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心为上-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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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衣笑着赶忙应了,便带着紫瞳跟着安德安排的一个小太监去往清溪院了。
安德看着蝉衣带着人走之后,对着大王低语问到:“大王把清溪院那边的事交给她,她可以吗?您不是打算把这事交给……”
“你的话太多了。”景灏说着斜了安德一眼,便去看着那已经离开的身影,那一抹蓝在飞舞的白絮中渐行渐远……
芙儿,为什么我每次看到她,就会想到你?甚至在刚才那一瞬,她地笑容和记忆中看到地笑脸重合,我都差点以为,就是她了……若是她是我等待的人,那你呢?你瞧,孤等你都等的糊涂了……
景灏心道着,看着那消失的身影,伸出了手去抓那空中的飞絮,只是飞絮飘乎,越是想要抓住它,却偏偏抓不住。几番动作之后,景灏蹙着眉,摊开了手于空中。
想抓却抓不住,这边是芙儿你留给我的纠缠吗?
景灏的心中正低声问着自己,一团飞絮便轻轻地落在了他摊开的手上。景灏地眉眼一抖,而后笑了:“想抓抓不到,不抓你自来。究竟是你我之间地缘分,还是……求之不得!”
……票票,难道我也求之不得?呵呵……
第二卷 黑白交错 第五十八章 帝王之意(三)
安德听着大王这般低语轻喃,微微地叹了口气。他也抬头看向远处,那里已经没了蝉衣的身影。安德抬头看了一眼帝王的背影,心道:大王怎么又变卦了呢?好像自从她出现,大王已经几次更改了,难道大王又有了心的安排?
安德思索着,忽然看见大王将手中的柳絮一抛,低语到:“你啊你,孤该究竟让你如何?是如尘埃般放任不理?还是如糟粕般弃之?又或者……又或者为了这层面具,而彼此演戏?对,演戏。”
大王的声音里似带着困惑与迷茫,但话语中的伤感却浮于言辞之中。安德听着这话语,不由得想起大王刚才入园时的停顿:他看着她在湖边飞絮中的伸展姿态,驻步不说,竟是一脸的迷茫。
罢了,好像她的出现总是让大王忧心伤怀,好像她总能牵扯到大王心底的秘密一般。究竟是大王心底的固守变得太深而敏感,还是她的确如浮光留影一般,总是有些纠缠?
安德内心想着,心中感叹到:说来这事由她去做也好,就算是个影子也总比不存在强!大王他……也的确太孤单了……若是真的能为乐舞之事填些心意,那倒也不错。
“安德,我们回殿,早朝今日就免了,将所有奏章收起就是。哦,对了,上报的那两位奇人是不是今天也侯着的?”大王的话语打断了安德的心思,他立刻应着回答到:“回大王话,冶炼奇人与锻造名匠已经侯着了。听说他们此次来,也带来一些成品,只是因为是武器,宫中规矩是禁止带入的,不过想到大王为求机密,老奴已经告知侍卫统领,由他们带进来,送抵前朝。”
“别送抵前朝了,送到奉天殿吧。传孤地意思,就让他们到奉天殿来见孤吧,不过,还是按之前说好的,称是民间匠人,为宫苑画廊补采填新而来,孤召他们也是想问问,知道吗?”景灏小心地嘱咐着。
“大王请放心,奴才明白。只不过那些样品送抵之时,大王您看要不要殿内增加些侍卫。以保安全……”
“胡闹!虽然你是担心孤而慎行,但是此事不宜声张,你若那般无疑是显山漏水,你也知道现在宫里也安插了人进来,为报完全,还是小心应对,孤可不希望有茬子,你也知道,所谓的乐舞之求,其实是个幌子。我们真真所求的乃是武力为首!”
