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仙圣尊-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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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老矣一般。
第154章 枯荣秘力大成
“今夕何夕兮，泛舟中流。
今夕何夕兮，与君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水阔鱼沉。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陈枫运转着枯荣秘术，脑海中却想起这样一首俚曲。
这首交织着喜悦与忐忑的恋歌，是陈枫在海上时常常听到的。那时，陈枫年纪尚幼，还不懂男女之情，不明白岁月易逝，还不知晓红颜短暂。如今，陈枫却不经意收获了迟来的感动。
时光，是最好的师父，能教会人最深奥的道理。
枯荣之间，陈枫想到了自己身在摇篮，祖母在自己耳边的呢喃；想到了刚刚学汉字时，先生书架上的古老典籍；想起潮涨潮落间，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的变化。
纵有市井的呕哑管弦，纵有庙堂的字正腔圆，纵有人间的袅袅炊烟，纵有天上的仙歌阵阵，可在浩浩秘界，百媚千红都湮没在凡人的梦里。
秘者，一路走来，或崇山峻岭，或平原幽谷，看尽盛世繁华，阅尽刀光剑影。枯荣、盛衰、悲喜、荣辱、分合、穷达都消散在一次次的打坐之中。任你能吞吐天地秘力，却吞吐不了俗子的笑语欢歌、灯火阑珊。
恍惚之间，陈枫看到了生命的河流默默地流向未知的远处。自己的感悟就像是河面上的风，与河流相依为伴。风柔时，水流舒缓，涟漪轻微；风烈时，巨浪滔天，惊涛拍岸。
往往，时光就像空气，看不到，摸不到，却能随时让人感受到它的存在，也往往会让人忽略它的存在。常常是当一个人临近死亡、呼吸困难时，才会深深触及时光的真实，透过人生的迷雾，看清楚来时走过的路。
每个正常的人喜欢的都是风和日丽的感觉。走过了锦瑟华年，蓦然回首，最让人留恋的还是云卷云舒、花谢花开的恬淡。秘者也是如此。然而，人的一生中能享受的快乐太少了？强如秘宗甚至秘尊，多数时间也不过是修炼，修炼，再修炼。
秘者追求的又是什么呢？无非是长生罢了。人的一生时间有限，无论什么，总有走到尽头的时候，秘者的生命长点，却也是一样。只有长生，才能追赶上时光的脚步，才会给自己留有余地。
长生的路上，红尘无疑是最大的牵绊。
秘者活动的世界称为秘界，大概便是为了区别于凡人的世界。毕竟，俗世红尘之中，浮名浮利，虚苦劳神，繁杂琐事会牵扯人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很多秘者的堕落，也是因为耽于享受，淡忘了修炼。
这委实就是一对矛盾。
一个秘者修炼多年，可修为提升无望的话，满脸沧桑之时一定充满悔恨，怪自己没有好好享受青春芳华；一个秘者流连于酒色游乐，看到别人飞升，又会悔恨自己辜负了天赐的资质。一边是可以抓在手中的繁华，一边是渺不可及的长生，到底该追寻哪个，这个疑问一直悬在很多秘者的心中。
