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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部分

大明1617-第3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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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图谋不轨?

    “止生兄,来的正好……”

    这个幕僚看到茅元仪正在往书房走,当下赶紧拦住他,将书信递了过去,笑着道:“王大人的信,并且其中提到了止生兄……”

    茅元仪已经正式成为孙承宗的幕僚,虽然现在孙承宗还没有决定到辽东上任,但他已经决定过一段时间后就前往山海关实地考察当地的军务,茅元仪是孙承宗熟知的军学专家,也曾经学过武,算是文武双全的俊彦,当时人称:年少西吴出,名成北阙闻。下马称学者,上马即将军。

    经过孙承宗多年的宣扬,加上刻书成印,茅元仪知兵学者的名声已经为世人承认,孙承宗已经向他许诺,一旦真的赴任辽东,将会向朝廷举荐他为赞画游击。

    茅元仪接过信,粗略一翻,脸已经沉了下来。

    以他的身份,虽然孙承宗正在会客,茅元仪也是能昂然直入,况且今日孙承宗会见的人,倒也是不必太拘泥礼数的熟人。

    “止生来了。”

    孙承宗在家并没有穿官袍,他一身素青色的道袍,头上一顶纯阳巾,胸前是飘飘洒洒的美髯,望之若神仙中人。

    客厅里坐着两人,看到茅元仪进来,两人都是站起身来。

    “至之,初阳,二位少见了。”

    茅元仪脸上露出笑容来,他和孙元化都是以知名著名的士子,两人也都没有中进士,不过孙元化好歹是举人,茅元仪只是秀才,孙元化却从未在他面前摆过架子,在兵学上也是对他多有提点,两人的私交很是不坏。

    “至之是不是要试一试这一科?”

    “止生兄见笑了。”孔敏行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苦笑道:“其实我已经于举业上并无什么想法,只是想做一些实事。在大同,我实在是已经做出一番事业来,然而老师认为我是以农学见长,如果要做更大的事,还是要中进士……”

    孙元化笑道:“恩师其实说的一半对一半不对,要说至之以农学见长,做地方官确实可以有所展布,然而现在那张瀚那里已经颇有一番局面,要是我反正是不走的。”

    孔敏行摊手道:“你怎不敢当着老师的面说?”

    孙元化哼了一声,说道:“你当我没说过,我刚和老师提起来要去李庄摆弄火器,老师就是大怒,连尔觉他们也不敢提了。”

    对学生们去李庄那里实习磨练一下,徐光启还是赞同的,不过要是放弃大好前途,真的扎根在李庄,那徐光启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孙承宗这时笑道:“你们这些师兄弟可不要气坏了徐前辈,确实,初阳兄不要再走了,学生已经在朝廷举荐老兄,估计是到兵部先任司务,老兄务必不要嫌这是佐杂职位,只需一二年后,在边境做些实事出来,以老兄的兵学之才,立功是等闲事,然后转主事,郎中,都是可以想见的事情,这是一条青云直上之路。”

    以孙承宗帝师和新任阁老的身份能这样坦诚说话,已经是十分不易的事。而对孙元化前途的保证,更是几乎板上钉钉,只要孙承宗规划了这样的路线,那么就定然能够实现!

    很多事,对普通人来说想也不敢想,对大人物来说,只是一种路线的规划。

    甚至说,孙元化只要不犯严重的错误,数年之内就可以以举人身份位至六部的郎中,放到地方就可以任兵备道,甚至是巡抚!

    很多文官以进士身份,一生也达不到的高度,在孙承宗这里就是很明确的路线图。

    孙元化也微微动容,但同时他心中也有些迷茫,按后世标准他是典型的理科男,智商很高,情商很低,政治手腕就更谈不上,也没有太大的野心和抱负,只是一心想做好自己乐意做的事,按孙承宗替他的打算,当然是要把兵学的所长拿出来报效朝廷,不然以孙承宗的学识和城府,还有如今的地位,怎么可能说出刚刚的那番话出来?