大王的话语声虽低且轻,但言谈时一脸凝重之色,使得话语如同石砸一般,字字千斤。安德不敢马虎立刻点头应着:“是,老奴清楚,老奴这就去办。=君…子堂…首…发=”
“恩。去吧。诶。等等,碧国那边最近可有什么动静?”景灏本以迈步,忽然想起这事便退回来轻声地问着安德。
“回大王的话,还是和先前一样,碧王并不操心其他,依然沉醉在男色之中。”安德赶紧将得到的消息奉上。
“男色?这世间的女子难道真不如男子了吗?他碧国的女人难道个个都是无盐之容吗?说真地,孤依旧不相信这个消息,虽然盛传的言之凿凿。但是还是要小心。他可别背后也动着心思。”
“是大王,老奴一定也嘱咐他们。”
“恩。你快去传吧,好了,我们也摆驾回宫。”景灏说着就让安德先去,自己带着另一个小太监和侍卫慢慢地渡步而出。
步行慢慢,风吹阵阵。那飞絮千雪在空中飘荡。景灏看着眼前的三月飞絮四月雪,不由得对身边小太监说到:“你看着飞絮似是花媚吗?”
小太监惶恐的抬眼四看,然后低声地回答到:“会大王的话,飞絮想是花瓣一般,这般飞舞,奴才都看不清前方的路了。”
景灏一听垂柳眼眸低语到:“是啊,还真是恰似花媚千朵,晃人眼眸。迷了,迷了,孤也要看不清了。”
蝉衣带着紫瞳去了清溪院。在参观了部分宫廷歌舞伎的表演之后,她见到了掌管整个内廷宫乐的瞽官。小太监将大王的意思传达给瞽官后,蝉衣便和这位瞽官细谈了关于三国聚首之约上表演乐舞之事的细节。
在一番了解与交谈之后,蝉衣也就真地认真的督导起来。观赏了已经成型的歌舞表演,听了曲乐之后,蝉衣似乎陷入了一种困惑。
曲子不错,舞不错,所求之美也是不错,但是一切似乎就是不错,总让她觉得提不起劲,似乎少了些什么。
蝉衣蹙眉好一通沉默之后,便说回去再想想便离开了清溪院回到了朝阳宫。一进栖梧殿就看到秋月秋叶两姐妹似在抱头痛哭,蝉衣便皱着眉说到:“还哭呢?怎么那侍卫不合适吗?”
两人听见蝉衣的声音也才意识到主子回来了。秋月一边抹泪一边应到:“主子,奴婢谢主子挂心,那陆侍卫奴婢本在宫中就听说是个老实本份的人,以前也不曾见他混迹过,如今他知道奴婢的忧心,又知道大王和主子您的这份关心,他也应了。”
“应了就是好事啊,怎的还在这里哭起来了?怎么,姐妹两个又舍不得了?”蝉衣说着坐上了软塌,小心的捏了自己的肩。
秋月和秋叶是有眼色地丫头立刻上前帮着揉捏,秋月更是碰了药粉为蝉衣换起药来。
“主子,您的伤口……”秋月发现伤口处竟将衣裳的丝料粘粘,不由得说到。
“可是烂了?我和大王说话的时候动作比划大了。”蝉衣说着侧了头:“怎么?严重了吗?”
“那倒不是,只是先前结好的痂裂开,渗了血水出来。”秋月解释着,秋叶就去捧了沾了水的帕子,轻轻地软化那处结痂地部分,慢慢地将衣料清了出来。
“主子,您还是注意些吧,早点落痂地好,您这般不注意,可是好不了的。”秋月说着将药粉洒落上去。
“你以为我不想早点好啊,我举动倒也是有分寸的,只是没想到……哎,眼下想好好养胳膊也难了,这几日只怕我不但要想,后面怕是也要亲自示范去了呢!”蝉衣无奈的笑着,脑中已经去想刚才看到的舞。
这一日从中午一直到黄昏,蝉衣都在想着舞的事,待她回神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烛影飘摇了。她看着烛火拉出的光影,只觉得脑袋里忽隐忽现着什么,好像有什么要呼之欲出,而在这时紫瞳也带来消息回来,大王今夜召地竟是夜昭容。
第二卷 黑白交错 第五十九章 影舞弄窗
殿内只有一只红烛在燃烧,将空荡的殿照出浅淡的光晕,一切似乎都藏匿在昏暗中。
