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心蛊-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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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大宣朝的皇上,中原霸主,屈就了身份来与她和平相处,这该是多么大的荣耀……
她该欣喜若狂,感激涕下吗……
“以后你在我面前,不用自称奴婢,你这么聪明的女子应该懂我的意思。”宣墨柔声说道,看着冉竹眼角上的白布渐渐变深,心间柔软,更有一股他难以言语的缱绻柔情从心底喷薄而出。
那样的感情明明来自他的身上,可他又感觉到有些陌生。
不等冉竹回话,宣墨情难抑制将冉竹拥入怀中:
“你眼睛一天不好,我就是你的眼睛。待我江山大定,我带你游历大江南北。塞外风光极好,我想你也会喜欢。
怀中的人早已被这话深深惊住了,心底忽感到好笑,因为就在刚才她对着那堵墙跟师父说要陪他游历大江南北……
被惊住的更有说话的人,他被那股情感引领着,不假思索的说出了这些话。
未及细想,怀中低低响起一句:
“皇上,我只是眼睛受累,过两日就好了,脸上再贴一双眼珠子,岂不是被人当成怪物了。“宣墨扑哧一声低笑,口气却很是不满:“你这是故意要扭曲我的意思吗?”
“那莫非皇上是希望我一辈子也好不了了。”怀中戏虐声音响起。
太好,这一切转变的太快,令冉竹措手不及,开始小心翼翼起来宁愿用玩笑话去淡化。
“自然不是,我恨不得你马上能看见我。”宣墨急忙说道。低头却看到冉竹嘴角笑意,立马会意过来,心中欢愉不已嘴上却恶狠狠道:
“敢耍我,你可知道我是一国之主,欠罚。”
冉竹急忙抬头,因为看不到宣墨脸上神情,听到他口气不善还真以为宣墨生气了,嘴唇张开就想辩解。
下一瞬,一股清幽冷香带着柔软物体堵住了她的唇,带着霸道力道狠狠吸允着她的双唇,她的眼睛蓦然睁大,努力想透过层层蒙住的白布看宣墨的脸。一片漆黑,唯有冷香围绕。
宣墨见对方毫无回应,眸光浮起一丝躁气,唇间加大力气咬了下去。一声呻吟呼痛低低响起,霎时心中腾的升起一片燥火,柔滑舌头紧紧缠着冉竹唇内的舌头,纠缠,翻腾,飞舞……
冉竹脑袋轰然一空,只觉唇瓣又疼又麻还带着丝丝快感。她本想挣扎脱身身体被宣墨大力抱在怀里,似是要揉进他的身体一般。
这一场吻来的激烈而霸道,她笨拙回应着,身体温度急速上升,深深沉迷在那股冷香中而不自拔。
沉醉中,冉竹分了些心神,她想起在一片油麦菜黄灿灿的花田下,她曾趁他睡着时偷偷吻过他的唇。早知道他喜欢这么大力气的,当初她也应该这样……
突然她眼前的白布哗然滑落,本就在黑暗中睁大的双眼索性他们二人此刻在墙阴影下,饶是如此冉竹还是有些不能适应白日光线。
正亲的欲罢不能的宣墨忽然觉得嘴上有东西落下,他睁开了眼就见到冉竹使劲眨着眼难受的样子。
二人四目相对,宣墨眼里暴涨的****裸的暴露在冉竹面前。
刷的一下,冉竹脸颊通红,心口急速跳跃。
下一刻,她的头被宣墨摁入怀中,她下意识想要挣脱。
宣墨胸口处如擂鼓般的心跳伴随着他粗重的喘息一下下敲击在冉竹耳里,一时间擂鼓齐名,令她分不清是自己的心跳还是宣墨的心在跳。
“别动,在我怀里待会,别让强光再伤了你的眼睛。“黯哑话语传入了冉竹的耳朵里,她楞了下却不自觉将手环绕在宣墨腰间。
宣墨感觉到腰间柔夷力道,抬头望着天嘴角动动终是忍不住咧嘴无声笑了出来。