    对孙元化来说,如今也算是赶鸭子上架,他就算想拒绝,自己也是想不出来理由的……

    当下孙元化站起身来,肃容长揖道:“多谢阁部大人。”

    “初阳客气了。”孙承宗抚须笑道:“你我世交,何需如此多礼。”

    孙承宗又转向孔敏行,笑着道:“至之这里,我却是帮不上忙的,不要说此科并未点我为考官,就算我为考官,国家的抡才大典,亦不容有丝毫徇私……”

    孔敏行正色道:“晚生岂敢想这等事?既然进场,当然要凭真本事。”

    “甚好……”孙承宗道:“学生就等着至之的好消息了。”

    孙元化这时转向茅元仪,问道:“止生今日有些奇怪,一进屋来就没有什么话说。”

    这么一说,各人才发觉茅元仪果有些不对,孙承宗皱眉道:“可是有什么事?”

    茅元仪勉强一笑,将书信递给了孙承宗,说道:“大同巡按说张瀚形迹可疑,我在想,受他那一注银子,是不是有些草率……”

    孙承宗接过书信,草草一看,脸上有些怒气,转瞬又是平静下来,他将书信递给孙元化和孔敏行分看。

    “哼,果然来了。”孔敏行放下信,一脸正色的道:“我想阁部不必相信这样的话,王巡按为什么有这样的信,阁部应该心知肚明。”

    “王某人也真是……”孙元化道:“简直是荒谬!”

    孙承宗面色平静的道:“两位都是一样看法?这张瀚有没有可能有不轨之心?”

    “断然没有。”孔敏行道:“他在各地的商会都是与人合作,各理事都是当地的士绅,绅粮大户,商会也确实有组建团练,然而都是因为匪患而不得不自保,加上北虏进逼,还有当日巡检司的弓手,确实是有一些武力,然而从未听说过这些缙绅大户合起伙来要谋反的事情!”

    孙元化也道:“张瀚是当年凤磐公的嫡脉,出身蒲州,身边也有宗族中人,李慎明,原本总兵的幕僚,举人身份,孙敬亭,亦有功名,而且东山会孙家名声甚好。我在李庄那里虽然日短,张瀚的名声却是极佳,为人仁厚,抚恤流民,救助贫困,为人所称道。更重要的是他行事温和,听人议论时绝少有依势欺人之事,这样的人意图不轨,晚生从来没有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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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先提前放一章,中午和晚上都有酒,晚上不一定赶的回来,先发一章再说。

 第四百四十六章 拖累

    茅元仪在此前只是对张瀚有些好感,另外感觉和裕升的财力可用,看到王心一的信时,第一反应是不高兴,接着就是害怕连累自己。

    孔敏行和孙元化虽然都曾经在李庄呆过,孔敏行和张瀚的交情还十分深厚,但这两人并不怕,据茅元仪的了解,孔敏行在李庄多日也没有领过张瀚一文钱的俸禄薪饷,只有临至京师时接受过仪金,这是人之常情,就算张瀚真的谋反也不会连累他们,倒是自己,刻印书籍一下子拿那么多,到时候被人翻出旧帐,那可真是天大的麻烦。

    听了孔敏行和孙元化的话之后,茅元仪也是如释重负,说道:“王公未免太过可恶,无事生事,搅闹一番。”

    孙承宗道:“张瀚饶有家资,又为人和善仁德,这事看来是真的,他请在塞外修筑军台备边,看来也是自己出资?”

    “是的。”孔敏行道:“此事晚生知道。上年素囊和布囊入侵,两万余北虏直入新平堡等各堡,并且南下直抵天成卫的李庄,那是张文澜的核心所在,诸多匠作工场皆在这里,行销北地的铁器,马车等等,都是在此,此事过后,文澜决心北上防虏,他说朝廷忧心于东事,西北晋北必然是以防代攻,是以若再有北虏南下时被动,不如主动北上。”

    茅元仪点头道:“也亏是凤磐公的后人,才会有如此见识,若是寻常商人,怎会如此?”

