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二十年-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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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肚子,又道:“当年皇后的膳食皆十分小心,你又是如何下药的?”敬嫔冷笑着:“我如何能碰到她的膳食,是秦惠卿。”容月一惊:“恭妃?怎么会是她?”敬嫔道:“她那时不过是皇后身边的宫女惠儿,一心想要得到皇上的青眼,做个主子。我向她许诺若她能设法让皇后吃下此药必将她荐与皇上,成全她的心愿。她很是狡猾,将药下在了皇后平日用的玉碗上,这样便无人知道了。”容月叹道:“你即是恨她怀有嫡皇子,让她小产便罢了,为何还害了她性命。”敬嫔摇着头:“我不曾害过她的命。当年她待我甚好,我虽嫉恨她却未曾想过夺她性命,何况那商陆散我也只取了少许,至多让她胎儿不保,根本不足以致她出血不止而死。”她见容月不大相信,“此事我也很是怀疑,思来想去只认为或是皇后她还用过别的忌药才会如此。”容月很是吃惊,原想着这敬嫔便是当年下药之人,已经找到真凶了,对青萍等人也有了个交代,不想竟还有别的人在背后。她想了想又问:“那薛小姐呢?”“薛小姐?皇后的妹妹?怎么?”敬嫔一脸迷惑地问道。容月见她神色不似作伪,看来是真不知情,便停住口不再多问,起身准备离去。
敬嫔看着她扶着肚子朝殿门走去,脸上厉色一闪,悄悄上前去伸手去推她,刚伸出手便听见容月道:“我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只怕皇上更是不会饶过你。你以为我会毫无防备的来吗?我早就回过皇上会来这探你了,若是我有什么闪失,只怕……”她笑了笑,继续向前走着:“你放心,方才之事我只是要弄个明白,不会说与别人知的。毕竟这里面牵扯极大,我还不想招惹闲事。”敬嫔收回微微颤抖着的手,看着她离去。
第二十九章 内有端倪
延喜宫。恭妃看着眼前小心陪笑的徐贵人,心中一阵得意,面上仍是和颜悦色地道:“妹妹放心,前日本宫在皇上已经替妹妹求了情,说妹妹现今怀着身孕,又甚是担心父亲,皇上已经答应让刑部放他出来,想来令尊之事必无大碍。”徐宜君忙上前谢道:“真是多谢娘娘了,若非娘娘相助,只怕嫔妾依旧毫无办法。”“妹妹客气了,本宫不过是出出主意。不过目前最最棘手的是妹妹这肚子该如何是好?那药的效用最长不过两个月,只怕再不想好退路,就不好办了。”恭妃打量着她的小腹道。徐宜君也一脸忧色道:“嫔妾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恭妃思量着道:“倘若是自行小产只怕皇上难免会见责,若是遇上些意外掉了,反倒会让人有怜惜之心。”说着颇有深意地望了一眼徐宜君。徐宜君深思着,恭妃又笑道:“倒是宁贵人是个有福气的,真有了身孕还得了皇上另眼相待,为了她的事连先前的敬贵妃代掌六宫之权都收回了,真真是放在心坎上了。”徐宜君一听,脸色微微发白,默不出声,心中有了定计。
听雨堂。林朝生躬身对容月道:“前些时日贵人交给下官的药渣,下官已然查到了。乃是一种不知名的西域胡药,原本是用来治妇人血崩,血不归经之病,食之便会月事不至,有如怀孕般,从脉相上也与怀孕极为相似,一般难以分辨。”容月大惊:“还有这样的药,那徐宜君用了这药岂不是……”林朝生道:“有孕之人是断断不能服用的,而其他宫人也不会有这种胡药,想来徐贵人的身孕只怕是作伪。”容月依旧十分吃惊,想不到徐宜君居然敢假怀孕蒙骗众人,想来为了救徐毅,她已经不顾一切了。只是如今看她要如何收场。林朝生请完脉后便告退出了正堂,容月忽地想起这胡药在大魏并不常见,只有极少的胡商会捎带着兜售些胡药,徐宜君进宫时自然无法将此等禁药带入,那这药又是从何而来。容月想到此处,忙起身出门想让林朝生去查查这药的来路。
