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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大魔都-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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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然从年轻人身上感觉到了这种变化的征兆,魏无涯倒也没觉得意外,点头说道:

“嗯!我看出来了,你打算下山了吗?”

年轻人呵呵笑了起来,说道:

“是啊!要不是师兄您突然回来,明年我大概就不在这里了。”

魏无涯打量了他两眼,说道:

“唉!修炼儒家的养气功夫就是麻烦,不入世不行啊!这次下山是打算从政吗?”

这名年轻人其实是出身旁系的一名子弟,名叫谢涵,字文思。他的祖上是拜在“元智门”门下的一个记名弟子。

谢家的子孙后代也由于这层关系的存在,算是“元智门”旁系弟子。至于说谢涵本人,他是获得魏无涯师父的首肯,才得以进入山门翻阅典籍,进一步修炼深造。

自从父亲把修炼“浩然正气”的法门,传授给他的那一天开始。谢涵便已经知道,自己迟早得有先天下忧而忧,后天下乐而乐的一日,儒家的基本精神就在于入世,而有所为,想要独善其身是肯定不成的。

“家父就快退下来了,他老人家打算帮我扶上马,最后再送一程。”

这位“元智门”旁系弟子的家族,世代都是华夏的大官僚,几乎没有出过一个白丁。若非入山门修炼,谢涵怕是早个十年八年就混进政府了。

知晓谢涵身后的背景,魏无涯也没感到意外,点头说道:

“也好,省得你还得从公务员熬起。”

既要求资质上佳,又要求信守门户的理念,因此“元智门”的人丁一直都不大兴旺。最多时,“元智门”的山门弟子也不过百余人。

等到了如今这个物欲横流,人心不古的末法时代,更是近况凄凉。扣除魏无涯这个独自继承一脉的传人,“元智门”的直系传人几乎彻底断绝了。可即便如此,千顷地里一根独苗的魏无涯,却仍然只能算是内门弟子,而不具备宗主的身份,宁缺毋滥是“元智门”的基本守则之一。

第十卷 第十三节 自由心证

古人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天下间的修行者众所皆知,贝加尔湖乃是天下七大水眼之一,相传与北极冰海直接连通。昔年洪荒水患泛滥之时,独独此处的水眼并未发作,全是有赖于湖底深处的古神禁制,足见这层禁制的威力浩然博大,绝非现今这个时代的水准。

古神禁制每逢天地元气自然转换之时,都难免要发动动荡,其威力不下于天劫。故而,虽然贝加尔湖周边地区天地元气稠密,十分适于修行,但敢在这种具有高度危险性的危墙下立足的,除了“元智门”这样对自家实力极度具备信心的特例之外,基本是修行界亡命之徒避祸的最后选择。

抱着怀旧的心情欣赏过贝加尔湖的秋季景致,魏无涯微笑着说道:

“文思,你也不用陪我了,去忙自己的事吧!”

虽然谢涵也算“元智门”的弟子,但门户中的核心机密,终究还是有些不能让他知道。目前这些秘密都掌握在魏无涯手中,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实在不方便给其他人看到。谢涵也非常清楚他在“元智门”只能算是半主半客的身份,如今魏无涯这个正主回来了,客随主便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于是,谢涵脸上没有流露出半点不悦之色,笑道:

“那好,魏师兄您请便。”

拱手与谢涵分别,魏无涯在庞大的建筑群中转了一圈,检查过各处无恙之后,脚步停在了一座与帝都天坛祈年殿外形甚为相似的宫殿式建筑门前。

“呼!十年,又回来了!”

