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诗叹江湖-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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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步雨闻言一愣,却听她身边的姐妹对那男子说道:“纵使那些官差,又能拿我们怎么的?赶紧走!不然,我们真动手了啊!”
那男子见众人言辞厉声,便叹了一口气,随即便转身离去,众人这才回到地下府邸之中,而到了下午,便听闻门口弟子来报,说是邵州知府来到,虽然江湖中人一般很少与官府接触,但是毕竟还是要给面子的,于是那会儿大家还称作掌门的婆婆便迎了出去,只见邵州知府带着一个年轻人,问道:“昨日,你家弟子是否出手伤过人?”
掌门眼看知府,再看他身边那个捂着胸口好似受伤不轻的年轻男子,不由一愣,只听得身旁一女弟子对她耳语几声,告知这便是昨日小姐在门外打的那个人,不由心中也隐隐觉得不妙,这人她自不是是何来由,但“江湖规”仅限武林人士之间,若伤得不会武功的人便是可以由官府问罪的,看他打扮华贵,且能让邵州知府亲自出马,看来也不可小觑,随即便赔笑说道:“知府大人,事情是这样的,昨日当真是有人出手调戏我女儿,她这才出手自卫罢了,还请您明察啊。”
“胡说!”只听知府身边的赵玉珏说道,“我分明是礼请于姑娘,可她却忽然出手重伤于我。”
“你才胡说。”那女弟子说道,“分明是你调戏在先我家小姐方才出手的,况且我家小姐只是轻轻一推,绝不会让你伤得多少。”
却见赵玉珏说道:“我又不懂武功,怎敢调戏你家小姐?况且她这出手,你又能知她的轻重?我自回去以后,便是不住吐血眩晕,现只求知县大人为我做主。”
掌门听闻也不由暗道麻烦了,这便是以武伤人,乃是大罪已然,却又听知府上前轻声说道:“您这也是江湖上不小的门派,况且此人祖上乃是高宗皇帝,如今伤了他是事实,再怎么也得让我有个交代啊。”
掌门听得也自知,若要反抗,便是与朝廷作对,那接下来便更麻烦,而此时,却听身后声音传来:“母亲,莫要为难,我且与大人去一趟吧。”
众人看去,只见祁步雨窈窕身影出现,虽面纱遮面,双眼却已勾人魂魄而去,看得那赵玉珏双眼发直,只听祁步雨出来说道:“母亲,此事因我而起,我这便是给这位公子一个交代罢了,您且不要担心,我相信知府大人会予我一个公道。”(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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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得风流少爷怒,不觉坦然入监牢。
祁步雨面对这有权有势的公子哥带着州衙官兵前来捉拿,已然平静面对,她只知道现如今既然惹了权贵,若要抗争下去,必然对大家都不好,便拿定主意,以幽笙坊为重,便拦了掌门。
听闻这话,自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赵玉珏是奸笑几声,夸赞起来:“果然是江湖儿女,大意凌然,在下佩服。”
而掌门则尤为担心,只见她伸手便要阻拦,却被祁步雨抢先按住了她抬起的手,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母亲,您贵为幽笙坊的掌门,一切还要考虑到幽笙坊的存亡,切莫在多言了。”
身为掌门,自然知道责任重大,如今可以不动干戈,自然这邵州府衙日后也不会那他们怎么样,但如果出手阻止,只怕惊动朝廷,那么整个幽笙坊便都会不保,掌门也是心中有分寸之人,大小摆在眼前,自是以幽笙坊为主了,想到这儿,不由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你,那你自己多加小心了。”
祁步雨听得掌门语气中含有哭腔,不由自己也泪水打转,不再多言,径直走向对面,邵州知府心中的担忧也落定,便对着掌门拱手施礼说道:“那就多谢掌门了。”说罢,一招手,身后便上来几个官差,拿着枷锁把祁步雨拷上,邵州知府便示意众人回去,便走在前面,率先离开了,而那赵玉珏则最后才来开,走之前依然看着掌门,二人目光交错间,赵玉珏露出一副计谋得逞的奸笑,随即又转而为轻蔑,也不再逗留,也转身离去。
见众人都走了,掌门依然站在原地,那几个女弟子也把刚才那一幕看在眼里,心中甚是愤怒,上前对掌门说道:“掌门,这贼子根本就是装的。”
另一个接口道:“就是,小姐这次被带走,不知要受多少苦,不如我们趁夜去把她就出来吧。”
其他人听了也纷纷赞同,而掌门则制止道:“不可,雨儿此次是为了幽笙坊的存亡而甘愿牺牲,如果贸然劫狱,不就枉费了她的一番苦心了吗?”
