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好巧-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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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边还在胡思乱想,那边陆缜已经有了决断,四宝不是想躲着他吗?那就让她知道,她这辈子也别想躲的掉!他漠然地勾了勾唇角:“你最近派人多留心她的动向,她要是定下来要租那座房,你就把那间买下来。”
成安觉着这吩咐更莫名其妙了,不过还是低低地应了个是,转身出去了。
那边四宝还不知道麻烦就要上身,她的想法跟成安差不多,出宫租房多正常的一件事,不过最近比较反常的是,督主似乎对她远了点,不像往日那边有意无意地揩油剪边了,就是目光总是时有时无地落在她身上,常看得她起一身鸡皮疙瘩。
度日如年的熬到沐休,四宝迫不及待地出宫去忙着租房了,经过这几日的沉淀,陆缜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来了,心里的恼意只有更盛的,偏头问成安:“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成安心里百种狐疑,也不耽误他办事儿,捧上契纸道:“已经把四宝要租的那间屋子买下了。”
陆缜屈指弹了弹契纸,笑的格外泠然。
赵清澜最近要忙的事情也不少,四宝没好意思再去打扰他,正好沈华采最近无事,见她发愁主动开口提了,她就和赵家管房屋租赁的掌柜约好在沈华采的小院见面。
她才被下人带进内院,正想去找沈华采,就见他对着一颗杨树大声背书,她也没好意思上前打断,却见上回见到的那个新买来的丫鬟扭着细腰端着茶盏子走到沈华采身边,她柔声嗲气地道:“公子也念了一上午书了,放下书谢谢,喝口茶润润嗓子吧。”
沈华采沉迷背书无法自拔,对这一句压根没听见,只闭着眼高声背着,丫鬟气闷,不甘心地咬了咬银牙,忽然‘哎呦’一声,重重地跌在一边的青砖地上,手里的茶盏子也打翻了。
沈华采这回终于回过神来,转头诧异问道:“你怎么了?”
丫鬟假作痛的泪水涟涟,伸手柔媚如丝道:“劳烦公子扶奴婢一把,奴婢方才给您端茶的时候不留神扭了脚,现在已经站不起来了。”
这丫鬟生的不差,要是个知情识趣的主子早就上手了,偏她遇上了沈华采,他怔了怔才道:“我看医书上说,关节扭伤不能轻易挪动,不然更容易骨折,你先在这里躺一会儿,我让人给你请郎中来。”
丫鬟:“…”
四宝一下子没忍住喷笑出声,又忙掩饰般的轻轻咳嗽了声,沈华采看见她便惊喜道:“哥,你来了?”
丫鬟就是再大的胆子再厚的脸皮也不敢当着客人的面儿勾引主子,见沈华采已经彻底把自己抛到脑后了,不甘心地咬了咬下唇,满脸委屈地一瘸一拐离去了。
四宝等她走了才提点道:“这丫鬟心思有些重了,你多留心点。”
她要是直接说这丫鬟心术不正让沈华采把她赶走,他决计不会不应下,但她提醒的比较迂回,沈华采这傻白性子就没往心里去,只当亲姐关心自己,乐呵呵地道:“我知道了。”
四宝点了点头,沈华采本来想命人上早饭的,赵家管事这时候已经来了,她连忙出去迎人,在大门处就见赵管事面露难色,她忙问道:“管事有什么事吗?可是我看上的那间屋子出什么问题了?”
赵家管事点点头又摇摇头,为难道:“那间房子被旁人买走了…”
沈华采在一边皱起眉,面色不愉:“你们不是答应过要租给我哥的,怎么能出尔反尔又卖给别人呢?”
赵家管事连连苦笑:“公子莫怪,我们赵氏商行素来以诚为本,绝不会轻易反悔,只是这回来买房的人实在拒绝不得,稍不留神就是泼天大祸…”他想了想,干脆把手里的契纸递给四宝:“您自己看吧,那人也同意我们把房租给您,只是要求我们把这封书信送到您手里。”
四宝一脸莫名地拆开书信,就见上面用秀丽飘逸的行书写了四个字——
还不回来?
