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马王爷-第10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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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公十分惊讶,高审行真有胆子!他一定是替永宁公主府和郭孝恪、去向高阳公主讨个公道的。
郭孝恪吃了暗亏,也不便到大明宫告房遗爱的状,永宁公主年纪又太小,高白位微言轻挑不起这么大的事,崔夫人身怀有孕,而高审行同永宁坊有扯不断的渊缘……
班文志道,“国公你莫猜了,延州高刺史与高阳公主一起收拾了房遗爱,将房二霸王收拾个惨!下午房遗爱到永宁坊赔礼去了。”
长孙无忌说,“那便不猜了,我们猜上两拳,静等休祥坊的消息!”
……
一个半时辰后,陈捕头匆匆赶到——休祥坊果然又乱了!
韩瑗问,“是两位公主打起来?是高审行打了房遗爱?还是高白打了房遗爱?还是江安王打了房遗爱?”
赵国公稳坐钓台,示意陈捕头,“不急,捕头坐下饮几杯,慢慢讲。”
韩瑗亲自替陈捕头满了酒、让他喝了,捕头这才回禀说,谁也没打房遗爱,两个公主府客气得很,确切说是房遗爱客气得很。
永宁坊的那位小公主可真有脾气,房驸马每点一出书段子,小公主便说不行。房遗爱一连点了两段书,两次都让小公主折了面子。
底下听书的坊民也跟着起哄,但人家房驸马也真老实,就是不上火,若应得慢了,还会挨高阳公主忙里偷闲的训斥。
长孙冲说,“打不起来了,房遗爱头顶着一层……那什么,他可不敢打高审行。”
陈捕头道,“打起来了!江安王李元祥在盛怒之下打了波充。”
江安王李元祥的块头,赵国公、韩瑗和长孙冲可都知道,那得多大的波充才禁得住李元祥打。
长孙冲问,“江安王为何要打他?”
捕头说,“因为波充当众跑到王爷身边,揪出了波充夫人,这个举动太不给王爷面子。”
这是涉外事件,事关着国格,弄不好波斯使者不会罢休。
捕头道,“幸好江安王妃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又打了江安王——都给打跪下了也不饶过!延州刺史、高阳公主、高白、房遗爱、波斯使者都上去……才将王妃拉开。”
这可真有点乱,赵国公得好好理一理,看有没什么有用的。
第1331章 乐满京华
永宁坊小公主、与高阳公主府房驸马之间的斗气游戏,被李元祥和波斯副使之间的不快打断。全本小说网,HTTPS://。m;
人们最先惊愕,继而欢呼。因为他们看到了大唐亲王无畏的气势,和藐视一切摧枯拉朽的身手,当然还有风流的一面。
有正面有反面,有英雄有美女,这可比说书老者的故事有趣得多。波充丢下夫人,落荒而逃。
他此时想的已不是自己的委屈,而是有可能接踵而来的邦际纠纷——今晚惹毛了的可是大唐亲王啊!
但随后的一幕便有失国格了,江安王妃太不像话,居然对出席酺日公众活动的亲王暗中盯梢!
怎么说李元祥也是个堂堂的亲王,让王妃一声怒喝,便腿软地当众跪下,大脸蛋子被王妃搧的嘟噜嘟噜的,叭叭的,陪着笑也不敢吱个声。
在场的有官员、有公主和普通坊民,所有有身份的都实在看不下去了!
李元祥和波充夫人也没干用不着的,只是在书场上礼节性地、坐到一块共同听个书,偶尔近距离探讨一下情节,加深一下两人、两国之间的感情。
波充在大庭广众之下太不懂得尊重夫人,李元祥先教训了波充,然后再给波充竖个榜样——让他知道知道,在公众场合应该如何对待夫人。
最先跑出来拉劝的是波斯正使,他也不想使事态扩大。
王妃不依不饶,也不像普通民妇那样打滚放泼,而是搧一巴掌问一句,“你们多久了?说!你们多久了?说呀,你们到底多久了?”。
接着跑过来的是房遗爱,因为李元祥一边陪着笑,一边在用目光向房遗爱求助,房驸马再不动一动便像是看热闹了。
房遗爱觉着自己比波充有气度,大唐毕竟是开放的,你们看房某的老婆高阳公主——不也同延州刺史在一块热络地探讨剧情么?
本来没什么事的良宵,竟让个不开化的傻波充给扰乱了!
公主家令高白也上去,帮着往外扩一扩场子,要不然王妃的巴掌快扫到房驸马脸上去了。
李元祥说,“没多久啊——房都尉可为本王作证,我们只是早上在一起吃过一顿酒,这不偶尔又在书场见到了……”
而高阳公主则趁乱牵住高刺史的手,摸到了刺史掌上强有力的茧子,与她府中那些文人墨客截然不同,“你快出手拉一拉,房遗爱真不顶用!”
高审行摇着头,挺身出来。他站到场边不动,等着永宁公主府家令先看到了刺史、上前躬身施礼,“小人见过老爷!”
这就有个先声夺人的面子了。
果然,江安王妃还没等高审行发话,便已住了手,高审行拱拱手对二人道,“审行见过王爷王妃。”
王妃也是先不与刺史回礼,而是对李元祥喝道,“还不起来,成心在刺史面前给我现眼么!”
在王妃眼里,那个波斯正使都不如房遗爱,房遗爱都不如高白,她和江安王早晚还要回许州去,永宁公主家令却轻视不得。
而高审行的面子更得给,人家事业有成,关系通天,而且人家干点什么总是光明正大,男人就该像高审行这样儿才行!
