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剑圣-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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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母见自己的心愿终于达成,泪珠忍不住滚了下来,哽咽道:“你爹嘴上虽然不说,但娘知道,他还是很想进裴家祖坟的。等有空了,将之迁到这里可好?”
裴旻安慰道:“一切都听娘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裴旻认祖归宗,可谓几人欢喜几人愁。
最伤的自然是裴理一脉,所谓树倒猢狲散。
原本执掌裴家大权的他们,一下子大权旁落给贬至地方教书或是直接革除宗族,巨大的差异让他们接受不了。
尤其是裴云,在此之前,他父亲是裴家下一任继承人,而他含着金钥匙出身,自幼享受着裴家少爷的特权,在家族中鹤立鸡群。
可今时今日,最疼爱他的爷爷给下了大狱有死无生,父亲成了帮凶,没有十几二十年,出不了牢房。
只是短短的几天,裴云便从高高在上的豪门子成了人人嫌弃的乞丐……
那些巴结他的人,那些与他称兄道弟的人,现在一个个见他如见瘟神一样,避让不及。
人情人暖,莫过于此。
“白眼狼!一群白眼狼!”裴云坐在简陋的马车里,骂骂咧咧的,身子东癫西倒,让他更是不满,厉骂道:“没用的东西,怎么驾车的。”
马车外的马夫没有应话,嘟囔的道:“还以为自己是裴家少爷?一辆好的马车也没有,怪车夫……”
马夫的嘀咕声清楚的传至车内,好似一记耳光,重重的打在了裴云的脸上。
裴云失魂落魄的坐在车内,悲哀的想到:“现在连一个下贱的车夫都敢跟我顶嘴……”
想着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裴云眼中透着无尽恨意:“不过一个歌姬生的杂种,我裴云若有出头日,定要让你百倍偿还。”
他想着父亲自首前的那番话,裴云眼中燃起一丝希望,只要自己能加入其中,等到大势一成,夺回裴家又岂在话下?
到时候……
“今日之耻,必将百倍偿还。”
裴云起誓着。
随即从袋囊中,倒出一把柿饼,选了其中最大的一个,放在嘴里咀嚼着……
不知为何,嘴里的柿饼有着一股生涩的味道。
裴云皱了皱眉,想了想还是将手中的半个塞进嘴里一并吃了。
他最爱吃柿饼,即便柿饼有些变味,也不舍得丢。
反正吃不死人,最多闹几天肚子。
裴云又从柿饼中选了一个最大的,放在嘴里吃着。
这一个柿饼味道甘、涩,是正宗的滋味,裴云化悲愤为力量,三两口的吃了干净。
似乎意犹未尽,裴云又挑了一个最大的,正想吃胃里突然一阵抽搐,想要呼喊,却喊不出来,凸瞪着眼睛,双手难受的掐着喉咙,白沫嘴角溢出,喘不过气。
他“啊、啊、啊”的叫了两声!
无声无息的倒在了马车里。
马夫对此毫不知觉,只以为自己这个落魄的主人在发泄自己的无能。
第一章 似曾相识的话
裴旻并未在河东久待。
裴母认祖归宗之后,给了她一天时间缓解情绪。
裴旻一行人于第三日离开了闻喜县,面对裴家,他只带走了族长裴沛的小儿子裴晨霖。
裴晨霖敦厚老实,精于珠算心算。
裴旻这个身怀乘法口诀以及各种简便算法的高材生,在多位数的运算中都不及他。
如他这样的人物,负责库房器材的管理是再合适不过了。
只要裴旻一继任陇右节度使,陇右七万五千兵马的军械粮草衣甲军饷皆归他调配。
如此巨额之数,真要让他全权负责,其他事情也不用干了。
交给别人除了张九龄、袁履谦、顾新可以信任,他人又不属于他的嫡系。
这军事物资,至关重要,哪有将物资交给外人的道理?
张九龄、袁履谦前者是宰相才,后者在行政上是第一把手,没有安排他们负责资源调配的可能。顾新的干略逊于张九龄、袁履谦,却擅于安抚人心也有大用,让他负责库房同样是屈才。
裴晨霖的出现,正好让裴旻眼睛一亮,解决了他心中的难题。
至于裴晨霖是否如他表面上的那般可靠,这点日后自有定论。
真要行偷鸡摸狗之事,别说裴晨霖,就算是张九龄、袁履谦,他都不会轻饶。
这一点他也明的跟裴沛说了,军纪是他的底线,不论是谁,即便是他自己,触犯了,也要受罚。
裴沛对他的儿子极有信心,打着包票。
裴旻也将之带了出来。
见裴晨霖得到器重,裴家宗族子弟,自是满心羡慕。
这回长安若是走水路,逆流而上,更加颠簸。
裴旻依旧选择走陆路,以裴母的舒适为主。
又花费了八日,方才顺着官道,进了长安。
裴旻先将裴母、娇陈送入府中,将库狄氏赠送给他的兵书收放好,直接进宫找李隆基去了。
内侍将裴旻接到了武德殿,听着殿里的舞乐之音,心知李隆基又在拨弄他的爱好。
李隆基已经处理完夺取河西九曲地的战后事宜,有了些许空闲,履行着他梨园崖公的身份,考验着梨园歌部、舞部的精进。
听裴旻求见,他直接打了一个手势让高力士将裴旻迎入殿中。
李隆基不雅的斜靠在胡床上,见裴旻进来也不动弹,只是手指了指一旁的席子,继续看着表演:对于自己人,他永远都是这个模样,一点皇帝样子也没有。
裴旻也知李隆基的性子,只是微微告了礼,在一旁坐下看表演。
殿前表演的是李龟年的渭川曲,这位乐圣在继任乐营将之后,手上有着大量的先人遗留下来的曲谱资源,终于创出了集合西北民族音乐、融秦声汉调于一体的法曲乐……渭川曲。
渭川曲繁弦急管,清飏宛转,短时间内风靡长安。
李龟年也因此名望大作。
裴旻听着李龟年、李彭年、李鹤年的表演,不由抚掌称道。
这乐圣,确实大有本事。
再看舞部表演,经过他一番近乎军事化的改制,舞部的表现也极是显眼。
原来没有赏罚制度,人人都想出彩一些。类似于抢戏一样,行抢舞之事,只盼自己能表现的出色一点,以赢得李隆基或者裴旻的亲睐,得以提升地位。
这对于配合性极强的舞蹈来说是致命的缺陷。
但自从裴旻提出了赏罚制度,抢舞非但不能得到亲睐,反而会踢出梨园,有效遏制了不良风气。在彼此的配合上,有着显著的提升。
他来的时候,歌舞已经到了尾声。
不一会儿,音乐停歇,舞者也收起了舞姿。
“好!”李隆基抚掌大笑道:“李营将的渭川曲,朕是百听不厌讷!舞部现在也是极好,尤其是配合上,更有独到之处。所有舞者皆守本分,如若军队一般严谨。群舞唯有配合,方显大气。有赏,统统有赏。”
这梨园越发的让他满意,心底格外舒畅。
禀退了李龟年一行人,李隆基看了裴旻一眼道:“裴家的事情都解决了?”
