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心蛊-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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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啦一声,臂膀长衫被划破,彼时又是一阵混乱叫响。她感觉到脸上忽然被喷上温热的液体,带着血腥刺激着她的感官从她脸上慢慢滴下。
秋华死了这是她始料未及的事情,她从护送自己回宫的木河口中得知原来是那秋华偷偷捡起了德太妃之前刺向她的剪刀,路过她旁边时起了杀心。
如此倒也知道了那凶器为何物。
而他们本来正在向来馨容殿路上的宣墨禀报钩吻下毒一事,不想话还没说上几句,就得到前来通报的婢女说德太妃醒来的消息,自然也说到了冉竹。
想来皇上还惦记着钩吻一事,所以干脆就将她们都带了过来,却不想一进去就听到了冉竹抖出德太妃是独孤子诺亲生母亲的那些话。
是宣墨从德太妃的手下救下了她,而木河则杀了突然发难的秋华。
只是她不知道这秋华想杀的是她还是颖冰阳,其实已无细想意义。
至始自终冉竹未说一句话,脸上鲜血虽然已被擦干净,可被喷溅了一身的鲜血和鼻息间的血腥味令她还是难受的很。而且她知道就算他们不来,有萧风在她也死不了,不过到底算解决了一桩事情。
唯独是宣墨救了她这件事,令她接受不了,步履都沉重了许多。
颖冰阳一路无话,安静的不是平常的她,将冉竹送进大殿后她转身闷闷的回了自己房间。
素锦还没回来,想来宣墨对她还是有了疑心,亦或许想从她口中打探出另外的事情来。
冉竹站在大殿门口并未进去,感受着冷夜寒风,唯有这样才能吹走她脸上身上的那股血腥。
眼前黑乎乎一片,四周寂静落针可闻,仿佛天地间只有她一人。
“木河。”声音低低浅浅,仿佛自喃。
“属下在。”
冉竹唇边浮起几分暖意,随即又淡了下去:“我在你眼里是圣女,还是主子。”
身后声音沉默了会,一如以往的低哑声音:“都是。”
“你曾说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可还作数?”冉竹淡淡问道,十指交叉在袖笼里,互相紧紧用力夹着。
“不曾变过。”木河回答的平静而快,毫不犹豫。
冉竹轻微的点了下头,慢慢转身往大殿里走去,她的背脊挺得直直的,留给身后注视她的木河一个完美的背影。
素锦一早就被放了出来,自是抱着冉竹痛哭了一番,冉竹轻轻拍着她等她哭够了,便让她去准备一桌膳食来邀请皇上。
素锦怔愣的看了眼冉竹,随即双眸满盈感动欢喜,急忙下去准备了。
“刚才还哭得稀里哗啦这会又高兴成这样,她不担心你怀疑她了?”颖冰阳突兀的冒了出来盯着素锦消失的背影不解道。
“有时候务须多说什么,只需一个态度就可。”冉竹淡淡回道。
“这就是信任?”颖冰阳楞道,脸上表情有些复杂。
冉竹自是看不清楚,却是白了一眼无语道:“你和萧风不就是个例子吗?”
颖冰阳笑了笑,与冉竹并肩站在大殿门口,享受着难得的春日暖阳。
“咦?大总管怎么来了?”颖冰阳的话打破了二人之间难得的和谐平静,同时令冉竹睁大了眼对着正大门方向望了过去。
似乎昨晚她都没听到海生的声音,那么晚他没有守在宣墨身边,去了哪里?
