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诗叹江湖-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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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鸿闻言,顿时觉得这蛮不讲理的薛忆霜其实还是挺善解人意的,虽说言语之间一直不愿饶人,但是做事起来还是挺为他人着想的,想到此处便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以示谢意。
小二听了言语,便忙下去安排了,不一会儿就上的了几个好菜以及一壶陈酿的高粱酒,薛忆霜本也是爱喝酒之人,这便也不顾自己的形象,一把拍开酒坛之上的泥封,便倒酒喝了起来。
周围的人见这么一位年岁不大,容貌还端庄的少女这般豪饮,不免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就连古鸿也觉得薛忆霜此等引人注目之行确实不太雅观,随即便轻轻拍了拍她对她小声说道:“薛姑娘,你还是收敛着点。”
但是薛忆霜此时已经两大碗酒下肚,酒的烈性立竿见影,只见得薛忆霜用迷糊的语气说道:“我喝我的,他们看他们的,井水不犯河水,碍得着吗?”
平日里的古鸿本就不善言辞,这便又没了话语,只得默默不语,而薛忆霜依旧毫不在意,只见得她端起一个大碗,又给古鸿满上一碗道:“你平日里不是总愿查姐姐不陪你喝吗?今日我在,我陪你喝个痛快!”
古鸿闻言,看了看慢慢一碗的酒碗,又看了看双颊已经泛红的薛忆霜,也不知该不该端起这碗酒,之见薛忆霜见他没有拿起酒碗,便又开口说道:“还说你是江湖中人,这般小节都要拘束,还讲什么江湖大道?”
此言一出,好似灵光一闪而过,令古鸿忽而茅塞顿开,只见得他嘴角一扬,心道:“也是,我们都是江湖中人,何必拘泥这些束缚,便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又能如何?便是幕天席地又又何妨?我居然还不如薛姑娘这般的见地。”
想到此处,古鸿也不再犹豫,端起酒碗与薛忆霜的酒碗一碰道:“来!喝!”
说罢,二人便开怀畅饮起来,不多时,便见那坛酒已然见底,可是二人显然还不尽兴,只是薛忆霜好似已然醉得不行,倒是古鸿尚且清醒,眼见着薛忆霜还要,便忙阻止她道:“薛姑娘,酒呢要慢慢喝,你今日这般喝多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古鸿本已提前想了些规劝的话语来劝阻薛忆霜,但不想薛忆霜好似想了想一般,便点了点头,随即自顾起身,但刚一起身,便见她身形摇晃站立不稳,幸得古鸿反应敏捷出手极快,便是一刹那就抱住了薛忆霜,以至于她不至摔倒,而此时店小二也见得二人有些摇晃的身形,便忙上前帮忙,当然,店小二也知得理解,只是在一旁跟随,好随时帮衬,也不敢去接触薛忆霜。
而只见薛忆霜在古鸿的搀扶下,一步三晃地回到了房中,古鸿将他安置到床上以后,便又对着店小二谢道:“多谢了,对了,刚才的酒菜多少银两?”
那个小二其实也没帮什么忙,只是在一旁跟着而已,听得古鸿这般问道,便忙摆手说道:“公子客气了,您的酒菜周老板已经吩咐,都算在他头上。”
“周老板?”古鸿闻言不由想起此前见得的那个三十有几的男子,顿时对他的好奇之心越来越深,便忙问那店小二道,“兄弟,我想问一下,这周老板究竟是何许人也?”
那店小二闻言,便好奇地看着古鸿问道:“客官您不认识周老板?”
