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的沙丘-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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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战斗的力量了,但他并不傻,这就意味着他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他领导的学员都将成为绝对忠于国王的国王骑士,即便有一天将不得不面对一场比国土之争更加残酷的战争,也许他们将分成两派,同窗相残。
一瞬间,玛丝塔怀疑自己还是不是自己,因为他向来不喜欢思考,宁愿流血,现在却像个贤者一般进行思索。这使他停顿了几秒钟,但是最后他还是接过了风神剑,因为如果要他选择,他宁愿相信曾是战友的哈马斯,相信毫不依赖于神的人类。
这是他的选择,一瞬间,世界就变了。
将风神剑高举,在重人的欢呼中被注目着,玛丝塔什么也说不出来。
从此国王和教皇的分歧将从桌下搬上桌面了。
“散会!”
※※※
年特望着分班表,自己没有考试却高居榜首,想来推荐信确实是不同凡响。不过问题是包括针织设计这样的学科在内,每个班都是一百人左右,只有自己的班连五十人都不到,多少有一点儿奇怪。
“天字一班?”年特试图找到一张地图之类的牌子,但是旁边有人告诉他:“你是天字一班的?跟着那张红地毯走……”
“嗯?”年特回头一看,不知何时旁边多了一块长长的红地毯,沿路铺着,一直延伸到很远的地方。
“豪华呀!难道天字一班比较特别?”
年特一路狐疑,地毯带着他走了至少一里地,横穿马术训练草坪,最终进入了一个单独的院落。
一座叫琅邪宫的宫殿就坐落在那里,院子挺大,健身设施一应俱全,还有一个小游泳池。
红地毯直通到楼道里,进了大理石铺设的楼道竟然还在延伸。在地毯拐弯的大厅有一个很大
的花坛,只是里面的名贵花草已经被拔出了很多株,一个皮肤晒得黝黑的家伙正在那里和泥,看了年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继续自己的工作。
“是花匠吧?”
年特顺着地毯继续往前走,终于到达了一个屋子里。满屋都铺着华贵的地毯,有人在哭,有人在磨刀,有人看书,一大群年轻漂亮的女佣正在忙碌着往墙上挂丝绸和画卷。一个皮肤又白又细,穿着丝绸衣服,背后还绣了花的家伙正在指挥:“太丑了!这是什么教室!一点儿审美观念都没有!”声音女声女气。
年特顿时想起一个人来:“阿滋?”
“哎呀!年特!真是奇遇!想死我了!”那人立刻如同怀春少女一般投怀送抱,在很多人的目瞪口呆中和年特抱了又抱,互亲面颊。
“你不会真的做女人了吧?那红地毯是你铺的?真不愧是大陆首富布匹大王的少公子啊!”
“讨厌!”那叫做阿滋的翩翩公子掏出一块小手帕在空气中挥动着,“地上脏嘛!一年多没见了,我的姑娘们经常提起你。来——!大家来见一下想念已久的年特公子!”
那一大群女佣立刻尖叫着放下手中的事情来和年特拥抱,年特也不客气地挨个亲过,不过是亲嘴,让阿滋很是嫉妒。
他们寒暄了一阵,年特问道:“阿滋,你不是在学习服装设计,继承家业吗?你父亲应该很开心啊!怎么被送到这里来了?该不会报错系了吧?”
阿滋:“哎呀……!(有颤音)一言难尽。我父亲想垄断盔甲设计的市场,所以一定要我用铁片子做出成功的作品来,结果我就被送到这里来了。你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要和山玫瑰终生为伍,(好浪漫)还说要打死领地里的每一个神官,怎么也跑到这里来了?”
“一言难尽!(我说过那些话吗?谣言!)”年特一点儿印象也没有,“真的一言难尽,我突然爱上一个姑娘,为了她我必须当上骑士。我需要你的帮助!再也没有人比你更了解女人了!”
