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617-第13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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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说将士们刚打完仗和调完防,正在休整期,就算心态上也未必就真的准备好了。
倒是经此一事,朝廷嘴脸暴露出来不少,相信不少将士对攻打大明的心理障碍减轻了很多。
待书信呈上,孙敬亭草草看了一眼,脸上也是露出微笑来。
再递给梁兴,刘鹏,李平之和何斌等人看,各人都是微笑起来。
梁兴更是哈哈大笑,说道:“不料事情果然是这般了局,妙极,妙极。”
李平之神色平静,说道:“朝廷这帮子官员,一向就是这样,欺软怕硬,今日这般结果,并不算意外。”
张瀚若是在此,必定能想起皇太极勒索宣大地方官员的事,女真征察哈尔,一路打到青城,回师时粮饷不足,结果就陈兵勒索宣大,宣大地方官为免生战乱,耽搁了自己前程也是答应下来。
这事实在丢脸,也是大明官吏将士被皇太极看清楚了底细,其后连续数次入侵,八旗兵都是如入无人之境,堂堂大国,被几万丁口的异族欺负到如此地步,说实在的连北宋也不如。北宋是被捣心一拳,直接被突袭打下了首都,算是巨蛇被斩首,地方上的损失反而不大。而大明亡国之前,首都一直平安无事,却是叫治下的千万子民替皇帝和百官挡了灾,历次八旗入境,烧杀抢掠无所不为,地方损失极大,多少人家妻离子散甚至举族被杀,地方上城镇被破坏,村落沦为荒地,百姓要么被杀要么被当成牛马猪羊一样掠回女真地界,成为包衣,当牛作马……大明有如此境遇,有什么资格夸说武功!
众人皆有振奋之感,这一次成功,可见大明还是底气不足,孙敬亭的冒险成功,还是得益于自家力量的强盛。
正如李平之所说,抱定破口而入的决心之后,反而容易得到想要的结果。
孙敬亭也是用十分欣赏的眼光看向眼前这个青年。
张瀚已经决心在未来十年内重新经营西域,以却图南城为核心,不走河西走廊,而是从蒙古方面向西域进军,二十年后,将西域地方重入版图。
趁着王朝新立的兴盛期,张瀚很想把这些问题都一次性解决,孙敬亭曾经和张瀚多次讨论过西域经营的人选。
常威是好人选,可是台湾那边也离不开常威。
莫宗通经常北方和俄罗斯人贸易,熟门熟路,而且长于内政短于军务,胆魄上也欠缺一些,不是太合适。
梁兴等人又专心于军务,西域的事不光是打仗,还有政治和经济上的考量,纯粹的军事人才并不合适。
而孔敏行和李东学等人都各有优缺点,总体来说张瀚都不是特别满意。
倒是孙敬亭发觉了眼前这个英才,他若有所思,难道是这一次行动的另外一个大收获?
十年之后经营西域,李平之三十多岁正当其时,而且经验丰富,性格又是锐意进取,到那时,恐怕再也没有比这个人最合适不过了。
一念及此,孙敬亭终于也跟着众人大笑起来。
对西域的经营,在张瀚和孙敬亭的心里不比奴儿干都司轻多少。
自汉唐以下,中国只要强盛就一定会经营西域。
到了大明时,对西域的经营一直不被重视,从明太祖洪武年间王朝最兴盛时期对西域兴趣也并不大,这里头原因很多,也不能对明太祖过于苛责。
但以张瀚的立场来说,中国的版图不能缺那一块,满清最大的贡献就是从清初到中期一直不停的与卫拉特蒙古人交战,乾隆时期彻底消灭了准葛尔部,并且镇压了回部的叛乱,乾隆之后,西域定名为新疆,从此完全附入中国版图。
而张瀚一心要消灭满清,如果和记成功,清朝不复存在,而他又不去经营西域,中国版图将在几百年后缺了一块,那这个罪过可就大了。
对西域的经营到目前来说还只是构思和想法,要等和记彻底腾出手来,将大明和东虏解决之后,拥有充足的财力和兵力之后才会付诸实施。
时间表是十年,也可能是十几二十年,张瀚还年轻,他等的起。
不过不论如何,西域迟早将是囊中之物,对此孙敬亭很有信心,也可以说是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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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一十章 变化
“开关放行。”
在商团军主力后退,不可能一下子冲关而入之后,黑云龙紧急命令大安口和喜峰口各处开关。
对封禁的各处商行车队,也是迅速取消禁令,黑云龙这一次背锅背定了,事情越大他的祸事就越大,所以以尽快消弥事态,使局面缓和为主,就算面子上有些难看,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在大队蓟镇将士左右两侧的护卫和注目之下,大股的和记车队和人员缓慢出关,大摇大摆的出了关门,驶过短短几百米的沙石路面之后就进入了草原区,车轮碾过枯草和残雪,留下长长的车辙印痕,过百辆大车形成了长蛇般的车队,慢慢往北方驶去。
众多没有逃难的人也有不少跑到关门处来看热闹的,蓟镇高层没有心思理会,只能任由他们来看热闹。
史从斌距离喜峰口关门不过两舍地,在此之前他也没有逃走,和他一起前来的河南商人也是在他的影响下没有跑路……事实上他们也没有什么可跑的,人就住在和记商行的分店,和记商团军真的打进来,这里怕是最安全的地方,有什么可跑的。
众多商人用相当复杂的眼光看着眼前这一幕,关门大开,大明官兵给一群商人组成的车队当护卫,而不远处就是一些将领和官吏,也是默默看着和记车队出关。
这是大明立国二百多年从未有过的事情,以前不要说护送商人车队出关,随意一个借口就能把和记商行给抄了,冤枉想告官?进了衙门的大门先打板子再说,谁叫你平头百姓敢进衙门的大门?况且打百姓还有些舆论和风评上的考虑,打商人那是可以随意出手,四民之中,商人最为奸诈刁滑,怎么整治也不为过。
国有大事,或地方有事,这时便想起来要用商人了,叫其出资财助工是理所应当之事,商人两头奔忙赚取差价也被视为是奸滑之举,反正钱来的容易,不敲诈商人的钱财,难道在细民头上盘剥吗?
