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凤天下-第1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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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赵顯还是感到无措,他抬起头来,双目中带着期待,想要从陆秀夫口中得到一些答案,这整日奔波的日子,可是让他受尽了不少苦楚。
“这……”
陆秀夫低下头来看着那赵顯,不及自己腰间的身高,告诉他眼前之人终究只是一个孩童,纵然在这么些天的接触中变得成熟了许多,有着元朝同龄人的理智,但在这危及关头,还是展露出了他的害怕。
那些元军,便是为了杀他而来的。
这个事实,让赵顯整日里都生活在恐惧之中,便是入睡的时候,也需要杨太妃抱着。
“陛下。既然陆先生这么决定,自然有其道理。我们遵循便是了!”
杨太妃拍了拍赵顯的肩膀,让赵顯转过身来看着她的眼睛,充满母爱的目光让赵顯感到有些惭愧,不由得低下头来,口中嗫嚅道:“母后,我明白了。”随后张开双手,将自己的脑袋缩在杨太妃的怀中。
如今,只有这温暖的怀抱,能够让他稍微感到安心。
“呼!”
吐出口中浊气,陆秀夫这才让身体放松下来,然后对着众人说道:“我们走。”
一行人听了,当即便离开此地,打算前往附近的山林之中隐藏起来,好避开那些鞑子。
杨太妃也是感到紧张,只是将赵顯抱在怀中,只是她终究只是一介女子,身单力薄之下,如何能够抱的住赵顯的身子,险些就跌倒在地,幸亏那陆秀夫及时发现,这才将杨太妃搀扶起来。
“太后。此地山路崎岖,更兼石头湿滑,若是不小心的话,很容易跌倒的。”
陆秀夫关切的说道,随后见杨太妃双颊泛红、掌心之处更是传来一阵热度,这才发现自己却是将杨太妃抱在怀中,慌的他连忙松开手,让杨太妃重新站定,自己则是满脸尴尬的站在原地,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先前状况,着实超过了君臣应该的界限。
“陆先生心怀仁慈,奴家谢过了。”杨太妃躬身一拜,脸上红晕并未消散,心中却是感到有些失落。
若是先前那般场景,不这么快消失,那该多好?
陆秀夫也是躬身拜道:“太后,这乃是微臣该行之事,无需道歉。”目光一转,却是落在了那赵顯身上,旋即躬身一拜,又道:“陛下。太后身子骨弱,实在是难以抱动陛下。不如便交给我吧。”
“嗯!”
赵顯懂事的点点头,然后自杨太后身上下来,在爬到了陆秀夫的身上。
将赵顯抱在怀中,陆秀夫为了防止赵顯自自己身上脱下来,又是将腰带解下来,将他拴在了自己的身上,这样的话便可以避免因为意外而被丢下了。
等到做好这一切之后,陆秀夫对着周围众人诉道:“好了。我们应该走了。”
远处阵地早已经被突破,村中也多了许多鞑子,而部分人也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正在朝着他们所在的位置冲来,若是还不逃走的话,就会被这些鞑子给抓住的。
众人自然是齐齐阖首,跟在陆秀夫身后,朝着深山之中走去。
那杨太后虽是孱弱,但也咬紧牙关,在周围士兵的帮助下,一起朝着深山走去。唯有躲在那深山之中,他们方才能够逃过鞑子的追踪,这一点毋庸置疑。
被陆秀夫抱着,赵顯也是感觉身子一上一下的,远处虽是枪声不断,但他此刻却感到特别的安心。
“若是父亲的话,也是这般感觉吗?”
将头埋在陆秀夫的肩膀之上,赵顯能够感受到陆秀夫那坚实的臂膀,而那剧烈跳动的心跳声,也是让他感到痴迷、
这是和杨太后截然相反的感觉,而那带着汗味的气息,也让赵顯沉醉其中,相信眼前这个人,是真的能够保护自己,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遇到了什么样的困难,都可以解决所遇到的一切东西,而他这一辈子更是未曾体验过类似的感觉。
要知道他的那个便宜父亲,自出生以来便没有抱过他,也就在出生的时候,放才会过来瞧上两眼。
除此之外,便什么都没了。
赵顯真的希望这一刻,能够永远持续下去。
第三百六十二章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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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这群家伙,莫非真的以为能逃出去吗?”
董文炳站在山坡上,这里的视角很高,能够将村中的一切全都看在眼中,他也很享受这种俯瞰一切、将整个世界握在掌中的感觉。
看着那些还在坚守的士兵,董文炳还是感到有些不解,宋朝都已经完蛋了,人民都已经抛弃了他们,这些士大夫为什么还要继续抵抗,而不是选择投降?
董文炳弄不懂这些,他也没兴趣去理会,只是专心致志的指挥军队。
摧毁这些残余的士兵,将泉州乃至于福建路也一起控制住,这是伯颜让他执行的任务,更没有放弃的可能。
“夏璟、田真子,你们两人前去,务必要将那阵线攻破,明白吗?”董文炳眼见迟迟未曾攻破阵线,便感到有些不耐烦,当即便将夏璟、田真子两人召来,令他们自正面展开进攻。
夏璟神色微愣,低声问道:“我等自该如此。只是不知将军打算如何?”
那些义军虽是散乱,轮训练程度更是不及宋军,但却胜在上下齐心,他却害怕若是对方负隅顽抗,会损失自己手中的兵力。
“哼。我让你去你就去,你愣在这里干什么?”董文炳双眉一横,直接骂道:“莫不是想要抗命吗?”左手作势放在腰间长刀之上,全然一副威胁之意。
“在下明白了。”
夏璟身子一颤,自是不敢得罪董文炳,只好亲自带着士兵来到了那安溪义军之前。
遥遥看着远处阵线,他高声喝道:“尔等如今已经暴露,还不快快投降,也免的遭了杀身之祸?”