恍惚间,魏无涯忆起往昔与师父口传心授的日子,不觉眼圈泛红。

觉察到内心的触动,魏无涯不由得生出几分警觉。修行者心志坚毅是第一要务,如此浮想联翩实在算不得一桩喜事,只怕也与身体异变有所关联。收敛心神,调息平复之后,魏无涯迈步走进这座圆形的大殿。

此处本是“元智门”传授丹道所在,不过近百年来,宗门弟子凋零,也就改成了仓库。

自打从白骨道人那妖道手里敲诈来了欧冶宗传宗的鼎炉,魏无涯就打算把这件宝物安置在山门之内,一直未曾得空,现在终于得偿所愿了。欧冶宗以炼器著称,尤为以传宗鼎炉功效宏大,借助这件宝物之力,祭炼法宝、法器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魏无涯郑重其事地从乾坤袋中取出巨大的鼎炉,放置在大殿中央空出的一块高台上面,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安顿好了得来不易的鼎炉,魏无涯旋即陷入沉思,他又想起了从元江取来的四尊青铜鼎,苦笑起来将几尊大鼎取出,一并摆放在了大殿里。原本魏无涯打算马上开始炼制“红玉”和“玄英水母”,不过肚子里那颗来路不明的金丹,却搅得他心神不宁。

犹豫了一下,魏无涯还是转身出了大殿,直奔正南方而去。

“元智门”在传授弟子方面称得上别出枢机,师父只负责引导徒弟完成基本筑基,然后就要由弟子独自进入到“神碑林”。

“神碑林”位于整个岛屿的南部,由一千三百余块高达数十米的石碑组成。碑林中的任何一块碑石都没有篆刻文字,而是由“元智门”的前辈高手在临近飞升之前,抑或是转劫前夕,将超卓的修为将自身体悟打入其中。

凡是进入“神碑林”的后辈弟子,必须通过心神感应从中找到一块符合自身心性的碑石。也唯有接受了传承的知识,才能修习到下一阶段,其间过程玄奥非常,即便是亲身经历过的魏无涯,也说不大清楚内情。不过他知道一点,想揭开自身异变的迷题,“神碑林”才是最大的希望所在。

无数代先人的积累智慧都破解不了的迷题,几乎是不可能存在的。

“呼。。。。。。”

恰逢此时,一阵来自湖面的清风吹过,魏无涯微微感到一丝秋天的寒意。他很想知道,此刻面前的这片石头森林,将是解开疑问的一把钥匙吗?闭上双眼,深呼吸数次,魏无涯的脸上泛起一抹笑容。

修行者须得牢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些许打击挫折,不过似云烟过眼,又何足道!

“神碑林”乃是“元智门”立身的最大根本,漫说山门所在的岛屿禁制重重,法阵变幻莫测,单是这碑林本身就已是暗藏无穷杀机。魏无涯驻足默祷片刻,方才抬脚走进这片神秘的碑林。

石碑的材质各异,排列也不整齐,不懂玄机的人走进碑林里,要不了多一会,就会迷失方向。步行进入碑林,走了大约五分钟,魏无涯在一块汉白玉碑石前停了下来。

魏无涯双手合十,低垂下头颅,低声说道:

“弟子魏无涯,在此诚心祝祷,恭请历代祖师开释!”

“嗡。。。。。。”

祝祷结束,魏无涯尚未抬起头,一束纤细如发丝的金光,自碑石内部穿出,绕着他飞转了几圈,由头顶直透入身躯内部。魏无涯立时如遭雷击,全身剧烈颤抖起来,肌肉也跟着阵阵抽搐起来,好似遭到酷刑折磨一般。

这一幕骇人的景象,仅仅持续了短暂的几十秒,而后便如开始时一样突然,那束金光从他的体内透出,折返回石碑。随之,魏无涯停止了抽搐,神情委顿地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经历了惊心动魄的考验,在魏无涯的神识海里面,凭空多出了一句话。

“塞翁失马,焉知祸福?”

塞翁失马的典故魏无涯当然是知道的,但他却不知道,这颗平白多出的金丹是祸还是福,这个典故的前一半可是在说白捡的东西是祸害呀!揣摩着先人给出的这个模棱两可的启示,魏无涯苦笑着直起身。没办法,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只不过他不会轻言失败。

第十卷 第十四节 冰火交融

世间万物各有属性,纵然是千变万化,仍需合乎于大道!

