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妃-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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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睿儿全身一震,惊讶至极的看著我说不出话来。
我摸著他的小脑袋,轻轻的笑著,“睿儿呀,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一定要对我好哦,要疼我,不许欺负我哦!”若连你也叛离了我,那我就会象纪韵那样,彻底的斩断那条线,做一个虽然痛苦却再没有任何牵绊的全新的我,一个真正的秦优!
“娘……娘……睿儿不会欺负娘的,娘不要离开睿儿……”也许是被我吓到了,睿儿一下子抱住我,小手紧紧的攒住我的衣服,“不要离开睿儿……娘……”
看著难得表现出脆弱一面的睿儿,我的心里暖暖涨涨的,睿儿自两岁起就表现出了他与众不同的一面,明明是个孩子却总是平静的令人忽略了他的年龄,听仲孙煌!说,睿儿比他小时候还要聪明沈静,我肯定睿儿日後必然会是个比仲孙煌!还要出色的君王,就是这样的睿儿,此刻却是如此的无助与惶恐,像一个真真正正的孩子。
“睿儿别怕,我不会扔下你的。”轻轻的抱著他,我在心里补充:我只是想让你变得更加坚强。
“娘……”还太过年幼的孩子无法读懂我复杂的眼光,他只是怔怔的看著我,交予我全然的信任。
“夏夏──”把尾音含在口腔里调高了再缓缓吐出来,柔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就这样出现在紫云宫中,把一票宫女太监吓了个鸡飞狗走。
而始作俑者──我,却是笑得一脸捉狭的迈著悠闲步调长驱直入,一众宫人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模样好不懊恼。
“娘娘!淑妃娘娘!娘娘请留步……”娇小伶俐的宫女玉柔红著脸挡在我面前。
我停下来,端整了脸上的神情,正色道:“本宫有事要见夏充仪,她不在麽?”
“回娘娘,夏充仪在,但是……”
“在就好,本宫自己进去可以了,你下去吧。”截断小宫女的未竟之音,我坏心的甩出淑妃的架子把她逼退,径自向夏夕房中走去。
“夏夏──”依然暧昧中包含戏谑的语调,我推开门,只听一阵惊呼,水花飞溅中依稀可看到一道雪白的身影闪过,“原来你在沐浴啊……啧啧,她们怎麽都没有告诉我呢?”
“你……”一贯以清冷示人的美女此刻却是张惶不已,尴尬令她清白如玉的脸颊染上一层淡淡的粉红,她看著我,又看看我身後还没有关上的门,身子缩在木桶里说不出话来。
我故作惊觉的回身关上门,再转过头笑眯眯的看著夏夕说:“夏夏,今天怎麽这麽好兴致,突然想到要沐浴?”
夏夕瞪了我一眼,有点没好气道:“你哪天兴致不好不沐浴?”
也是,呵呵!“那你就快点洗吧,我等你。”我坏笑,就是要看她脸红无措的模样。
“你……可不可以先出去?”不知道我有没有听错,好像听到磨牙的声音了。
“为什麽?”装出一脸纯洁无辜,“我也是女人呀,你有的我也有,你不是这也会害羞吧?”
“我……”她有些挫败地看著我,相信她已经对让我出去不抱希望了吧!
我笑了笑,偏要出她意料:“好吧好吧,既然你要求,我就成你之美吧。”在她愕然的目光中转身打开门,我继续用她可以听到的音量“嘀咕”:“没想到你的脸皮这麽薄,真不知道对著皇上的时候你会不会整个人都变成红色?”
“纪韵──”赶在身後有动静之前关上房门,“砰”的一声不知道是什麽东西可怜地与房门做了一记亲密接触,我大笑著说:“夏夏,我到外面等你,不要让我等太久哦!”
安逸的坐在椅子上啜著清茶,不看面前脸色寒上加霜的美人,我放下茶杯,拈起盘子里的一块糕点细细品尝,完了,梅儿递过丝巾为我拭手,我再度端起茶盏……“你到底有什麽事?”果然,不出我所料,夏美人沈不住气了。
我小啜了一口茶,放下茶盏後才慢条斯理道:“没什麽,就是来看看你。”
夏美人的脸一下子沈了,有点眼熟,就像……仲孙煌!!“夏夏,我突然发现你和皇上在某些方面上有点像呢!”