此时波斯正使已退下去安抚他的属下,江安王妃这才与高审行见礼,又斜愣着李元祥、低声对刺史道:
“老娘若不及时出来,场面止不定让李元祥闹到怎么不可收拾!我不这么打他,怎么震的住波斯人,万一被波斯人诉到鸿胪寺去、再被陛下知道了,高大人你说说,我家元祥怎么办?”
她在李元祥的大脸上抹了一把,像看牲口似地看看也没什么内伤,这才对王爷道,“你给老娘走,那个骚货的事不算完,老娘此时还要去驿馆闹一闹,然后回府与你另解决!”
众人听了又是一阵子发呆。还有这路子!
王爷苦着脸,对王妃道,“你原打算捉本王一个现行是不是?”
高刺史笑着阻止,“王妃还是莫去,不然明日鸿胪寺便真知道了!”
王妃道,“刺史你说如何?难道我这么大的委屈就不能提一句了?”
高审行心中直乐,暗道李元祥这顿打还真是该挨,“王妃你消消气,高某在鸿胪寺还做过两日正卿,如能帮着消弥一下,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江安王妃立刻感动地道,“元祥若多结交高刺史这样的朋友,也就多个良师益友了!正月十五前元祥与我不回许州,一定请刺史到胜业坊敝府上聚聚,到时候务必恳请刺史赏脸。”
江安王也连声说要请。
高审行应承着,连声称赞江安王爷才是大丈夫,别说去胜业坊,王妃给的面子,许州也要去。
江安王与王妃离开后,刺史再对公主家令吩咐道,“高白,速些护送公主回府吧,两个孩子闹到这么晚,郭兄也真是放心!”
又有个侍女拿着一份装帧高雅的请柬,上前对高审行道,“刺史大人,公主今晚在长乐坊府上举办闹春宵夜,有请大人前往。”
高审行看看身边,房遗爱已经不见了。
而侍女道,“获请者都是诗文俱佳、腹有锦绣的人物。公主说,谁都可推辞,唯独不允刺史推辞。”
刺史扭头望去,高阳公主已离开了,他接了请柬离场去准备。
休祥坊的闹剧,丝毫没有影响到坊民们的欢乐情绪,大人物们都走了,小人物们还有书可听。
老者醒木“啪”地一响——只听场外有人喊道,“让让,赵国公到了!”
话音一落,坊民们看到,有精干的家丁们在前头引路,让进来一位气质不俗、五旬开外的长者,昂首阔步地走进来。
后边还跟着一位三十四五岁的男子,仪表清俊,举止沉稳,听说是赵国公的长子、秘书监长孙冲。
后边是长安县令班文志。
赵国公笑容可掬,冲着场上环揖,朗声道,“诸位父老不必拘谨,新春陡至普天同庆,辅机闲来无事,听说休祥坊的书很热闹,特意来听一听,希望没有扫了大家的兴致。”
坊民们纷纷道,“国公快快来这里坐,国公来了,兴许我们今晚能安安稳稳听一段书了!”
长孙无忌也不问人们话中的缘委,坐下来先吩咐道,“来呀,说书先生辛苦了半晚,替老夫赏先生些润嗓之资。”
又有家人上前,将一锭五六两的纹银呈到说书老者的案子上。
对于普通坊民来说,这么大一块雪花花的银子,给杨二妮出嫁压箱子底都不露怯了!杨老汉连忙离了书案,快步到赵国公跟前施礼,谢道:
“小老儿说书这么多年,还得是赵国公最体贴!真是一人一个作派!原来我还不信,今晚前前后后地一比对,却是再也难怀疑了!”
初二一大早的生意被两个公主府给搅了,前半宿的生意又被江安王给搅了,不但他觉着不尽意,连拉着架子等着听书的人也不尽意。
赵国公呵呵一笑,仍不问老者的话中含义,而是说道,“辅机一向不愿被人众星捧月地视为特殊,以为那是疏远了父老的。可老兄你看看,还是影响了你的书!”
他再起身环揖了一下,朗声道,“辅机出来的匆忙未带多少钱,即使有歉意也不能都有所表示,那么接下来的书场直到天明,只要先生说得令父老们满意,场费便由辅机来开付!”
场上欢声雷动,有人大声道,“怪不得赵国公一府簪缨,人人出将入相,你看看人家行事,若非亲看到又从哪里学得到!”
赵国公再对班县令说,“酺日畅欢乃是陛下赏赐,也不分什么昼夜,更谈不上扰民了,班县令且将你准备的烟花放一痛,为先生做个开场!”
班县令挥挥手,陈捕头率着手底下的衙役们,一声令下,不知什么时候摆放好的烟花同时蓬勃着升空,但见火树银花映红了西半城,众人欢呼不已。
说书老者道,“那今晚小老儿便专为贵人先说头一段,”他回身喊道,“杨二妮!还不快将书单拿过来。”
杨二妮早就怯到角落里不敢出来,她爹喊了,才又怯怯地拿过了书单。
赵国公拿过来看,而长孙冲则低声对赵国公道,“父亲,何不就听一听早晨那段……豳州三水的故事……”
杨老汉心中叫苦,都怪自己一大早酒后乱弹。国公若点了这段儿,你说说还是不说?不说,对不住国公,说了,躲不过另一个人的警告。
而赵国公看了一眼说书人,教训儿子道,“我说过你多少次,人不论什么地位,万不可惹了众嫌,人们都听过的,为何你一个人还要听?”
长孙冲连连称是,不再吱声。
老者再是一阵赞叹,无数赞扬之辞一齐涌上来,未及组织着出口,却听赵国公说道,“先生自管拣你认为最精采、今年又未说过的讲来,以娱众情!”
书案后,说书老汉精神抖擞,将醒木拍得一声脆响,弄了一段开场白道,“莫道世间少贵人,禅关参透出迷津。片帆撑鼓由风力,众水浮舟悟夙因。接下来为列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