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功十八法 全-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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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荣应声跳起,连人带叉猛然撞向许波。刚刚应付了贾奇与牛恕的许波尚未
换过势来,他突觉有异,飞快倒扑,但已慢了一点,金光闪亮,那柄短架金叉业
已颤巍巍的插进了他的左腰。
“嘿”的痛得许波闷哼一声,他咬着牙狂旋猛回,双手握刀,“削”的尖啸
着倒斩,一记“喀嚓”的暴声传来,刁荣的身子已被拦腰斩成两段,肠脏随着剑
刃刮过之势挥洒四周。
又一条影子冲向了许波,人尚未到,“劈啦啦”的浑厚掌力已有如焦雷般由
十个不同的角度齐击下来。
这时,钢丝拂尘正好拍向钟国栋的上盘,他猛的张嘴,呼的一口长龙气,宛
如一股劲矢般射向对方拂尘,同一时间,他头也不回的猛挥左手。
彩光猝现,去势如电,牛恕的霹雳掌开始罩向许波时,这枚像是来自虚无的
追风神芒已“嗵”的一家伙将牛恕的头颅击成了个血糊糊的烂柿子。
许波贴地射躲开去,边哑着嗓子叫:“大先生,谢谢。”
瘦长道人的钢丝拂尘突被钟国栋一口的震腑箭震歪,瞬间他又侧身进逼,钢
丝拂上扬斜挥,左手暗抖,一溜极细的青芒已在如此接近的距离里射向钟国栋。
好个钟国栋,真个是忙者不会,会者不忙。只见他长剑微抖着归引力的贯展,
那溜青光就像金属遇见磁铁一样,紧紧地粘在剑身上,而他也借着回归力的运展,
身体回轮。
瘦长道人的钢丝佛尘一散立聚,猛然罩向钟国栋。但是,钟国栋在身体回轮
之际,一枚追风神芒已不可思议的当头袭至,只见眩烁的彩光倏现,瘦长道人已
“嗷”的一声倒仰摔跌,额门上开了一个拳大的血窟窿。
毫不稍停,钟国栋身形暴掠,沾地斜出,长剑挥处,照面之间,已将三名蓝
衣大汉砍作六截。
平空横着滚出,钟国栋让开了两柄锋利的银钩刃,双脚分弹,怪叫如泣,又
有两名蓝衣汉子捂着面孔倒栽尘埃。
那边,钟家忠展开天都九归剑法,在九十九次半孤同时并形而成的一刹那,
陈隆已怪嗥着翻滚出去,全身上下,赫然卷裂开十六道纵横交叉的血口号。
九尾狐花小倩鬼魅一样的乘机闪进,铁如意狠毒的挥扣,钟家忠“呼”的吸
胸挺背,“嗤”声裂帛之响,钟家忠的长衫已被撕裂,背脊上出现了五条血痕印,
这位有钟家堡第二代主人“咯噔”一咬牙,踉跄后退。而手中的剑却急速波动,
自肋侧倒刺而出,于是,花小倩娇细的尖叫着踉跄后退,一双俏眼恐怖的瞪视着。
她退后之际从她胸脯中间滑出血淋淋的剑刃,眨眼里,她的面容歪曲,嘴唇冷紫,
茫然又痛苦至极的缓缓跌倒。
许波艰辛地说道:“大公子,你先歇歇。”
钟家忠抖动了一下,问道:“许叔,我背上这一家伙不轻吧外。”
许波点点头,说道:“血糊淋漓的,深探的五条爪痕,皮肉全翻卷开了。”
说着,钟家大少奶奶姚玉姑已快步走来,她二话没说,赶忙替自己丈夫敷药
包扎。妥当后,又替许波敷药包扎。
钟家忠瞪了瞪卷曲在地下的九尾狐花小倩,只见她此刻面如死灰,另一只手
犹紧握着那柄血迹殷然的铁如意,早就断气啦。钟家忠挺了挺背脊,看着许波的
模样说道:“要不要在此地守着你。”
许波摇摇头,说道:“用不着,大公子,我动是不方便了,但这把剑仍照样