所谓冰炭不同炉,作为相对的两种极端力量,水与火这两种存在,是众所周知的冤家对头,魏无涯却要借用这种矛盾来达到目的。

牺牲了整个爪哇岛换回来的“红玉”,虽是火属性的天材地宝,但由于生成环境的缘故,貌似绚丽的晶体内蕴含着恐怖的地火之毒。寻常人只要靠近“红玉”左近,无需接触,无孔不入的火毒便会沿着毛孔和七窍侵入肌体内部,当场自焚几乎是惟一的可能,根本是防不胜防。

不仅如此,因为火毒的存在,“红玉”的质地不够纯粹,完全达不到最理想的炼器选材标准。

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玄英水母”上头,只不过又走到了另外一个极端而已。“玄英水母”本身虽无毒,却不等于就人畜无害了。这种“玄水宗”以密法于北极冰海中炼化数以万计冰山,方能提取出一滴的神奇物质,一旦脱离容器禁法的束缚,立刻会顺应本性,生化出无量真水。

一滴“玄英水母”便能掀起规模不逊于百年一遇的大洪水肆虐,将周围千里之地化作泽国,其危害之大,自不待言。

掂量着手中宝物的份量,魏无涯盘膝做在蒲团之上,正对着高耸的欧冶鼎炉,屏息凝神,将身心调节到最佳状态。

“叱!开炉!”

随着一声大喝,魏无涯一抖手,“红玉”与“玄英水母”应声飞入炉中。只是在投入前后次序方面,两种物质的入炉时间稍稍错开了一点。

待得两种天材地宝被投入到鼎炉里,魏无涯跟着一捏法诀,四面的炉门一齐关闭。他再发出一道法咒,鼎炉上的炼化法阵随之运转起来。不多时,鼎炉内开始传出似滚水沸腾般嘈杂的声响。

幽蓝色的光芒和赤红色的异彩纠结在一块,透出鼎炉上方的气孔,形成了五彩斑斓的云霞,如梦似幻。

遥望着盘旋在大殿圆形拱顶之上,那变幻莫测的云霞瑞彩,魏无涯知道炉内的两种天材地宝开始相互消磨淬炼。那些质地不够纯粹的成分,在庞大的压力下直接升华溢出形成了云霞,这才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候结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了。

修行者祭炼法宝,大体分成两个步骤,第一是炼制成型,将去除了杂质的原料,制成器物。

单纯从工艺角度来说,依照科学定律制造的炼钢炉等设备,完全可以重现这一过程,绝非是修行者所独有。第二是赋予法宝灵性,则称之为“开祭”。

古代的铸剑师为求赋予出炉的宝剑以灵性,极端者甚至不惜以活人作为祭品,稍好一点也要用鲜血开祭,不然炼制出来的剑材质再好,也不过是一块顽铁。

日前魏无涯应急炼制出的那柄“五丁神斧”,严格来说算不得法宝,勉强算是实用法器,距离真正发挥应有的效力,自是差了十万八千里远。必须等到凑齐五行属性的组件,与斧身融合为一体,届时再举行“开祭”仪式,法宝才能算炼成。

想到搜罗材料的不易,魏无涯禁不住叹息了一声,旋即他双目中精芒一闪,突然出声说道:

“文思,既然想看,为什么不进来呢?”

被魏无涯一语道破行藏,谢涵面色微红地走进大殿里,一躬到地赔礼,然后说道:

“魏师兄,是小弟失礼了!”

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魏无涯摆摆手,说道:

“算了,本门又不在乎那些烦琐礼数,说说你都想问什么吧!”

“这个。。。。。。”

见谢涵迟迟不肯开口,魏无涯哈哈大笑起来,朗声说道:

“现在叫你问,你不开口!那可就别怪我过后不奉陪了。”

谢涵尴尬地一笑,甚是没有风度地抓了抓头发,说道:

“嘿嘿嘿嘿,魏师兄,那我可就问了!你到底在炼什么东西啊?这个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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