。”
钟家信闻言一怔,暗忖道:“秋月大师所言果然不虚,如今仅有冷晓梅这一
支未现。”
杨鹤面色一正道:“信儿,对敌过招,切忌分心,否则必将招致无可弥补的
悲惨后果,接招。”
钟家信的心头刚刚一凛,一缕劲风已经射到他喉结重穴,如果是当真搏杀,
只这一招他就栽在这里了。
杨鹤收回树皮,微微一笑道:“不要顾虑,信儿,按照你钟氏的剑法全力进
攻,快。”
钟家信知道如不施展天都九归剑法,必然不是他义父的对手,他虽无争胜之
心,却也不愿输得太惨,于是,在一声轻叱之后,手中的树枝随即吐了出去。这
虽然只是一枝树枝,但在心中有剑的境界之下,仍然剑气纵横,具有无坚不摧之
势,只是他招出一半竟然神色一呆,这招钟氏最具威力的剑法,也因之半途而废,
没有递出。
这是为了什么,难道是怕伤了他的义父。不,是因为他的玄机大穴之上,正
点着一枝枝头。天都九归剑法威力极端强大,它却无法阻挡杨鹤后发先至的随手
一击,现在钟家信的玄机重穴罩在杨鹤的枝头之下,他的剑招如何还能使得下去。
钟家信丢掉树枝道:“义父功力通玄,孩儿差得太远了,实在难以相计。”
杨鹤微微一笑道:“想不想学。”
钟家信道:“我想学,只怕时间不够。”
杨鹤道:“你是要到武汉找你家人。”
钟家信道:“是的。”
杨鹤道:“武汉的好戏正在上演,短时间还不会收场,咱们以十日为期,先
给你打好一点基础。然后咱们一道去武汉,边办事,边练功,这样就不必担心时
间不够了。”
钟家信道:“这样劳动义父,叫孩儿如何安心。”
尹婆婆道:“这不关你的事,咱们早就不想待在这儿了。你义父如果就这么
带着一身武学到土里去,他是不会甘心的。”
尹婆婆既然这样讲,钟家信就无话可说了,于是他就定下心来,将全部精神
投入武学之中。杨鹤是太上老人的嫡脉,可惜他仅获得《露宝真经》武学的四分
之一,更由于世事沧桑,及经过若干天灾人祸,连这四分之一的武学功夫也多有
缺失。
太上老人这一脉的武功主要的分为三类,一是四禅识柱玄功,一是天龙四倒
枪法,一是飞星迸雷手。这三类无一不是旷古绝今的性命修之学,但自杨鹤的高
祖一代起,四禅识柱玄功就只能练到二禅了。虽然如此,放眼天下,除了获得《
露宝真经》之人,可以说不作第二人想。钟家信因祸得福,居然能够习得太上老
人一脉的真传,岂不是一项异数。
尹婆婆也不是常人,她就是江湖上有名气,足智多谋,勇猛善战的千门奇侠
尹天虹的掌上明珠,尹若兰。
尹天虹刚想横过街道,回到他住的客栈,突然之间,他看见街道那边扑出数
名大汉,强行将一名年轻女子拖上一辆停在街边的马车上。当时路上行人颇多,
就是没有人敢问,有些人只投以好奇的目光,有些则佯作不见,匆匆走过。尹天
虹看得不顺眼,三步并作两步,轻纵急跳,眨眼间已落在那辆大马车一旁。
“不要启程。”尹天虹用手拍拍那马车的车辕,已经坐进车里的年轻女人可
以感觉到,整个车子都在剧烈地震动,拉车的马也在长嘶。
这时,散在马车四周的大汉们被尹天虹那一声吆喝吸引住,为首一人立即绕
了过来,说道:“喂,小子,你干什么。”
尹天虹冷然一笑道:“我正想这样质问你们呢,如果你们想活得舒服的话,
最好把车上的女子留下来。”
其他大汉这时也纷纷围了过来。
“嗯”的那女子在极度惊惶中也来不及答话,两名大汉已分前后靠到尹天虹
身边来了。
只见尹天虹突然侧身扭腰,左挥一拳,右踢一脚,两名最先冲过来的大汉应
声跌倒地上。但另外的两名大汉见同伴吃亏,转眼间相继扑了过来。
尹天虹双手攀住车辕,弓腰反弹,双腿齐齐后踢之际,那两名大汉之中已有
一名中了一脚,倒退了几步,另一名反应较快,及时刹住了前冲之势。刹那间,
尹天虹已越过车篷,落在路的那边,也就是马车的另一边。蓦地,他挥掌如刃,
像切豆腐似的劈破了车壁木板。尹天虹双手托起那女子,越过长街,神态从容的
离去。
四名大汉竟然没有追赶,眼睁睁看着他们扬长离开,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力
不从心,徒呼奈何。
“大侠,我真不知应该怎样感谢你才好。”那女子用感激的目光瞧着尹天虹
道。
“不必客气了,看来我应该先带你到捕快房去一次。”尹天虹说道,他根本
没有瞧她一眼,只是掀开车帘,探首对那女子继续问道:“小姐,要不要我代你
报官。”
“不。”那女子突然又面露张惶神色道:“不妨告诉你,这件事我不想惊动
官府。”
尹天虹感到无限惊奇的瞪着那女子,问道:“为什么。”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