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选在君王侧-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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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撞击声。
只见土坑内隐隐透出些许异样来,仔细一看,竟是具森然泛黄的尸骨。众人顿时吓的魂飞魄散,一个个瘫倒在原地动弹不得。那个铲土的太监更是呆立当场,连话都说不出了。。 +。。
苏怡手一颤。茶盏顿时落在地上摔成无数块,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她拼命压抑着内心地恐惧,朝土坑里仔细看去。
尸骨上的土块已经被扒开。露出完整的骨架。尸骨地四肢和肋骨处皆有裂纹,显然是生前遭到外力所致。在尸骨的周围。零落地散着些首饰玉器,照此看来,这应该是具女尸。
“是……是眉贵人……”玲珑惊恐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苏怡心下一滞。
“你肯定吗?”苏怡紧紧盯着玲珑的眼睛。心里一片惶恐。
“那些首饰……奴婢认的……”玲珑话音里已然带着哭腔。“那日,眉贵人……失踪前。就是带着这些……”
苏怡心里虽然早有了准备,但听玲珑这样言辞凿凿,还是承受不住。她只觉气血剧烈翻涌,一口气上不来,身子软软朝下倒去。
玲珑和佟儿连忙扶住,见苏怡已然昏撅,玲珑忍不住朝尚在原地发愣的众人大叫:“太医,快去传太医……”
绾碧宫挖出尸骨一事迅速传遍了皇宫内外。一时间人心惶惶,议论纷纷。各种鬼怪之说更是层出不穷。齐尧大怒。下令刑部严查此事。刑部一众官员带领众多验尸官和仵作验了半天,只验出是具女尸,从骨化地程度来来。应该是三年前被害。生前曾遭到重创,四肢尽折。从尸骨周围遗落的饰物来判断。此女尸正是三年前无故失踪的眉贵人。至于凶手及为何埋尸树下的原因。却全无半点头绪。
齐尧虽然震怒,但苦于毫无线索。只得下令好生安葬眉贵人,将其追封为妃,迁至皇陵以做安抚。
绾碧宫
闻少欣将药方交于佟儿道:“娘娘身体并无大碍,只是一时愁思凝集,才会导致昏厥。吃些静心宁神的汤剂就会好的。”
苏怡见佟儿出去,忙问道:“表哥如何看待此事?”她这几日昏昏沉沉,夜夜梦里都是姐姐哭泣的身影,一直食不知味,夜不能寝。
“我在意的是凶手埋尸树下的原因,还有绾碧宫流传地闹鬼之说。凶手若是冲着眉贵人一人,为何要将她所有的贴身宫女全数杀尽。是有意为之还是另有隐情!”闻少欣总觉得猜不透凶手的用意。
“我在意地还有这个!”苏怡点点头,一边拿出一个小匣子,从里面取出一件物事。“这是姐姐死前的遗物,皇上让刑部转交给我。”
闻少欣看去,见是半块蝶形地玉佩。
“这是姐姐进宫前父亲给她地,前朝古玉,甚为名贵。发现尸骨时,那玉佩就落在肋骨的正下端。如此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临死前,姐姐将此玉佩吞入肚中。她为何要这样做,难道是在暗示着什么!”
闻少欣接过去细看,玉佩侧面有很工整地切痕,表面的纹路细腻柔和,看的出价值不菲。但除此,却没有任何可以找到的线索,眉贵人将此玉佩吞入肚中是想暗示什么呢?
“另外半块呢?”闻少欣问。
“没有见过!”苏怡摇头道,尸骨身边并没有另外半块玉佩的踪迹,只是些寻常的手镯戒指。
就在两人顾自猜疑之际,佟儿掀帘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锦华宫的小宫女。
那宫女一见苏怡便跪下磕头:“皇上有旨,命苏贵人速去锦华宫一趟!”
苏怡微微一怔,随即道:“知道了,你先去吧,我这就来!”
她目送玲珑将闻少欣送出院外,一边对佟儿道:“快帮我梳洗!”
