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宏图-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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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变蛟站在望斗里,望远镜耷拉在一边,他正在沉思,对于这些野战炮造成的效果,他感觉难以置信,自从平阳一战后,他就一直研究,一开始感觉是炮好,后来觉得是炮手优秀,如今看来,关键还是在马一鸣这个炮队的灵魂人物上。
“鞑虏集结!有白甲兵近千,在营门之后一百五十步!”瞭望手的尖叫让曹变蛟从沉思中清醒过来。
马一鸣粗豪的嗓音更是如天雷一般炸裂:“各炮位瞄准营门,两发连射!”
各炮位忙活起来,接连完成了装填,各自瞄准,随着瞭望手传来信息,远处的营门涌出大批的骑兵,好似决堤的缺口,轰隆隆的涌出,马一鸣下达了齐射命令,十二枚炮弹划破半空,滚进了白甲骑兵群中,因为是各自瞄准,并未全部命中,但集中敌群的炮弹仍然趟出了几条血肉胡同,无法计算的血肉迸射起来,凡被炮弹打中,无论人马俱是化为一蓬迸射的血花。。。。。。。。。
轰轰轰!
第二轮齐射打完,营门处的白甲兵已经死伤一片,出营的鞑虏迅速向两侧散开,然后再集结,这无疑减缓了敌骑突击的速度。
曹变蛟看到那满地血肉,想到纵横辽东无敌的白甲兵就这么被打死,心中畅快,连连喊叫,扭头却发现那瞭望手已经顺着绳索爬了下去,曹变蛟问:“为何不打了?”
“曹将军,快些下来吧,咱们要撤退了。”马一鸣喊了一声。
曹变蛟下了望斗发现炮队已经开始收拾了,他们把辅助车和炮车组装在一起,而空了弹药车已经挂在驽马上,快速的向自家营地撤去。
“马大人,为何不继续炮击,敌骑不过数百,凭借本官麾下家丁,还可阻拦啊。”曹变蛟说。
马一鸣笑了笑,翻身上了战马:“能用炮弹解决的事儿,怎可让将军的家丁犯险,那些鞑虏也配?”
说着,一抽打马鞭,战马轻快的跑了起来,曹变蛟也只好带着家丁们跟随在后,多铎亲率的白甲兵冲到北营的时候,炮队早就进了营寨,面对层层叠叠的山西镇步卒,白甲骑兵纵横驰骋,却怎么也不敢冲阵。
许多白甲在阵前喊了一阵子,纷纷跟着多铎向后撤退。
他们在刚才的凉棚附近停了下来,多铎下马进了凉棚,到处都是火药味,一角的桌子下面还有吃剩下的西瓜皮,想着这些炮手吃着西瓜就打死了自己近五百上等战马,杀伤白甲近两百,多铎怒火中烧,一角踹翻了那桌子!
“十五贝勒,您看。”一个白甲兵提着一颗炮弹走了过来,上面贴着一行小字。
东虏多铎丧命于此!
——马一鸣。
多铎看了一眼,刚要扭头对敌人营寨骂几句,却发现北面的营地深处升腾起来一股白色的浓烟,多铎大叫不好,果然炮弹的呼啸声传来,一枚炮弹擦着多铎的脑袋飞了过去,把身后一匹战马的脑袋砸了个粉碎,血肉混杂着脑浆淋了多铎一身,再看身边,已经是哀嚎一片。
“快撤!”
多铎喊了一声,翻身上马,却发现根本不用自己喊,那些甲兵早就逃往营门,多铎喊道:“挤去营门,让明狗的火炮打吗?”
然而,逃命中的白甲根本无人回应,你争我夺,全都挤到营门的方向,那里被打死打伤的人还未处理完,又涌来这么些溃兵,一时乱做一团,而远远飞来的炮弹更是加剧了这种混乱。
曹变蛟站在营地,看着精锐的白甲兵被打的狼奔豸突,毫无章法,在营门那里又被打了五六轮齐射,死伤一片,心中甚是欢腾,他心中想起了昨日与马一鸣交谈时他说的一句话。
“只要野战炮登上战场,便会成为真正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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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七 拉锯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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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岁!万岁!”