可以出手宰人。你小俩口毋须为我担心,他们哪一个若以为正可借机打我落水狗
的话,就是瞎了眼,选了心了。”
钟家忠拔空而起,头下脚上的掠出五丈,人未落地,他的长剑已眩闪着震飞
三支箭矢,刃芒贴着人头挥舞,四颗脑袋业已上了半空。
二百名左右的锦带人马如今差不多已快去掉一半了,只见刀光寒辉交相映会,
血雨喷洒,人在追逐奔掠,砍杀扑腾、金铁的铿锵声应合着撕裂耳膜的叱喝哀号,
蓝色的身影与配有红衣肩的身影往来穿插,一会那个仆倒,一会这个摔滚,人血
与人肉,在此时此刻,竟是那样的不值钱。
钟家忠的利剑根本不与任何一个对手交击,他狂风暴雨也似挥展着他的兵刃,
每在一个或数个敌人的武器开始扬起的瞬息,他的剑刃已经闪电般由对方胸腹内
抽出又透进了,快速得像在做某种比赛似的。他的妻子姚玉姑紧随其身侧,做着
某种掩护。
在一条蓝衣大汉被横着砸飞的一刹,他们父子照了面,钟国栋忙问面道:
“忠儿,你受伤啦。”
一洒剑身上的血水,钟家忠微喘着道:“不怎么样,爹,皮肉之伤。”接着
他端详着钟国栋,反问道:“你没事吧,爹。”
钟国栋摇摇头道:“一点伤也没有,玉姑,你多照应点你丈夫。”
姚玉姑应声道:“媳妇知道。”
目光瞧向业已被屈元苍逼得团团打转的佟三泰,钟家忠笑道:“爹,锦带会
这次可一败涂地啦,瞧屈叔像老子打儿一样在追着佟三泰狠撵。”
钟国栋吁了口气,说道:“这用不了多久,便可结束拼斗了。”
钟家忠说道:“我们就叫它加速结束吧,爹,你或我,哪一个过去帮屈叔。”
钟国栋抿抿唇,低声道:“你屈叔不喜欢人家帮他上场,尤其是在他稳操胜
算的时候。我们不必麻烦了,让他自己收拾佟三泰吧。”
说着,钟国栋又看了看游逸。游逸如今可以说已经完全又绝对的控制了整个
局面,青衫游龙夫妇二人在他手里非但施展不开,甚至防守也变成不可能了。这
位名列天马堂鲸手的好手,手中的金龙头狂挥狠击,黑皮绞索还远套近缠,交相
运用,就像逗孩子一样打得任颜与华凝萼两个狼狈不堪。
剩下不足百名的锦带会大汉,正由陈玉卿率领着钟氏兄妹及身披红白肩带的
天马堂弟兄杀得节节后退,溃不成军。
钟家忠朝乃父看了一眼,说道:“屈叔既不用帮忙,我去帮游逸他们去。”
钟国栋笑着点点头,家忠夫妇才转身自去。钟国栋也转到屈元苍与佟三泰交
战之处,他好整以暇地说道:“元苍,你何必一直用双掌对敌,你们的家伙吊命
竿呢。”
原来黄斑掌参合着巨杵真力的功劲头显示是惊人又浩荡的,屈元苍更是将这
两样武技的融汇发挥得淋漓尽致,他一面以雷霆万钧之势压逼着佟三泰,边大笑
道:“对付这种不成气候又眼高手低的下三滥毛贼,还用得着什么兵器,老子单
凭一双肉掌就能活拆了他。”
佟三泰汗水如注,气喘吁吁的跳蹦掠躲着,他大叫道:“诡计伤人,诈术取
胜,算得了什么英雄好汉。”
屈元苍九十九掌呼轰卷去,大骂道:“放你娘的狗臭屁,你拔人家后庭,打
人家空虚,又算哪门子英雄好汉,我呸。”
钟国栋不奈烦的说道:“快点解决这个夜郎自大的家伙算了,元苍,和他多
罗嗦什么。”
倏起倏落,运掌如飞的屈元苍大笑道:“放心,老哥哥,他撑不了多时了。”
牛角形的肘刀疾速偏扬,佟三泰挥掌暴起,屈元苍重重一哼,身形猝转,两
臂分抛猛合,一片澎湃劲气险些将佟三泰抬了起来。怪叫着,佟三泰开始急退,
另个方向已突然传来华凝萼的尖叫,接着只见任颜被游逸的黑皮绞索缠住脖颈,
抖摔出数丈之遥。
佟三泰睹状之下,骤然一慌,就在这微小得不能再小的空隙里,屈元苍已闪