秋日送爽,明日当空,一处石墙下,明黄龙袍与素婉长裙紧紧相偎,诚如热恋痴缠男女。
海生早就躲到了假山后,心里一遍遍的叫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眼睛透过石头缝隙往石墙处津津有味的瞧着。
“这怎么看都像是在偷情啊?”一声突兀低哑男子嗓音在海生耳边响起。
淬不及防身边有人海生吓得整个人往前一冲,一脑袋磕到了前面石头上。
他捂着脑袋回头怒瞪,见到来人眼角不自觉抖了抖,怒气立马全消口气满是谨慎担心:
“也就你敢开皇上玩笑,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你去告诉萧风,长安城北街张屠夫的屠宰房有他想找的东西。”
海生还未反应过来,来人就如一阵风一般消失了,徒留一个身背长剑黑衣的清瘦身影……
第七十九章 凝眸回首步步殇(十四)
为了庆祝冉竹眼睛恢复如初,宣墨宣旨翌日派人在御花园中摆了筵席,邀请文武百官前来赴宴。
这般大张旗鼓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因为在世人眼中,宣墨与冉竹的关系一直很微妙,却并不是好的那种。
冉竹猜不出宣墨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只好顺水推舟接受了。
二人在那石墙后走出,十指相扣,一路随意步行回到了玉兰轩,宣墨陪冉竹用了午膳,嘱咐她好好休息后这才离去。
临走时宣墨撤走了那些下人,可他对冉竹的呵护也被这些下人看在眼里,一并带走了。
一时间,皇宫里关于皇宫里最近要有好事发生的流言就这样蔓延开来。
御花园里白静斜斜依在一颗树旁,目光看着荷塘里的一汪池水,不远处几名宫女的兴奋闲聊话语一一落进了她的耳朵里。
“哼,什么心头上只有我一个人,陪我一人终老。自古皇帝不仅薄情,而且还背信。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白静自鼻腔冷冷哼出一声,目露不屑,转身悄无声息的离去。
自合卺礼后白静本担心宣墨和她同床,届时耳鬓厮磨间万一碰到宝玉,自己必死无疑。
可宣墨平日除了来与她共进午膳,晚上依然如前在御书房过夜,这令白静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也越发警觉起来。
是故,今日听到这样的消息,她却是比谁都淡定的很,信步回到凤仪殿,本正围聚一团闲聊的太监宫女立马噤若寒蝉。
白静斜眼淡淡瞟了一眼,太监宫女立马作鸟兽散状离开,各自忙碌自己的事情,露出地上跪着一人来。
金香目光惶恐不安,双手高举过头顶着个装满水的铜盘,不断的颤抖,看来跪了不少时辰。
“皇后,奴婢知错了,求皇后原谅。”金香哀求道。
“跟我进来。”白静懒懒道,看都不看金香一眼,华丽长裙在半空中飘起张扬弧度,迈进了寝殿。
早有一旁的太监帮金香拿下了铜盘,金香连揉肩膀的时间都不敢耽搁,急忙跟了进去。
寝殿内白静站在窗前,正拿着一柄剪刀修剪雏菊枝叶,本就不多的花朵上,上次被摘了花朵的光秃枝桠上很是明显。
金香跪在两米远处,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
“金香,你说这女人舌头啊有时候是不是就如这多出来的树叶一样,挺多余的?”白静轻轻到,口气就好像在唠家常般。
金香浑身抖了抖,匍匐在地上,哭泣道:
“皇后,奴婢真的知道错了。奴婢以后再也不跟冷管事来往,求皇后饶奴婢一命。”