    孙承宗看着孔敏行,沉声道:“张瀚应是有北上走私生意,因此与北虏的台吉结怨,此时为保生意,不得不北上筑堡,控扼商道,是不是?”

    孔敏行坦然道:“晚生是看到有车队不停北上,然则此事晚生绝无参与其中,所以阁部大人就算问,晚生也是只能答不知情。”

    “不知道,最好!”

    孙承宗此时松了口气,坦率的道:“要针对张瀚的是汪文言,杨、左二公肯定也是支持汪文言,王某人在大同,不过是仰汪文言的意旨行事。”

    “阁部大人怎知此事?”

    “唉……”孙承宗有些心烦意乱的道:“这事刘老前辈和姚宗文都与我提过,也隐约提起张、汪二人反目的原因,左右是一些龌龊事情,小人之流,真是不可理喻。汪文言,诚小人耳,然而诸公信他,亦是无可奈何……”

    这也是东林党内部的矛盾,一个党太大了也就是山头林立,矛盾百生。

    好在东林党现在一家独大,又是叶向高掌舵,大体的方向还算正确,只是内有魏忠贤,客氏,外有杨涟和左光斗加汪文言,都不是省心的主,而汪文言随手布上一子,也是要在山西那边惹出事端,这令得孙承宗十分的不开心。

    茅元仪这时突然道:“我听某公公说过,内廷之中,张瀚似乎也有援引,上次曾将马车模子送与皇上。”

    孙承宗道:“这事我也知道,皇上还曾经当面同我说过这事,说是工匠虽然是小事,然而以道路情形制成这般的大车,可多运货物,对各处互通有无,商人可有利于国,工匠也能有利于国。”

    “阁部大人当时怎回的?”

    “我说工匠亦有用,军兵亦有用,商人自然也有其用,不过要紧的还是以君子治之而牧之,用其才,不使其乱。”

    “皇上怎说?”

    “皇上曰:善。”

    孙承宗说完后,抿着嘴想了一回,终道:“这事我会表明态度,并不赞同在大同兴风作浪,除非有实绩证据,不然的话,无益多生事非。”

    茅元仪有些担心的道:“就怕汪某那里?”

    孙承宗有些傲然的道:“我想我还不必去担心他!”

    ……

    “听到水声没有?”

    张续文整个耳朵贴在地上,试图找寻水声的痕迹,但这一次还是徒劳无功,根本毫无动静。

    佩特林嘴唇干裂的快说不出话来,这时还是咧嘴一笑,因为干的太厉害,这一笑便是将唇给笑裂,上下唇都迸出血珠来。

    “不要急……”佩特林道:“最多再过两天,肯定能抵达河口……”

    张续文的唇也干裂的厉害,身上也没有太多力气,他只是狠狠瞪了佩特林一眼。

    “狗日的老毛子……”何斌半躺在地上,身后是一截枯死的断木,他身子弱,已经半死不活,好在郑芝龙三兄弟身体壮的如牛一般,他们将吃食和饮水尽可能的提供给何斌,好歹算是把他一路拖了过来。

    甘辉和莫宗通等人都很壮健,从小也吃过苦,并不需要人照顾,不过也都瘦了好几圈,整个人都瘦脱了形。

    和他们这一群汉人相比,那十来个俄罗斯人真的如狗熊一般的强壮,一路上披荆斩棘的前行,这些老毛子成天还是笑哈哈的,一点儿看不出来疲惫与衰弱,只有他们从新平堡带出来的烧酒喝光了之后,这帮家伙的脾气才变得暴燥起来。

    前日起开始断水,这两天只有饮露水和从一些野果中汲取水份,连续倒下两个俄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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