“道理我们也明白。”一名弟子接口道,“但是我们只能就这么眼见着小姐被抓走什么也不做吗?”
掌门想了想说道:“我在京中官场还是有些熟人的,你们这便等我,我去写封书信,你们即可快马加鞭送去。”
眼下看似也只有这办法最为合理实用,虽然心有不甘,众弟子也只好照做,速速陪同掌门回了正堂,书信一封,由骑术最好的弟子快马赶往京城。
而监牢之中,祁步雨依然毫无惧色,只是独自一人待在角落,饭水不进,直至天黑,忽然有狱卒过来,开了门,对她喝道:“你!出来!”
祁步雨这才回过神来,疑惑地看着狱卒,不由问道:“去哪儿?”
听她发问,狱卒却有些不耐烦:“叫你出来你就出来,问什么问!一个犯人,有什么资格问?”
祁步雨蓦然说道:“一般未审的囚犯出去,不是释放就是提审,我想你们放我是不可能的,但是现在应是酉时了吧,此时若说要升堂,不免有些奇怪吧?”
那狱卒听闻不觉无言反驳,但被一个囚犯如此质疑,也难免有些没了颜面,便说道:“哪有你那么多话,你不走,休怪我们用强的。”说罢,便抄起了手中的杀威棒,跟在他身后的几人也纷纷举起了杀威棒。
祁步雨则依然一动不动,说道:“我自知理亏,故而束手就擒,但是不要以为我就这么好欺负,我好歹是幽笙坊的人,就凭你们想与我动手?”
那个愤怒的衙役听闻此言不由暗自思量一下,却也是这个道理,这个女的是幽笙坊掌门的嫡传弟子,又是她的义女,武功应该不差,他们也只是一般狱卒,若要真动起手来怕真是自取其辱,想到这儿,不由放下了手中的杀威棒,对着身后几人说道:“你们先看着她,我先回去禀报一声。”见那几人应了,那狱卒便向外跑去。
不多时,狱卒便来到了知府府邸,通传了之后,便由一下人引入,入得房门,却不见邵州知府,而是那赵玉珏,搂着两个衣着单薄风姿妖娆的女子,正在喝着酒,狱卒将事情通报以后,只见那赵玉珏不怒反笑,说道:“好一个祁步雨,真是软硬不吃的人啊。”随即撒开那搂着两名女子的手,有些摇晃地站起身,对那狱卒说道,“走,我就亲自去狱中一看。”说罢,便由着那狱卒带路,一路出了门,上了辆马车,扬长而去。
监狱离知府府邸并不算远,不多时便到了,赵玉珏在手下的搀扶下,晃晃悠悠下了车,而此时那个狱卒方才喘着大气自后跑来,赵玉珏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说道:“还没喘够吗?快点带路。”
那个狱卒好容易才跟上,这才没缓过劲,但无奈只好硬撑着将赵玉珏引入,进了狱中,一股腐臭味顿时传来,怎地一个脏乱,赵玉珏不由一阵恶心,扭头便吐了一地,他的手下们赶紧递手巾、帮捶背,好一会儿才见赵玉珏直起身子,不过好似酒也行了,便由得狱卒继续带路,这监狱虽然挺大,但是囚犯不多,零星地只有几个囚犯受押,而祁步雨所在的也比较靠里,周围几间牢房更是空无一人,她就这么静静地面墙而坐着。
赵玉珏方才见到祁步雨那动人的背影,便已然魂不守舍,忙叫狱卒开门,自己走入牢中,对着祁步雨说道:“祁姑娘受苦了,此地湿冷,不如换个地方歇歇脚?”