这字体对四宝来说再熟悉不过,她双腿发软,白着脸去看那房契,就见落款处是陆缜的名字。
她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就想不顾一切地跑路,不过陆缜也没给她跑走的机会,她才看完书信,几个锦衣卫的番子就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客客气气地请她回宫。
四宝顿时生出一种入地无门的感觉来,沈华采这时候也瞧出不对了,立刻挡在她身前:“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让我哥跟你们回去?”
锦衣卫的番子并不理他,只抬眼看向四宝:“宝公公请吧。”
四宝扶着墙壁撑住发软的双腿,咬了咬牙道:“我跟你们回去。”她见沈华采面露急色,怕他跟锦衣卫的人起冲突,冲他摆了摆手才跟着几个锦衣番子走了,几人备好了马车,没多一时就把她送进了宫里。
四宝现在的心情好比奔赴法场,都不知道自己两条腿是怎么迈过去的,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了陆缜面前,她抖着嗓子道:“督,督主。”
陆缜面色沉郁,抬了抬手让屋里的人下去,声音幽凉冷清:“我一直知道你胆子大,这回更是大的没了边际,明知道我的心思,还是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这些手段,这也怪我,往日宠你太过了。”
四宝心里十分害怕,听完这话又有种别样的憋屈,顿了下才道:“奴才知道您对奴才好,奴才愿意肝脑涂地粉身碎骨报答,我这回只是想出门租间房,并不是对您不忠心…”
“你觉着现在说这些片话还有用吗?”他伸出微凉的手指点在她的唇上,又缓缓下滑落到她衣裳的纽子上,眼神虽然幽暗,却格外露骨,他一哂:“我不想要你肝脑涂地,能为我肝脑涂地的人多了去了,我只想要你。”
四宝脖颈被他手指滑过的地方泛起了一层一层的鸡皮疙瘩,她咬了咬牙,跪下道:“督主恕罪,您的心意奴才不能接受,奴才原来小不懂事,不知道对食的意义,现在奴才已经娶了对食,准备和她好好的过日子,还请您开恩,放奴才一马吧!”
这种事儿不是两情相悦更好?牛不喝水也不能强按头吧!
这话要是搁在平时陆缜没准还要觉着好笑,现在便如当街被人扇了一耳光,脸上火辣辣的难堪。他当然知道四宝不可能有对食,但无论是她为了搪塞自己编出来的瞎话,还是为了摆脱自己真找了个女人来跟她做戏,都够他气的心摇身颤的了。
他甚至想,连一个莫须有的对食都能名正言顺的拥有四宝,凭什么他不可以?!
他静默片刻,阴冷地勾了勾唇:“你可真是我的好奴才啊。”
他前几日初初知道四宝对他无意这事儿的时候,还能安慰自己也不一定非要让她跟自己心有灵犀,大不了把她锢在身边,日日夜夜地陪着自己,反正这世上他想要的还很少有得不到手的。直到四宝真跑到宫外要躲着他了,他才觉着自己的想法可笑,他喜欢四宝,同时也盼着四宝以同样的心意回应他,信任他,亲口告诉他她的身份,这绝不是简简单单把她强留在身边就能做到的。
他既恼四宝什么谎都敢说,又恨自己这份心意,简直像在向她摇尾乞怜!
四宝肩头不觉颤了颤,忽然感觉陆缜一只手搭在她肩上,就听他语调里带着淡淡讥诮:“你不是要报答我吗?除了这身子,你还有什么能报答我的?”
