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剑圣-第6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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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旻的秦皇剑剑尖离对方尚有尺许,柳叶刀已及脑门。
裴旻手腕轻翻,秦皇剑居然搭载了柳叶刀的刀身,只是微微向右平移。
柳叶刀忽然转了方向,从裴旻的左肩砍了下去,几乎贴着左肩的衣裳。
吴远立刻挥刀横削,攻裴旻腰胁,变招之快,只在转瞬之间。
裴旻立剑相挡,吴远手中柳叶刀突然轻飘飘的转了方向,又瞬间提速劈向他前胸。
一招三杀,忽快忽慢,变化若神。
“好刀法!”
裴旻赞叹了一句,不在防守,长剑中宫直刺。
吴远举刀半响,突然后退了一步,叹服道:“我输了!”
吴远有些沮丧,十多年前,因为李隆基的“天下无双”,他记得自己找过裴旻的麻烦。
结果一群人,包括他自己,给打的落花流水,甚至连一合都走不上。
想不到这事隔十数年,自己居然连出招的勇气都没有了。
要知道他的刀是江湖上少有的搏命刀法,刀法讲究的是只攻不守,每一刀似乎都是拼个同归于尽。就跟甩无赖一样,以蛮横为主,其实是明险实安,不守而守,只要一刀攻出,就能保证自己安全。
但是裴旻的那一剑看似简单之极,可他整个人刺出的动作流畅无比,浑然天成,这普普通通的一刺竟然是羚羊挂角,无迹可寻,让他心生恐惧。
裴旻收剑回鞘,说道:“能够看出这一剑的危机,很了不起了。继续打下去,也能接我三招……”
他顿了顿道:“这能接我三招,已经是一流好手!!”
第二十六章 计将安出?
吴远也不知自己是否应该觉得自豪。
但是此刻的他,能够感受到面前这位偶像那股渊渟岳峙的气度。
裴旻道:“你的刀法以得大成,而且刀法很凶很占便宜。还抢得了先手。你们三对二都给拖延了时间,可见对方实力确实不一般,应该不是无名之辈。也许在长安,在关中没有名气,但是在他们本地,一定有人知道。”
裴旻的武学修为已入化境,从吴远之前的几招,已然看出了他的境界几何。
大致判断了他们对手的实力,就算有所误差,也不会相去太远。
吴远也明白裴旻的用意,皱眉道:“话是如此,但天下之大,寻找几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裴旻淡定自若的道:“大海捞针确实不容易,但只要将海水抽空了,那就容易的多了。”
吴远听不明白这话的寒意,但本能的打了一个寒颤,只觉得裴旻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饱含深意。
又等了一刻钟,偏院的屋门打开。
刘神威一脸疲累的走了出来。
“辛苦了!”
裴旻大步上前搀扶。
刘神威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长吁了口气,说道:“幸不辱命!贺尚书的情况很危险,他上了年纪,筋骨脆弱,先闪了老腰,又从马背上摔下来。身上多处受损,尤其是腰背,伤的更重。老朽用针灸不住刺激他脊背,总算替他疏通了血脉,不然真有一辈子都起不来的可能。”
“大恩不言谢!”裴旻听了脸色微微一变,作为后世人在这方面有着更深的认识。
刘神威说的伤了腰背,用他们的话就是伤了脊椎骨。
脊椎骨是人身体最重要的骨头,一但受损严重,即便是后世的医学水平都难以救治,何况是古代?
贺知章风流潇洒,喜欢纵情山水,吟诗作乐,要一辈子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生活不能自理,那还真不如死了。
刘神威摇头道:“身为大夫,治病救人本就是职责本份,称不上谢。只是贺尚书上了年纪,这一摔就算能够康复,身体也会大不如前。想要与之前那样,策马游山,怕是不可能了。”
裴旻微微颔首,说道:“那老哥现在如何了?我能不能去看看他?”
刘神威轻笑道:“去吧,不过他现在还未转醒,估计还要一阵子。最好别出声打扰到他,现在他睡的越沉,对康复越有利。毕竟,人醒了,会控制不住自己的乱动,反而影响伤势。”
裴旻闻言,也没有推门而入,只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看着紧闭的屋门,久久无言。
好一会儿,裴旻方才转身,对着刘神威作揖道:“贺老哥就拜托你了,我有些事情要去处理。”
刘神威笑着点了点头。
裴旻没有犹豫大步走向药店外,上马飞驰向了皇宫。
皇宫。
李隆基也得到了贺知章遇刺的消息,登时龙颜大怒。
他是懈怠国政,那是他觉得自己已经到了休息玩乐的时候了。
而且天下无大事,他安排的人,有足够的能力处理好政务。
忙碌了半辈子,是时候放松自己了。
免得跟那些劳碌而亡的先辈一样,将自己的身体操劳坏了,得不偿失。
而今却发生当朝三品大员贺知章当街遇刺一事,无疑是打了李隆基的脸。
尽管因为当朝贺知章反对杨妃升任婕妤,李隆基对于贺知章并无好感,但此事关于国家颜面,孰轻孰重,还是分的清楚的。
而且李隆基也知道裴旻与贺知章的关系。
依照李隆基的脾气,贺知章当朝反对杨妃的时候,就要将他一脚踹了,便是看在裴旻的面子上没有动他。
其实贺知章能够当上礼部尚书这个雄职,多多少少也有裴旻的关系在。
不然一个醉心山水,不与庙堂文武同流合污,反而喜欢跟市井之徒饮酒作乐的人物,怎么样也不可能成为一朝尚书。
“岂有此理,简直太嚣张了。”
李隆基气急败坏的说着,眼中都要喷出了怒焰。
一旁的高力士劝说李隆基息怒。
王鉷也一脸愤慨的说道:“现在的江湖贼匪,实在过于猖狂。居然敢对正三品尚书动手,简直是目无法纪。古人说的不错,侠以武犯禁。江湖人不事生产,整天无所事事,横行街头,惹是生非,孰不可忍。臣恳请陛下严控天下江湖,让他们明白,天子是所有人的陛下。他们必需受到约束,受到国法的管制。唯有如此,才能杜绝此事……”
他说的大义凛然。
李隆基也大为心动,作为一个皇帝,他是打心眼里的反感不遵守国法,只以为伸张正义就“胡作非为”的江湖人。
便在这时,殿外传来裴旻求见的消息。
李隆基以手扶额说道:“早就知道静远会来,早年前就有人说交友当如裴静远,这贺知章出事,他焉能置身事外?让他进来,一并商议如何应对。”
看着一脸平静的裴旻走进大殿。
李隆基问道:“贺尚书情况如何了?”
