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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部分

神游-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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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候,曾在金爷爷家见过一位“外客”病人,印象一直很深刻。那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据说是得了一场感冒之后,就经常感觉忽冷忽热,举止也怪怪的象是变了一个人。她父母带她到市医院检查,竟然没有查出任何病因。后来托人四处寻医,找到了金爷爷。这小女孩一进我们村,就是一副非常害怕地样子,眼睛里发出贼溜溜的光芒四处窥探。等她看到金爷爷。一头躲到她妈妈的身后,怎么劝都不出来,嘴里直喊:“你别过来!”
当时一院子人都帮忙劝她哄她,可是一点用都没有。然后她就开始满嘴含糊不清的乱骂人,泼妇那样胡言乱语。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如此言行让所有让人惊讶。我觉得她就象个巫婆。或者按农村所谓迷信的说法就是黄鼠狼上身了。金爷爷连脉都没把就说了两个字:“外客!”
孩子家的大人们没有办法,只好强行把她按在竹榻上让金爷爷用针灸!金爷爷怕“她”挣扎的太厉害会受伤,并没有用治疗“外客”的“五心绝命针”,只是用艾灸。薰她的穴位。但她还是有强烈地抵触情绪,嘴里还在喊:“老东西。你滚开,你不行,你斗不过我的!……”满屋子人都听的毛骨悚然。最后金爷爷眉头一皱。挥手一针就扎在她的胸口,这小丫头立刻就老实了。她在金爷爷那里睡了一觉,回去的时候人已经恢复了正常。
后来我问金爷爷“外客”是怎么回事?金爷爷淡淡地说没什么,在他看来就是一种不正常的病。我问这种病怎么治?金爷爷说可以用中医的“五心针法”或“十三鬼针法”。我又问金爷爷用的是什么针法?金爷爷说那是接近于失传的“太乙神针”。当时我年纪小,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是觉得满可怕地。
最近一段时间我在芜城图书馆翻了不少书,包括一些最新的心理学研究著作,里面多次提到一种“多重人格”现象。一个人在不同时候可能会以完全不同的角色身份出现,而且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如何切换地。这是一个影视剧中常见的题材。西方心理学人格学派对此的解释是人的“自我意识”有不同层次的剖面,解释是合理的,但治疗上有效的手段不多。这和中医“外客”理论的角度相反,可以称之人“内部”的“易主”。
那天我在图书馆看见柳老师手中拿地那本《梦的解析》,心念一动,突然领悟了“世间三梦大法”中的“托舍”,因为我想起了“御物”的法术。“御物”可以操控身体之外的物体,但是不能直接操纵任何一个有生命的物体,不论是一个人还是一只麻雀甚至是一只蚂蚁。如果你能用御物之术直接动得了一个人的身体,那除非是一具尸体而不是一个活人。原因很简单,御物是神识控制的延伸,而每个人的身体都受自己的神识控制,相当于一件自己随时驾御的“法器”,别人控制不了。这就是道法中“一器不二御、一身不二主、一形不二神”的“不二”之理。
那么“托舍”又是怎么回事?阴神托舍与阳神夺舍虽然不同,但关键一样在于“夺神”。阴神进入他人的泥丸宫,占据普通人意识背后潜藏的神识。这时可以拥有“他心通”的神通,也可以通过移情的法术来影响一个人的情绪和言行,但更主要是能够依附在这个人的神识中,通过他的五官去感受外面的世界,而且不容易被发现。
因此托舍的法术不是用来控制一个人的身体的,而是用来依附在他人的神识中进行窥探。如果你一定要控制那个人的身体,只能是在他没有反应到身体自己会动之前的那一瞬间。一旦他反应过来,意识一主动争夺,就会把你的阴神甩出去。而我就是利用汤劲一愣神的机会,阴神托舍控制他的身体做了一个自杀式动作,又提前迅速的退了出来。(徐公子注:石野不笨啊!换成风君子也不一定这么干净利索!)
