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武士-第26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方向,直指向三二口中的龙穴,这点更让人头皮发麻。
也在一条广大的交叉路口处,看见一道高不见顶的竖井。这里应该就是山水口中的深渊底部了。在还看得见的距离里,处处可见巨兽的爪痕;有些更深入岩壁。令人不难想像有巨大的蜥蜴抓着岩壁一步步往上爬,甚至一飞冲天的景象。
而接着的标记所指,则是指向那唯一的入口通道,通往龙穴的。
缓步,甚至可以说是静声。不管这存在有千余年的迷宫中是否还居住着那种恐怖的大蜥蜴,没人愿意,也没人敢吵他,或说它们。在持续的接近中,所有人先经过另一个大房间。虽然相较起龙穴的大小,这里显得有些迷你,不过这仅是地图上的指示而已。如今所有人都被这古老的孵育室给吓傻了。
无数破裂的蛋壳被保存在这里,倒悬在天井的、埋藏在角落的,甚至杂乱排列在地上的。这些蛋壳的时间各有其先后,显示这里的龙种曾经延续着自己的物种存在。蛋壳上的纹路业已模糊不清,否则将可凭借之判断生存于此处的龙种。大部分人只在心中期盼,这生命的延续早在千百年前就已中断。
旅程的印记持续向前,斗大的龙穴也呈现在众人面前。数不清的巨大骨骸满布在龙穴中,牵丝的蛛网突显它们久远的年代。尸臭味被这巨大的空间沉淀了长久的时间,那腐败恶心的嗅觉更是挥之不去的梦魇。
这种感觉极度让人不舒服。也在三二确定了接续下一个房间的方向后,众人笔直地离去。以致于即便眼尖如打鸟,也忽略了黑暗中有一巨体仅是沉睡。
来到三二所推测,真正的宝窟前,也是那标记最终指向的方向。一扇看起来十分厚重的木门半合在眼前,显示有人进去的迹象。门上的花纹与文字也早就被不明的痕迹破坏殆尽,现在只能看见一道道交错的刻痕。那像是猛兽的爪痕,但连星期五也无法确定是何种猛兽,也就甭提那无法计数的古老时间。
推开半合的大门,鲜艳的珠宝也会因灰尘而蒙上厚重的神秘面纱。但在火把的照耀下,还是有些宝石特别的亮眼。这是近期内有人来过的迹象,经验老道的人们如是判断。
流浪的商人小心翼翼地拿起一颗宝石鉴定着,其他人则是继续朝这长型房间的内侧迈进。内进有着毫无章法的翻找痕迹,其粗糙的程度就像不知眼前宝物价值的野兽所为。长型房间的黑暗一隅,充斥着自进门之初,便令所有人难受的压迫感。而在尽头,则是有双放光的双瞳……
“松。”尼尼亚激动的大叫。只是被喊出名字的人并没有多大反应,冷漠地回望众人。而他背后的墙上则是有一奇特的精美壁雕。
那雕工之精巧,连和气都忍不住赞叹。雕像的主题更是足令任何男人血脉奋张,一个平民装扮的男子拥抱着一裸女。
那美女石雕稍带点邪气的艳丽,微尖的獠牙、与那双美丽瞳眸垂直的暗色纹路,是打鸟不曾见识过的。她令所有人目不转睛地凝视,包括向来不为所动的男子──松。
后散的长发仿佛是她与墙壁唯一的联系,紧并的双足与后张的手臂像是被埋在墙中,而非自那石墙雕塑出。攀附在她身上的男子,则是遮掩住各重要部位,如此更让人产生遐想。
石雕之生动,仿佛那是静止的活物。只是缺了点脉搏、缺了点呼吸。心悸的感觉让所有人只想上前去抚摸,沿着那曼妙的线条,用指尖掠过每一个角落。但这其中又有些说不出口的小瑕疵在,犹如某种错误正在展开。
“曼彻斯特!”惊呼一声,阿卡沙奔出,拥上那男雕像。将消瘦的脸颊紧贴在那宽广的背上厮磨着,不停地哭述。楚楚可怜的神态让人不禁鼻酸。至此,所有人都大概清楚,阿卡沙所要找的好友身在何处。那会是诅咒吗?还是其他神秘的力量?
