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斗-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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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禟便成功的升格为看管两个犯人的牢头。
胤誐此刻的心思都在沐妍身上,而那个凶手云钰的情况则非常不妙。胤禟看向云钰,只见她缩在一边,整个人狼狈不已。腿上的伤口不停流血,刚刚被胤誐抽的那个耳光也使半边脸肿了起来,旗头全部散掉,头发散乱的堆在头上,手臂以及身上全是被地上的沙石蹭出的道道伤痕,原本嫩黄的旗装已经污成一块块,更有不少地方破损,看起来可怜无比。
屋内的气氛已经紧张到随时会炸裂,云钰也觉得自己身体的温度在一点点流失,眼前也逐渐模糊起来,胤禟的身影渐渐变成两个……三个……越来越模糊,越来越冷……然后,她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朦胧间,只觉得一波波的疼痛自小腿上涌,顺着血管流遍全身。云钰睁开眼,却觉背心发凉,竟是已经疼痛到不住的冒着冷汗,已经将衣服浸湿。低头看去,腿上的伤口由于没有及时得到清洁已经开始恶化,泥土和着血水再度渗进伤口,看样子已经感染了。
一块浸了水的丝绢突然垂到她面前。云钰愣了一下,下意识的伸手接过,抬头一看,递出丝绢的却是九阿哥。
见她愣愣的样子,胤禟有些不耐地开口:“快把伤口擦擦,不然这会你就算死了也没有人来救你。”他说的极是,这会所有人的心思都放在了沐妍身上,就连同样留在营区的云铧等人也不敢接近这里,生怕被她连累,就更不要说来救助她了。
世态炎凉啊。
第一卷,钰落霜华 闯祸(3)
云钰咬着牙,强忍着钻心的疼痛,默默擦拭着伤口上的尘土。丝绢刚刚浸过水,按在伤口上又是一阵剧痛,云钰身体剧烈的颤抖,痛的不住往掉泪。雪白的丝绢很快便被血水染红,再加上黑色的泥土,殷红中夹杂着点点黑色,看起来格外骇人。
胤禟见她这般,实在有些看不下去,四处看了看,便将一名太医拉来,命令道:“去,把她的伤口处理掉,我看了恶心。”
那太医见是九阿哥,急忙称诺,取出药箱等工具便给云钰治疗。云钰没想到他会救自己,不由脱口道:“谢谢。”
谁知胤禟一听她称谢,却又恶声道:“你不用谢我,我只是怕你死了,皇阿玛问起来,我不好交差。”
云钰没有回胤禟的话,他那语气怎么听怎么像别扭小孩,以前动画里、电视里看的多了。不过她倒是有些好奇,怎么胤禟会让人来救她?她可不会自做多情到以为胤禟喜欢她,若是大家都十三四、岁还有可能,虽然说古人成熟的早,但一个七岁的孩子……
那太医将药水涂在云钰伤口上为她清洗,云钰疼的倒抽一口冷气,脑中乱七八糟的念头一下子被疼痛冲了个干干净净。盈满泪水的眼睛正好看到一边胤誐的背影……还是先困扰一下待会怎么解释吧。
看大家的反应就知道自己这次祸闯大了,万一沐妍死掉……难道自己真的要去陪葬吗?想到古代那些犯了错的女子都沦为什么发配边彊、充当军妓之类,下场可谓凄惨凄凉。她从缆车上摔死已经够惨了,难道附体之后的命运比这之前还要惨吗?
或许是那太医动静太大,一直目不转睛盯着沐妍的胤誐居然回了头,见太医在为云钰诊治,顿时七窍喷火,上前一脚踹倒了太医,又在他身上狠狠踩了几下,怒道:“谁允许你给她诊治的?沐妍格格还在昏迷中没看到吗!!你给本阿哥过来!!”
胤禟伸手拦住胤誐,皱了皱眉:“再不让太医给云钰止血,她就要死掉了,万一皇阿玛问起来,你怎么交待?”