佟儿有些疑惑:“唤的这样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一面去唤小宫女提热水来。
苏怡匆匆换上外出的宫装,略略梳洗后,便转身朝外走去。佟儿忙赶上来:“外面还在下着雪呢,娘娘披上斗蓬吧!”边说,边递上个紫铜小手炉。
苏怡捧在手里,侧身坐进等在院外的软轿中。佟儿打起青绸伞跟在轿侧,一行人匆匆往锦华宫走去。
“这后宫,妹妹能相信的只有姐姐,姐姐若是见死不救,妹妹怕是没有活路了!”那晚锦瑟的话犹历历在耳,轿中的苏怡更觉心烦意乱起来……
花殇六
露华宫暖阁
苏怡到的时候,偌大的暖阁里围满了人。齐尧坐在塌侧,他微皱着眉,一脸凝重,紧张的注视着锦华宫的杨太医诊脉。
静妃,端妃姐妹,贞嫔和兰芷,沈媛等人都在暖阁里。人虽多,却安静异常,连一声咳嗽都不闻。兰芷和沈媛见苏怡来了,只向她略略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苏怡正在奇怪,迟疑着要不要向齐尧伏身行礼,只见一旁的沈媛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轻轻摇了下头,示意她不要惊动齐尧。
苏怡忍不住朝塌上望去,只见锦瑟双目微闭,脸色苍白,侧身躺在塌上。她的右手下垫着一方软枕,杨太医正在为她诊脉。
暖阁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气,被迦南香的烟雾一混,显出几份浑浊的味道来。香雾缭绕中,锦瑟更显的弱不禁风,惹人怜惜。
“梅嫔的身体如何?”齐尧见杨太医停止了诊脉,忙问道。才刚和锦瑟正在用膳,她忽然手抚着胸口,呕吐不止,随即昏厥在地,慌的齐尧忙传太医。
不多时,得了消息的各宫妃嫔都赶来探视,谁知锦瑟只是倚在塌上默默流泪,非要叫齐尧去传召苏怡才肯让太医诊治。原本齐尧顾虑苏怡因苏眉之事忧思过度,仍在病中,最后禁不住锦瑟的苦苦哀求,只得下旨传召。
“恭喜皇上,梅嫔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杨太医恭谨的答道,接着话声一转:“只是……”
齐尧原本喜形于色,但听到太医的那句只是,不由疑惑起来:“只是什么。说话别吞吞吐吐的,快说!”
“只是,梅嫔身体虚弱。。。又是刚怀上,怕有滑胎之险。”被齐尧一斥。杨太医忙答道,一边小心地去看齐尧的脸色。
果然,闻听此言,齐尧的脸色相当凝重。他即位多年,膝下犹虚。后宫中虽然也有嫔妃传出过喜讯,却总是空欢喜一场。这一次,梅嫔又有了身孕,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出差池!
想到这里,齐尧便道:“传令下去,让太医院日夜待命,务必使梅嫔平安地生下龙子。”
就在此刻,锦瑟忽然抽泣起来:“皇上不必为锦瑟操心,锦瑟自己知道。这身子怕是撑不下去了!”
齐尧皱眉道:“胡说什么,你现下只管养好身子。别的一概不用担
锦瑟哭道:“皇上不知道,臣妾这几日。夜夜不能安寝。偌大地暖阁里,就臣妾一人。臣妾害怕!”
一旁的静妃笑道:“想来妹妹是才刚怀孕的缘故。自然多思多想的。过了这阵子就好了!”锦瑟不语,一时望见苏怡的身影。便开口唤道:“怡姐姐……”
齐尧这才注意到苏怡地身影,不由怔了怔,几日不见,她瘦多了。他刚想唤她,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得做罢。
苏怡刚到床边,就被锦瑟拉住了手。“怡姐姐,你快些对皇上说,要到露华宫来陪我!”
苏怡一愣,没料到锦瑟会在此刻提出这个请求。她正想回绝,望见锦瑟哀求的神色,不由心软了。
“皇上……”苏怡不自觉的望向齐尧。齐尧点头笑着:“你素来和锦瑟好,有你陪着,朕也能安心。只是要你搬来锦华宫,而你又在病中,怕累了你!”
见此,苏怡只得道:“多谢皇上顾惜,臣妾已经无事了。现下梅嫔娘娘的安危才是紧要,臣妾愿尽绵薄之力!”
