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球长-第9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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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加起来是近七百万顷,大明一顷是五十亩。
不到百分之一的人竟然占了五分之四的田地,很容易想象。
就以一个小镇为例,一个家里只有十亩良田的普通穷户,可是当有一天这个家里突然有一名子孙争气,考取到了举人的功名,按照大明的律法,从此这个举人直到他死之前,他名下的田产都是不用交税的,这立刻就有许多亲朋好友或是邻居,为了免于交税,自愿将自家的田地低价卖给这名举人,并跟这名举人签订租赁契约,成为这名举人名下的佃户,从此免于交税,甚至只是挂名的,每年只需要交少量的挂名钱给这名举人,当然,这个挂名钱必然是低于大明所制定的田税。
宗室同样如此,因为不用交税的原因,他们每年都有大量余银剩余,这些钱几乎都用来兼并土地了。
一个小镇,原本有一万亩交税的良田,很可能就因为出了一个举人或者分封了一家在官府有名册的宗室子弟过来,这个小镇交税的良田就会在短短的时间内锐减一半甚至大半,这样的兼并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严重,百分之一的人拥有大半土地很正常。
其实所谓的乡绅豪强,大多是这些人组成,他们靠着朝廷的免税政策,以及许多普通百姓的私心,极为便利的时刻兼并土地。
士人也就罢了,到底大部分都身居官府职务,在为朝廷做事,可是那些宗室,却是真真正正的寄生虫,由于身份的原因,他们不能从商,不能考科举,不能做工匠,甚至亲自动手种地也会被其他宗室嘲笑,他们没有任何一技之长,几乎是被朝廷当成猪来养的,每月只靠朝廷发放的禄米和封地名下的田产租税为生。
不止是大明朝,每一个朝代都会遇到这样的问题,这是历史遗留问题,这些乡绅豪强占有太多的资源了,就连历朝历代的帝王都不敢随便得罪他们,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弄不好就会动摇朝廷统治的根基,再加上那些宗室们都是老朱家同一血脉的亲戚,不看僧面看佛面,就连崇祯时期最困难的时候,崇祯皇帝都不敢往这方面打主意。
真正的问题所在,土地收租,依靠各种盘剥,许多地主甚至可以收到土地收成的一半以上,考虑到佃户们的辛苦和前期投入,这个比例堪称杀人。
但是这是这个时代,他们能够搞到的最好的投资渠道。
这就导致地主购买土地后,土地能产生巨大的价值,从而往往让地主们更加疯狂的兼并土地,这也是一种恶性循环,兼并土地,老百姓穷困,没人消费,商业环境进一步恶化,于是资金涌入土地,土地被兼并。
尤其是过去几年,大量北方逃亡者南下,固然大部分都是穷人,立刻被江南的士绅当做了盘中餐,挑选苦力和女子玩弄,国家越乱,人民越是悲惨,这些士绅越是高兴满足。
而那些有钱的,却也开始一如在北方时候,大肆购买土地,勾结官府强买,准备在江南也学着好像北方那样的玩法。
几百年没有大规模战争的江南,自然比北方稳当。
但是问题也来了。
过千条大船,被用于天津到上海的海运,而后无数条拖船慢慢占据物流业主流后,许多财主地主的财产是直接被打死在那的。
连续三年的利润不足,粮食生意被北方打击,入不敷出,而北方突然呈现出的对南方的咄咄逼人,也让他们难以承受。
对于他们的世界观来说,匪徒过境进城,大兵过境入村,蛮夷入境南逃,而现在,最佳的选择却变成了结寨自保,虽然赚不到钱,但是起码粮食还能自给自足,可对于南明官府来说,就进一步的失去了收税的能力。
要收税,就要控制人员,可现在,随着李定国的大战,收不上税也很正常。
特别是传来了帝都开始清洗之前几年招降的儒生后,更是断了许多世代科举世家投靠的念头,虽然也有一些少数机灵的,转而开始研究公务员考试的东西,但是对大多数人的世界观来说,几辈子的思维观念是改变不了的。
1949年投国军的人,未必是傻子,只是多少年的世界观束缚下,只能做出这样的判断与选择。
到了共和五年的大清洗消息,和帝都大规模派兵去南洋的消息交织在一起,却是直接造成了江南几省的动荡。
原因其实很简单,人性。明末球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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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6章 天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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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表面上,地主阶级以各种道德话语,自我标榜的话语粉饰自己,但本质上,不过是利益集团而已。全本小说网;HTTPS://。m;
当南明政府突然表现出,无法保护地方,同时还要收钱,偏巧通胀老虎被长老会释放出来后,想收回来哪有这么容易。
他们最大的问题在于,海外的财源断绝,需要时间接续上,历史上的所谓康乾盛世,不过是趁着欧洲人内战,以及土豆盛世支撑起来的,其内在,其实腐败至极。
这种经济模型,可以说最是脆弱。
以前,他们还可以做着明天帝都的大军来了,就会封我当官,我到时候就见什么抢什么的打算。
但是现在,哪怕是最最极端自大,最孔乙己和范进范儿的儒生,也终于不可能再自欺欺人,自顾自的说长老会如何的礼贤下士,如何的善待他们文人,之前他们只是还没有打到南方,等到了南方,肯定会派人来迎接自己这样的大才子进京做官的。
但是现在,最后一次清洗下,再也没有了侥幸,而衍圣公府上,只不过杀几百个仆人这么一点小事,就大惊小怪的把人家抓起来,简直是有辱斯文,不杀仆人,怎么显示出衍圣公府上的威风呢。
“啪!”柳家家主愤怒的摔碎了一个上好的玉杯!