“你!”夏夕无奈的看著我,万年寒冰的脸色再次龟裂,我又笑了。“你到底想做什麽?”
“嗯,我想和你去看玉贞。”见好就收,我终於收起玩笑的表情,换上平日的素静。
夏夕眨了眨眼睛,似乎还不太适应我的转变,半晌,她才叹了一口气:“我看和皇上相像的人是你才对吧!”
我?怎麽说?不解的看著她,她却撇过头去轻描淡写的转过话题:“现在就去麽?”
“嗯,有空麽?”点点头,我也不逼她。
“好,我们走。”她站起来走到我身前,低声道:“谢谢你。”
我自嘲一笑,知道她在谢什麽,却不知道如果她得知这一切均是出自我的安排又会如何想呢?太後的栖凤宫并不是说进就可以进的,後宫的妃嫔们,除了我,没有得到太後的邀请绝对不可以擅入,就算是仲孙煌!也不可以随意进入。而天下间又有几个不渴望与子女相处的母亲?我愿意带夏夕去看她的女儿,她当然是感激我的,可若她知道让她们母女分离的罪魁祸首是我,恐怕就会恨我了吧!
“你无需自责,如果换了我,恐怕也是会这样做的。何况你也并不比我好吧,睿儿可是你自己送走的。”她的声音极低,却令我全身一震,我惊讶地看著她,自以为是的秘密突然被揭穿令我不知所措,她轻笑:“很奇怪麽?可是在这个後宫里,又怎麽可能会有真正单纯的人呢?”
我怔怔地看著她的背影,为她最後一句话中所隐藏的含义而无奈,是呀,这後宫之中,有谁是真正单纯的呢?在我自以为把别人玩弄於鼓掌之上时,又有多少人是在边上冷冷的看戏?
涩然一笑,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很自以为是,总是把自己看得太高,把别人看得太低。这一刻,我终於释然了,也许此刻醒悟还不算太迟,为了不久後的将来,我一定不会再如此大意,予任何人有可乘之机!
第三十六章 布局
幽幽的黑暗中,我即使睁大了眼睛也无法看清身前五步远之外的东西,只是靠著依稀的影子辨别前方跪著的人的方向。
“你想好了?”声音在黑暗中沾染上一丝阴谋的诡异,我几乎不敢相信这是属於我的。
“是。”对面的声音因紧张而略显干涩。
“你要知道,我虽然说有把握救你出来,但那并不是绝对的,也有另一种可能,就是你会因此而死去,明白麽?”冰冷的声音昭求著死亡的无情,我故意要给对方施以压力,我必须确保对方不会临阵倒戈。
“娘娘请放心,我是心甘情愿的。”决绝的口吻令我缓缓吐出一口气。
“好吧,那你去吧。”挥挥手,看著身影消失在黑暗中,我叹了一口气,又不知所以的笑了笑。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今天是仲孙煌!的寿辰,一如往年的普天同庆,却又不同往年的暗藏锋机,表面的平静欢乐下,恐怕没有多少人可看出底下潜藏的暗涌。
一大早我就来到御花园中,清晨的花园中没有什麽人,百花的香气扑面而来,沈浸在花香之中我的心情莫名的平静,这应该是我与他过的最後一个生日了吧。
回忆当初刚来到这里时,我用一首苏轼的《水调歌头》为他祝寿,当日的郎情妾意至今历历在目,转眼间,我与他的儿子也快七岁了,八年的光阴,似是过得多姿多彩,细细想来实则却是一无所获。
这偌大的後宫就像是个无底的黑洞,芳华正茂的少女们,她们的青春、爱情、血泪和生命,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被吞噬著,偶有激起一丝波澜,又很快的回复平静深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永无休止。
伸手抚上身畔的花瓣,娇嫩如丝的触感令我无声叹息:“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自失一笑,抬头感受到渐暖的日光,我转身打算离去,不意却看到身後不远处一脸若有所思的冰倩影。
迎著我的目光,她盈盈一笑拜道:“倩影见过淑妃姐姐。”
我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见到她,近年来,我在刻意的低调中渐渐失去了後宫的掌控权,萧玉蓉理所当然的回复了昔日的风骚,而冰倩影和安菲雨也不甘失弱的取得了一定的势力,同样的三分天下,却更加的复杂。
“没想到倩影也这麽早,真巧。”我微笑,有点遗憾自己曾经打算与她一较高下的心愿就此落空。
“今天是皇上寿辰,倩影特地早起了一些,看来姐姐也是一样了。”她浅笑,身畔香花的映衬中,如花仙般婉约动人。“听说姐姐曾以一曲令人惊豔的歌舞为皇上祝寿,未知今天可会再展奇技令妹妹们一饱眼福?”