此时,众人都赶上来道喜。虽然在心中各怀心思,面上都是充满了笑意。大家略坐了一会就散了,只有锦瑟仍拉着苏怡的手,依依不舍。
兰芷心下微微有些不悦,她走上来,分开了锦瑟和苏怡的手。“怡姐姐就要搬来和你住了,还不舍的这一会功夫吗?自从你来后,怡姐姐就是偏心你!”
锦瑟笑道:“你吃醋了,要不,你也搬来这里住!”
苏怡道:“兰芷别闹了,没听见太医说,锦瑟身体弱吗?我搬来这里和她做伴,也好免了她的寂寞。”
她深知兰芷孩子气甚重,未必能明白宫里争斗的残酷和厉害。是以,也不明说,只拿锦瑟地身体说事。
兰芷这才罢了,又说笑了一阵,和沈媛去了。苏怡也说:“我也赶着回绾碧收拾东西,明儿搬来和你住吧!”锦瑟再三叮咛:“明儿一定过来,我等着你!”方才放苏怡去了。
一时,暖阁里再无旁人,锦瑟收起那病弱不堪的样子,将秀云唤了进来。“太医的嘴堵严了没!”
秀云点点头:“已经称了金子给杨太医送去,杨太医说,娘娘地身子好的很,只管放
“让他把全套戏演下去,嘴巴紧点,少不了他地好处。”锦瑟手抚过还未隆起地小腹。脸上闪过难解的神色。
秀月迟疑着:“娘娘真地打算牺牲掉这个孩子吗?要是伤了自个的身子,岂非得不偿失?”
为了报仇,值得吗?仇恨真的能让一个人疯狂,那个总是有着温暖笑容的小姐,去了那里呢?
锦瑟一脸的冰冷决绝:“已经到了这一步,再大的牺牲,我都再所不惜。”秀云忍不住落下泪来:“娘娘,不如放手吧!”仇恨是把双刃剑,刺向别人的时候,何尝不伤了自己,难道非要到至死方休,两败俱伤的地步吗?
“放手?”锦瑟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咯咯轻笑了起来,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你居然叫我放手?你叫我如何放手?”
“娘亲被活活打死,弥留的最后一刻,你怎么不叫我放手!我遍体鳞伤,关在柴房,饿了三天三夜的时候,你怎么不叫我放手!家破人亡,沦落街头,差点被人侮辱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叫我放手啊!”
她忽然情绪失控,眼泪不断落下,所有伤心的往事,全都浮上心头。“现在,眼看就要成功了,你居然叫我放手!我怎么可能放手……”
秀云拼命咬着自己的嘴唇,那一段回忆,何尝不是自己想拼命遗忘的过往。这些年来,如果不是刻骨的仇恨支撑小姐和自己,怕是早就活不下去了吧!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任凭仇恨淹没良知,即使报得此仇,又该如何找回过去的幸福和平静。她深深的,深深的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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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殇七
次日,苏怡便搬来露华宫与锦瑟同住。锦瑟将她安置在西边的暖阁里,与自己住的寝殿只几步之遥。她们日则读书作画,赏雪吟诗,夜则闲话家常,随意做些针线女红。加上兰芷和沈媛不时过来相伴,倒也不觉无聊。
锦瑟的一应穿戴饮食,苏怡皆一手打点,十分尽心。锦瑟感激不尽,两人越见亲密。这日,苏怡见窗外的雪停了,一直阴沉的天幕放起晴来。金色的光芒射在琉璃白雪上,衬着院中青翠欲滴的修竹,云霞般绚烂的红梅,说不出的好看。
苏怡便拿了个碧玉瓮,站在梅树下,一朵一朵扫下那花瓣上的雪。她是那样的虔诚专注,连丝丝雪珠落在发梢衣上也未曾察觉。
正巧锦瑟看见了,便笑道:“姐姐只命小宫女去扫便可,何必亲自去,倒成了个雪人了!”
苏怡不在意的笑笑:“你不知道,这要亲自去扫才有情趣。往年烹茶用的雪水,也是我亲自扫的,并不假手于人。”
不多时,便扫了满满一瓮。苏怡又在瓮中放了新鲜的梅花瓣,连同那雪埋在了梅树底下。
“五年后再来开启,烹茶是最好不过的,比雨水露水的都清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