“妖人乱帝都,不给我等活路,欺人太甚啊!”
虽然不是什么大县,但雄霸这里的柳家却是一个传承上百年的士族,每代必有人考中举人,附近州县近半的土地都是柳家的,旗下数千佃户,俨然是个土皇帝,就算是县令上任,第一件事也是去拜见于他,平时不得不看柳家的脸色行事。
柳家对佃户收租的税率在众地主当中并不算高,才六成五,不过足足近八万亩良田下来,每年也有七万多两银子的收入,一家几百口人过得还算潇洒。
但是今年,无论如何节俭,如何的想办法榨取佃户创造的财富,入不敷出都成为了各地地主的主流。哪怕再如何的拼命,入不敷出就是如此,但许多钱是不能省的,要养读书人,延续柳家的产业,哪怕柳家从前年起就不再给朝廷缴税,租给佃户的田地租税更是被提高到了七成五,但是不断有农民逃亡之下,柳家今年的收入必然连去年的三分之一都不到,如何还养活得了一家几百口人,这让柳家家主如何能不怒火中天破口大骂。
其实,柳家就算真被一下子砍掉三分之二的收入,一年也还有两万多两,如何就养活不了一家区区几百口人了,要知道,他们旗下那些佃户每户每年也不过不到十两银子的生活费,还不是照样一直过下来了。
然而,人总是自私的,只想要更多,损失一分便会让他们难受,更别论每年数万两银子的损失,简直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怒火中烧的何止柳家,各地士族无不愤怒,大骂不已。
他们都是各地的豪强,掌控着当地大量的资源,平时一个个作威作福惯了,他们当然知道,造成他们生活不幸福的原因是什么。
倾销。
长老会甚至并不需要用粮食满足所有百姓的食物需求,通常,在后世的期货市场,百分之三到五的资金聚合起来,就可以打的那些本身有着海量资金的散户痛不欲生。
而在新时空,长老会的手段,当然比不得后世那些精明狡诈的基金经理,但不过用10%的粮食份额造成的廉价粮食恐慌,不计较损失的抛售,就足以让那些害怕资金砸在手里的粮商疯狂抛售。
“帝都不要我们,休怪我等不义!”一个豪强的家主在狠气了一通后,森然的说出了这样的话,这也是许多其他大家族的心声。
相对于江南本地大家族,那些从北方跑路过来的更加憎恨长老会的倾销计划。
有造谣北方粮食里面不干净的,有自己碰瓷说吃了北方粮食死了人的,但本质上,在这件事情上,他们是胳膊拗不过大腿的。
他们万般无奈之下,选择了后世的历史上曾经做过的事情。
无数农夫在宗族的命令下被武装起来,哪怕其实还有更好的出路给他们走,但信息不对称下,也就是这样了,控制他们的人会对他们进行洗脑,就是容易上当。
各地打砸抢烧的暴乱,这些激烈反应早在长老们的预料当中,对于眼前这堆足有半人高的情报,只被王建随便翻看其中一本看了一眼,“归档。”
“任何情况都改变不了我们的心意!”长老们的意见早已统一,心意坚定无比,无论出现什么情况,他都不会动摇,更别说那些人还只不过在当地闹一闹,他更不会在意这些,只当一群苍蝇在叫喊。
次日,长老会开办新闻发布会,在帝都日报头版头条对江南暴乱表示了关切,厉声质问江南反革命政权是否还有保境安民,维护秩序的能力,同时,对自由贸易的理念不容践踏,某些企图阻挡历史的车轮,阻挡社会的进步,生产力的发展的势力,必将遭到专政铁拳的打击而遗臭万年。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王建冷然的笑容里充满杀机。
当然了,他也知道目前是什么问题,只要不是瞎子,就知道河北目前大部分军队都外调了,事实上,只留下三千人保护偌大的华北平原,这已经不仅仅是军事冒险,而是开门迎盗了,当然了,有着长老们亲自把守帝都,随时使用千年轰炸,太空服手持高威武器掠阵,而铁路的建设使得朝发夕至成为可能。
但那些不知道的,以为部队调走,长老会成了纸老虎的就不在少数,既然事情都是注定的,那便不要在拖拖拉拉的了,帝都直接动手,就是要打断所有人的幻想,让他们老老实实,铁了心反帝都的话,要闹事也尽快,唯有等所有不服者都跳出来,才能动用雷霆手段将之扫灭,强势镇压。
本质上,长老会最大的依仗,反而是辽东已经欣欣向荣的各大农场,虽然比起后世农业类主力股北大仓,还差得远,但是这个时代就是一个比烂的时刻。
“同样是太祖血脉,那朱慈烺小儿在帝都投靠妖人,自己享受荣华富贵,享受天底下最好的了,凭什么还不让我们这些宗室不好过,难道我们这些宗室就都不是人了吗!还给不给我们活路了!”
一处农户之家,朱聿键身穿农夫打扮,破口大骂,同时他眸中深处有厉芒闪耀,隐逸透出一股野心。
当年天下大乱,他也是有机会作为待选者成为南明皇帝的,但是长老们的策略也很毒辣,直接找上你家门,不是在你的床头放一只死马头,就是在你儿子屋里放点什么,而且还不是一次,还是很多次,哪怕请来什么武士或者和尚道士辟邪都毫无作用。
帝都突然出现的“弱势”,以及江南士绅们的反弹,忽然让朱聿键以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