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心蛊-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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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青雪气愤道,跺了跺脚,却舍不得离开。
不管如何,努力到现在,他们之间好歹可以正常交流了,如果这算正常交流的话……
想到此,青雪心中又充满了自信,望向男子的背影更多了几分痴恋,口中曼曼轻语逸出:“风双子,我喜欢你……”
风双子忽然转了身望向她这边,青雪不由吓了一跳,还以为刚才自己的话被他听到了。
“快回去,她需要你。”风双子简洁丢下一句,双脚轻掂了下湖面白雪,整个人很快就消失在了漫天大雪中。
风双子的耳力一向很好,他说的她一定是冉竹。想到此青雪急忙掉头往竹屋跑去……
大雪下的更急了,似乎要将人吞没一般。
“皇上,雪下的这么急,我们进屋吧。”海生担忧的声音响起,却未有人回应他。
密集的雪落在院中宣墨系着的金黄风衣上,堆满厚厚一层。披风里伸出了一只素长的手,有雪落在上面很快消融成水。
“那天她在玉兰轩,教朕如何分化莫求双的势力,便是用这水来比喻,真是贴切啊。她一直很聪明,只是不愿意展露锋芒。”
宣墨沉声道,深邃目光里浓浓的哀伤思念**裸的呈现在洁白的雪中。
冉竹,我说有好消息给你,我知道你听了后定会满心欢喜。
玄镇的记忆我一一想起,你却已不在……
我,对你不起。若有来生,就算你做错万件事,我也定信你宠你……
海生手中提着暖炉哆哆嗦嗦的站在宣墨的后面,知他又在想念冉竹,心中亦是伤感,莫尊景将冉竹带走,当晚就传来了她不治身亡的消息。
那一天,宣墨和独孤子诺像是疯了一般要跟莫尊景抢回冉竹的尸体,那莫尊景带着冉竹似是从人间蒸发了般遍寻不着。
他们二人将痛恨发泄到了彼此身上,足足大战了三天三夜,直至白静出现强行带走了独孤子诺这才得以暂时告终。
想到白静那一身恐怖的怪异武功,差点让皇上丢了性命,虽然事隔海生依然后怕不已。
之后皇上更是大病了三月,这几日才能下床,可一下朝后就来到了这里,一待就是一整天…
海生望着那寂寥孤单的背影,转身抬头透过灰蒙蒙的白雪看了眼前方匾额上的玉昙殿,在心中连连叹气。
雪,下得更大了。
第七章 失之交臂
飞驰的汗血宝马在宽阔的官道上一路疾行而去,刚毅轮廓上如黑曜石般的晶亮星目闪耀着耀动流光,翱翔飞天的龙纹黑金色披风在清晨微曦里被风吹的几近与地面平行,邪肆张扬。
他的身后跟着四名劲装侍卫,拼命挥动手中短鞭方能堪堪赶得上宣墨挥马的速度。
彼时皇宫朝殿门口,一群大臣正焦急的望着紧闭的大门,这边头刚沾枕的海生又立马被人给捞了起来。
“大总管这都什么时候皇上还不上朝,你怎么还有心思睡觉。”云霆飞说话间就将海生往外推。
海生心里叫苦不迭,昨夜花了半夜时间才攻进了竹屋,烧了竹屋后他又马不停蹄的派人去取来皇上的汗血宝马,来回折腾等于一夜没睡,。刚看着皇上出了长安城爬回来睡觉,脑子糊涂竟忘记跟大臣们编个宣墨不上朝的谎言了……
这是宣墨登基十三年来第一次不上早朝,海生慢吞吞的穿衣服开始在脑子里想着各种理由。
生病?这三个月间他病的还不够重吗,可一趟早朝没落过。
出去微服?……
“哎呀我说你快点,童将军派人八百里加急送来军情,水千代半个月前对边陲地区发起进攻,扶余国如今和南蛮联合,童将军那边战况吃紧啊。”
云霆飞也是个急性子,见海生在那磨磨蹭蹭,将衣服往海生身上堆并将今天最要紧的事情说了出来。
海生楞了下,童将军手中只有几万大军应付水千代都很勉强,再加上一个擅使阴谋诡计的独孤子诺,后果不堪设想……
脑海里突然想起一个月前宣墨与他说过的一句话:
“此次拒绝了水千代,亦不知她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前两个月来水千代一直赖在皇宫不走,想尽各种办法希望能让宣墨娶她为后,但宣墨不为所动,直至一个月前她带着怨恨眼光愤激离去。
海生不知道那夜水千代和宣墨说了什么,只是走的时候脸色相当难看……
“你在想什么呢,快去叫皇上啊。还是皇上不在皇宫里?”云霆飞见海生目光无神,心急伸手拍了拍他的脸。
“你去稳住大臣,老奴定把皇上带回来。”海生系好最后一个扣子,率先出了门。
长安城外的官道上有一个客栈,离开这里后半天内将无客栈,冬阳初起时宣墨在距离百米处看到了这间算不上多豪华的多福客栈。
“皇上,经过此客栈后直至晚上才会有歇脚地,您一夜未睡进去坐会吧。”
其中一名侍卫略微喘气道,他胯下的马直打着喷嚏,喷出白雾般的热气,人马都累得不行。
“不用,继续赶路。”
“皇上,您身上穿的衣服还是宫里的龙服,这样走在路上实在不便。还是进去坐会,换套衣服再走吧。”
侍卫犹不死心,拿出了海生交给他的包袱,继续道。
宣墨抬眼望了下四周皑皑白雪下的绿意,沉着脸点点头。
一行五人牵着马走向了客栈,门口的大红灯笼上各贴着多福二字,在一片白茫茫的雪中添了一抹别样暖色。
在客栈里收拾好正出门的冉竹转身就看到莫尊景推门走了进来,见他反手将门关了起来,疑惑问道:
“不是要走了吗?”