一出殿门,并未看见林朝生的人影,容月四下张望,却见回廊转角处立着两个人影,正是林朝生与青萍,二人相对而立,不知说了些什么,青萍转过身不再看着林朝生,林朝生好一会才叹气离去。青萍背对着他,却是在用袖子拭着泪。容月很是惊讶,这二人之间似乎并非简单,她慢慢回转身子走回正堂,想寻个机会找青萍问上一问。正琢磨着,巧燕快步进来:“主子,温总管领了个嬷嬷来了。”说着,温启道便已经带着一个老嬷嬷进来了,上前给容月打了个千:“宁贵人,这是皇上特特交代下来,给贵人找来的吴嬷嬷。”容月奇道:“这是……”温启道笑着答道:“贵人如今已近临盆了,皇上甚是挂心贵人,前些时日又出了那档子事,更是放心不下。这吴嬷嬷是宫中有名的接生嬷嬷,对生产之事最是内行,如今有她在此,贵人不必担心了。”容月忙谢道:“多谢温总管费心了。”说着向巧燕一使眼色,巧燕忙从内殿拿出一小袋金锞子送上前给温启道,说道:“有劳温总管为了主子的事奔忙了,这些是给温总管拿来打赏下人的零碎儿。还望温总管不要嫌弃才是。”温启道连连摆手:“不敢接贵人的赏,老奴是奉命前来,本就是份内之事,哪能再要赏。”容月笑道:“温总管多次为容月的事劳碌,要是不肯接了,容月日后又怎敢再去麻烦您呢?”温启道这才接了,还上前躬身行了礼谢过,又对巧燕道:“日后贵人的用膳皆让吴嬷嬷先行尝过才是,如此才能防得万一。”巧燕忙应了。温启道笑着向容月告退回了龙翔宫。
容月见那吴嬷嬷穿着极为干净利落,行事说话也很是规规矩矩,心中也颇为满意,便向她道:“日后有劳嬷嬷照应了。”吴嬷嬷躬身回道:“不敢。奴婢定当尽力照顾贵人周全。”至此容月便将大小事情悉数交予吴嬷嬷掌管,自己便放心养胎静待生产。
第三十章 再下毒手
时节已近九月,容月的产期日渐临近,她每日只是坐着听巧燕等人说说话,或是睡着懒怠动弹。吴嬷嬷倒是常劝她起来走走,以便产时能有气力。这日吴嬷嬷又陪着容月在玉泉湖边慢慢走着,青萍在一旁拿着小扇手巾等小物跟着。才走出不到百米,容月便嚷着累了,坐在路边的石凳上不肯再向前走,任吴嬷嬷怎么劝都不起身,一脸无赖模样。吴嬷嬷又好气又好笑,只好让她在此稍作休息。
身后有人笑着道:“原来是姐姐在这,真是巧了。”容月回头一看,竟是徐宜君,她穿着宽松的绣花长袍,微挺着肚子,身后跟着宫女红绣。容月心中戒心大起,想来必不是什么巧合,只是不知她要做甚。面上淡淡应着:“是徐贵人啊,果真是巧,你也是出来湖边散散?”徐宜君笑着上前,拉着容月的手道:“正是呢,如今这天气甚是闷热,只这湖边凉爽些,便出来走走。可巧遇见姐姐,不如我们一起走吧。”说着不由分说拉起容月,容月皱了皱眉却也不好甩开手去,只得小心地跟着她,心中却更是防备。二人在前面走着,吴嬷嬷等人紧跟在后面,青萍更是死死盯住徐宜君,怕她有何轻举妄动。