裴旻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道:“只是去认祖归宗而已,又能耽搁几天。若非是我娘心愿,臣还不愿意跑这一趟。”
李隆基的性格本就不会怀疑自己信任的人,何况现在的世家,根本不足以对皇室造成半点危害,不以为意的道:“老人家的心愿,理当为他达成,这是身为人子的本份。今日静远入宫,可是想去陇右了?”
“陛下妙算!”裴旻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的道:“陛下待臣恩宠备至,让臣休假了好几个月,得以陪伴家人。再不任职,只怕朝中的谏官忍不住要弹劾臣了。而且臣也不想继续颓废下去,为陛下守卫疆土,才是第一要事。”
李隆基感慨万千的说道:“也是如此,静远才让朕又爱又恨讷!一边想将静远留在长安,你我君臣相宜,谱写一段美谈。可没有静远在边疆戍边,镇住那些宵小,朕心底又不踏实,睡的不安稳。”
裴旻笑道:“即便臣受皇命在外,一样能跟陛下君臣相宜。为大唐戍边,于充当陛下护卫有什么两样?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为大唐戍边,也就是当陛下的护卫。”
李隆基拍腿大笑:“静远言之有理!朕有你当护卫,天下宵小,谁敢放肆!朕自远当在长安,高枕无忧。”
裴旻听了这话,莫名觉得有些耳熟。
突然他想到了历史上记载了一件真人真事:
天宝三年。
李隆基心血来潮对高力士说:“将军,现在天下太平无事,朕欲高居无为,将天下都交给李相处理如何?”
高力士当时估计吓傻了,这世间哪有将皇权相让的皇帝,战战兢兢的道:“天子巡狩,古之制也。且天下大柄,不可假人。若权力交给李相,他羽翼威势一成,谁还能动他?”
李隆基当时就火了,最贴心的高力士竟然没向着他,一脸怒色。
高力士吓得直接跪伏在地道:“臣狂疾,发妄言,罪当死。”
李隆基这才缓和下来。
李隆基的“高居无为”其实就是在后宫享乐,将皇权交给李林甫。
现在裴旻听着李隆基这“当在长安,高枕无忧”,怎么有同一个意思?
裴旻古怪的看着李隆基,不知这个英明还是糊涂的皇帝,脑子里想的到底是什么!
第二章 陇右节度使
裴旻猜不透也懒得去猜了,至少目前的李隆基还没有出现怠政现象,对于政务还是异常用心的。
而且事件中最关键的人物李林甫即将让他带离长安,亲自看着。
到时候是找个机会弄死,还是怎么的,到了陇右鄯州随机应变。
如今历史已经改的不成样子了,安史之乱理当不会出现了才是。
裴旻心念至此,也高声道:“臣下也将效仿卫公、邢国公一般,为大唐开疆扩土,打下万世基业。”
李隆基眉飞色舞的道:“其他跳梁小丑,倒是不足为惧。关键是大食,要让天下人知道,我大唐之雄,岂会逊色大食?”
裴旻想不到李隆基与他想到一块去了,忙道:“若战大食,臣愿为先锋。”
裴旻自是不知,因为他的关系,大唐、吐蕃重新拟订舅甥盟。
为此李隆基特地宴请了吐蕃使者,在交谈中,李隆基问起了大食国的情况。
西域虽在大唐的控制下,但大唐跟大食这两个帝国向来不对眼,边境摩擦不断,彼此都防贼似地防着,探不出什么情报。
吐蕃跟大食并非盟友,但彼此有着共同的敌人,相互有着一定的了解。
吐蕃使者也没有欺瞒,实话实说,表示大食国军事力量强劲,他们兵分四路四面扩张,论及疆域之广阔军事之雄厚,比之大唐,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隆基听了极不舒服,想着魏巍大唐岂有输给大食的道理。这时的他,还是极有雄心壮志的,直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打赢大食,让世人知道大唐才是最强的帝国。
这才有了先前那句话。
李隆基挥了挥手道:“静远为先锋岂不屈才,到时你来统兵,朕给你准备足够的军备,在长安静候佳音。”
“这样也成!”裴旻想着自己取代历史上的高仙芝跟阿拉伯帝国来一次强烈的军事碰撞,情不自