古鸿闻言便摇头说道:“不认得,还望兄弟告知。”说罢,只见得古鸿从腰间摸出几十文钱,递到小二手中,虽然给的不多,但是基本一顿好饭菜也是够的,店小二知晓这是周老板请的人,也不会多说什么,便接过了钱随即开口说道:“这周老板,乃是整个庐州,不,整个江南赫赫有名的马商啊。”
“马商?”古鸿闻言不由一愣,只听那店小二继续说道:“不仅仅贩马,还有绸缎、米粮甚至客栈酒楼都有经营,就连这家‘有约客栈’也是他开设的。”
古鸿听到此处当真是感慨万分,看这周老板年岁也不算大,真想不到竟然有这般身家,但更叫古鸿有些好奇的,还是这个周老板所做的生意是贩马,不禁让他想起一个人来,随即便问道:“恕在下孤陋寡闻了,还问兄弟可否告知这位周老板的大名?日后也好当面感谢。”
这店小二也没多想,便开口说道:“他的大名嘛,我记得好似叫做周洋。”(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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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识望知寻千里,他人挚友全然现。
周洋,这个名字对于古鸿来说,是如此的熟悉,其实他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几回,但是他一直以来对于王忱的过往十分好奇,听得他讲了他自己一部分的故事以后,对于那个曾经仗义帮助过王忱的周洋很是感兴趣。
而现如今,听得周洋这个名字,再联想王忱口中所述,确实周洋的父亲周老板本就是一个马商,而且生意做得很大,产业也不仅仅涉及贩马,而且此地又是庐州,听得王忱的言语,那便是十六年前之事,周洋现如今看的样子也不过三十出头,这一切的一切,完全是对的上的,要再找到第二个周洋恐也不会那么凑巧。
听到此话,古鸿的酒意顿时醒了一半,只见得他谢过小二,又问道:“那敢问,这个周老板现在住在哪一间房?”
那个小二也没有多想,便说道:“周老板虽说时常在此居住,但是也要经常照顾自己的生意,所以也常常外出很长时间才会回来,这便在不久前曾见得他出了门,现在好似还没回来哩。”
古鸿闻言不免有些泄气,但是既然周洋常住这个客栈,便也就觉得不妨多等几日,等得这个周洋,也好向他当面道谢,而且也好顺带一问关于王忱的一些事情。
想到此处,古鸿又谢了那小二,待小二出门以后,便关上了方面,看着醉得不省人事的薛忆霜,此时俨然睡得正酣,便就上前帮她盖好被子,自顾地走到窗前观瞧。
此时夜色正浓,而街道之上却人声鼎沸,因为这正是乞巧节的活动在即,此时街上来来往往都是些一对一对的眷侣,他们有老有少,但是都是满脸洋溢着笑容。
而街上也十分用心地布置起了各式彩灯,红的黄的五彩缤纷,大的小的参差不齐,飞禽走兽络绎不绝,最显眼的便是正巧在房间正前方窗下打眼可瞧见的一组彩灯,只见得纸扎的彩灯喜鹊成群结队排成一排,搭成一座拱桥形状,而上面一男一女两个彩灯正执手相对,脸上洋溢着清晰可见的笑容。
“牛郎织女。”古鸿好似对于这个典故也十分熟悉,只见得他也是笑脸盈盈地看着这一组彩灯,不由嘴里说出了这组彩灯所刻画的人物,但是这笑容又转瞬即逝,只见得古鸿顿时面色又变得惆怅起来,抬头望着那布满星彩的天际,又喃喃说道,“查雪柔,哎——!”