深深的看了一脸恬静的冰倩影一眼,我笑了,不愧是我所看好的最有可能成为皇後的女人,竟已看穿了我的处境,知道这极有可能是我最後一次为仲孙煌!祝寿。
“若我说不,妹妹可会为此而失望?”捉狭的眨眨眼,我十分乐见恬静的人现出一丝愕然。“放心吧,纪韵是不会令你们失望的。”我一语双关的笑道。
冰倩影定了定神,展开一抹轻婉的笑:“既然如此,那妹妹我就拭目以待了。”
我回她一个深沈的眼神,点了点头。
早已向仲孙煌!请过旨的我再次缺席於众妃嫔之间,这次我并没有把舞曲安排在晚宴开场时,而是放在了中间。既让人有所期待,更是立意让他们在我之後再看不下後面的节目。
负责奏乐的不再是宫中御用的乐师,而是经过我一手调教出来的梅儿和兰儿她们。她们一人负责抚琴,一人负责弄箫,其他人则负责各色的偏乐,奏的是我教授的乐曲,彩排时的效果极佳,相信绝对可以再予仲孙煌!一个小小的惊喜。
当身著七彩纱衣的舞姬们踏著轻盈的步伐进入大殿,音乐适时响起,随著清昂的乐声,舞姬们扭动著纤细的腰肢迈出轻快却堂皇的舞调,手中的绸扇和彩带交织挥洒,在观者的视线中掀起一道又一道彩色残影。
“笑拥江山同祝梦/醉看清风入帘笼/云是衣裳花是容/片片都有我的梦……天长地久是多久/爱到怎样才算浓/千纠万缠都是爱/管它来去太匆匆……盼呀盼的都是空呀都是空呀/唤呀唤的都是风/念呀念的都是痛呀都是痛呀/等呀等的都是梦……”
我跪坐於众姬中央,随著她们身影的展动,隐隐露出一丝半缕的月色衣袂。特意挑了月白色的衣裙,特意挑了这个位置若隐若现,我就是要让他看到一点却又看不真切。
“天长地久是多久/爱到怎样才算浓/千纠万缠都是爱/管它来去太匆匆……盼呀盼的都是空呀都是空呀/唤呀唤的都是风/念呀念的都是痛呀都是痛呀/等呀等的都是梦……”
随著歌声渐隐,原本展开得差不多极尽的人墙突然缓缓的缩了回来,我的身影再次被掩於一片!紫嫣红之中,直至最後一个音调嫋嫋然的消逝於空气中,我悄悄的退出大殿,唇边的笑意加深:仲孙煌!,就算你决意要放弃我,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你记著我一辈子!
“娘娘。”梅儿向我行礼,她的脸在烛光中铺上了一层浅浅的光晕。
我笑著看她,其实她也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就这麽默默无闻的跟在我身边,实在是太过浪费了。
“娘娘,”她垂下头,青葱般的手指不安的捏著衣角,“皇上封了冰修仪为贤妃,她的父亲封刑部尚书。”
不以为意的点点头,我知道这是迟早的事,而“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更是千古不变的定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