“哼。”
穿过数十丈之遥,文天祥将夏璟的模样看的明明白白,顿时破口大骂:“我倒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贪生怕死、叛主投敌的混蛋?今日里你竟然还有脸来到这里?今日里我就要将你碎尸万段,告慰天下黎民。”
夏璟脸色微愣,旋即问道:“宋瑞。你何出此言?要知道以前时候,我等也是同朝为官,何须这般生气?而且这安溪早已经被我们团团围住,你们是插翅也难飞了,既然如此何必继续抵抗?不如和我们异样,也投入元朝麾下,省得埋骨荒野,不是吗?”
他却是存着劝降对方,降低自己兵力损失的心思。
“哈哈哈——”
一声狂笑,文天祥昂首而立:“你也知晓你也曾经和我等同朝为官?但是现在,你却为虎作伥,更是为那鞑子说话。我文天祥生的坦荡,又岂会和你这般叛臣同殿为官。而你若是尚有廉耻的话,还不如直接自刎而死,何须站在这里犹如狗吠,说着这些废话?”
“好。很好!”
夏璟自感懊恼,在周围人的眼光之中,他甚至有种抬不起头来的感觉,只能辩解道:“但是宋瑞,你可曾记得当初那陈宜中鸩杀韩震的事情,吗?那韩震韩将军也是国之重臣,然而他却被那陈宜中以莫须有之罪名鸩杀,如此行径岂能轻饶?我等之所以兴兵造反,正是为了提韩将军报仇雪恨。”
他乃是韩震部属,昔日也曾蒙受韩震恩泽,然而那韩震却被陈宜中鸩杀,也因此对宋朝众臣生恨,便和蒲寿庚一起策划了整个南外宗正司屠杀案,并且一起投靠了元军。
“那又如何?纵然当真如此,你有岂能以此为自己投靠敌人而狡辩?”
文天祥自是感到懊恼,当初陈宜中做出这般事情的时候,他也曾经提出反对,只可惜却无法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事儿发生,以至于和陈宜中一直都抱持着相当的敌意。
看着那夏璟,他更是感到愤怒:“纵然如此,那你屠杀南外宗正司之事,又该如何?他们和我等并无关系,然而却惨遭尔等之手。那些百姓何其辜,竟然成了尔等手下冤魂。便是三岁儿童,也未曾逃过你的狠手,全都死了。我只恨未曾生食尔肉,又何惧生死?你若是晓得道理,更应该以死谢罪。”
“你——,那事儿乃是蒲寿庚干的,和我有何关系?”夏璟强辩道。
他不比那蒲寿庚卑劣,终究对这些事情有些忌惮。
文天祥骂道:“当初之日,若非你有意纵容,如何会变成这般模样?若论罪愆,你也难辞其咎。”
“很好。看样子,你是打算顽抗到底吗?”夏璟眼见自己难以和对方辩驳,心一横当即下达命令:“进攻。”号角响起,似是掀开了开启的帷幕,伴随着众多的炮火声,又将整个阵地彻底覆盖住了。
文天祥双眉蹙紧,对着周围士兵叮嘱道:“所有人,跟我一起上,务必要将对方挡住。”
众多士兵一起涌出,跟在文天祥身后,想要将那潮水一般涌来的敌人挡住,即使对方曾经也是他们的战友。
“哼。”
遥遥看着这一幕,蒲寿庚嘴角带着一股轻蔑,诉道:“也就你们这些汉人才会执着这些所谓的仁义道德。依我看,直接攻下就是了,哪里需要废这么多的口舌?”
身为异族之人,蒲寿庚对夏璟、文天祥之间的争执并不感兴趣,他只是在乎自己损失的那些财物,并且要这些义军为先前的行径付出代价。
“大人。我们可以开始了吗?”尤永贤感到紧张,双手攥着铳枪,自婆娑的树叶看着村中之景。
前方战事正隆,而他们也趁着这个时候来到这里,便是为了能够趁着这个机会,直接给这些抵抗的义军来一个阴的,如此里应外合,自然能够将盘踞此地的义军彻底歼灭。
至于这里的小径,那当然是村中奸细所提供的。
蒲寿庚叮嘱道:“这是自然。记住了,这一次务必要将对方生擒,决不能让任何人逃走,明白吗?”
“遵命,大人!”尤永贤阖首回道。
而在这时,自远处山道之上,走来几个村夫。
他们见到等待偌久的蒲寿庚等人,脸上自是带着欢喜,连忙上前问道:“敢问您便是蒲寿庚蒲知州?”
“正是!”
蒲寿庚点点头,随后自身上取出一锭银子,丢到几人身前,诉道:“只要将我们带到村中,这十两银子便是你们的了。”
“这时自然。”
那些村夫连忙将那银子捡起来,在手上摩挲了片刻,又用牙齿咬了几口,确认这乃是真的之后,便带着一行人沿着隐蔽的山路,朝着村中走去。
“哼。这些个汉民,就是这般卑贱,只需稍微提供一些钱财,便会变成这般德行。”
瞧着几人那贪婪模样,蒲寿庚心中满是鄙夷,自是带着麾下士兵,沿着山路一路朝着村中走去。
…………
战火隆隆,头顶上的枪声一刻也不曾停歇。
靠在山石之后,许世友面有戚戚,他始终都未曾想过,自己也会有有一天拿枪上阵,义军之中能够派上用场的士兵太少,即使是他们也必须要上阵。
而自战火开启之后,和着他们一起戊守此地阵地的十来人,也只剩下他们三人了。
“唉!”
长叹一声,许世友握紧铳枪,抬眼看着对面的曾巩:“看现在模样,只怕宋瑞他们也坚持不了太长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