在陈枫看来，一条路走得对与不对，只是归结于成与败。若是走到了终结的那一天，年少的轻狂，痴心的妄想，再痛苦的痛苦，再忧伤的忧伤都会随着时光的悄悄流逝而消失在了无垠的空间。就像在今天，陈枫这样的秘者谈论起上古、中古、近古那些往事，哪怕是为之激动一场，也会很快归于平淡。若是不得长生，每个秘者都是漫漫长河中一滴水罢了，再强大的修为也会散去，漫漫的岁月无法再现。
感悟到这里，陈枫不由进入了无悲无喜的状态。既然选择了，便风雨兼程罢了。不要总是在失去之后才知道后悔，才去想方设法挽留即将逝去的机会。衣服破了，可以换新的，银子花光了，可以再赚回来，可是有些东西就像是时间一样，失去了就永远也唤不出来。往事随风，失去了就失去了，有时候一次错失就会变成无情的永恒。最需要做的，便是把握好当前的机会。
想到这里，陈枫的枯荣秘力陡然一散，他的体内荡然无存。不过，陈枫并没有丝毫惊慌。陈枫又是默坐良久，在他的每条经脉，都缓缓出现了一丝丝带着热力的秘力种子。这些种子渐渐壮大，逐渐生根发芽，最终长枝散叶，遍布陈枫的身体。
枯荣秘术第一层，终于迎来了彻底的大成！这是老僧无法想到的。毕竟，他是修炼了六层秘术之后，才得以大成。
陈枫，这个即将十六岁的少年，俨然拥有了成人的心性。
感受着这充满活力又有些热力灼人的秘力，陈枫欣喜之余也微微有些无奈。枯荣秘力的阳力果然很壮大，它的提前大成，意味着留给他寻找后六层枯荣秘术的时间更短了。
一般的秘者，突遇两种属性相反的秘力，可能会难以兼顾，轻则秘力中和，修为大减，重则秘力紊乱，走火入魔。可是，陈枫有冰火两重天的修炼经验，自然轻易让两种秘力并行不悖。这也让陈枫暂时不需要面临老僧的窘境。陈枫的冰霜秘力与枯荣秘力冷热相济，却毫无冲突，他得以暂时无阳亢的危险。
陈枫又感受了一下秘种和血咒中的死气，那是一种让人行走在荒漠的错觉。秘种和血咒的死气隐藏得很深，若不是仔细观察，很难知道它的存在。就如同明明是人山人海，一般人会想，何来的荒漠？明明是正午，哪来的幽思？然而不管如何，死气就如同人们的那些负面的发现和情绪一样，一直默默存在。它们暂时无人问津，深藏在角落，直到根深蒂固，给人以错愕。陈枫运行枯荣秘术，开始一点点将秘种和血咒中的死气转化为生机。陈枫的修为不高，转化的幅度和节奏都很慢，但是却异常凶险。那些死气怎么会甘心被转化？此时，无疑冰霜秘力起到了关键的作用，那就是封堵和镇压。当然，枯荣秘力的大成也让陈枫有随心所欲的感觉。
于是，陈枫仿佛是在黑暗中拼命地奔跑，面对黑色的影子，原本只是知道躲避，一味地摆脱追逐，遇山爬山，遇崖跳崖，无止尽地走着，鞋破了，脚流血，一边回头，一边狂乱地奔跑，除了森林，别无他物……可是，陈枫最终觉醒了，迎上了黑影。恍然才发现，四周已经是皓月当空！
感谢重瞳和kd9的打赏！
第155章 集体盗墓
望着漫天的星象，陈枫在深夜里呼吸。星象，是那样神秘，陈枫一直无法解读，如今却体味到了那种璀璨与清远。
运行枯荣秘术只是一天，但是陈枫思考的问题却委实很多，所以有满心疲惫之感。这种疲惫深深地触摸到生命的虚弱，和心底的无助。当感到自己并不是一个强者时，又增添了微微的恐慌。可是，心态良好的陈枫坦然面对了这样一个现实，终于挣开了残酷现实赋予的枷锁。
深处低谷，正是振奋之时！当夜幕降落的时候，黎明，总会到来。陈枫告诉自己。
睡梦中，陈枫依然在运行着枯荣秘术。这一次，陈枫得到的是无比的希望与活力。
次日醒来，陈枫只觉得精神百倍，心中也不禁惊奇。单单是第一层的枯荣秘术，便给了自己这种奇异的感觉，若是修炼完全部的秘术，不知道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当陈枫站在这片广阔的废墟前，他才真正感受到丘墟的气势。