电般挥出九掌,将他打得连连滚出。
显然,屈元苍是要捉活的,他那九掌全敛了劲,约莫只用了四分大道。佟三
泰伤得不轻,也因此尚能活动,他滚了几滚,猛的又再跃起。屈元苍扑到伸手便
擒,佟三泰大吼一声,肘刀斜砍,“括”的一记便划裂了元苍衣袖。
屈元苍大骂一声,双掌蓦翻急沉,猛的抓住了佟三泰腰身。佟三泰犹待挣扎,
疯狂的侧肘快顶,但是他的肘臂才动,已叫屈元苍狠狠摔出六步,一头撞晕过去。
元凶就擒,锦带会的儿郎已完全失去了斗志,纷纷弃械投降。于是,屈元苍
连忙指挥着手下们将许波扶进木屋内,一边捆绑俘虏,清点伤亡,同时也将己方
的伤者抬进屋内施救。二十几个人来来往往,挺够累的。
突然间,屈元苍想起了游逸,他急急回头望去,却险些笑出声来。游逸正大
马金刀地站在那里,左右手分套着金龙头与黑皮绞索,在他面前不远,华凝萼却
满身血污的跪在地下,拥着躺在面前的任颜嘤嘤哭泣,好不伤心断肠。游逸站在
那儿,敢性还是监视着这一对同命鸳鸯呢。
屈元苍十分高兴的搓了搓手,说道:“我们赢了,老哥哥,哈哈,我们赢了。”
钟国栋点了点头,略呈疲乏地说道:“是的,赢了。”
就在那张斑灰的木桌上,屈元苍高挂正中,钟国栋在右,陈玉卿在左,游逸
与甄达紧站在屈元苍身后。
桌前,锦带会的瓢把子双手反剪被绑在室中的木柱上,佟三泰如今气色已好
转多了,固然还是一副萎顿之状,但至少已比他被击晕的那里要强些了。他猛一
瞪眼,切齿叫骂着:“屈元苍,你这老狗,你不必得意,现在你就开始卖狂未免
还早了点,我锦带会的弟兄定会来找你及你这干帮凶算帐的。”
屈元苍嘿嘿笑道:“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吧,什么锦带会,比不上一根驴鸟,
你看老子们能不能将锦带会的旗号拿来擦屁股。”
佟三泰青白的脸色急速抽动,他羞怒的说道:“姓屈的,你敲错算盘了。我
将看着你们倾倒,目睹你们在一片血雨刀光中奔逃哀号,就凭你这点小小奸狡的
手段,永远跳不出本会深仇之网。”
“呸”了一声,屈元苍吼道:“你是什么东西,下三滥的棒老二,坐井观天
的瘫哈蟆,不自量力的江湖小丑,你来给老子算命,别说你锦带会全是一群不堪
一击的酒囊饭袋,就算加上你的后援丝锦门,也照样只有挨刀的份。娘的皮,还
有脸在哪里大言不惭,瞎吹一通,简直不知羞耻为何物,你这个狗操的。”
佟三泰大叫一声,咬牙骂道:“你是头狂妄的疯狗。”
屈元苍狞厉的大笑道:“你是什么,锦带会的龙头,去你娘的那条大腿吧,
你如今也只好躺在老子面前装龟孙,这就叫阶下囚,懂么,阶下囚。”
佟三泰双目如血,痛恨的道:“我要活剐了你。”
屈元苍突然发出“嘻嘻”的怪笑声,问道:“怎么剐法,佟三泰。怎么剐法,
我儿,用你的舌头。”
说着他“砰”的一拍桌子,杯盘齐跳中,他又回床四溅的吼道:“别在那里
扮你娘的狗熊了,姓佟的,老子在外头闯了这多年的码头,还没有遇上过你们这
种可怜又可笑,贪婪狠毒又加上愚蠢的痞子无赖,你们他娘的强征横敛,杀鸡取
卵自断了生路,居然就想捞过界来抢我们地盘,真是异想天开哪。老子们的地盘
是用血汗用性命开出来的,就这么客气拱手捧上。老子们不去吃掉你这群下三滥
业已功德无量了,想不到你竟敢先来动老子的歪念头。怎么着,你就真当我们是
这样好吃的么,你锦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