她张了张嘴,正想说话,就被猝不及防地捉住腕子拎了起来,他偏头咬住她一只白玉般精巧的耳朵,吻舔她耳垂,语调无尽暧昧,让灼热的气流在她耳朵上蒸腾着:“有对食也无妨,你在宫外的时候可以去跟她当对儿假夫妻,在宫里只管把我伺候好。”
四宝慌得手足无措,推推搡搡地就想要挣脱,陆缜用跟谪仙一般的外貌极不相符的力气锢住她,轻巧一个转身就把她按在帽椅里,她被压制的牢牢的,根本动弹不得,拼命想要挣扎着起身:“您,您不能这样!我,我租房和找对食并没有违反宫规…”
到这时候她还嘴硬,陆缜不理她,腾出手来就解开她上衣的第一颗纽子,四宝这回更加慌张,除此之外还多了几分愤愤,拼了命想要挣扎着起身,没想到两人纠缠间,衣领被扯开小半,她紧紧攥着前襟,却还是露出白嫩的脖颈和精致小巧的锁骨,肤色莹润光滑,看得他更生出别种火气来。
陆缜是彻底被她气昏了头了,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于是对准那片精巧的锁骨就咬了下去。白皙柔嫩的肌肤吹弹可破,他几乎没用多大力气,就能感觉到她的肌肤被刺破了,圆滚滚的血珠渗了出来,他忍不住埋首在她项颈见,轻轻用舌尖把血珠舔去了,小心翼翼吸吮着伤口,又在她脖颈上烙下一个又一个绵密的吻。
他忽觉着身下的四宝反抗不是那么剧烈了,只是在轻微的颤抖,他忙起身看着她,就见四宝脑袋歪在一边,两只手死死地攥着前襟,像是落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棵救命稻草,眼泪大颗大颗地从早已婆娑的眼眶里滚了出来。
他一下子从昏头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十分罕见地慌了神,伸手想要帮她把微敞的衣襟拢好:“你…”
四宝满是惊惧地看了他一眼,仓皇地避开他伸过来的手,拢着衣襟一言不发地跑了出去。
陆缜心里也不见得就痛快了,甚至可以说糟心并没有比她少到哪里去,扶额坐在帽椅里,颓然地叹了声。
四宝不相信人不喜欢人,就跟她日日假扮太监一样,已经成了心头的执念了,要把执念打破,谈何容易?
四宝一路冲出了司礼监,慌得又不知道去哪里,人跟着脚乱走,一头就冲到了内官监。
已经升任内官监掌印的冯青松见她没头苍蝇一样撞了进来,衣衫不整眼眶红肿,跳起来慌忙问道:“四宝,你怎么了这是?”
四宝怔了半晌,才被他的声音拉了回来,不想把这事儿说出来给他添堵,于是抹了把眼泪,默默地摇头道:“没什么,心里不大痛快。”她跟冯青松说了也没用,冯青松就算知道了也不能为她去招惹督主。
冯青松当然不信这鬼话,狐疑地一把拉住她:“你老实说,你究竟怎么了?”他见四宝衣裳凌乱,脑子里冒出个猜测来,气道:“有人调戏你了?!”
他说完又觉着哪里不对:“奇了怪了,你现在好歹是个五品监官,又得督主另眼相看,怎么有人敢调戏你呢?不怕被打死啊!”
四宝见他马上越猜越接近真相了,慌忙叫停:“没有的事儿,您别乱猜了,我就是没办好差事,外加方才路上跌了一跤,心里不痛快这才哭的。”
冯青松仍是不信,不过见她死活不开口,也就不再追问,只跟她东拉西扯说些宫里的闲话:“你知道石兰轩那边的事儿不?王昭仪前几日身上突然发起疹子来,太医诊治了说甚至以后可能会影响身孕,她最近颇为得宠,皇上喜欢她,听说本有意给她个孩子傍身,没想到突然出了这等事。简直是往皇上脸上扇巴掌,他震怒之下下了令命人查这事儿呢。”
枕琴被人暗害了?四宝最近一直忙着怎么合理地躲开督主,压根没心思打听旁的事情,再说她对枕琴也并不关心,闻言也只是嗯了声,就继续想自己的事儿了。
冯青松见她心情不好,就让厨下做了几个她素来喜欢的菜,见她脸色好看些了,这才亲自把她送回了司礼监。
四宝抱着要见阎王的决心进了司礼监,没想到陆缜竟然不在里头,她不由得大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