以冷漠表情面对的松还是淡然地看着发生的一切,脸上不带任何表情,因为他微微察觉到异样所在。其所见之异样,在瞬间以极快的速度在众人面前进行:石雕更加浮出墙面。这是怎么一回事?如是的想法才在众人脑海中蔓延开来,耳中就隐约听见一娇弱的声音。‘离开,人类。求求你。’女石雕的双眼突睁,放出蓝紫的异彩。那姣好的容貌也出现血色。
松一把拉开阿卡沙。下一刻,墙中伸出无数发般的触手,交错包裹住阿卡沙原有的位置,横透过那苏醒的石雕回到壁中。
“离开我,人类。在守护者苏醒前。”娇柔的声音没有一丝生气,就像是无意识的低喃。
更加浮出墙面的胴体可让人看到她手腕上的镣铐。当肤色由上而下取代了灰白的石彩,阿卡沙的好友也像似要恢复原状。这让人有点欣慰。刹那间,一个丑陋的凶灵自裸女身中窜出,咬噬着那逐渐恢复的男体。那副景象是说不出的残忍与恶心,完全无法与那惊世的美艳联想在一起。
毫无表情的惊艳与她还是石雕时无甚差别。“离开。当六郎利益得到适合的身体,他将会挣脱我的禁锢。你们的接近只是献祭,只是在增强他的力量而已。离开。”
迷茫的眼神让九星直觉她只是抑制住了自己的感情与力量,她并不冷。相反的,那眼神的深处可见到炽热的情感。不过她的表现却是无比的冷漠,不在乎也不关心身上所发生的事情。只是低声呢喃着莫名的歌谣:“零是始,零是终;壹是起点、贰是和平;参代表无限、柒则是完整……零是始,零是终;壹是起点、贰是和平;参代表无限、柒则是完整……”
当阿卡沙的朋友被凶灵完全吞食,他的神志也失了大半。但突出的凶灵则是极尽所能的伸展自己的双手,渴望再抓到饵食,甚至找到适合的肉身。这让面无表情的美人露出痛苦的姿态。丑陋的凶灵每要伸展自己,势必拉扯着被镣铐在墙上的美人。娇弱的胴体被拉成弓形,那份痛苦绝非一般人所能想像。同时间,天上君香公主背上的竹篓则是异常震动,像是要推着她接近那恐怖丑陋的恶灵。
“不可能!不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的!呼唤!呼唤我的名字。唯有我的真名才能让我重新抑制六郎利益。”墙上的美女先是尖喊,忍着痛楚的声音细细传出,间中还夹杂着轻喘与呻吟。
所有人都对这突发状况不知该如何处置,只能一步步的后退,并看着那愈加逼近的凶灵。其中最痛苦的莫过于君香公主,因为她还要抵制背后传来的力量。半攀在和气身上的三二则是破口大骂:“谁知道你的名字呀!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呼唤我。”力竭的声音传来,她的身体也已经被拉扯到极限。血丝从四肢与七孔中冒出,青色的血液更让所有人不知所措。
小公主已跌跌撞撞逃到一旁,失去圣剑拉格那洛克的前圣骑士亦对眼前的情景无计可施。所有人的情绪神经都张到极限,只等待绷断的那一刻。
“诗娊。”
白光大作,遮蔽住所有人的视线。当视力重新恢复时,裸女已恢复成石雕,深深埋在墙上,只露出一张脸。凶灵亦无影无踪,好像不曾出现过。相反的,反而是周遭的气氛起了骚动。
所有人看着唯一镇定的男人──打鸟。他叉着双手静静立着,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好像跟他没有关系。
“打鸟,──”和气讶异地问着儿时好友,“──你怎么知道她叫做……诗娊……”
这个熟悉的名字勾出所有人的记忆,那是天上第二颗明月的名字。