裴旻沉声道:“不太好,毕竟他年纪大了,从马背上摔下来,甚至有可能一辈子都起不了身。”
李隆基脸色微变,没想到情况那么严重,盛怒道:“此事朕比追究到底,静远放心,朕一定给你一个交代。刚刚朕与王卿说道此事,王卿也表示现在的江湖人目无法纪,太过恣意妄为。不好好治治他们,再下去真得要翻天了。”
裴旻轻轻地,淡淡的看了王鉷一眼,说道:“陛下这天下江湖人何其之多,这一一追究,人人自危,案子如何查下去?王太府或许好心,可这主意,却出的烂了一些。”
王鉷一脸尴尬。
李隆基也想到这点,问道:“那静远可有什么高见?”
“陛下!”裴旻一字一句的道:“自陛下登基,时至今日,从未有过如此恶劣的事例。若不杀鸡儆猴,日后谁还敢入朝为官,谁还会将朝廷官员看在眼底?一个朝廷,连臣子都庇佑不了,拿什么庇佑天下百姓?此事是首例,也必须让他成为唯一的例子。唯有如此,才能显现陛下的威严。”
李隆基最好这口,心底一动,说道:“计将安出?”
第二十七章 以国家之力
裴旻面对李隆基的追问说道:“用最快的速度,最严厉的手段,最有效的方式,将所有涉及此事的主谋帮凶以及一切知情人士,一网打尽,一并严惩。”
王鉷心底登时微变,有些忐忑的看着裴旻。
李隆基追问道:“莫非静远已经知道了何人所为?”
裴旻摇了摇头,说道:“暂时毫无线索。”
王鉷眉宇舒缓,眼中透着几分嘲讽的意味。
李隆基讶然道:“那怎么将对方一网打尽?”
裴旻抱拳作揖道:“贼人最大的错误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选择于朝堂为敌,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很聪明,藏得深,其实是最大的蠢货。行刺现场留下来两具尸体,两具尸体就是证据。他们是外地人,故而来到长安,沿途必定会经过各个城县,各处关卡,必有过所记录,可以顺藤摸瓜的调查下去。”
“另外臣恳请陛下下旨,传令我大唐十五道,三百二十八州,一千五百七十三县,以及全天下所有关隘、港口的所有行政官员。令他们调查所有记录在案的过所。但凡入京的江湖人士,逐一挑选出来,查问缘由。展开全国性,地毯式搜索。”
“如此不要半个月,必有结果……”
李隆基有些吓到了。
这种劳师动众的调查,那不是什么三司法的事情了,而是以举国之力,调查这一个案子。
王鉷表情微变,肃然道:“郡王是不是过于徇私了?您与贺尚书的友谊,我等了解,但是举国之力,这需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难不成郡王是想让我朝万万官员什么事情都不干,都为这个案子奔波?”
“有何不可?”裴旻早将王鉷定义为怀疑对象。
尽管手中的资料种种显示与贺知章有隙的是杨婕妤,跟王鉷无大关联。
但裴旻却相信王鉷必定参与其中。
因为杨婕妤是没有硬实力的,她现在确实是位高权重,可她的地位权势都源于李隆基,离开了李隆基她什么都不是。而且她身在宫中,行事束手束脚的,显然没那本事超控这种事情。
王鉷无疑是杨婕妤在宫闱外最得力的助臂,他没有理由置身事外。
这里也没有任何顾忌,直接针锋相对的道:“王太府太天真了,还真以为这是一个简单的案子?陛下,您或许不太了解我那老哥哥,他是那种不恋慕权势,持身自正,且心胸开拓之人。他从不与人争斗,也不屑与人争斗。活了大半辈子,也未与人结仇,谁会如此劳师动众的从外地请一个高手取他性命?臣有理由怀疑这不是仇杀,而是政治谋杀。有人觉得老哥哥挡了他的路,才派人下的杀手。真是如此,此事实在是太过恶劣了。”
李隆基听到这里,表情一凝。
他为人重情又无情,对于他认可的人,关怀备至,不在乎的人,视如草芥。
贺知章恰是他不在乎那类人之一,要不是因为裴旻这层关系,直接丢给大理寺处理就是了,自己甚至懒得过问一下。
可听裴旻这么一猜测,李隆基眼中厉色闪现。
官场有官场的法则,庙堂有庙堂的制度。
李隆基身为皇帝,帝王心术自少不了。
他除了放纵与裴旻、王鉷这样的亲信以外,对于其他人都掌控着一定的平衡。
就如张说的激进派跟李元纮、宇文融的保守派。
张说身为唐王朝的首相,一直未能压过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