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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部分

帝阙-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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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太后脸上奇异的笑容,我突然悟出了一种可能:“母后,您没派人干预这件事吧。”

“我当然会干预!谁欺负了我的女儿,谁就得付出代价,不然我这个太后岂不白当了。”

我有点不知所措。因为事情离谱到出乎了我地意料之外,我呐呐地说:“报复的方法很多,为什么非要用这一种?”

在我看来,这是比派人暗杀更残酷的惩罚。死只有一瞬,尤其是暗杀,也许还没嗅到死亡的气息人已经不在了。可是让一个想儿子想得疯的家庭先得到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再告诉他这根本就不是你家的种,你们得瑟什么!这种心理落差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

太后理直气壮地回答:“当然是因为这种方法最好了。既替你出了气,也间接证明了,不能生育的其实是张子孝!”

“那,荷香地孩子到底是谁的?”

“她表哥的。他们本来就是一对青梅竹马,只不过荷香她爹的铺子倒了。需要一笔钱周转,正好张家想纳妾,就有人就替他们牵线。张家老太太听说是个没落户的小姐,很是中意,她希望孙子的娘出身好一点。这期间张子孝还去相看了的,也表示满意,事情就这样谈成了。荷香后来回娘家的时候,表哥上门叙旧,说到激动处。两个人抱成一团滚到床上去了,连原先设计的强奸都免了,算是通奸吧。”

我半天没说出话来,太后连这些细节都了如指掌,可见一直都在关注这件事情。我当初只求她不要杀了子孝,她倒真守信呢。

现在野孩子也生下了,该是揭穿真相地时候了吧?不过子孝多半看不到了,如果他蠢到以为宫里的太监好欺负的话。

那个叫荷香的女人真是不值,还青梅竹马,为了两个钱就能出卖她。

但,“孩子也有可能是子孝的啊。那段时间他也跟荷香在一起。”

“没有但,因为传回的消息说,孩子长得跟表哥一模一样,血缘关系是骗不了人的。”

我再次无语了,凡事只要太后出马,就不会给人留下活路。

“音音,你在怪母后吗?”太后察言观色的问。

我伸手拂开太后额前的:“怎么会,母后所做地一切都是为了女儿好,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彪悍地事做多了,会不会有报应?我心痛地看着太后日渐枯萎的容颜,曾经地绝代风华,只能在记忆里追寻。

若果真如此,我愿意承担一切罪孽,何况这事本就因我而起,没道理都应现在太后身上。

太后见我低头不答,嘴里似念念有词,了然地问:“你在为母后求神拜佛?”

“呃,只是念几句,心里会安慰些。”

“不准念!”她换上了难得的严肃表情。

“母后?”

“从今往后。不管遇到任何事,都不准念!求人不如求己,这世上哪有神佛?你一定要破除这种侥幸心理,凡事尽最大努力去做,哪怕手段不够光明,只要不伤天害理。就成。”

“母后认为怎样才叫没伤天害理呢?”

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她给我分析道:“你以为这样对付张家就叫伤天害理了吗?没有!张家不仁在前,母后一没杀他的人,二没烧他的房,母后做什么了?他后老婆偷人生下野孩子,那是他自己没本事。他后老婆跟表哥私通,也是她自己乐意的,并没人逼她,母后最多只是推波助澜而已。所以,他们不管有什么下场,都是自作孽,怨得了谁?”

见我不回话,她苦口婆心地劝:“音音,你以后想在宫里混,第一头脑要清醒,第二心肠要硬。不然,母后情愿把你留在民间,嫁给一个老实本分的男人,也好过在宫里任人践踏。凭母后积攒下的钱财,足够你锦衣玉食过一辈子了。”说到这里,她指了指床下道:“你把那两口箱子打开看看。”

我依言从床底下拖出箱子。两口都不大,也不重,但里面地藏品叫我目瞪口呆,因为都是价值连城的珍宝。

我惊讶地问:“母后,您怎么把这些东西带出宫了呀,万一路上遇到劫匪……”

太后答道:“如果真遇到,就算没这些,人家又会放过我们吗?不是杀人越货,就是抢到哪里去糟蹋。这些东西留在宫里,也等于是留给别人了。”

“可是带着这些,终究不方便。”

“没什么不方便的,在钱庄存一部分,剩下的给你置些房舍田产。”

我仔细体会她的话意,然后试探着问:“母后是不是不打算回去了?”所以把半辈子的积蓄都随身带着。

她往车壁那边靠了靠,示意我和她一起躺下,抚着我地头说:“如果母后还能回去,自然会回去;怕就怕……”

“不会的。您一定会好起来的。”我慌忙打断她的话。

她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音音,你听我说,如果母后不能回去,你也不要回去了。母后观察了你一年,觉得你实在不适合宫廷,你心善,喜静,为人不够机巧,最大的毛病是心软,连个下人都能欺到你头上。就算给你皇后做,也未必做得长久,在母后之前,先帝不是还有一个皇后吗?那人还是先帝的结妻呢,结果又如何?”

“您一定能回去的,我也一定会回去,因为我答应了皇上。”

“你答应了他什么?”