随着一声叹罢,古鸿便见得眼前一道白影缓缓浮起,打眼一瞧,便是看得这是一个天灯,量尺见大的天灯在下端烛火的助推之下缓缓升起,而正此时,便见得又有几个天灯升了起来。
古鸿这才低头观瞧街道,此时便见得有不少人正相继买了这天灯,将天灯点燃慢慢让其浮上天空。
一时之间,黑暗的天空,出了那闪烁的星辰,又多了无数肆意放飞的天灯在其中漂浮。
白色的天灯拉成了一条崭新的银河,慢慢接近天上的星河,好似一座天灯搭成的“鹊桥”,正慢慢靠近星空之中,那对分离的情人,为他们之间的相逢再度搭建起一条宽实的桥梁。
古鸿望着那一个个逐渐升起,又逐渐飞高的天灯,一时之间看得竟然痴了,心中也不知在想什么,可能是他这一路走来所闻所见,也可能是王忱的种种让他感兴趣的地方,也有可能是查雪柔,反正便是在他脑中不断地回荡着这形形色色充满趣味或者惊险的几个月。
也不知过了多时,只见得天灯逐渐消失在天际,街上的人也慢慢少了下来,古鸿这才觉得好似有些无味了,便就收回脑袋,关上了窗户,又去看了一眼薛忆霜,只见薛忆霜依旧保持那个姿势没变,看来当真是喝得多了,见她睡得安稳,古鸿便也没有多言,随即便也觉着有些乏了,想要休息。
正当古鸿想要掀开两张床当中的帘布,回自己床上去躺着之际,只听一声巨响传来:“碰!”惊得古鸿身子猛然一颤,随即便听门外有两人好似正在争吵,其中一个声音是女的,只听她带有些许哀愁的声音说道:“为什么?”
只听得另一个声音随即传来,是个男人的声音:“还为什么?我跟你说了也很多次了,你要嫁给我,就只能是妾室,我的夫人与我成婚数年,一直恪守妇道,贤惠顾家,我怎能叫她成了侧房?”
“那你之前口口声声说爱我都是假的?”那个女的声音好似越来越沙哑,听得就好似随时要哭出来一般。
而那时,那个男的又说道:“假却也不假,只是我也不能这般对不起我夫人,要是如此,便只得分开,反正我也至始至终没碰得你,你便找个好人家再嫁了吧,何必在我身上浪费这般时间?”
“陈江河你……”看来,那个男的叫做陈江河,而这个女的说道此处,便不再说下去,随即而来的便是嘤嘤的哭声。
古鸿也差不多听出个大概,他本也不是什么好事之人,但是眼见得这般争吵之声影响之下,本睡得安稳的薛忆霜慢慢皱起了眉头,怕是也听到了这个声音,由于酒量不济,便是没有即刻醒来罢了。
眼看着薛忆霜难受,古鸿便就也推门而出,毕竟他们这般私密之事在大庭广众之处大声争吵,也确实不太雅观。
但刚推得门出,却见得此时屋外正有一个留着唇须,看似也过了不惑之年的男子,一个一个模样较好的女子,与此同时,许多方面尽皆打开,纷纷探出一些头来,怕都是被这个声音吸引。
那个男子看得竟引来如此多的人开门围观,便也觉得面子之上有些过不去了,便是瞪大双眼环视众人说道:“看什么看?”说罢,便揪过一旁也来观瞧怎么一回事的店小二说道,“小二,还有客房吗?给我备一间。”随即便也不含糊,从腰间掏出一块足有五两的银子递给小二。
那个小二反正也只是来凑热闹的,而且这人给了自己五两银子,便忙赔笑着点头称有,引着那叫陈江河男人便走了。
而那个女子见得陈江河要走,便上前要拉,嘴中还边哭边说:“陈江河,你真这么狠心?”
陈江河被那女子拉了衣服,显然怒气上涌,便是奋力甩开那女子的双手,随后一把将她推倒在地后说道:“我怎么狠心了?狠心的是你,得了便宜还得寸进尺,我们缘分也就到头了,明日我就离开,你我不必再见。”说罢,便头也不会地走了。
只留得那个女子跌坐在地上,不住地哭泣,周围的人眼见此幕,便是不住摇头议论,他们多半是成双成对的,因为一夫多妻本也就是稀松平常,他们并没有对那个女子投来鄙夷的目光,而目光当中却尽皆是同情。
古鸿把一切看在眼里,却不见得有任何一个围观之人上前相助,便上前轻轻扶住那个女子的衣袖之处说道:“姑娘你先起来吧,地上凉。”
那个女子觉得有人碰到了自己,又与自己说话,便下意识抬头看去,只见得一个年轻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