阿滋摆摆手:“那可真不像你,妒忌死我了!没问题,你穿上我的衣服,从此走在时装前沿,她想不爱你也难……”
“嗯……和你一样的款式就算了。话说回来,我的名字在第一个,你没看见?”
“你还不是没看见我!”阿滋幽怨地甩了一下手帕,“不说这个了,这个地方真够糟的!”
年特看了看屋里,大家各干各的,哭的还是在哭,磨刀的换了一把剑一面磨一面用手指
敲敲,基本上没有人理他。年特到屋外看了看牌子,真的是天字一班,而且整个宫殿只有他们这里有人。
仔细看了一下,屋里一个像是来上课的人都没有,端端正正坐着的人是零,穿着校服的人连他在内不超过一个。刚才在礼堂应该是所有的人都穿着制服的,难道……
阿滋已经帮他解开了这个困惑:“开学典礼说了些什么?你的制服难看死了,那边有壁橱,不如换一件我设计的衣服吧?”
“谢谢,不必了。”虽然阿滋设计的衣服价值不菲,但是年特还是不想穿,“这么说你们根本就没有去参加开学典礼?莱特尼斯王和教皇都来了,很轰动啊!那个校长全身披挂,像是要打仗,看不见脸。”
※※※
此刻,莱特尼斯王哈马斯正在得意洋洋地参观校内的上课情况,虽然所有的地方景象都是最好的,但是当他遇到那张红地毯的时候,还是纳闷了一会儿。
玛丝塔刚刚把风神剑放回校长室,脱下那身可怕的盔甲:“勒死我了!不过值得……罗杰,真是个好主意,把那些有问题的新生都分到天字一班隔离了吧?要是让他们在刚才的典礼上被瞧见,陛下会气疯的。教皇和哈马斯陛下呢?”
“教皇不高兴,回去了,哈马斯陛下顺着那条红地毯走了。”
“红地毯?怎么会有红地毯?……”玛丝塔看了眼红地毯后晕倒了。
※※※
在这所国王骑士最高学府被隔离的角落,哈马斯正在端详和泥的花匠。
地上扔着名贵的花,花匠的泥塑也已经初现端倪。一个半裸的女神惟妙惟肖地举着一个水瓶蹲坐在那里,在女神的胸口拍打了一番后,花匠歪着头看了一会儿,觉得还满意,离开几步的距离开始发功,口中念念有词:“活过来!活过来!”那份专注,完全无视哈马斯的存在。
哈马斯终于忍不住了:“你在干什么?”
对方头也不回:“罗嗦!当然是把她变活!活过来……活过来……”
哈马斯看了一会儿,觉得那个泥塑根本没有变活的可能性,又觉得自己像个傻瓜,只好继续往前走。前面传来喧闹声,完全和刚才参观过的地方不同。哈马斯抬头一看,“天字号一班”,顿时大怒,推开门刚要发火,发现自己在一个闺房里,到处都挂满了绢花,窗帘是柔和的粉红色。屋里好像没有一个人穿着校服,干什么的都有,十几个小姑娘正在上茶。
哈马斯陷入深深的困惑当中,看这里像是个茶话会,还有人服务,但是门上确实写着“天字号一班”,如果骂错了对自己的英名可是大大有损。
这时一个人拎起一个瓶子灌了几口酒,“噗”地喷出火来,好几个人叫好。还有一个人突然从房顶上跳下来,又重新像壁虎一样在墙上游走。
最终哈马斯退缩了,趁自己还没有被人注视前关上门退了出来:“难道是哪位小姐过生日借用教室?很有这个可能!”
哈马斯给了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正要离开这里,校长玛丝塔气急败坏地跑了过来:“陛下……!”
※※※
年特正在和屋里的人聊天。
“这位大哥,(看上去三十多了)你为什么哭?”