祁步雨闻声,只是微微一侧头说道:“多谢公子美意了,小女子既然是个囚犯,那应该就有囚犯的样子,这儿挺好。”
赵玉珏闻言微微一皱眉,却又转而为笑,说道:“姑娘哪里话,赵某怜惜姑娘,还望赏脸一同去喝上一杯。”
但是祁步雨根本不搭理赵玉珏,只是静静地坐着,赵玉珏此时心中怒火终于按耐不住了,不由冷声说道:“你别忘了,你现在可是在我的手中。”而祁步雨依然毫无反应,赵玉珏冷冷一笑,继续说道,“你为了你的门派,甘愿被抓,但你有没有想过,我照样可以想办法让官府剿灭你们幽笙坊?”
此言一出,祁步雨当真为止一怔,转过头来,狠狠地等着赵玉珏说道:“要灭一个江湖门派,哪是你说灭就灭的!”
见她如此说,赵玉珏也不由觉得好笑,看来这小姑娘虽然性子挺烈,但是依然还是不谙世事,便说道:“你别忘了,我是什么人,随便按一个忤逆谋反的罪名到你们幽笙坊头上,纵使你们有各路高手,也挡得住朝廷的千军万马吗?”
祁步雨这才恍然大悟,看来自己确实想得太简单了,便问道:“那你究竟想怎么样?”
听她这么问,赵玉珏也知这是有门了,便阴阴一笑,说道:“怎么样?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想怎么样,当然是要看你的表现了。”
虽然祁步雨自小幽笙坊长大并未怎么离开过,还未经世俗太多,但是赵玉珏的言下之意她还是听明白了,不免有些羞恼,但是仔细想来,自己本就做好了为幽笙坊牺牲的想法,既然死生已然置之度外,那其余又何足挂齿,便也没有多言,却也还是用羞怒的眼神死盯着赵玉珏。
赵玉珏见她没有多言,也明白祁步雨这是默然了,压在心中那欲火也终于安奈不住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去喝茶喝酒什么话了,转而一笑,便驱身后自己手下和狱卒都撤出监牢,那些人也都是明白人,主子要做什么自己当然没有什么理由去阻拦,便也都退出了监牢。
听着脚步声渐远,赵玉珏这才淫笑着靠近祁步雨,蹲下身子,轻轻嗅着她的头发与脖颈,祁步雨也不作反抗,只是心道这也算是为了幽笙坊而作此牺牲,大不了事后便自行了断,也算是报答了母亲的养育栽培之恩了。
而正当她眼含泪水闭上双眼之时,只听牢门外有个声音传来:“赵公子好有雅兴,在如此肮脏的监牢之中也能行风流之事,实在叫人佩服。”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声音不大,却格外儒雅。
赵玉珏此时刚把双手搭在祁步雨的双肩之上,被这身后忽然传来的声音着实吓了一跳,不由转过身去,只见一个白衣翩翩的儒雅公子站在牢门外,微笑着看着自己,不由有些好奇,此人是怎么进来的,但是自己风花雪月被打断,恼怒又瞬间盖过了疑惑,不由问道:“你是何人?是怎么进来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祁步雨也听到了声音,看向牢门外,眼前这个白衣玉面的年轻男子,不正是昨日事后提醒她的那个公子吗?不由也有些疑惑。
只听得那公子回答赵玉珏道:“我只是路过此地的一个浪子罢了,恰巧得知这与我有一面之缘的姑娘落难,便想要来探望一番罢了。”
这话说得很是轻巧,虽然好似回答了赵玉珏的话,但是其实压根不在点上,他还是没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