“零是始,零是终;壹是起点、贰是和平;参代表无限、柒则是完整。在星月的夜晚,天空落下雨点,落在高山、落在河川、落在田园、落在山野,干枯的眼泪重新留下,天河的水由她为我们洒下。在山里遇到的男子问了我,她为我们做了多少事,我很快地回答了他的问题,如林里的鲱鱼、如海里的莓子。”打鸟清唱出被这群大人们遗忘很久的童谣,他们也都想起诗娊的传说。
如同歌谣的首段,她诞生自负力,却向往着平静;在浑沌之中,她找寻着平衡。第二段则是她诸多助人传说的其中之一。众神为了惩罚地上的生灵,便令大地干枯;而她为了生灵们,盗取神的杓子,将天河的净水洒向大地,恢复生机。末段是她的结束,由负力所生的她该属于邪恶,却比众人更受到生灵的崇敬。有传说说她受到众神的诅咒,也有传说说她转为神格,更有其他许多关于诗娊的传说。不管哪一个才是真的,生灵们以歌谣与明月的命名来记忆着她。
但,真正的结局或许就在眼前。
厘清个大概,嘴杂的一群人本想开始讨论著这新鲜的话题,或说争辩。不过周遭的异常气氛似乎不适合这么做。尽管墙上的石雕与凶灵已复归平静,但周遭环境的异动却才展开。
女性们安慰着伤心的阿卡沙,男性们则将注意力集中在周遭的灵骚上。异样的灵异波动驱使他们走向同样的角落,一个充斥着黑暗气息的角落。
各种奇形怪状的武器倚靠在墙上,或是平躺在地上。有些说它像是武器,不如说像是求刑的工具。‘邪恶’该是形容这个角落最合适的名词。不过对商人而言,只要是有形的物体就有其价值。简言之只要有人出价,就连死人都可以卖。秉持着这个原则的和气欣赏着眼前的邪恶器物;但是贯彻这个原则的三二,则是在打算如何利用这些东西取得最大的价值。
矮个儿从和气的行囊中拿出最新的珍品大百科,比对着眼前的价值。大概十样中有七八样被记载在其中,价值自然不会一致,但最好的也不过是评比为C等级的爱德华剪钳。它是由过去一个相当著名的求刑者爱德华所使用的刑具,用来拔指甲、乳头、鼻尖,甚至身体任何一处小突起的部分。而它拥有高价值的另一个理由,则是原持有者爱德华的下场太过吸引那些特殊癖好者。
这名求刑者到后期已无法在任何拷问中得到乐趣,不管对象是人类、妖精、矮人、侏儒,又或是各种类人族群;他开始折磨自己,甚至是蛊毒、诅咒。爱德华之塔,他所住的最后处所,一个厉鬼横行的鬼塔。有人说,他支配了这座鬼塔;也有人说他被自己所制造出来的厉鬼所害死。
不管传言是哪一个,爱德华之塔确确实实存在于当今,一处没有生灵活物敢接近的地方。除了贪钱不怕死的那种家伙。当一样样以爱德华为名的刑具再度现世,它的价值也随着器物的独特性而攀高,当然膺品也随之出现。不过这些年来,三二随着和气所磨练出来的眼力,知道眼前这样是实实在在的真货。拿出去拍卖,少说一整年可以尽情挥霍又不愁吃穿。
至于其他没被纪录在珍品大百科上的,不是生锈的,就是破损的。这些条件都会损坏它们各自的价值,所以三二并不太在意里头是否有更珍贵的事物。他现在脑子里所想的,只是如何把这样东西偷偷地带出去,又不让其他人知道。因为每一回跟和气一起闯地下迷宫,或是陵墓、地城的,他总是会阻止自己的贪欲。或许自己只是喜欢跟和气玩捉迷藏的感觉而已也说不定。想到这里,三二偷偷贼笑了一下,打算继续跟自己的死党打屁。不过那着迷般的视线倒是让矮子颇为意外,他很少看见和气有这样的神态。
“天啊,这是……这是……”话半天说不出口的流浪商人走向一张小几前,捧起了一只很古老的尿壶。老虎横卧的姿态很稀松平常,外观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