那人看了年特一眼,哭得更伤心了。有人向他解释:“咳!罗德罗号称万年落第生,已经十五年没有毕业了,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哭得好伤心。”
“十五年!号称落第万年!厉害,太嚣张了!”年特觉得这也是个壮举。那人力邀年特来打牌,年特谢绝了,但是和他们攀谈起来。
“我爸爸是本城财务大臣,本城的贸易和税收都要经过他点头哦!”
“我爸爸是本城畜牧大臣,本城的车马和粮草都要经过他划拨哦!”
“我爸爸是本城垃圾站长,本城的厕所和猪食都要经过他处理哦!”
“我们就是本城三霸!”
年特大感佩服:“你们干脆拉阿滋入伙,他父亲就是世界首富布匹大王,这样不但本城的买卖、吃饭、上厕所,连穿衣也被控制了。”
三个人相视一眼,均感到言之有理,立刻对阿滋刮目相看,拉着寒暄起来了,估计很快就会影响全国的大局。
年特又去看那个磨刀的,这时已经磨过了剑,又开始磨刀。他用一小块磨刀石放在桌子上,非常仔细地磨着,好像全部生命的意义就是磨刀。
“这把刀已经很锋利了!”年特想和他说话,但是似乎难以接茬。那人看了年特一眼,
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继续磨自己的刀。
“你不想聊天吗?”年特被晾在一边,觉得很无趣。
这时一个人走了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钱袋放在桌子上,“还给你!别介意!你的,你的……啊,是你的吧?”钱袋被他从口袋里一个一个掏出来,分发给班里的人,竟然也掏出一个递给年特,“别介意哦!”
年特这才发现自己的钱袋被偷了,那位同学看上去很像老实的农民,憨憨地一笑:“这是我的爱好!其实我很有钱,但是……这毛病有点儿控制不住,如果被你发现请告诉我!不过不要生气哦!”
“嗯,我叫年特,很——特别的嗜好。”
“我叫斯芬克。其实这不是我的本来面目。”斯芬克转了个身,瞬间脸就变了,“很有意思吧?”
“嗯……”年特突然觉得有人在门口,但是门已经关上了,似乎是什么人走错了地方。
眼前已经够瞧的了,他对门外将会进来什么样的人不感兴趣,也丝毫没有把对方和莱特尼斯皇帝联想到一起。
斯芬克似乎对他很有好感,因为这个地方怪人充斥,年特似乎是最正常的人里面最正常的。
“我也不认识什么人,你看,那个叫霍华德的人到哪里都带着一颗盆栽,他擦那盆栽已经三个小时了。还有那个人,就是角落里个,他虽然在读书,但是一直没有翻页……”
“其实我没有在看书,是在听别人说话,不过有时也是在睡觉。我叫赛伦,不要在背后偷偷窥视别人,这样不好!”那人突然说话了,离着他们老大一段距离竟然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耳力非凡。而且他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抬头或是放下书,甚至连嘴都没动,声音却清楚地传了过来。
“呵呵,奇怪吗?我会腹语。”
“你还不是一样在背后偷偷窥视别人!”
“不——!”赛伦突然站起来摆了个威武的姿势,一甩头的瞬间,屋里似乎被无数个闪电照亮,所有人都目眩神迷。赛伦理了一下长发,“我只是不肯浪费造型!”
“不要乱放电!”
这时门突然开了,一个人气急败坏闯了进来,大声吼叫:“都给我坐好!”
屋里的人一起抬头望着他,年特大叫了一声:“啊,打更的。你来这里干什么?”立刻所有的人又各干各的了,似乎根本不曾有人来过。
校长玛丝塔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还真的难以置信。
“放开我!放开我!”门外的喧闹声让屋里的人又安静了下来,哈马斯拎着玩泥的家伙出现在门口,额头青筋爆起,一脚将对方踢进了屋里:“这个也是学生吧?”
年特低低地喊了一声“是哈马斯陛下!”立刻屋里的人收起手里的东西端端正正坐好了。
女佣们训练有素,处变不惊,端端正正地坐在后面的地毯上。
年特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座位,总算没有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