“圣女,皇上有请您到玉兰轩一叙。”海生话语响起,听起来并无异常。
“冰阳,恐怕皇上是要请我吃饭呢。告诉素锦,不用准备了。”冉竹双眸因为脸上的笑而微微眯了起来。
玉兰轩,没有玉兰树,只有几颗梧桐,只不过冉竹走过时并未看得见梧桐树上已经抽了新芽。
还未走近就闻到了一股饭香味,冉竹鼻息动了动,心头泛起一阵笑,不冷也不暖。
冉竹挑了饭桌旁的暖凳淡然坐下,玉兰轩她再为熟悉不过,在这里住了一年多,闭上眼睛就知道房间摆设。
海生看着桌旁静静坐着半垂着眸的冉竹,嘴巴蠕动了下说道:“明日皇上就要出征,待他出征后我带你去你娘以前住的地方看看。”
“好的。”冉竹抬头回以一笑,面纱上看似如常清澈的眸子对上海生的脸,他不自然的偏了头双目微红,不再多说什么就走了出去站在院子看着梧桐树发呆。
冉竹一如往常静静坐着,耳朵却异常灵敏的听着门外的动静,感觉着桌子的微微颤动,她不觉抿嘴一笑。
没让冉竹多等,那一抹明黄身影在正午最强烈的春日照耀下带着明晃晃的金色光晕走进了屋子里。
“圣女感谢皇上昨夜救命之恩。”冉竹端起酒杯先开了口,待房中只剩下他们二人时,她自然的拿下了面纱。
“圣女替我揭穿了这么大的阴谋,我救你自是应当。”宣墨沉声说道,他并未端起酒杯,而是拿起了筷子夹了好些菜放在冉竹面前的空碗里。
“这是我分内之事,如今皇上解决了一大忧患真是可喜可贺,圣女敬皇上一杯。”冉竹再度拿起了手中的酒杯,感觉着对面的人停顿了下,做起了端酒杯的动作,她心间微微泛起了紧张。
“许久不来这里早已没了往日那股气息,唯有你当初酿的桃花酒味道依旧。”
宣墨将酒杯放鼻间深深闻了下,似是无线感慨。
冉竹端着酒杯的手停顿了下,不知该如何接下他这话。
“小竹。”
对面的人未有反应,宣墨扯了一丝苦笑,他看着冉竹灰蒙蒙的眸子,千肠回转的诸多话语到了嘴边最终汇聚成了一句话:
“明日我就要出征,你一个人在宫里要注意。”
冉竹嘴角轻抿,要注意什么?注意安全,注意身体,还是注意她那颗心要始终如一?
宣墨,不要在惺惺作态了,我还有份大礼没送给你呢!
“多谢皇上关心,这杯酒再不喝,桃花香味就没了。”冉竹扯起一丝笑,淡淡道。
宣墨望着杯中盈澈的酒,嘴角浮起一丝苦笑。
“酒自然要喝,只是喝之前我还有件事想问你。”
冉竹端着酒杯,含笑点了头。
第五十二章 勇于尝试
宣墨望着杯中盈澈的酒,嘴角浮起一丝苦笑。
“酒自然要喝,只是喝之前我还有件事想问你。”
冉竹端着酒杯,含笑点了头。
“这一趟出征前途凶险,多一分兵力就是多一分胜算。”宣墨停顿了下看着冉竹脸上平淡无波的表情,继续说道:
“小竹,那二十万大军在哪里?”
冉竹静静抬眸看向宣墨,岁月无声,酒水芬芳,满桌玉盘珍羞仿佛都布满了阴谋。
自灞陵回来后,他没有审问她,他不问她为何知道德太妃和独孤子诺的事情,他不问金牌兵符的来历,不问她和莫求双的关系,张口问的却是二十万的军队藏身之处。
他是胸中运筹帷幄不屑她和莫求双会掀出什么风lang来,还是他还在觉得她冷冉竹心中还有他?