丘墟依山而筑，分别建在东、西、北三面的山麓上，形成了体系完整、规模宏大、气势磅礴的陵寝建筑群。
自然，四周已经聚集了许多秘者，足有一百多人。在众多秘者里，陈枫还发现了皓雪等人。不过，最让陈枫关注的，还是一起参加夺宝的秘者。因为陈枫的逃离，夺宝之地只剩下九个名额。陈枫在人群中仔细搜寻，看到了五行门的少女、万秘门的胖秘者冯天、离火门的流火、炼尸门的铁风等人。不过，五行门的孪生兄弟，万秘门冯天的师弟，离火门的流风，炼尸门的铁雷、铁风则不在其中。难道这些人都殒身在夺宝之地了？
至于那个神秘的黑衣女子，也就是平一、平二、平三口中的铁雨，却也不在这些人之中。不过陈枫可以肯定，她绝对不会出事。
最让陈枫诧异的是，那个和自己交手过的巨汉就侍立在五行门少女的身边，态度十分恭谨。陈枫想不明白巨汉为何会和五行门的人混在一起。不过，能够活着离开夺宝之地，说明巨汉的运气很不错。
因为陈枫戴上了月容面具，所以这些秘者自然认不出自己。而且，离开夺宝之地的这几个人仿佛是很有默契一般，虽然也不时和周围的秘者交流，但是绝口不提夺宝之事。
在秘界的诸般秘术中，有一项属于风水秘术，又称堪舆秘术，可以通过气的控制、迎合、导引、交感，从而影响人的盛衰荣辱、凶吉祸福。风水秘术虽然不能直接用于对敌，但是却可以通过架设或破坏风水来影响一个宗门的气运，因此历来很受重视。只不过随着秘界传承的崩碎，如今掌握这项秘术的秘者稀稀落落，没有几个了，而且也多是掌握秘术的皮毛。
眼前的秘者中，就有一位掌握了“皮毛”的，在指点众人：“这里当年可是风水胜境，绝佳吉壤，因此被称为万年寿域。如今成了这般模样，让人唏嘘啊！”
奇站在人群中，听着这些秘者零零碎碎的言谈，陈枫对丘墟的了解也就越来越清楚直观。
在最初的试炼里，丘墟并没有出现。可是不知道何年何月起，这里竟然发现了一个通道，可以深入到丘墟的下面。在那里，是一个巨大的秘者地下墓群。
这个通入丘墟底部的地下通道，所处的位置位于一个遗弃的荒村。在这里，坡岭较多，周围也比较荒僻，见不到什么豪华的墓碣之类的东西。通道的入口就位于一片乱石岗之中。
后来有人猜测，丘墟之所以会有这样一个地下通道，乃是那些当初修建丘墟的工匠有意为之。古往今来，为帝王修建陵墓的工匠，许多都逃不脱陪葬者的悲惨命运。所以，修建丘墟的工匠们为了给自己留下一条生路。
有帝王之墓，自然也会有秘者之墓。万千秘者中，能够飞升的可能如长河一沙。因为掌握了比帝王更强大的力量和财富，秘者的墓地往往也比帝王的更加奢华。
近古时代，秘者虽然秘术通玄，但是修建如此大的建筑，要做到美轮美奂，还是少不了这些凡人的工匠。因此，他们偷偷地修建了这个地下通道，并且将入口藏在这个乱石岗之中。
那些工匠是否逃脱了性命不得而知，但是最低，这条地下通道还是在阴差阳错中被参加试炼的秘者发现了。
历朝历代，哪怕是统治者们嘴里不承认，但是在心里也不得不确信，没有哪个朝代能够千秋百世永存下去。秘界也是如此，没有哪个宗门能够长盛不衰。为了防止宗门湮没后受到骚扰，自然前人也就会布下许多秘阵和禁制，和帝王陵寝中的机关起到一样的效果，不过防的不是普通盗墓贼，而是秘者。
第一批进入丘墟的秘者，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不过生还者都收获颇丰，甚至一举轰动秘界。
不知道是人为的，还是冥冥中的某种规则支配的，从此，每三十年一次的试炼，丘墟的通道都会定时开启，引来参加试炼的秘者趋之若鹜。
探宝只是雅称，实际上，大家不过是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