胤誐毫不以为意,脖子一昂道:“她死就死,不就是个侍卫的女儿吗……”
“住口!!”帐帘突然被人掀开,一声怒喝随着凉风灌入。胤誐扭头一看,站在门口的那人一身明黄,正是骑射回营的康熙皇帝。
他大踏步的走入帐篷,四阿哥和太子跟在后面。胤禛猛的一眼瞥见云钰的狼狈样,眼中顿时闪过一丝不快,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见是皇上驾到,帐内的人顿时跪了一地,连正在救治沐妍的太医们也不例外。
康熙根本看也不看一眼胤誐,只挥了挥手:“你们不用管朕,赶快救人。过来几个好好看看云钰丫头,一个都不能有事!!”
跪了一地的太医顿时像热锅上的蚂蚁,又重复着方才的动作。
康熙的眼光缓缓扫过跪在地上的胤禩、胤禟和胤誐,开口道:“你们三个随联出来。”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三人对望一眼,心中忐忑不安。尤其是胤誐,刚刚他说话被康熙喝止,这会更是害怕不已。
康熙也不多说,转身便往外走,三人深吸一口气,低垂着头跟在康熙身后。太子和胤禛对看一眼,也跟了出去。
从帐篷拉起的门帘望去,只能看见康熙和几位阿哥前后的走着,走走停停。当然,太医们自是不会有心思打探康熙出去之后做了什么,对他们而言,保重眼前两个女孩的性命更为重要,保住她们的性命,就是保住了自己的项上人头。
云钰虽然失血挺多,但并无生命危险,处理了下伤口,上好药包起来便无大碍,但沐妍的伤势就让人束手无策了。
太医们一头冷汗,从白日到黑夜,已经六个多时辰。仍然没有办法让沐妍苏醒,而且,她的脸色越来越白,身体开始微微发冷。
夜风从帐篷的缝隙吹入,灯笼里黄豆大的火焰在风中摇曳着,似乎随时会熄灭。
云钰昏昏沉沉的在一边的床上睡着,夜风吹在身上有些发寒,却让她头脑清醒了一些。她扭头看向沐妍的床铺,太医们都围在那里,不停的有人穿梭来去……沐妍是从马上摔下来的,而且当时似乎是头部受到撞击,照这样的情况来看,很可能已经在大脑内形成了淤血,如果无法清除的话,便会因大脑供氧不足而造成脑死亡。这种事情哪怕在现代都不是那么好处理,更何况在医疗卫生水平都很低下的清初时期。
云钰不由苦笑起来,这个沐妍,十有八九是活不成了。她现在只担心沐妍死了之后,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费扬古不过是个二等侍卫,自己又是庶出……十阿哥先前已经放过话,说要自己陪葬,虽然有老康的插手,自己不至陪葬,但死罪可免,活罪必定难逃,前景一片黯淡。
又是一阵冷风袭入,草原上的风与城里的不同,一入了夜,便带着刺骨的凉意。云钰不由打了个哆嗦,把被子扯紧了些。
那风似乎有着生命般,掠过云钰的床铺,打着卷儿向沐妍床前而去。云钰心头突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手心冰冷。
果然,突然间一名太医摔倒在地,接着便是一阵骚乱。
“格格!!!!” 不等云钰反应过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便从帐篷那头传来,哭喊的正是沐妍的贴身丫头,云钰眼前一黑,她就这么挂了?
凄厉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一下从帐篷里传了出去,原本已经暗淡的火光突的又亮了起来,明晃晃的刺人眼。
无数纷杂的脚步声响起,帐篷帘子被大力挑起,一个身影径直扑向沐妍的床前。
是胤誐。
他青黑着两个眼圈,眼睛里全是血丝,脚步虚浮的冲到床前,颤抖着声音喊道:“沐妍?!!”