金香万万没想到,她只是在脚上抹了冷冉竹送的茶酒,就被白静闻出了端倪。
白静的几句问话下,金香就抖露了那夜白静泡冷水澡让自己发烧一事告诉了冷冉竹。
能怪谁,只能怪自己口无遮拦,一时让茶酒熏昏了头将这等事情也告诉了皇后的眼中钉。
“我再问你一遍,凉亭我故意激她泼我茶水一事,你真的没说?”白静问道,一剪刀将整条枝桠剪了下来。
“没,没,奴婢真没有。奴婢指天发誓!”金香头摇的跟拨lang鼓,神情誓誓,认真道。
“罢了,她和皇上都是那么聪明的人,不用说也该猜得到。如今她圣眷正浓,怪不得你们这些下人敢轻视我。”白静幽幽道,刚才狠厉神色早已化成一副深宫怨妇。
白静说的自然是德太妃弄巧成拙,烫伤冉竹这事情,但金香不知道还以为她只是担心会失宠。
“皇后母仪天下,皇宫里所有人都唯皇后马首是瞻,就连德太妃亦是对皇后青眯有加,皇后不用担心。奴婢亦会誓死跟随皇后。”
金香见讨好的机会来了,急忙拍马屁道,心里却在打鼓,皇后做事一向自信有筹谋,今天突然示弱倒叫人心里更加没底。
“你这样说我心里确实好过了些。如今眼下正有一件事,你这般忠心,我不让你去做倒显得我不信任你。只是,你能否胜任呢?”
话语轻轻淡淡,听得金香眼角止不住在跳。她一抬头就看见一把明晃晃的剪刀在眼前晃,白静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皇后尽管吩咐,奴婢万死不辞。”金香心里打着颤,嘴上却立马应承了下来。
“姑姑可识字?”白静问了一句令金香摸不着头脑的话,金香老实的摇了摇头。
空气里“刷”的一声轻微响起,金香抬眼瞥了下合起来的剪刀,余光滑过白静嘴角的那抹不明意味的笑,头皮阵阵发麻。
御书房内,宣墨眸光大亮,正看着底下站着的萧风,口气了有些急切的欣喜:
“消息是否准确?“萧风面露迟疑,余光瞥了一眼站在御案旁的海生衣角,随后点头应道:
“此消息应该属实,所以属下特来请示皇上该何时动手?”
“你可知道朕让你寻找这十四口人的意义何在?”
宣墨听到萧风此话,目光闪烁,沉声问道。
“找出莫求双杀害这十四口人的证据,削弱他的势力!”萧风抱拳答道。
“那如果这张屠夫和莫求双毫无关系呢?这可如何是好?”宣墨修长玉手轻扣膝盖,斜靠在椅子上,眉头微皱,一双目光却灼灼看向萧风。
“就算不能直接拔掉这老树根,属下也定竭力多砍掉他身上长的树枝!”萧风铿锵答道。
“好!明日群臣筵席上,朕等你的好消息。”宣墨长手一挥,语气里不发激动。
萧风抱拳俯身施礼,目光不经意的越过海生身上,应声退下。
偌大御书房,瑞脑销金兽做的禅炉里正升起袅袅香烟,宣墨兀自发了会呆,忽的似是想起一事,嘴角露出温柔一笑:
“海生,你说朕一个月内能不能查出这后宫谜案,让真的皇后回到朕的身边?”
“一个月,皇上定是可以的。“海生俯身恭敬答道,心里为冉竹而高兴,同时心底又浮起几分担心。
“甚好。”宣墨抚掌大笑,眸中光亮闪动,似是想到了极为开心的事情。
“只是老奴不明白为何要一个月内?”海生灵机一动问道,直觉宣墨此话别有深意。
“朕昨日看了下冉竹的生辰,她一个月后刚好生日。对了,你一会去司布坊让她们连夜做几件上好的衣服送到玉兰轩。”宣墨低沉磁音带着几分笑意,似是那一天已经到来。
“是,老奴马上就去。”海生应道。
“哦对了,朕记得清歌殿里是不是种着许多玉兰树?”
“是的,皇上。只是那里许久未有人住……”
“无妨,叫人将那里重新修缮一遍,尽量清雅些。”
“皇上……”
“嗯?”宣墨见海生只是叫了声没有下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