冉竹看了眼杯中酒,唇边笑意不减:“这酒快没味了。”
她自收了这二十万大军开始就没打算交给任何人,即便是交也是信任的人,他宣墨显然不是。
“那你告诉我你用这二十万大军打算干什么?”宣墨晃动着手中酒杯,任酒水在他玉骨般的手上。
“自不会干伤天害理的事情,皇上这点放心。”冉竹淡笑回应。
“小竹你变了。”宣墨紧紧盯着冉竹脸,目光触及到她的眼睛,低低叹了口气道:“我不在宫里的时候你好好照顾自己。”
宣墨说完就自顾喝空了杯中酒,带着桃花特有的芬芳和酒的香味涌入喉咙,丝丝甜味入心头。
“这酒不愧是你当初酿的,味道极好。不知道以后我还能不能尝到同样味道的桃花酒。”他的唇边浮起一丝满足笑意,话语亦多了几分回味。�冉竹眼底划过一丝迷离,那是她一年前酿的酒,从玄镇带过来的,玄镇的桃花比任何一个地方都要美都要香,玄镇的清甜泔水亦不是这冰冷皇宫上的这四方幽井所能相比,所以能种出全宣朝最好的花草来。
他以前总笑她笨手笨脚酿不好酒,这几坛桃花酒是她酿的最好的,打算拿来她和宣墨成婚时所用,那时他叫浥轻尘。
终不是过往,一念成殇。
她看着宣墨靠在椅子上双目紧闭,手中的杯子犹在,冉竹双眸染上一丝迷茫,身子却站了起来往里屋走去。
她摩挲着从梳妆台里抽出了优昙花盒,从一叠信封最底处拿出了一枚宝玉,这是她上次还处于失忆中在看信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时至今日她已经恢复记忆也知道这假的宝玉和古戒是自己当初托莫尊景所做。
却不明白,宣墨为什么没有扔掉它们反而和将它们与他写给自己的书信放在一起。
想不通的事情冉竹自是不会再多做无谓猜测,她拿着宝玉缓缓踱步至宣墨面前,刚毅脸庞上长眉入鬓,俊梁鼻挺,薄削嘴角边还沾留着残余酒水诱人的很。
冉竹的手不自觉的抬起,掌心轻轻碰触着宣墨那长长的睫毛,掌心贴着他的脸向下滑去,极近却并未触碰到。她感受着那脸颊上传来的淡淡温度,来至他的嘴角边轻轻拭去了那一滴酒。
“你想用往昔旧情博我心软告诉你二十万大军藏身之处,又岂知如今的我最恨的就是曾经的事。”冉竹低低说道,话语里却是几分温柔,她明明看不清宣墨的脸,可脑海里他喝了迷药睡着的样子却是清晰无比。
“主子还是尽快动手吧,这迷药分量很轻。”萧风的声音轻不可闻的响起,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条黑色链绳,与宣墨脖间的那条相差无二。
她不知道萧风昨夜用了什么法子换下了宣墨脖子间的玄铁绳,但他就是做到了。
冉竹点点头,深吸了口气,抬手伸进宣墨的脖子里,指间传来他身体的温度令她感到紧张。
冉竹将那绳索从他衣领口里掏出,一旁的萧风随即上来将那绳索解了开来,那墨色宝玉从绳索上滑了下来落到了冉竹手中。
“那宝藏地址在哪?”冉竹将那颗假的宝玉串进真的玄铁绳里,轻声问道。
“主子,你真的要走这一步?”萧风压低声音问道,脸上泛起焦急。
冉竹低低望了眼萧风,在他眼前晃动中手中的假宝玉,意思不言而喻。看的他头又低下了几分,房间响起轻若浮尘飞舞的低语。
晃动的宝玉戛然而止,满目耀华的阳光被大门阻隔在外透过薄纱窗棂刺亮了房间一站一坐半跪的几人身影。
时间不知不觉流动而去,宣墨睁开眼就看到对面红衣女子正端着酒杯往嘴里送,那不设防的双眸正兴致勃勃的看着前方的一盘菜一副研究的神色。
他的心间一片柔软,一时竟舍不得挪开眼。
“皇上醒了。”冉竹放下酒杯,唇边笑意淡淡。
“桃花酒醉人,每次喝点就容易睡着。”宣墨似笑非笑说道,拿起筷子夹了几片水晶饺子放进了冉竹碗里,正是她此前正在看的那盘。
冉竹手轻不可闻的抖了下,顺势喝下了酒。恍然记起她上次也是在玉兰轩摆酒设计迷醉了宣墨偷取了宝玉。
宣墨并未多说什么,他有一下没一下的给冉竹夹着菜,给她续杯,一脸惬意仿佛很是享受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