营寨之中的山西镇士卒齐声高呼,在他们看来,是炮队直接把汹涌而来的白甲兵打的溃散,那种如乌云盖头一般的憋屈和恐惧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不伤一人便杀敌数百,如此战况,如何不让人热血沸腾。
山呼海啸的万岁声响过,已经到了中午,炮队再次出发,进了凉棚之中,瞭望手登上望斗,开启了第二轮炮击,整个中午都会是炮兵的时间,待天气凉爽后,各营才会展开四面围攻。
炮声隆隆,曹变蛟骑在马上,停在不远处,身边全是精锐的家丁,而在不远处则是牧锋率领的孙伯纶亲卫队,他们驻马于此便是准备阻拦鞑虏派遣小队精骑对炮队进行骚扰。
当炮声响过三轮,鞑虏营地奔出三支骑队,都不过百余人,向凉棚疾驰而来,曹变蛟与牧锋留下足够的预备队,俱是打马而上,在的骄阳下,数百骑兵在宽不到半里的正面展开了捉对的厮杀,这些都是双方最精锐的骑兵,装备与勇气都是上等的,一时间杀的难解难分,最危险的时候,白甲兵甚至冲到了炮队面前,这也仅仅是让炮队少打了一轮罢了,各炮位的炮手迅速集结,排成两排,便用燧发喇叭铳把十余白甲兵打成了马蜂窝,然后又开始了下一轮的炮击。
东虏营中,多铎下了战马,脸色铁青,坐在了一个木头箱子上,任凭一个白甲用匕首从手臂上剜出一枚石子,那是炮弹砸在地上迸射起来的,威力不下于铅弹。
“十五贝勒,抓了两个山西镇的人,问清楚了,那炮兵是延绥镇的。”一个牛录额真忙慌慌的跑了过来,低声说道。
“孙伯纶?”多铎脸色微变,问道。
那牛录额真道:“除了孙伯纶,谁还能有如此精良火器?”
这话说的极为有理,若说明国之中,做精良的装备无一不是装备于辽东,他们都是见识过的,若真有辽东没有的火器,那就只有孙伯纶了。
多铎却仍旧感觉难以置信:“孙贼不是以铁甲骑兵而著称吗,怎生火器也如此精良?”
“听十四贝勒说过,孙贼的火铳是极为犀利的,不曾想火炮也这般厉害啊。”那牛录额真脸色颇为难看。
两人话还没说话,吴达海打马而来,脸色铁黑,看到多铎手臂上裹了白布,还在渗出血色,原本准备兴师问罪的他态度立刻软化下来,说道:“小十五,你怎么如此冲动,竟直接派出了白甲兵,白白折损了三百精锐,若是老汗在世,非得把你这兵权去了不可!”