忽然徐宜君停住了脚步,拉着容月站在湖边,叹道:“这玉泉湖果然是风景极美的,姐姐你看,连这美人菊都开得特别好,一点也不逊于湖州呢。”容月顺着她说的方向看去,果然见一丛丛美人菊盛开着,金黄耀眼好不灿烂,正点头说话间,忽然徐宜君的身子向她倒过来,只听身后青萍叫道:“主子,小心……”便被徐宜君狠狠一推向着湖里跌去,此时紧挨着容月站着的吴嬷嬷却似早有打算般,极快地伸手扯住了容月的衣襟,将容月生生拉住,在岸上站稳了。容月无事,徐宜君却无人拉住,直直向着水中跌去,她落水的一刹那,却见容月竟毫发无损地站在岸边,脸上不禁扭曲不已,却说不出话来,只能高叫着救命。红绣吓得手软脚软地不知所措,只是急得在湖岸上团团转,还是吴嬷嬷有主张,对红绣道:“还不快去叫几名侍卫太监来,再忙些徐贵人就没救了。“红绣这才快步向着另一边有侍卫驻守的地方奔去。吴嬷嬷与青萍安抚着惊魂未定的容月,三人看着水中挣扎沉浮的徐宜君,心中满是愤恨。容月想不到她竟出其不意地想要将她推入湖中,如此一来不仅她与快要临盆的孩子性命不保,徐宜君自己也不会被怀疑,毕竟她现在也是“身怀龙裔”,断不会拿自己去做此等伤人伤己之事。吴嬷嬷在一旁看得清楚,徐贵人在与宁贵人说话间,忽然趁人不备便倒向她,并伸手将宁贵人推向湖中,若不是自己手快拉住宁贵人,只怕此刻已是事态危急了。想着自己是奉了圣命在一旁看护宁贵人,今日若是出了任何差错,只怕自己都难逃罪责。想到此处,吴嬷嬷看向水中徐宜君的神色中不由地起了恨意。
玉泉湖为了让画舫能随时随处靠岸,故岸边的水都是深达丈许,一旦落水很难自行爬上去。因红绣许久未来,岸上的三人更是无人出手拉她一把,徐宜君在水中已然无力再挣扎了,渐渐有下沉之势。容月在石凳上坐着,望着水里已经脱力将要沉下去的徐宜君,心中终是不忍,向吴嬷嬷道:“嬷嬷,还是拉她一把吧,总不能眼见她死在此处。”吴嬷嬷点点头道:“既然贵人心善,那奴婢便上前拉她一把。”吴嬷嬷俯身趴在湖岸上,伸手够住徐宜君的衣领,使劲力气向上提起,青萍也上前帮着她,好容易二人才把已然昏迷的徐宜君自水中拉了上来。吴嬷嬷看了徐宜君一会,忽然上前把她衣袍的下摆用力向下扯了少许,本来就长已及地的袍子,如今更是拖在地上都绰绰有余了。容月正奇怪地想要开口问吴嬷嬷为何如此,只听见身后传来许多脚步声。
红绣领着几名侍卫快步过来,不远处恭妃和众妃也都向此处走来。红绣一到跟前便见到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徐宜君,她忙上前哭着扶起徐宜君的身子:“主子,主子。主子您醒醒啊。”恭妃带着众人也匆匆赶到,一见此情形,便向容月道:“妹妹可有事?听万儿来禀道说是徐贵人和妹妹在湖边出了事,本宫赶紧过来瞧瞧,这是怎生回事?”容月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徐宜君,道:“嫔妾并无大碍,只是徐贵人不小心跌落湖中,想来要请太医看看才是。”恭妃忙叫人去请太医,一边向容月问道:“这是如何回事?好好的徐贵人怎么会跌进湖里了,她怎么这么不小心,都是有了龙裔的人了。真真是不小心。”说着叹了口气。此言一出,众人看向容月的目光多了些怀疑和复杂。容月正待要解释。身后的吴嬷嬷向前一步道:“奴婢见过恭妃娘娘。”恭妃一见吴嬷嬷,脸上顿时和善了许多,笑着道:“是吴嬷嬷啊。您怎么会在此?”吴嬷嬷躬身道:“奴婢奉圣上之命在宁贵人身边伺候贵人生产。今日之事奴婢倒是看得清楚。徐贵人因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袍子,跌落湖中,还险些把宁贵人也撞下水去,是奴婢拉住了宁贵人,才能保全住龙胎。”众人的目光都看向徐宜君湿淋淋的长袍下摆,果然见下摆长了许多,再听闻容月也险些跌进湖中,才纷纷去了疑心,安慰起容月来。恭妃也忙再问起容月可还好,要不要太医给把把脉。说话间,太医已经赶来了,元昊也坐着歩輦到了跟前,元昊让太医先去救治躺在地上的徐宜君,自己快步走到容月跟前:“怎么回事,你可还好?有没有伤着?”一边回头叫行礼的众人起身。容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