“我答应他,如果母后能痊愈,我回宫后就嫁给他;如果母后不能,我谁也不嫁,守着母后的陵墓到终老。”

“音音,你这又是何苦?从来只听说为亡夫守节不嫁,没听说为亡母守节地。”

“不是守节。正如您说的,我不适合宫廷,如果有您在,我们母女俩联手,宫里自然是我们的天下;您不在了,我一个人又镇不住,不是白受罪吗?那还嫁什么。”

“不嫁他,还可以嫁别人啊,天下男人多地是,又不是只有他。”

“在我心里只有他。”

太后怔住了,好半天才说:“母后一直以为,这事完全是皇上剃头挑子一头热,你是心如止水的,没想到你也这样。你的心可藏得真深,连母后都没怎么看出来。”

我绕开这个敏感问题,笑着对她说:“所以您一定要好起来哦,不要再遮遮掩掩,怕这怕那,要是您什么都不告诉大夫,望闻问切少了一环,叫人家怎么给您治呢?要知道,您的健康,直接关系着女儿的幸福。”

太后承诺道:“好,下次见了大夫,我一定尽力配合,我还想看我女儿穿着喜服的样子呢,上次错过了,这次一定亲手给你盖上红盖头。”

第一百五十三章  舟车重往返(二)

“娘,你的脸色比在宫里时好多了。”

又一个清晨,母女俩一起站在客栈的走廊上,看着楼下的街景。

从第一天住店起,我们就改了称呼,凡是带有宫廷意味的称谓全部隐去。

这不,弄珠和海棠端着托盘从走廊那头走过来时这样招呼我们:“夫人,小姐,吃早点了。”

海棠是太后的近侍,为了轻车简行,我们每人只带了一个宫女和一个嬷嬷,她们四个坐在后面的马车上。再然后,就是驾车和押车的十个男人,都是李护卫挑选的御林军中的高手。这次我们没带太监,连崔总管都没带,太监的做派举止和嗓音很容易让人识破,所以索性摒弃了。

没有太监跟随,侍卫们都是只会耍刀弄棒的武人,我想起太后说过“买房置地”的话,忍不住说:“还是该把崔总管带来的,假如娘要买房,我们连个出面谈生意的人都没有。”

太后笑道:“我自己出面难道不比别人好?”

“可是……”

“你想说娘是女人,怎么能自己出面谈生意?音音,如果你想回宫嫁给皇上,就一定不能有这种思想,女人怎么啦,谁规定女人就不能做买卖了?不仅娘会亲自出面,你也要跟着,娘带你见识一下这世上形形色色的人,让你感受一下生意场上的虚伪和欺诈,到时候你就会知道,过分的心软和善良,只是给了别人利用你的机会,他们不会感激你的,你自己不知道提防,他们不骗你骗谁?”

我看着她苍白清瘦的容颜,提醒她道:“那也得您先养好身体再说,要不还没到地儿,您先晕倒了。什么都别谈了。”

太后斜了我一眼:“你就取笑你娘吧,我至于那么虚弱吗?”

“就取笑,病壳子就该笑。有病不治,怕人笑话,娘,我觉得这根本就不是你了。你什么时候这么怕人议论,这么谨小慎微过?”

太后叹息道:“音音你不懂。女人在别地方面可以不怕议论,唯独这方面必须非常小心。女人一旦沾上淫邪二字,所有地污泥浊水都会泼向你。尤其像你娘这样地身份,宫里宫外,多少人等着看我地笑话。”

“娘。”我偎向她。一起看着街上匆忙地人群。忽然想起一句话:世人纷扰,皆为名利而来。一个女人混到太后这样地地步,利早已不在话下。在乎地,主要就是名了吧。

“夫人,小姐,快趁热吃,吃了好办事。”海棠在那边催着。

我们刚端起粥碗,派出去打听消息地两个侍卫就回来了。他们分头去了两家陆养和曾治过地病人家,带回了同样地消息:陆养和昨天已经离开此地,好像去了离此不远地铜锣镇。

我拿起一个小馒头递给太后:“娘,我们赶紧吃了赶过去,别又错过了。”

“嗯。”

这些天我们吃得十分清淡,大油大荤都不用,差不多是全素了,太后反而胃口转好。而且一路风景看过来,远离了宫里的是是非非,心情也舒畅了很多。

我不由得感叹:“该早点出来的,那样兴许娘已经好了。”宫里限制太多,无时无刻不在别人的眼皮底下生活。太后的病又扯上那种嫌疑,也难怪她一直遮掩。

太后摇头笑道:“早也不可能,那时候你还在外面没回京呢。”

“至少可以早一个月啊,要是我一回宫就找梁老头逼供的话。”

“别自责,娘的病,自己心里有数,不会有事的。”

或许是天生不服输的性格,或许是不想让我担心,除了出宫第一天说起未来打算时太后有些交代遗言地味道之外。其余的时间她一如既往地自信。她是病人,反倒是她安慰我比较多。

“夫人。小姐,属下有要事禀报。”竹帘外,一个男人躬身抱拳。

太后看了一眼道:“是江护卫?你进来吧。”

江护卫是侍卫的头头,平时少言寡语地一个人,现在突然出现,肯定是真有“要事”了。

“夫人,属下好像看到宋大人了。”

我惊讶地问:“你是说宋方?”

江护卫点头:“应该是他没错,他有一次随琰王爷进宫,正好属下轮值。因为他的身份比较特殊,有人专门指给属下看,所以印象深刻。”

我懂他的意思,宋方跟琰亲王的关系,肯定是许多人的谈资。但,“宋方不是被任命为陇西刺史了吗?怎么还没上任啊。”

太后道:“他上次被刺伤后,就上表辞官了。”

“哪里被刺伤了?我出宫前一天还在街上碰到他呢,明明好好的,骑着高头大马跟在琰亲王的车旁。”但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跑到这里干嘛来了?”

我和太后互相看了一眼,眼里闪着同样的疑问:“该不会是追踪我们而来吧?”

但很快,这个想法就被否决了,因为可能性很小。首先,我们这次出宫很隐秘,事先没有通知任何人,而且行程也不确定…………连我们自己都不确定,只能一边走一边打听;其次,太后自皇上回宫后就基本上没管事了,琰亲王没必要防着她,他现在的对手是皇上。

太后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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