……
汤劲正欲非礼柳菲儿,突然间停下动作,然后惨呼倒地抽搐。柳菲儿本来流泪闭目,心中已然绝望,也许在绝望中还有一丝期待奇迹的发生,奇迹果然发生了。变故来得突然,她睁开眼睛时汤劲已经倒地不起,从她的角度看不见汤劲受了什么伤害,只能看见他的头部下方的地面迅速被鲜血浸满。
汤劲的样子让柳菲儿惊恐不已,她瞪大眼睛向四周张望。就在这时,她面前飞过一枚蝴蝶形的发卡。看见这枚发卡诡异的飞在空中,柳菲儿不但没有害怕,反而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同时眼泪却止不住的又流了出来。紧接着,她嘴上系着的那条丝巾一松,自动解开了。她能开口,立刻就带着哭音对着空气呼唤:“石野,你──!”
她的声音本来悲喜交织,突然间又变的惊惶,眼睛盯着门口──有一个人推门冲了进来。此人便装打扮,二十出头的样子,虽然是个男子,但是唇红齿白倒有三分女人气,一头油亮的长发束在后衣领下面。来人正是齐云观的道士泽中!
刚才汤劲说话时提到他有一个同伙是道士,我本以为是和尘,原来却是和尘的徒弟泽中。泽中显然在外面听见了屋里的响动,一推门正看见汤劲倒地垂死,柳菲儿仍被绑在椅子上。他神情大动,目光凌厉向“我”扫了过来。我不清楚他能否看见我,但修行人神识敏锐一定感应到我这个“阴物”的存在,因为我看见他毫不犹豫的对着我举起了镇灵宝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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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急之下,石野一怒杀汤劲。他这么做到底应不应该?我的意思是说如果再冷静一点,石野其实是可以留他一命的。请赞成的举左手投票,反对的举右手投票。

第八卷 草木篇 093回 仙乡无何有,玄关在此寻

(题记:很多读者曾经质疑为什么风君子说石野是“一流的性情”?本回中有个场景似曾相识,就是石野面对镇灵宝印的法术,只是真身换成了阴神,身后的人由韩紫英换作了柳菲儿。此时的石野已经知道了厉害关系,还是做了同样的选择,这就是他的性情。所谓“一流的性情”,最关键的地方,就在于他根本连想都没想!别人可能会做各种选择,对错的标准先不说,但很难象石野这般纯粹。)
******
泽中出手很快,他离的很近,我能够感觉到镇灵宝印中的法力波动,一道淡淡的,而又犀利无比的红光向我打来。这是我第三次面对镇灵宝印中的红光:第一次是在面馆里,我受了伤,却应了紫英姐的舍身之誓;第二次是在齐云观,泽中受伤,我乘机将事情闹大。当我第三次面对的时候,已是金丹大成的真人,境界当然在泽中之上。可惜此时的我本非是金龙锁玉柱的真身,只是一个离体出游的阴神。
镇灵宝印发出的红光可以打得人魂飞魄散,而法印可以镇住一切变化的阴灵,恰恰是我这种阴神的克星。如果换一个场合,这红光也不能把我怎么样,阴神不能挫其锋可避开它很轻松,大不了用遁术离开。但是此时此刻。我丝毫没有想到要避,心中只在担心一个问题:“虚而无质地阴神,能否挡的住那犀利的红光?”因为在我的“身”后,就是毫无反抗能力的柳老师,我不敢想像红光打在她柔弱的身体上会是什么结果。
我凝聚了所有地的精神力量,心中只有一念就是要挡住射来的红光。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身后的柳菲儿看见了一幅终身难忘的奇异场景。
在柳菲儿的身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人的形状,虽然只是如毛玻璃般的光影轮廓,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那就是我的背影。紧接着,泽中手心里发出地一道红光如子弹一样打在这个光影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柳菲儿觉得自己的耳膜几乎要被空气中的压力震破了,一阵目眩耳鸣,有短暂的失聪。人影挡住了红光,然后和红光一起无声的碎裂,消散在空气中……