他推了推沐妍,见她一动不动,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
没有人敢上前劝他,太医们跪了一地,帐帘又被掀开,涌入一群人,为首的是一脸震惊的安郡王。云钰曾在故宫看过安郡王的画像,这会一眼便认( |。。)了出来,心底不由暗叹一声,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妍儿……”安郡王快步行至床前,一把将沐妍抱起,死死的搂在怀里。
康熙和几个成年的阿哥也进了帐篷,小小的帐篷此刻拥挤不堪。而已经有侍卫走到了云钰的床前,将她团团围住。
帐篷里尤如两重天,一边悲恸无比,另一边却冰冷无情。
寒光森森的长矛离云钰的脖颈不到十公分,只要一声令下,便可教她命丧当场。云钰此刻反而不紧张,生死由命,此刻挂掉也好,灵魂或许就回到了现代。
她轻轻闭上眼睛,表情平静。
却闻一阵金戈之声,仿佛兵器相交,用力互击发出的声音。云钰睁眼一看,只见四阿哥手执短剑,竟生生将一干侍卫手中长矛全部击开,拦在云钰前面,满脸怒容。
侍卫自是不敢伤了四阿哥,却也不敢撤走,只得僵在当场,不敢动弹。空气中似乎充满了硫磺,只要一个引线,便会爆炸。
帐外又是一片喧腾,李德全尖细的嗓音传来:“皇上驾到…”
抱着沐妍的岳乐仿佛一下子从悲痛中清醒,猛的起身向门口扑起,扑通一声跪在刚刚踏入帐篷的康熙面前,老泪纵横。
而胤誐见康熙进来,也转过身,直直的跪下。他眼睛通红,面色惨白,涮涮的往下掉着泪,然后便是一个接一个的磕头。
康熙微微皱了皱眉,轻喝道:“起来!!”
胤誐没有起身,而是继续磕头,声音嘶哑的几乎听不见:“请皇阿玛为沐妍报仇!!”
岳乐整个人显得憔悴无比,眼中无神的看向康熙:“圣上,请圣上为沐妍作主啊!!”
康熙的目光扫过两人,上前一步扶起岳乐:“安郡王,朕会处理此事,给你个满意的答复的,你先回去……”
岳乐一下子打断了他的话:“皇上,微臣不求别的,只求将此女处死,以报沐妍惨死之仇……”
胤誐磕头磕的越发响亮,康熙并未答话,而是顺着岳乐的目光看向缩在一边的云钰。她满目惊惶,四阿哥胤禛手持短剑拦在她身前,见康熙看过来,胤禛突然下跪,求情道:“皇阿玛,云钰并非故意致人死亡,请皇阿玛饶恕她的无心之过……”
胤誐顿时青筋暴出,蹭的一下跳了起来:“无心之过,四阿哥,那我把你杀了,再请皇阿玛饶恕我的无心之过,你愿意吗?”
“住口!” 胤礽和胤禩急忙拦住准备冲去殴打胤禛的老十,生怕康熙发怒。而一直站在一边的胤禟则往后退了一步,有意有意的拦在几人中间。
康熙冷笑一声,刚欲开口,却听见一边的太医惊呼一声:“沐妍格格醒了……沐妍格格醒了!!”
众人大吃一惊,同时回头看向已经被宣告归天的沐妍……她怎么又活过来了?莫非,真的是神迹不成?!!!
第一卷,钰落霜华 第三章,物是人非
胤誐第一个反应过来,头也不磕了,起身便往沐妍的床前冲,众人也急忙跟上,生怕万一沐妍并没有活过来,胤誐会做出什么让人接受不了的事情。
不过或许真是上天垂怜,亦或是沐妍命不该绝。她原本已经停止了的呼吸,这会儿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慢慢恢复过来,胸口渐渐有了起伏,原先已经惨白的面庞居然隐约有了血色,虽然极淡,但那意味着生命的迹象。
一边呆愣的太医被岳乐一脚踢到前面,怒斥道:“没用的废物!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一群太医这才急忙上前,给死而复生的沐妍会诊。
康熙只在一边冷眼看着,并无任何表示,倒是见着一边云钰惨白着小脸,微皱了眉,示意让四阿哥带她离开,另择僻静之处休养。胤禛得令,将云钰拦腰抱起,用长袍括了风,揭开帘子便先行离去,只留一帐各怀心思的人。
身后喧嚣之声逐渐淡去,由于不在宫里,跟在胤禛身边的也只有贴身小厮福寿。云钰被胤禛抱在怀中,近得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她不禁有些恍惚,这是梦吗?她无法忘记缆车失事那一瞬间心中的惊恐,原以为从此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