哪怕是清正官员,也是这样的思维方式,所以想在大明经营商业有多困难可想而知。没有根底,不攀附到某个大人物身下是很难将买卖做大的。而一旦为大人物所用,很有可能在其一念之间就被剥夺家财,这种事不仅有,而且很多。
就算避开很多灾祸,一路上盗匪众多,乡民和土匪难分,税卡林立,千山万水奔波跋涉,古人也没有防疫之说,水土不服往往紧随疫病,商人死在外地的不要太多,很多人青年出门经商,如晋商那样,成婚后离家,往往子女都已经快长大成人才回家数次,可能亲人之间都未必相熟,这样夫妻感情往往很差,男子可以纳妾,女人就只能默默忍受了。
对商业的保护是远远谈不上的,就如张瀚在新平堡遭遇的那样,官府一个摊派下来,不倾家荡产不能完事,有时候就算家产散尽也可能差役未完,那时候就只能逃亡。
所以在大明经商,每个人都有一本血泪帐哪,赚钱是赚钱,可是其中甘苦也不能为外人所知,有时候地位还真是不如过的滋润的自耕农。
当然若是和陕北的农民相比,商人叫苦就矫情了,也是得看和什么人相比……
“唉,百感交集。”半响过后,身形高胖的开封商人突然感慨了一句,他面容之上说不上是太多高兴或不高兴,只能说确实是百感交集。
另一个商人道:“商团团练,也就叫商团兵,今日见了,果不其然。”
“护卫商业,保护商业和确定契约,天大的事,也不能妨碍商人执契约,行商业。兵马,乃护卫商业,保证契约之存在。张大人的话,此前我一直以为只是虚言,今日所见,才知名符其实。”
众人越说越是感慨,史从斌心情激荡,感觉今天的这场面有一种异常的神圣之感。
朝廷对付一个商行,总兵和巡抚出面,可以说若是以前,商人如蝼蚁一般的存在,哪怕是史从斌这种有家族背景的存在也是完全没有什么安全感可言。
和记出现之后才有了很大变化,令商人们感觉更安全,也促进了北方商业的发展。
而到今日此时,人们才赫然惊觉,和记的出现不是“变化”,而是彻底的变革,自此之后,商人已经成了一种相当独立和强大的力量,成了可以影响大局,乃至可以颠覆政权的强悍存在。
“我无甚可说,眼前一切,有叫人感觉翻天覆地之感。”史从斌壮怀激烈了半天,最终却什么也不想说了,眼前的事实胜过一切语言,他想了想,说道:“既然开禁,我听说和记有大量红糖和白糖运到,不过只有京师有,诸位若是有意,不如在这里办了货,再结伴往京师一行。”
“甚好。”高胖商人十分高兴的道:“咱们商人再高兴,也别忘了赚钱。银钱才是真的,别的都是假的。我辈运转流通,自己赚钱,也能叫百姓得实惠,哪能说我们操持的是贱业?真是荒唐哪!”
“开封的糖价甚贵,若和记的糖能与他们的布匹和铁器一样,质优而价贱,我河南百姓就有口福了。”
“还多说什么?”史从斌笑道:“现下有和记挡着,替咱们遮风挡雨,咱们就好好的舞弄手头的营生,多赚银子是正经!”
“有理有理。”
“今晚还是置酒一桌,大伙痛饮一番,商量一下将来的事怎么个做法。”
史从斌会意,知道是要商量糖价,大家不打价格战,都有利可图。当下笑着答应下来……他的心情着实愉快,这一场大风波和记都能摆平,这可是完全对抗朝廷和天子的意志,百官和蓟镇的几万将士也抗不过和记一个商家,史从斌不知道双方都在暗中角力,斗争还在其后,他只感觉这一次事件平息,将来也未必会再有什么麻烦,就算有,有和记在也不必怕,只要跟着和记继续做买卖,将来境遇总不会差。
而此次史家上下对他北上充满疑虑,就偏要多备办些货,回祥符之后脱手就是大赚,年底了一盘帐,要好好堵一下族人的嘴。
史从斌是替家族做买卖,和那些自己行商的大东主其实不同。赚的再多也是族产,当然他自己也有一份子,另外给他本人的分红也比普通族人要多的多。
赚的多,当然就分的多,眼红的人也是多了,和记受朝廷压制的信号相当明显之后,史家族人中跳出来的不少……
史从斌又回头看一眼朝廷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