“现在走还有点冷,等太阳升高了再走。”莫尊景笑笑道,眼底一丝紧张滑过。
刚才他去二楼正要叫醒疏影,不想却看到了宣墨正站在了院子里,顿时心里响起无数疑问。
难道他知道冉竹没死,追过来了?
还是只是巧合?
看着宣墨一身宫里的行头,还有只带了四个人,风尘仆仆,摆明了是临时出宫。
是什么样的事情令宣墨失了分寸竟连自己皇帝身份也忘记掩盖?
除了知道冉竹没死,不会有其他!
是故,他急忙将疏影从床上叫起,大概说了下宣墨到来让他不要出门外,另外让包子将马车拉到不起眼的地方去后自己就来到了冉竹的面前。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冉竹出了这个门。
冉竹不知莫尊景所想,听他这么说不由笑了:“疏影将我床上的被褥都给带了出来,那马车还怕冷?”
说完看着莫尊景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也不再多言,走到窗前就想打开透透气。
下一瞬又被莫尊景关了起来:
“我有点冷,你别开。”
冉竹只觉得今天莫尊景怪怪的,想到曾经碰过他的手总是凉凉的,或许真的很怕冷,也就由着他了。
这时门外响起掌柜的声音,殷勤中带着点颤抖:
“请问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不用了,我们歇息会就走,你下去备些酒菜吧。”一名男子浑圆的声音响起。
冉竹好奇的看着那投射在窗棂纸糊上的六个身影,觉得今天掌柜的声音有点不对劲,紧张的很。
看来外面来打尖的几人身份不一般啊,她坐在床边无聊揣测着。却没发现莫尊景何时挪到了门边,低垂的脑袋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掌柜的又是一顿点头哈腰,窗棂上投射的影子动作令冉竹忍俊不禁,不由低低笑出了声。
莫尊景的脸色立即白了下,瞳孔微缩,耳朵紧紧注视着外面的一切动静。
宣墨耳边似乎有女子的笑声传来,低低浅浅若有若无,夹在侍卫和掌柜说话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宣墨偏头看了眼窗户,除了看见一团白,什么都看不到。
见他们说完话,宣墨便迈开步子往住处走去,走了几步停在了门边忽然转身问道:
“这几日可有见到有长得十分俊美的一男一女来投宿过?是往洛阳方向。”
想了会他又加了句:“可能还有个长相比较猥琐的大个男子。”
声音低低沉沉带着特有的磁音,含着一丝疲惫倦怠涌入了冉竹的耳朵,令她耳朵有些痒,心也痒痒的。
她背脊坐的直直的,目光停留在门外那投射的模糊影子上,秀眉微皱。
这声音,为何有熟悉的感觉?
冉竹在脑子里极力搜索了会,却毫无半点信息,胸口此时却隐隐作痛起来。
只是她怕莫尊景担心,只好忍着不用手去压制,可脑海里那个声音一直萦绕,仿佛有股力量引导着她下床往门边走去。
莫尊景也注意到了冉竹的不对劲,看着冉竹走过来,眸光里万分紧张,但却未有动作,他的心跳如擂鼓咚咚响起:
冉竹,你是我的。今天我绝不会让你出这个门……
因为莫尊景一行是四人,而宣墨说的是三人,所以掌柜的并为往他们身上想,正在挠着脑袋想着间,就听楼下小二慌张声音响起:
“掌柜的,掌柜的,有官兵来啦。”
话毕,就听海生尖细声音响起:
“包围这里,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你这是要做什么?”宣墨站在二楼往下看海生,见他一脸急色,心知不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海生不敢追过来阻拦他离开。
思及此,他已经往楼梯口走了下去。
掌柜和店小二早被侍卫撵了出去,海生见宣墨走下来,急忙迎了上去,抬头对着宣墨耳边快急的说了几句,宣墨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他望了望远处门口被风吹的忽隐忽现的大红灯笼,良久,沉声道:“先回宫。”
先……海生愣了下,心中不由苦笑了声,看来皇上这次是非要将冉竹带回皇宫不可啊。
这次,你真的会珍惜冉竹了吗?
几番念想间,海生脚步未停的跟着宣墨往外走去,神速一般涌进来的侍卫又眨眼间退了出去。
彼时,二楼一处房间窗户打了开来,冉竹踮脚好奇往外张望着,越过栏杆只看到一角黑金色的披衣迅速消失在了门口,另有一个手持拂尘的男子跟在了后面离去。
莫尊景本想阻止冉竹开窗但已经来不及,见到宣墨和海生走了出去,心中不由松了口气。
如果宣墨真的是追冉竹而来,那看来他得辞去大理寺少卿之职,这样方可带着冉竹走得远远的,洛阳之行与冉竹成婚后还是赶快离开吧……
莫尊景心中怔怔想着,望着冉竹的素净侧脸目光里多了几分柔情和决心。
冉竹,我不会再让他有伤害你的机会!
这时门被人呼啦一声大力打开,疏影不满的声音随着风灌了进来:
“尊景,你瞧瞧他刚才说的那话,竟然说我长相猥琐。我这么风流倜傥英俊伟岸的男人……”
莫尊景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你们和刚才在外面的人认识?”冉竹愣愣道,目光灼灼的看向莫尊景和疏影。
那声音,她也有点熟悉……
疏影意识到自己话多了,呐呐的闭住了嘴,求救的眼神投向莫尊景。
莫尊景已经无暇怪罪疏影,胸口起伏不定,随后冲着冉竹笑笑道:
“是宫里的人,快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