这突然出现在眼前地人形光影把泽中也吓了一跳。然后他就听见了耳边传来女子凄厉的呼唤:“石野──,哥哥──”这是两个不同的人发出的呼声,第一声来自绑在椅子上的柳菲儿,第二声来自突然出现在屋里地一位绿衣少女。她穿着一身绿色的宫装长裙,面容俏丽。肌肤如雪,正是柳依依。
柳依依出现在屋中,正好看见“我”的光影碎裂,口中凄呼一声“哥哥──”同时从她地身体里分飞出一片点点银光,飞旋着就打向门口的泽中。
泽中虽然意外。反应也还不慢,右手划圆,镇灵宝印红光再现。在身前挥出了一个大大的“印”字,就似在一面虚空屏幕中的投影。点点银光打在这个法印上,居然叮咚有声,立刻看出了区别。银色飞芒一共十八枚,形状是一样的,都象一只只透明的蝴蝶。其中九枚被法印挡住,停在半空旋转,另外九枚则是无声无息的反弹回来,飞过柳依依的身侧。钻入她身后的墙壁中不见。
泽中这才来得及开口说话:“何方阴灵──啊!”他只说了半句就发出了一身惨叫。原来刚才消失在柳依依身后墙壁中地飞芒,竟然无声无息的从他身后的墙壁中射了出来,直击他的背后。泽中本就是仓促出手,这次没有避开,九道飞芒直接穿透了他的身体。
并没有出现血肉横飞的场面,那九点飞芒仿佛是虚而无质的东西,泽中的衣服都没有破。但他只觉得一片阴寒之气瞬间侵入五藏六腑,半身经脉郁结,神气立衰,面前祭出的的法印也陡然光芒暗淡。法印光芒一暗,另外那九点飞芒也突破了阻挡,悬停中突然加速射出,结结实实的打在他的身上,血光飞溅中又飞回到柳依依的身边。九虚九实十八片银色飞芒,正是风君子等人以万载沉银魄与柳依依一体炼化的法器“思月蝶”。
泽中怪声惨叫,镇灵宝印脱手落地,身体向后飞出了门外。接着就听见他又踢开了一扇门,飞速的逃遁而去。柳依依没有去追泽中,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她一抬手,一点银芒在柳菲儿身后飞过,绳子立刻断成几截落在地上。柳菲儿已经被这一连串的变故刺激的有点发傻了,愣愣的问了一句:“柳依依──?”
“堂妹,是我,我们快走,快去找哥哥,他现在很危险……”柳依依的声音很焦急,已经快要哭来。我曾经多少次设想过柳依依和柳菲儿见面会是怎么样一种场景?她们一见面就认出了对方,只是谁也没有料到会是在这样一种情形下。
……
远在芜城的另一侧,知味楼二楼有一间屋子的灯光还亮着。韩紫英坐在那里查看知味楼第一天开业的流水单,石之秀在一旁倒着一杯茶说道:“姐姐,我们也尝一尝神木绿雪茶吧,这是白天柳依依给的茶叶。”
紫英姐微嗔道:“阿秀你真顽皮,茶不是依依给的,是你自己要的吧?……哎吆!”两人突然同声低呼,原来韩紫英伸手接茶的时候,两个人的手莫名其妙的同时一颤,杯子落地摔了个粉碎!
“阿秀,怎么回事?我怎么突然觉得心里这么慌呢?”……“姐姐。我也是,突然就心惊肉跳地。”……“你也有是这种感觉?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间好害怕,就想哭!”……“姐姐,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
……
在芜城市某小区的一栋居民楼里,所有人家的灯光已经熄灭。某户人家三楼挨着阳台的一间卧室中。风君子侧躺在床上已经谁着了。他的嘴角压着枕头,口水还打湿了一小片枕巾,睡得很香,连梦都没做。突然间,他从床上一挺身坐了起来,睁开眼睛用手摸着胸口,嘴里喃喃自语:“怎么回事?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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