蝉衣穿着素白的亵衣,独自在窗前拨弄着“响盏”。
响盏是一种敲击乐器,铜质酒盏的模样,盏底穿有长丝彩穗,做乐器演奏时,多以小软锤敲击,声音清脆;若是用来表演舞蹈,则是手持双盏而舞,讲究的优美姿态,并在舞时偶然敲击,发出清脆之音迎合琵琶乐曲。
蝉衣手里的响盏是她在得知夜昭容今夜继续侍寝的时候叫紫瞳去清溪院那里要来的。本来她脑袋里似有什么要呼之欲出,可紫瞳带来的消息却让她的脑袋变得空空。
虽说她心底是早清楚王宫里这档子事的,可是当她知道大王又召了夜昭容侍寝的时候,这心里还是不舒服。要不是想到大王今日将她拥入怀中说的话,此刻她也许已经无法这般静心的去拨弄响盏,想着乐舞之事了。
“主子,可睡了吗?”殿外传来细微的声音。蝉衣抬了头:“还没,进来吧。”殿门咿呀,紫瞳披着衣裳,走了进来。
“你怎么过来了?有事?”蝉衣看见紫瞳出现在后堂,便轻声问着,因为早先她就已经让秋月秋叶已经回房入睡,而紫瞳也是被打发了回去休息了,她依旧不习惯有人为她守夜。“也没事,只是睡不着想出来走走,却见窗前是主子的独照身影,便思主子怎的还不休息,就说过来问问。x君x子x堂x首x发x”紫瞳解释着走到蝉衣跟前。
“还不是想那乐舞之事?”蝉衣说着一笑,将手中的响盏放下了。
紫瞳看在眼中,心道她这般忧愁也是应该,毕竟她不是小姐。不是那才华横溢的贺兰蓉。但是嘴上却要劝慰:“主子且宽心休息吧,乐舞之事本就是主子您所长,不如明日起来再做计较?再说那歌舞奴婢看着也是不错,主子也不必太过计较,免得累了身子,刚才奴婢在窗前看到主子那捧盏的样子,虽是玲珑曼妙,但也太过孤……”
“等等。你说什么?”蝉衣忽然眉眼一抬,眼盯着紫瞳,一手捂着心口,微微地张着嘴似顿住了一般。
紫瞳一愣,喃喃到:“奴婢就说主子您早点休息……”
“后面的,你在窗前看到什么?”蝉衣急声地问着,眼眸闪亮,眼珠也开始转动。
“啊?看到主子您捧着响盏地模样啊!”紫瞳还有些迷糊。
“紫瞳。你去,殿外站在院中,你再去看看,去!”蝉衣急声吩咐着。紫瞳应着就稀里糊涂地出了殿跑到了殿前院中站定,才想着叫她看,她看什么呢?
正在迷糊中。但见后堂内的光亮明了一些,主子的身影被拉的有些修长,然后是双影重叠在一起,是主子捧盏摆动胳膊的动作。
紫瞳看的迷迷糊糊,不明白主子什么意思,眼前主子的身影就不见,很快蝉衣也出了殿,到了她的跟前。小声地问着:“可看见我地影子?”
紫瞳茫然的点点头:“当然看的见啊。”
蝉衣看紫瞳那模样。噗哧一笑说到:“去,你进去。在烛前给我跳两下。”
“跳?主子,奴婢不会……”
“什么不会?你跟着我的,当初我学舞难道你就没看?我就不信你看都看不会,就算你不会,进去随便做两下动作总是可以的吧!快进去!”蝉衣说着推了紫瞳一下,紫瞳只好听话的进来殿到了后堂在烛前乖乖地摆动着胳膊。
蝉衣站在院中看着窗影上显露的虚实相合的影子,跺地一脚冲回来殿里,紫瞳一见蝉衣进来,就放下胳膊,要停止摆动。
“你继续跳你地,我不叫你停,你就别停!”蝉衣吩咐着紫瞳,自己去摆弄烛火,然后又跑出殿,几次往返之后,终于将三支红烛放在一处,并置于高台之上。
这一次她站在殿外看着窗影上单影浓重,满意地点了头,然后才进殿对着还要摇摆的紫瞳说到:“好了,你不必跳了,现在你到外面看我跳,看仔细点,等下我要问你的。”
紫瞳点点头,听话的出去后。蝉衣站在窗前看了一眼那高高在上地烛台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