吴达海这话说的没错,女真八旗本就丁口不多,其中最精锐的就是白甲兵,在努尔哈赤时代,从未有一场仗损折三百白甲的,更没有损折三百白甲而没杀伤一个敌人的。而且,镶白旗的白甲兵许多都是努尔哈赤当年的护军亲卫,在其死的时候留给幼子多铎的。
“老叔,冲山西镇中军,斩将夺旗之事,便不要再想了。”多铎并未计较他的态度,当年努尔哈赤死后,多铎三兄弟只有阿济格勉强算是成年,常常出兵在外,若非吴达海照顾,他与多尔衮也无法顺利的长大,还握住了旗权。
吴达海叹息一声,说:“且不说你亮出了咱们的底牌,便是还藏着白甲,也是不能再有斩将夺旗这个念头了,那红夷小炮既然是延绥镇的,孙伯纶多半是来了,那么他的铁甲骑兵自然也在左近。”
多铎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孙伯纶的甲骑威名赫赫,原本多铎还有碰一碰的念头,如今见识了那火炮的威力,心道甲骑之威,定然名副其实,已然是没了主动对抗的心。
“老叔,如今该如何做?”多铎认真的问道。
吴达海满脸苦涩:“多铎,你若真听老叔的话,在孙、曹主力到达前,咱们就该回应州和多尔衮汇合,如今,便是想走,也是不成了,但固守待援,也不是法子,咱这营地可经不起那些火炮的攻击呀。
多铎心中有些后悔,他当初坚持留下来,除了想有更多虏获,便是想借机击溃山西镇主力,好博得更高的威望,毕竟他年轻,虽幼年便担当旗主之位,战功却不如那些叔伯兄弟,甚至连岳托这类年纪大的侄子都远胜于他,此番扣关南下,两黄旗击溃宣府镇,而大同镇则是由阿巴泰和多尔衮合力击败的,多铎是很想证明自己的。
如今到了这个局面,多铎知道已经已经处于险地,他略作思索便说道:“老叔,想来敌人下午便会进攻,无论如何,我们要过今晚,明日一早便抛弃辎重、缴获,全军北撤。”
吴达海自然也没有其他法子,当即说道:“如此也好,这种情形下,自保为上,我这就遣人去通知多尔衮,让他南下增援。”
多铎却摇摇头,说道:“万万不可!”
说罢,他拉过那牛录额真,命令道:“下午开战,你带精骑趁乱走脱,北上去找十四哥,告诉他立刻押解应州和夏米庄一带的阿哈、财货北上,先撤到边墙一带。”
那牛录额真脸色微变,见多铎坚持,便带人去准备了,多铎横刀在前,对吴达海说道:“老叔,我已陷入明国腹地,便是突围,此战亦是大败,此战消息传到明国其他边镇,那些怯懦小人怕是有了心思,大同镇城还有数万明军,若与延绥、山西两镇合力,十四哥怕是腹背受敌,索性让他后撤,勿要为我等犯险。”
“你呀,若早有如此决断,如何落得这般境况呢。”吴达海叹息出声,终还是回了自己的防线。
申时过半,太阳已经西落,凉爽的风吹了起来,随着曹文诏的将令下达,四面围营的明国大军开始运动,随着牛皮鼓声响彻这片天地,位于西面的山西镇中军率先开始了进攻。
随着鼓声节奏,近万大军徐徐前进,随着数十面斜指的大旗运动着,这些军卒来自山西镇各援、游兵营的精锐,居中近两千军容严整的军队正是曹文诏的正兵营中的战兵,近万人的武器在西落的太阳照耀下,反射着粼粼寒光,无数的靴子踏在坚硬的黄土地上,宛若海潮一般汹涌。
而紧随中军行动的是曹变蛟和孙伯纶的北营,曹变蛟的奇兵营位于北阵两翼,而中间的近两千兵完全由孙伯纶延绥兵组成,一千火铳手列于八百跳荡之后,而在各方阵之间的缝隙里,马一鸣的炮队穿插其中,已然用葡萄弹和链弹开始对鞑虏营地的栅栏和胸墙进行破拆!
当北面和西面的大军前锋已经开始用箭矢、铅弹与鞑虏进行‘交流’的时候,东面和西面才派遣千余人渡河,齐膝的河水为进攻带来了不少困难,但这些山西镇将领的家丁仍然在厚赏的刺激下,快速前进,只是并未上岸,只在浅滩处放下遮挡箭矢的挨牌,用铅弹和箭雨还击栅栏后面射箭的蒙古人。
三军齐动,四面围攻,声势骇人。
锋线之上,杀气冲天,然而这里却也是血与肉的绞杀,山西镇的士兵坚定的向着敌营前进,想要靠兵力优势碾碎眼前的一切障碍,但事实证明,鞑虏与以前经常交锋的流贼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军队,他们的士卒训练有素,甲械精良,又占据着地利,特别是那些白甲兵,下马步战是其强项,在正面,白甲兵的出现不仅可以维持住阵线,还能反冲击山西镇的步兵阵。
在无法一鼓作气冲下的情况下,曹文诏迅速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